第28章

  周曼曼继续说道:“郭怀义才刚刚复活不久,他利用配阴婚的方法将我的一身魂力都吸了过去,暂时还没有多少火候,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邪气增长得很快,也许李富贵也拿不准,所以才不敢和他贸然动手。”
  “郭瞎子和郭怀义这对父子太危险了,肯定是想报复明月村的人要把所有人都杀了。”
  周曼曼说道:“暂时大家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好像是想要进浮屠岭的后山禁地。”
  第046章 消失的虎子
  周曼曼说道:“暂时大家应该还没有什么危险,我听到郭瞎子和郭怀义的对话,他们想要进浮屠岭的后山禁地。”
  “禁地?”我疑惑道。“后山禁地里面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传言说是蛇娘娘住在里面,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死,他们对禁地打什么主意?”
  我想不通其中缘由,此时已经后半夜,浮屠岭的天色凌晨四点半的时候会准时亮起,灵魂出窍的行为让我身体吃不消,脑袋昏沉,很是疲乏,我得趁着天亮前多睡一会儿。
  周曼曼想要维持被我触碰到的身体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我不通过小周天罗盘根本就看不见她,我看着她逐渐在我面前消失的样子,睡意安详,周曼曼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下午,我没想到灵魂出窍竟然会耗费这么多精力。
  母亲告诉我期间来叫了我两次我都没醒,她说她看到曼曼回来了心里很是高兴。
  我问曼曼去了哪里,因为此时我身上带着小周天罗盘却没有看到她,母亲说她跟着大黑猫走了,说晚点就回来。
  我心下奇怪,不过周曼曼以为大黑猫得以化鬼,几次三番又让我救她的魂魄应该不至于加害于她。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郭瞎子和郭怀义已经和我们撕破了脸,我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和李富贵这样的人站在同一战线上。
  我想起了黄瘸子临死之前告诉我的话,他说如果我斗不过郭瞎子就离开浮屠岭,留在这里也是白白送了性命。
  而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决定离开浮屠岭了,就这两天就离开,到时候无论我妈同不同意我都要带她走。
  浮屠岭的即将发生的事情不是普通人可以招惹的,郭瞎子和李富贵两人本就已经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眼下这个郭怀义的出现更是让我担心,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根本就不是人。
  他是一个拥有邪术的邪灵,几十年前明月村的村民们为此杀了他,可如今他死而复生,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要杀了所有人,眼下只是时间还没有成熟。
  以他现在的能力,杀个人恐怕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没有区别,这样的人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吗?
  但是临行之前我必须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虎子,让他和他的家人也离开浮屠岭,李富贵再强他终究也是个人,他不是专门捉鬼降妖的道门之人,只是个比常人厉害一些的老头而已,我相信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但若是郭怀义想要对他的家人下手,他能保护得周全吗?
  我计划先跟母亲搬到县城里再寻找落脚点,以前我在县城读书的时候,知道有一个靠近县城周边的地方房租很便宜,是普通的民房,老太爷临终之前给我的钱够我们住几年也没问题,我到时候再找个工作,绝对够日常的开销和生活。
  “虎子!”我在虎子家门口喊了两声,但是却没有人答应。
  我又敲了一会儿门,过了一会儿,虎子妈从屋内出来,睡眼惺忪,看样子应该是午睡刚醒。
  “婶子,虎子在家吗?”我问道。
  虎子妈看见是我,就朝虎子的房间喊道:“儿子,杨浩找你。”
  虎子妈一边喊着一边给我开门,她说道:“估计在屋里正睡午觉,中午叫吃饭都不吃。”
  我随着虎子妈进了虎子的房间,但是虎子并不在房间,他屋里的电视还开着,应该不至于走远才是。
  “我打个电话给他吧。”说着我就拿出手机拨打虎子的电话,可是一连打了两遍也没人接。
  “应该是去街上买东西了吧,他在村里又不跟其他孩子玩。”虎子妈笑了一声说道。
  “那行,阿姨我先走了,等会我再打给他,他手机估计静音了,要是他回来你让他去找我,就说有急事。”我说完告别了虎子妈向村子西边的树林走去。
  我记得小时候时常跟虎子到村西边的树林里打蝴蝶,那片树林很大,中间以前有一口废弃的老井,因为淹死了个小孩被村里人填平了。树林中间空出来一块很大的地方,上面长满了野花野草。
  小时候没人玩,就时常和虎子拿着树枝到这里打蝴蝶,比赛谁杀死的蝴蝶多,那时候电视里经常放武侠片,我们就说用这样的方法来练剑,将来走出江湖了,就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
  那时候我们用树枝相互比划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受死吧!
