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院长的苦心
国防科技综合研究院，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机构，在全国各地都有实验室和工厂，只不过总部设在燕京而已。
这个机构带有军方色彩，因此也被划为军事禁区，用高大的围墙将内部与外界隔离，戒备异常森严，大门处也有哨兵站岗，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如果不是有关侯驾车接送，想要进去还得费不少周章。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关侯不开口，陈辰也就懒得多问，任由对方将自己带到院内一栋办公楼前。
关侯将车停下，随即下来帮陈辰拉开车门，待他下车后，便领着他走进办公楼内，七拐八拐走了一阵，最终在靠里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下。
轻轻敲了敲房门，里边传出华明道的声音：“请进。”
得到首肯，关侯将门推开，自己却没有进去的打算，只是伫立门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辰点了点头，独自进入办公室，在他身后，关侯随即带上了房门。
抬眼看去，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图书馆来得贴切，四壁全是高大的木质书架，摆满了厚薄各异的书籍，种类也是琳琅满目，从各种专业知识到风情猎奇，能想到的，几乎就能在这里找到。
无疑，华明道是一个爱学习的人，越是他这种学识渊博的人，就越爱学习。
此刻，华明道就坐在正对房门的一个小办公桌后边，简陋的办公桌跟高大的书架对比起来，显得非常不成比例，让陈辰甚至怀疑，他把预算全部花在了书架和书上，所以没有钱购置一个更好的办公桌了。
见陈辰进门，华明道热情的起身相迎：“小陈来了，快过来坐。”
上前跟陈辰握了一下手，然后便领着陈辰来到自己办公桌对面的小椅子上坐下。
这一坐下来，四周那堆积如山的书显得更加高大，而置身这样的场景之中，人会发自内心更加感到自己的渺小。
“我很喜欢这样的场景。”注意到陈辰正盯着自己那些书，华明道不由淡淡一笑，走到旁边倒了一杯水：“这就叫在知识的海洋中畅游。”
说着，他端着水回到书桌前，将杯子放到陈辰跟前。
“谢谢华老。”陈辰礼貌的表达了一声感谢。
“都不是外人了，就不要那么见外。”华明道摘下自己的眼镜擦拭起来，同时笑呵呵的看了陈辰一眼：“因为空间计划有了一些新的进展，所以急着找你来商谈一下。”
“我猜应该也是。”陈辰点了点头，开口询问了一句：“是哪方面呢？”
“目前来说，主要是实验计划的推进。”华明道回答道：“空间计划刚处于起步阶段，需要大量的实验获得相关数据进行论证和调整，这关系到很多技术问题。”
“技术问题？”陈辰淡淡一笑，轻松的摊开手：“华老，你们那个组织，技术可是先进得很啊，九马赫的无人机都能办到，这方面应该也难不倒你们吧？”
“九马赫？无人机？”听到这话，华明道不由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喔对了，不好意思，我忘了猎鹰计划是洛克希德臭鼬工厂出品，你们没有直接参与。”陈辰笑着摆了摆手：“而且测试是这一两天的事情，消息也还没有传开。”
“测试？”华明道更加迷糊了，一头雾水的看着陈辰：“不过说到九马赫，我倒是知道最近有一种新型发动机，可以满足这样的速度要求，但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洛克希德和波音联合研发的最新型高空高速隐形无人攻击机，猎鹰，就采用了你说的那种发动机，速度，也达到了九马赫。”陈辰淡淡一笑，平静的看着对方：“这两天，我正好在美国，参加了猎鹰和格鲁曼公司新型无人机天马的竞测。”
“猎鹰？之前是有传出九马赫的传闻，但我以为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这种发动机还处于实验阶段。”华明道猛然起身，双眼睁得老大：“难道说，那帮家伙不顾我们之间的协定，打算单方面将技术提供给美国的军工企业？”
“你觉得呢？”陈辰玩味的看了对方，轻松的反问了一句：“这不是难道说的问题，已经成为现实，虽然这次是天马胜出，猎鹰估计很难获得订单了，但这样的事情，恐怕不会是个案。”
“那帮愚蠢的东西！”华明道眼中闪动着怒火，猛拍了一下办公桌：“当初联手开始这个计划的时候，各国就有明确的协定，一切技术成果不得单独外泄，只能在各成员国一致认为可以公开的时候，再同时向各国进行公开，这是为了避免引发恶姓竞赛啊。”
“很显然，在某些人眼里，协定什么的都是狗屁。”陈辰耸了耸肩，轻哼了一声：“现在他们暗中把技术提供给美国的军工企业了，协定，已经开始失去了约束力。华老应该很清楚，当协定失去了约束力的时候，就是一个团体开始从内部崩溃的时候。”
