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9章 国之重器

  清舒知道岑昶回去以后心都提了起来,等符景烯一回到主院她就赶紧问道:“你怎么让岑昶回去了,这孩子哪里不妥当了?”
  她是觉得岑昶挺好的,而且家里氛围也好挺适合郁欢的,若是符景烯不说出个让她信服的理由她可不依。
  “没什么不妥当。我跟他说同意了这门亲事,他就着急忙慌地回去说得尽快接他爹娘来京。”
  顿了下,符景烯笑着说道:“有些傻愣愣的,学识也不高,不过有一颗赤诚之心。郁欢精得很,配个傻点的正好。”
  其实以郁欢的条件可以找个条件更好的,只是她以后要一直从事火器研究这行就肯定很忙,岑昶没什么事业心也愿意以她为主这就难能可贵的。
  女子找夫婿,家世样貌才情都是其次,关键是要适合。谭经业就挺适合青鸾的,所以现在过得挺好。
  清舒笑骂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哪里不妥当以为又要告吹了。”
  重新相看她倒没什么关系,就怕郁欢伤心。好不容易遇见个合乎心意的却成不了,落下阴影了以后可能真就不嫁人了。
  “从这里到盛京来回半个月左右,半个月后应该就能定亲,等定了亲我将他安排到亲兵营里。”
  清舒不由看着他,疑惑地说道:“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风。”
  郁欢在符府长大,符景烯对她肯定有一定的感情,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给岑昶安排差事的。
  符景烯笑着说道:“兵器制造部不是要搬迁吗?皇上跟皇后要从亲兵营了挑选人手去保护他们。他们只要定了亲,岑昶就能入选的。”
  所以不是他走后门,而是作为郁欢未婚夫有优先权。
  清舒蹙紧了眉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吧?”
  清舒说道:“岑昶的底细咱们还没查过,是不是得派人去他老家跟桐城彻查下,这样也能安心。”
  之前没去查是她信得过小瑜与英国公世子。但想着他以后作为郁欢的丈夫能享受许多的便利,清舒觉得还是去查下比较好。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傻了?”
  清舒有些讶异,说道:“你去查过了?”
  不过她觉得不可能,若符景烯派人去查肯定会与她说的。
  符景烯摇头说道:“没有。清舒,火器乃是国之重器,能造出它们的人你觉得皇上跟皇后能不密切关注?既他们没有反对,那就表明岑昶没问题了。”
  清舒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主要是她一直觉得郁欢还小,需要自己的保护
  符景烯有些无奈,说道:“郁欢在火器制造上的天赋,皇上跟皇后怎能不重视她?除明面上的护卫,暗中还有影卫保护她。”
  这事清舒真不知道,轻声说道:“这些郁欢都没跟我提过。”
  “告诉你,除了让你担心并没其他用。”
  清舒说道:“那以后还是别让郁欢总回家了,太不安全了。等我有时间,我再去看望她吧!”
  “郁欢估计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才不愿告诉你。我知道你担心孩子,但你也得为孩子着想。你事情那么多要还跑来跑去的孩子不得内疚了。”
  不管是郁欢还是聂胤几个孩子都养得很好,不仅孝顺还很体贴。
  清舒不想在这上面纠结,说道:“这事以后再说吧!好了,我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郁欢。”
  郁欢正忐忑想去找清舒打探消息,看到她时也顾不上许多了:“老师,师公是不是没瞧上岑昶?”
  “你怎么知道?”
  郁欢难过得不行,说道:“老师,岑昶他哪里不妥当了?”
  本来还想逗两句,看她这模样清舒也不舍得了:“他挺好的,你师公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
  夫妻一体,符景烯也能代表她。
  郁欢愣住了,转而急急地说道:“同意了这门亲事?那为何岑昶还那么快就走了呢?”
  将原因说了下,说完后清舒笑道:“等他爹娘到京城,他们就会请媒婆上门提亲了。”
  郁欢长出了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岑昶有什么不妥当这婚事告吹了呢!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清舒看她这模样不由好笑道:“要你师公不同意你就放弃了?”
  “是,我相信老师跟师公不同意肯定有足够的理由。”
  见她这般信任自己,清舒还是很欣慰的。
  下午青鸾过来了,将一封信交给清舒:“姐,这是经业送来的,夹在给我的书信里。”
  她带着初初在符家住了半个月,本是准备在符家过年的但初初不乐意,符府是好但却没自家舒坦。所以,腊月二十四还是回家了。
  清舒一听赶紧接过来拆开,看完以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
  青鸾看她脸色就知道了,说道:“姐,经业查到指使孙曼的人了?”
  这事清舒并没瞒着她。虽青鸾平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只要涉及到谭经业跟孩子她就变得特别的机敏了。
  清舒点了下头说道:“查到了,指使孙曼的是菏泽林山书院的山长澹珩沂。经业在信里说这澹珩沂不仅是当地有名的大儒,更是出身菏泽最有名望的澹家。”
  像这样的大儒,门生故吏很多影响力很大的。
  青鸾点头说道:“对,我在菏泽也听说过此人。只是我听说他礼贤下士怜惜弱小,经常资助贫困学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幕后主使人。”
  “这个澹珩沂今年多大了?”
  “六十有八了。”
  清舒也觉得奇怪,若有这个心早些年就该行动了不至于等到现在。想到这里,清舒蹙着眉头问道:“他这几年有出现什么变故吗?”
  一个人不可能伪善三四十年,突然变了性子怕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被人所引诱。
  这个青鸾还真知道:“澹珩沂膝下只一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自幼体弱靠药养着。澹珩沂给他娶了一房媳妇,婚后六年才生了个儿子。他孙子身体健康,澹珩沂将希望都倾注在了孙子身上。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孙子不仅不喜欢念书脾气还很大,一生气就打骂身边的人。十八岁时娶了一房媳妇,新媳妇挨了三次打以后受不了就与他和离归家了。”
  “其实新媳妇家也不同意和离,但新媳妇说不答应就递状纸到衙门,让衙门判。”
  “然后呢?”
  青鸾想了下说道:“他孙子自觉和离后丢人就回乡下避风头,却不想他去山上游玩时被毒蛇咬了毒发身亡。澹珩沂的儿子得了这消息,受不住这个打击也跟着去了。”
  “那他的前孙媳妇呢?”
  青鸾摇头说道:“这个我没关注,经业信上没写吗?”
  清舒道:“没有。他以前是按察司的佥事,办案喜欢讲证据,没凭没据的事他不会说的。”
  不过听了青鸾的一席话,她大致也知道澹珩沂心境大变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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