  “杨浩,你受死吧!”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时的声音。
  我记得有一次虎子趁我不注意一棍敲在了我的头上,把我头顶敲一个大包,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好笑。
  后来因为和虎子闹矛盾十多年没联系,但是我知道虎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自己来这里玩,现在想想那时候为了读书竟然从不把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放在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我到了树林的空地里并没有看见虎子,接着又顺着小树林爬到了西边的矮山上,那矮山下面有个很清的池子,小时候村里的小伙伴都会来这里洗澡。
  池子里面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他们见我过来都向我招了招手,有一两个孩子认得我,叫我的名字让我也下去。
  我笑了笑说:“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你们一帮屁大孩子洗澡,看没看见虎子?”
  “虎子是谁?”有个孩子问道。
  我说道:“村长李富贵的孙子,李虎。”
  孩子们都摇了摇头,我心下奇怪,除了这两个地方是虎子常来的,一般他不会去其它地方,今天镇上又不逢集,难道坐车去县城里面玩去了?
  眼下离开浮屠岭的事情迫在眉睫,晚一步很可能就会陷入危机,郭怀义非人非鬼,阴阳怪气的,他利用周曼曼和他配阴婚得以复活,周曼曼被我抢走,我之前又处处针对他,万一他想要杀我我也没辙。我越想越觉得不妥,决定今天晚上就跟母亲讲搬离浮屠岭的事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在桌上提出了离开浮屠岭的想法,并且将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她这个人本来就很迷信,即便我讲得玄乎一些她也未必不信。
  母亲听完我说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你先搬到城里,妈过段时间再去找你?”
  “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话?”我问母亲,并且把小周天罗盘拿出来要给母亲演示一番小周天罗盘时光溯回的神奇能力。
  母亲说:“我信,但是我不能走,你先走。”
  我把筷子直接拍到桌子上,向母亲吼道:“你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连你儿子的命和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自私!”
  我从小是单亲家庭,知道母亲过得不容易,所以我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从不和她发火,但是这一次我把即将到来的生命危机都摊开了和她说她都不想离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母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我躲在房间里面只能生闷气,我突然想看看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便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拨弄小周天罗盘内的指针。
  光影变幻,可一切都是空白,无论我怎么调动指针的位置,始终难见人影。
  “怎么回事?”我心里暗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小周天罗盘长时间使用会对人体造成极大消耗,从郭瞎子和郭怀义的话中可以听出,似乎他们都不能动用小周天罗盘的力量。
  我没再多想,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返回了房间。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我起身开门竟然看到了李富贵。
  一向冷漠的李富贵此时的脸色隐隐有些有些焦急,他问道:“虎子在不在你这?”
  “他还没有回家吗?”我疑惑问道。“下午我去找了他一趟,西边的林子也找了人都不在,打电话也没人接,是不是去县城里玩了?”
