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135章监国
“儿臣以为,不管任何国家,都会有别国细作,诛杀不是最好的办法,六弟说得不无道理,若是能从他身上查到更多的线索,自然是好的,可若是儿臣来处理的话,儿臣会给他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而后在最关键的时候,让他传递对我方有利的情报,给对方致命一击,这才是用人的最高境界。”
皇帝叹息,是啊,这个儿子,是他最不待见的儿子,可是他却是最有雄才大略的人,只有他,最有帝王的谋略。
“你们都退下吧,都去寻一寻,看崇明到底在何处!”
皇帝说完,竟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走出宫门,所有的皇子都沉默着,崇德忽然站定,淡淡的说,“如今,太子已亡,父皇又病重,我们兄弟五个,是不是该齐心,好好的想想,要如何度过眼前的危机?”
“二哥活着还是这般天真,太子死了,这皇宫只怕还有另外一场腥风血雨,父皇到底中意谁,大家各凭本事吧!”崇礼凉声笑着,淡淡的睨了众人一眼,然后在他们错愕与愤怒的眼神中施施然离去。
崇德崇义和崇仁都义愤填膺的看着他离去,可崇睿却极其淡漠,他凉凉的看了崇礼离去的方向一眼,淡声说,“你们都离他远些,他是太子党羽,父皇来不及收拾他而已。”
说完,崇睿也施施然离开。
崇德看着两个弟弟离去,他哑然的看向崇义,良久之后才说,“这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么?”
“二哥,三哥性子淡,他这样提醒,也是出于兄弟之谊,不管父皇最后将这天下交给谁,我们都是兄弟!”崇义拍着崇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崇仁早已与崇睿说过,他看好崇睿,自然是与崇义站在一边,只是他也是淡漠惯了,说话也是言简意赅,“我们兄弟七个,原本就三哥最有帝王之相!”
而后,两人相携而走。
崇德想了想,又折回了皇帝的寝殿。
谁也不知,他到底回去做了什么?
城北,睿王府。
崇睿从皇宫离开之后,兜兜转转,确定没被人跟踪之后,才回到家,他一进门,就看到魂归那混蛋,手里拿着鸡毛毯子,像研究稀奇物件一般的,围着子衿打转。
“慕子衿,你说你好好一个大美人,你怀孕干啥?你看看你看看,你肚子里揣这货,丑死了!”
崇睿迎风而立,幽冷的站在魂归身后,谷亦荀见崇睿眼神不善。也不提醒魂归,看好戏一般的用手支着下巴,就等着崇睿收拾魂归。
她发现一个问题,她越是吃醋,魂归这混蛋越是无状,她若是冷眼旁观,他反而就不浪了。
不远处,刚哲抱着破云刀似乎正在安慰茴香,崇睿见状,凉声说,“刚哲,将魂归的嘴撕烂,丢出去!”
“诺!”刚哲听到崇睿的指示,二话不说,便握着拳朝魂归疾飞而来。
魂归吓了一跳,急忙跳开,一边逃还一边骂,“崇睿,你大爷的,你这没气量的小人,老子又做甚了,你要打老子?”
谷亦荀眸色一寒,幸灾乐祸的对刚哲说,“喂,大冰块,攻他下盘!”
刚哲眼中闪过一抹快意。竟回头对谷亦荀咧嘴一笑,便频频出手,往魂归下盘攻去。
魂归差点一个倒葱栽摔倒在地,“你这臭婆娘,老子若是死了,你就是个活寡妇!”
“青峰十八子中,有十二个男子,除去墨影婚配,其余的,你可以随意挑一个!”崇睿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往子衿身边靠,一边煽风点火。
子衿淡笑着问崇睿,“今日朝堂之上,可有事?”
“父皇看上去伤的不轻,今日他问了我们几个一个问题,想来是想在我们几人之间,选一个储君出来!”崇睿淡淡的说着,心里竟波澜不惊。
皇后已死,其实他现在更想带着子衿他们去北荒,京都的一切,他丝毫不恋。
“可有结果?”说到这个话题,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眼睁睁的看着崇睿。
“没有,我没有将你们未亡的消息告诉他,我其实有些想带你去北荒,父皇总是反复无常,在他身边,总是要费心去猜他的心思,很累!”
