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于是气得炸毛的齐明非恶向胆边生，他忽然嘿嘿一笑，伸手摸了一把苏黎安的鱼尾：“听说鱼的小唧唧藏在某块鳞片下面？人鱼是不是也一样？让我摸摸看！”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摸起了苏黎安的鱼尾，虽然刚才他才给苏黎安擦过鱼尾上的鳞片，但之前是隔着一条毛巾，现在却是直接上手了。
苏黎安的鱼尾非常好看，银色的鳞片在水波荡漾之中闪烁着惑人的光泽，流畅的线条漂亮而又充满了力量，齐明非可不会忘记苏黎安的鱼尾拥有能够轻易拍碎浴缸的怪力，但越是危险的东西却越是撩人心弦，他摸着摸着，不由有些痴迷。
触手即是一片冰凉，那种鳞片特有的冰凉，鱼本是冷血动物，人鱼想来也不例外，但是齐明非却感觉到那片冰凉之下似乎覆盖着什么温热的东西，就像有生命一样跳动着的生机勃勃，而且充满了强大的力量。
苏黎安的鱼尾手感不错，齐明非本来只是想随意摸两把，但他摸着摸着居然有点上瘾了，不过苏黎安倒开始不乐意了。
“你在干什么？”苏黎安沉声斥责齐明非，他一边警告齐明非不要乱摸，一边往里收回自己的鱼尾，试图摆脱齐明非的纠缠。
苏黎安退，齐明非当然要进，苏黎安软，齐明非当然要硬，于是他不仅没有听进去苏黎安的警告，反而变本加厉得寸进尺了，他往前一挤，继续摸苏黎安的鱼尾。
“不是你让我看的吗？你的鱼尾这么漂亮，只饱眼福怎么够，当然还要上手摸一摸，手感真不错，冰冰凉凉的，夏天摸起来肯定特别降温……”
齐明非成功反调戏回去，看着苏黎安憋屈的表情，心里别提多爽了，他摸着摸着就摸到了苏黎安人身和鱼尾的交界处，于是他又趁乱摸了一把苏黎安的腹肌和人鱼线……其实他早就想偷偷摸摸看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面对齐明非的魔爪，誓死不从的人开始变成苏黎安，他开始色厉内荏地威胁齐明非：“别再乱摸了！不然我就……”
“你就摸回来啊！”齐明非死猪不怕开水烫，他朝着苏黎安嘿嘿一笑，继续吃苏黎安的豆腐，还故意在苏黎安腰腹处多流连了一会儿。
齐明非觉得很神奇，苏黎安那本该是某物的部位被一层银色鳞片覆盖住了，看上去一马平川非常平坦，他忍不住去想，苏黎安人形的时候应该是有那玩意的，变回鱼形之后怎么就不见了呢？难道人鱼的那啥啥都是伸缩自如的么？
齐明非一时好奇，不由多摸了一会儿，就在此时，苏黎安终于忍无可忍了，他闷哼了一声：“别乱摸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齐明非忍不住愣了一下。
下一刻，齐明非便呆呆地看到苏黎安鱼尾刚刚被他大肆摸过的某处竟然缓缓地探出了一个十分眼熟的东西，尺寸还挺可观。
他顿时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虽然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场合和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吧？！
下一刻，苏黎安忽然朝着齐明非倾身压了过去，他一把将齐明非按在浴缸壁上，再一次用鱼尾牢牢地缠住了齐明非的腰身，有些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齐明非脖颈之间，引起了齐明非的一阵战栗。
这下色厉内荏的人变成齐明非了，他瞬间睁圆了眼睛瞪着苏黎安：“你想干什么？”虽然这是一个可以对同性耍流氓的时代，但难道苏黎安还真的打算对他耍流氓不成？
苏黎安趴在齐明非的脖颈之间，一边将呼吸洒在齐明非脖颈间，一边声音微微沙哑地说：“你说呢？”他说着，便将嘴唇落在了齐明非的脖子上，他本该是冷血动物，但嘴唇却十分滚烫，烫得齐明非忍不住微微一颤。
他在齐明非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有点重。
齐明非被吓了一跳，声音都有点不稳了：“你你你……你想吃人？”无论是西方传说中的人鱼还是东方神话里的鲛人，的确似乎都是会吃人的，难道苏黎安被他刺激到了那啥啥凶性大发想改善一下伙食吃吃人了？
苏黎安：“……”
“不不不，我不好吃的！”齐明非立刻摇了摇头，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开展了勇敢的辩解，“我一点也不好吃的！你想想看，我是个宅男，缺少锻炼，肉质肯定一点也不好吃，又老又糙，吃起来肯定很咯牙……”
苏黎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我就喜欢肉质老的，耐嚼。”
齐明非：“……”回天无力了！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大限将至。
