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五章:敌人
另一边,无剑从光明城的一处小屋中走出来。
西边的阳光照耀在她的皮肤,带有一种针刺般的灼热。白天是血族最虚弱的时候,阳光会使她们体内的血液流动减缓,带来疲倦,好在时节寒冷,这些阳光不会造成麻烦。
实力到达了无剑这种层次,即便夏天的阳光也无法伤到她,她所能感知的针刺感,纯粹是自身没有去防御。对她来说,体验这种浑身刺痛般的感觉,也颇为有趣。
“主人,成功了吗?”
风霜戴着礼貌,站在马车边行礼。
“没有,她比我想得顽固。”无剑回头看了一眼小屋,嘴角挂上淡淡的笑意。
小屋中住在那位才华突出的女人,无剑以为能用很短的时间就把她收服,然而对方却谨慎的减少了和她的接触。她不仅对无剑的魅惑时刻保持警惕,更甚至搬到城市一角暂时生活。
当然越是难以收服的东西,无剑就越是感兴趣。
虽然这股兴趣还不至于主导她的行为,然而无剑却并非很乐意把女人放走。原因很简单,她察觉到了青龙的威胁,那位傲气的圣兽大人如果不为亲情而救人,那他必然谋划着女儿的指挥能力。
无剑对那份指挥能力并非势在必得,然而她却不能送给敌人。如果长期收服不了的话,兴许她就不得不用点计策处理掉那个女人——比如说把她放走,然后把行踪泄露给人类或者精灵。
反正无论如何,无剑都不会给敌人送上战力。
她这般冷漠的计划了一切,然而风霜却不怎么担忧,双月国的预言公主已经看到了女人臣服的景象。
“主人,请上车。”扶着无剑坐上马车,风霜继续当她的车夫,她逐渐能够娴熟的驾驭马匹,同时还能汇报各地的情况。
“另外,主人,今晚有几个很强的人会过来找您。”
“很强的人?”无剑眉毛微皱,风霜这个报告非常模糊,不是‘敌人’也不是‘客人’,这就表示她无法看穿对方的目的:“有什么线索吗?”
这种模糊的情报没多大价值,当初没有同时得到两位公主或许是巨大的失误。
“从影像中没有线索,我看不到。”风霜摇头,她目光闪烁,充满疑惑:“但有两种可能姓,一种是他们强大到了能够完全摆脱我的视线,另外一种是妹妹在干扰我的预言术。”
“但来者不止一个,风雪应该没有能力守护这么多人。”
无剑早已对风霜的能力进行过细致的考察,她的预言术可以看到圣兽们的些许足迹,因而理论上有几个人以力量摆脱预测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可风霜说从影像没有线索,这也就表示她知道其它东西。
“好了,你也别藏着掖着,全部说出来……”
无剑冷声提醒,没有起伏的声音让期待额外反应的风霜有些失望,但她不敢知情不抱。
“主人,我曾跟你说过谁对你的威胁最大,我想他应该是今晚的来客之一。”
“夏寒,那位年仅十八的人类帝王?”
“就是他,他的命运一直是所有预言师的关注点,如果是他,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就非常正常了。”
在常人不知道的暗处,其实夏寒一直是非常出名的存在。单就人类世界来说,八年前麒麟和他的出现就从未被人提前看到过,黄昏之王的故事传出去之后,夏寒瞬息间就成了无数预言者的焦点。
光明教会和双月国、乃至其他各国隐居的预言者曾经为他举办过一次盛大的预言会。结果他们预测到了翡翠帝国终将复苏的未来,能预测就能干涉、能干涉就能改变,夏寒的光辉也随之消失。
只有教会和双月两国暗中继续研究,他们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夏寒的未来无法干涉。
他的未来和任何事物都不一样,看似清晰却处处模糊,就像有人特意引导一般。每当预言师们想要从中找到改变方法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下手之处,或者说能够下手的地方预测不到。
“天命之子。”
最终教会率先得出了这个结论。他们认为夏寒的未来本质上无法预测,能看到的东西都是被未知力量放出来的诱饵。而人们为了诱饵做出的行动只会推动他的实现过程。
双月国和教会做出了相似的结论,然而两者对夏寒的看法不一。教会把夏寒当做救世主和希望,而双月则把他当成了不可接触的未知之物。
数年之后发生的一切事都证明了当初的结论,然而教会与双月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双月丧失了对夏寒的观测,而教会则顺从未知力量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事实上他们看到的未来风雪现在还不知道。
但不管怎么说,教会把一切托在夏寒身上,他的未来必然有大利益。
“主人,如果是他的话,今晚的事就非常值得警惕了。”风雪脑中闪过一幕又一幕,忍不住惋惜:“不管我们做什么,或许都会成为引导他的落脚石。”
“我不信命。”
无剑不置与否,她不相信绝对的命运,预言一向是被人利用的东西,最终取决一切的还是力量与计谋。
“风雪,你现在能看到我的未来吗?”
她又问。
风雪一愣,接着释然而笑:“当然不能,主人。”
双月国的长公主放下了心底的担忧,她一时着急到是忘记了无剑和夏寒一样,两人都是无法预测未来的人。
在这位血族女王出现以前,任何预言都没有她的身影。而她出现以后,尽管风雪依靠许多的未仆先知为她服务,但她为无剑看到的少许未来也和夏寒一样无法更改。
这两位同样神秘的存在,如果相遇在一起,指不定谁为谁开拓未来。
“那就好,回到教堂后,风雪你就去准备欢迎礼吧……”无剑心底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厌恶感,话语不由带上了杀意:“我感觉这些人想来妨碍我,而且既然你肯定那个男人会出现,那就不用考虑什么客人,他们是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