还有一件事,是崇睿忧心的,他最怕的,就是若真让他登上大宝,那些迂腐的臣工会逼着他纳妃。
他承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不想食言!
“你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我们的孩子就在哪里!”子衿紧紧的握住崇睿的手,丝毫不放开。
可他们的谈话,却被赵倾颜听了去,她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有给子衿准备的食物。
她转过身对莲姨说,“莲儿,你将馄饨给子衿端过去,我有些事想找一下晓芳姑娘!”
言落,赵倾颜便将托盘交给莲姨,自己转身去寻了晓芳。
晓芳在屋里照顾墨影,听到赵倾颜的声音,连忙走了出来,赵倾颜不便让别人知道,所以拉着晓芳就去了她的房间。
“晓芳,我想求你帮我个忙?”赵倾颜有些为难的看着晓芳。
晓芳大咧咧的挥手,“赵姑姑。您有事就说,只要我能帮您的,我都会帮!”
“我想你带我去一趟皇宫,但是不能让崇睿与子衿知晓!”赵倾颜说完,便认真的看着晓芳,生怕晓芳会不答应。
晓芳心里自然是有疑惑的,她劝解道,“赵姑姑,现在外面不太平,您若是有事,您便告诉王爷一声,他会替你办妥的!”
“这事,我不想让崇睿与子衿知道,我想去同皇帝讨个人情,我想让他放我们去北荒,崇睿毕竟善良,若是一直待在京都,只怕对他并无好处!”
皇帝对崇睿生了疑,相信只要缓过劲来,他便会对崇睿下手,他愧对崇睿,所以他害怕崇睿,自然不会让崇睿继位。
这一点,晓芳也十分清楚,躲在暗处的那个黑衣人一日不调查清楚,他们就永远腹背受敌,唯一的方法,便是回北荒,不管是养精蓄锐也好,还是日后在北荒开辟盛世太平也好,都比在京都安全。
有了这样的考量之后,晓芳心里便有了决定。
“赵姑姑,我送你去皇宫!”说着,晓芳便回屋去取易容的东西,顺便将赵倾颜的决定跟墨影说了一下。
能回北荒,墨影自然是高兴的,便没有阻止晓芳,只是让她小心些。
晓芳与赵倾颜在屋里捣鼓了半天,终于将赵倾颜的容颜挡住,变成一个平凡的妇人,晓芳自己也易了容,扮成赵倾颜的小丫头。
莲姨送完食物回来,见屋里多了两个陌生人,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若不是晓芳及时捂住她的嘴巴,估计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莲姨,是我,晓芳!”晓芳不得不与她解释。
“莲儿,你不要声张,我与晓芳想去外面一趟,你在屋里,帮我兜着,前往不能让崇睿与子衿发现!”
听到赵倾颜的声音,莲姨眼泪啪啪的掉,“小姐啊,你怎么便丑成这样了?”
呃!
晓芳略显尴尬,“其实也不丑好吧?”
“莲儿,我们有急事,你千万要看住,不要让崇睿他们发现我出门,记住!”说着,两人就收拾妥当要走。
莲姨想不到赵倾颜是要去见皇帝,所以也就没有阻拦,还信誓旦旦的说,“小姐,你放心吧,我定要能瞒着小主子与睿王殿下!”
有了莲姨的承诺,晓芳又与他们暗中沟通好了,两人离家,显得特别顺利。
院子里,只剩下子衿崇睿与魂归夫妻二人,魂归难得正经的说,“说真的,你若是去了北荒,日子指定比在京都快活,你们这一路走来,太过艰辛,还是去北荒过些安生日子吧!”