然而他闭着眼睛等了几分钟，想象中的痛苦却迟迟没有到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苏黎安又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闭着眼睛长睫低垂，呼吸似乎还有一些急促，但比起之前已经平复了不少，很快，他便重新睁开了眼睛，漆黑如夜中大海的眼眸幽幽地看了齐明非一眼：“下次不要随便乱摸我的鱼尾，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挑逗我的。”
齐明非嘴角一抽，默默在心里嘟囔，明明是你叫我帮你擦鱼尾鳞片的！虽然后来他的确不该随便乱摸苏黎安的鱼尾……
“鲛人的鱼尾很敏感，”苏黎安看了齐明非一眼，眼睛里充满了警告性的意味，“除了伴侣之外，其他人不能随便乱摸。”
那你还让我帮你擦鳞片！
齐明非干笑了一声：“好吧，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苏黎安这才收回视线，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无数泡泡和水珠从他身上滑落，溅落回浴缸里，齐明非顿时将苏黎安浑身上下收入眼帘，苏黎安的身材果然很不错，肌肉线条流畅，皮肤也比一般人类成年男性白皙细腻许多，看来经常在水里泡着还是有好处的……
齐明非目光落在苏黎安腰腹以下，苏黎安仅靠着他那条硕大的鱼尾直立在浴缸里，腰腹的鳞片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平坦如初，一切似乎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看吗？”苏黎安察觉到齐明非的视线，凉凉地问。
齐明非立刻转开视线，呸了一声，耳根却微微有点发红发烫。
等他再转过视线来的时候，苏黎安已经离开了浴缸，那条硕大的鱼尾也变回了人的双腿，正背对着他穿着浴袍。
齐明非一边狐疑难道苏黎安那玩意真的是伸缩自如，一边默默地抖着身上的水珠，不过他刚刚在浴缸里打了几个滚，这会儿衣服上满是泡泡和水珠，一时半会根本抖不干净，一会儿出门吹吹冷风，还不得感冒。
苏黎安裹上浴袍之后回头一看，只见齐明非可怜兮兮地在那里抖着身上的水珠，他忽然想起他养的鸟，每次他给伊丽莎白洗完澡之后，伊丽莎白就会像这样抖着脑袋上的水珠。
他忽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我帮你找件衣服吧。”
苏黎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今天晚上先在这里住下，明天回去收拾行李搬过来。”
齐明非看了苏黎安一眼：“你的那些衣服肯定都是什么大牌子名牌货吧，我要是一不小心弄脏弄破你的，我可赔不起。”明星为了撑场子肯定不能穿什么便宜地摊货，尤其苏黎安身上还有那么多大牌子衣服的代言，保不准满衣柜都是名牌货，他要是一不小心给人家穿坏了，就算去卖肾估计也赔不起。
“你是要穿着我的衣服去和别人玩摔跤格斗吗？”苏黎安嘴角一抽，“放心，我不会让你赔的。”
齐明非等的就是苏黎安这句话，他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又听到苏黎安慢悠悠地往下说：“顶多从你工资里扣。”
齐明非干笑了一声：“不如你给我找一块抹布，我遮住不能看的地方就行。”
苏黎安斜了齐明非一眼，视线往下：“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看的地方？”
苏黎安打量的视线成功刺激到了齐明非男人的尊严，他挺了挺胸，哼了一声：“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可是相当不容小觑呢！”
“哦？”齐明非挑了挑眉，“那你倒是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不容小觑。”
齐明非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苏黎安当然只是在和齐明非开玩笑而已，出了浴室之后，他就把齐明非领进了他的衣帽间，作为一个人靠衣装的大明星，他用了整整一个房间当他的衣帽间，一个大大的房间里，满满当当的塞满了各色各样的衣服以及各种鞋帽。
齐明非看得目瞪口呆，他只在电视里见识过这么大的衣帽间，而且他一直以为只有女人才有那么多衣服填满衣帽间，身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宅男，他所有衣服加起来都还不够装满一个衣柜的。