“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啊……”华明道幽幽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回座位上：“那些野心家不会对这些技术无动于衷，哪怕我们订下各种协定，尽力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这些东西，管得了君子，管不了小人。”
“华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但中国方面，不同样如此么？”陈辰笑着瞥了对方一眼：“你们瞒着他们跟我接触，将我拉拢过来合作空间技术开发，不就是打算自立门户了么？”
“哼，这样一个貌合神离的组织，分裂只是迟早的事情吧？”华明道没有否定这一说法，很干脆的承认下来：“就好像你说的，某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估计用不了多久，美军的武器装备技术就会呈几何倍数增长，我们不提前未雨绸缪，等着措手不及吗？”
“那么，华老还是将你们那个组织和当时那个计划的情况，尽可能详细的告诉我吧。”陈辰点了点头，再一次提出这个问题：“现在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作为你的伙伴，我需要了解更多，才能掌握准确的动向，做出相应的技术准备。”
“情况么……”跟之前一样，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华明道又犹豫了起来。
见此，陈辰也不便催促太紧，当下端起杯子，慢慢喝水，等着华明道考虑。
沉默了一阵，华明道缓缓抬头，但回答却让陈辰有些失望：“现在……还不到时候，毕竟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分裂，还要遵守相互之间的协定，不能给别人留下话柄，你说呢？”
“但是，我已经跟他们杠上了啊……”陈辰无奈的看了华明道一眼，做着最后的努力：“我参与了格鲁曼公司的天马项目，现在天马击败了猎鹰，我担心引来他们的敌意啊。”
“哼，他们敢！”提到这个，华明道不由冷哼一声，眼神变得冷漠起来：“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大不了你回中国，由我们提供保护，看谁能动你一下。”
华明道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辰也就没办法再多说什么了。
其实陈辰也知道，“陈辰”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他担心的，是“晨”，对方不会对陈辰下手，但对晨下手的可能姓很大。
逃避，始终不是办法，当你野兽穷追不舍无法摆脱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突然停下，转身给它要害狠狠来上一刀，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拿定主意，陈辰便没有再纠缠，转而问出另外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那么这件事抛开不谈，我得知道，他们的空间技术发展到哪一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多少？”
“我国的空间技术，本来就是走在世界前列的，而且这方面基本是读力进行，所以暂时还处于领先位置。”华明道沉吟了一下，缓缓答道：“不过，我们的时间很紧迫，如果不抓紧，随时可能被人家赶上来。”
“那就行了。”听到这个答复，陈辰完全放下心来：“那么这方面有什么要求么？比如在侦查，空间武器，这些方面。”
“武器？不不，你误会了。”华明道笑了起来：“我们国家在空间技术方面，暂时更多是考虑民用开发，你应该知道，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目前还持续正增长状态，未来几十年人口很可能突破二十亿，这是一个巨大的难题，我们进行空间技术开发，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难题，否则，我怎么会对你说的那些话如此感兴趣呢，月球都市，火星都市，甚至住人空间站，这些都是为了解决人口问题啊！”
“华老，请容许我表达对你的敬意。”听到这个回答，陈辰不由肃然起敬，当即站起身来：“这是为了造福子孙后代，我总算明白了你的用心，那么，我会毫无保留的帮助你实现这个目标！”
“谢谢！”华明道也是感慨的点了点头，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