对于魂归而言,任何的权势都比不上自己活得舒心。
“我一直有个疑问,当初张榕榕那一身的伤,是你弄的?”崇睿睨了魂归一眼,不得不承认,魂归虽然嘴巴贱,可人却当真是够义气的,他实在想不通,为何魂归会独独对张榕榕这般狠绝。
魂归啮齿一笑,“那等贱人,老子才不屑碰,她是被我手下一个杀手弄的,不过她一直以为那人是我。”
子衿与谷亦荀互看一眼,同时问出口,“什么伤?”
魂归看了崇睿一眼,像是在说,“你看吧,这下好了,一下子打翻两个醋坛子!”
崇睿却淡淡的睨了魂归一眼,凉声说,“多事!”
呃!
子衿确定,崇睿说她多事,就一定是有事,只是崇睿不愿说,她也就不问。
“今日难得放松,今晚我们围炉吧!”子衿最热衷的,便是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刷火锅。
魂归贱兮兮的扭着腰说,“你就是嫉妒人家肤白貌美身材纤细,这大夏天的,谁要与你涮锅?”
“你可以不来,这不影响我们!”谷亦荀嗖嗖的放冷箭,全然不在乎魂归的感受。
子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兴味,今日的谷亦荀,有些不寻常!
每次魂归说孕妇丑,她似乎都特别激动,想到这里,子衿忽然有些期待,她走过来,握住谷亦荀的手腕说,“嫂子,我们去选些食材可好?”
谷亦荀冷冷的睨了魂归一眼,淡淡的点头。
两人走到僻静处,谷亦荀忽然轻轻的甩开子衿的说,凶神恶煞的说,“好了,不许说出去,不然下次混蛋欺负你,我可不帮你!”
子衿柔声一笑,“好,都听你的。”
子衿的动作,崇睿自然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看了一眼正偷吃子衿果盘的魂归,有种要看大戏的错觉。
魂骨见崇睿眸色深深的看着他。忽然将衣服裹紧,“你大爷的,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崇睿像看弱智一般的睨了魂归一眼,而后转身,寻慕明轩去了。
慕明轩自昨日到了这里之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除了子衿去换药,他不吃不喝,像是失了魂一般。
崇睿推开门时,慕明轩还窝在榻上最黑最暗的角落之中,见崇睿进来,他只是稍微变换了一下姿势,便再无其他动静。
“你父亲与你姑姑拿命换你活,你便是要这样活给他们看么?”面对这样大的打击,崇睿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放一放,可不能总这样端着,端着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现在,你应当是最快活的吧!”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慕明轩终于想清楚,原来慕家与姑母遭遇的一切,都是崇睿一手设计的。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崇睿,竟能兵不血刃的化解了姑姑苦心经营多年的阴谋。
“你若恨我。大可以强大起来,而后找我报仇,你这样死端着,对你可有任何好处?”崇睿不怕慕明轩找他报仇,毕竟算计皇后与慕家的人,确实是他。
“我不会找你报仇,我知道姑母与父亲是咎由自取,但是,天黑之后,我便离开,你转告子衿,日后我们再也不见。”这对他对子衿,无疑都是最好的结果。
崇睿抬头看了看头顶没有一片云朵的蓝天,喃喃的说,“走吧,这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案上,风吹起时,纸张刷刷的声音,像是倾诉这场离别。
“睿王殿下,虽然我姑母有负于你,慕家有负于子衿,可我却还是有一事相求……”
慕明轩的话没说完,便被崇睿打断,他淡淡的说,“你放心。慕家上下,我会替你收殓,三年后,太平时,你可到灵台山去将他们领走!”
言落,崇睿转身离去。
慕明轩起身,对着崇睿离去的方向叩拜,而后,在那叠银票上,放了更多数额巨大的银票,并留书,“给吾甥,盼世安!”
而后,他毅然走出门去,从后院跳墙而走。
或许,再见面时,他们,都会变成另外的人。
子衿始终惦念他,弄好了火锅之后,便第一个想到去叫他,可去到他房里之后,只看见那一叠巨额的银票,还有那张纸条。
子衿捧着肚子,无力跌坐在地上,“大哥就这样走了,他心里定然是怨恨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