  李富贵说:“镇上到县城的车早就停运了,家里的车他也没骑,不会去县城的,虎子不见了。”
  李富贵说完转身向村后头走去,我喊道:“我回去换身衣服跟你一块去找他。”
  我急匆匆地返回房间换了一身长袖长裤,不然晚上出去一趟再回来身上准被蚊虫咬一身疙瘩。
  可是李富贵并没有等我,我出来的时候他人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便直接去郭瞎子家问问。
  郭瞎子开门出来,得知是虎子不见了,语气不善地说道:“一条小杂鱼而已,我即便是动手,也不会先杀他,再说,他身上不是有护身宝玉吗,怀义也动不了他,如果真是我们动的手,李富贵早就找来了,又何须你来过问?”
  “打扰了。”我跟郭瞎子道了声歉。
  两个小时后,村子里的一些村民也陆陆续续出来找虎子,刘队长带着一帮人到村后头荒废的土地庙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而号码显示正是虎子打来的。
  我立马接通电话问道:“虎子,你上哪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嘟嘟的忙音,我立马给虎子打过去,可是铃声响了很久他也没接。
  我打开信箱给虎子发了个短信,去哪啦,人呢?后面还加了几个哭脸。
  很快,虎子回道:“来后山。”
  “大半夜的你去那干什么,我和你爷爷都找你半天了。”
  “后山悬崖荒地,快来。”
  之后我再发什么虎子都没回,打电话他也不接,我实在不明白虎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那天骂了他爷爷几句,搞得他心情不好专门想吓吓我?这不像太虎子的性格。再者浮屠岭的晚上并不太平,我们两人那天去后山禁地前的松树林都是白天去的,他大晚上把我喊过去,难道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我心里既疑惑又着急,只得急匆匆地向后山赶去。
  到了后山悬崖下面的路口,我小声地喊了一声:“虎子,你在哪!”
  前方的草丛中一阵晃动,并且传来一阵手机的亮光。
  “虎子,是你吗?”我警惕地问了一句,从地上拿起一块尖尖的石头,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虎子绝对不会大半夜地跟我开这种玩笑。
  草丛中的光亮消失,我拿起手机拨打虎子的电话,草丛里传来虎子的手机铃声,我拨开草丛,看见了虎子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虎子!”我大声喊了一声,寂静的后山中惊起飞鸟的扑棱声和野兔野猫的逃窜声。
  虎子的手机上蘸了不少血迹,我看向前方被踩过的草丛,上面隐约可见斑驳的鲜血。
  我顺着血迹向前走,心里越来越慌,因为地上流了太多的血,当我走出蒿草丛的时候,在我面前的是一棵枯树。
  虎子的人头就挂在上面。
  第047章 突变
  虎子的人头挂在树上,下面是他被绑着的尸体。
  我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手中的尖石掉在地上。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就像是听到了电流贯穿耳膜的声音,为什么有人会去杀虎子,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让他身首异处?
  我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跟他去掏鸟窝时,他手中的树枝不小心戳到了我的眼角,我疼得直骂虎子,让他滚。
  虎子一边跟我说对不起一边哭,我在他身上打了两拳他也不还手,后来虎子说,我这个人就是太倔了,从来都不跟别人道歉。
  当我走出大山,岁月让我明白了,我不是这方天地的主角,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当我在学校周围的某家酒吧端盘子不小心打碎了一杯香槟,第一次尝试着跟别人道歉时。
  别人却说我眼瞎,而我只是脸上表现出一丝不满就差点引起群起攻之,那个为首的人嚣张的嘴脸我到现在还记得,他指着我说,你这种天生下贱的人,就不该有脾气,让你赔这一杯酒的钱怕都赔不起,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滚!
  不仅如此,我还被值班的经理叫到了办公室一顿大骂,问我为什么要得罪客人,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已经道歉了。
  经理指着木托盘里的碎玻璃杯吼道:“你道歉值几个钱,你知不知道这杯香槟值800多,你兼职一个星期的钱都不够赔的!”
  从那时候起,我才知道,我一直都拿捏着的自尊在别人眼里,下贱的一文不值,而我最好的朋友被我伤害时,我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过。
  人总是在拥有某样东西时觉得理所当然,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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