“随便挑，”苏黎安天天看着自己的衣帽间，当然不会像齐明非那么惊讶，他随意地双手抱臂环于胸前靠在墙壁上，懒洋洋地对齐明非说，“你喜欢哪件挑哪件。”
齐明非随便看了看，虽然他不认得什么大牌子，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些衣服肯定不是什么他平时穿的那种超市便宜货，虽然苏黎安不可能真的叫他赔钱，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挑了一件看上去款式最为普通的t恤。
“内裤在那边的抽屉里，”苏黎安随意一指，“都是新的，就是不知道尺寸符不符合。”
齐明非走过去拉开抽屉一看，果然一抽屉都是崭新的没开封的内裤，还是一个他耳熟能详的的内裤大牌子，不过听到苏黎安的话，他还是不服气地反驳了一声：“什么叫尺寸不符合？难道你怕你的尺寸太小，我穿不上？”
苏黎安哼了一声：“我是怕我的尺寸太大，你穿上去会掉。”
再一次被挑战男人尊严的齐明非抬起头就翻了个白眼：“就你？算了吧，你这么牛逼怎么没人来找你拍内裤广告呢？”他翻了翻那些内裤，型号确实比他平时穿的要大一号，但是这种事关男人尊严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服软，只能继续嘴硬。
“内裤广告？之前的确有人来找过我，”苏黎安轻哼了一声，“只不过公司考虑到和我个人形象不符帮我推了，如果我去拍内裤广告，肯定不需要往内裤里塞袜子。”
齐明非顿时喷了，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调侃，没想到还真的有内裤商想找苏黎安拍广告，他不由上下打量了苏黎安一番，苏黎安走的是男神路线，树的也一直是高冷人设，当然不适合拍那种□□太多的内裤广告，虽然对粉丝来说这肯定是一个天大的福利。
“好了，我要换衣服了。”他挑好衣服之后，暗示苏黎安出去。
然而苏黎安站在门口，抱着胸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不走？想看我换衣服吗？”齐明非斜了苏黎安一眼。
“你都看过我的了，现在让我看回来，咱俩就算扯平了。”苏黎安一本正经地说。
齐明非又翻了个白眼，难道是他主动想要看苏黎安吗？他明明也是被逼无奈，不过苏黎安不肯走他也没办法，毕竟他力气没苏黎安大，说也说不过人家，打也打不过人家，他只能瞪了苏黎安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苏黎安开始换衣服。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的苏黎安内心有些小得意，他当然不是真心想看齐明非换衣服，毕竟在他看来那也没什么好看的，齐明非这种宅男一看就是白斩鸡身材，还不如看自己有看头，只不过能让齐明非吃瘪的事他都很乐意干，毕竟这个家伙老是让他吃瘪。
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了齐明非的身上，齐明非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勾勒出了他清瘦的身材，下一刻只见齐明非抬起手来，迅速脱掉了身上的湿衣服。
齐明非一直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他的背上，虽然他知道苏黎安不可能真的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就算苏黎安真的喜欢对同性耍流氓，身处娱乐圈中心的苏黎安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他打交道的对象基本都是明星，无论男的女的颜值都远胜于一般人，他是有多看不开才会看上齐明非？——但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别扭，毕竟正常人都不会习惯在别人面前脱光光换衣服的，尤其不久之前他还不小心撞到了苏黎安尴尬的一面。
其实苏黎安刚才的尴尬并没有让他想太多，同为男人，他太清楚男人的生理反应是怎么一回事了，男人禁不起刺激，可何况苏黎安自己说了，鲛人的鱼尾很敏感，刚才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苏黎安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齐明非的身体，齐明非已经脱光了衣服，随意用毛巾擦了擦之后，他就开始穿衣服了，他的身材比苏黎安想象中的要多一些肉，也许是不爱锻炼的缘故，浑身上下白白嫩嫩的，和那些经过精心保养的女明星差不多，甚至还要更白一些。
腰也很细，和那些他合作过的女明星也差不了太多，大部分女明星为了上镜，一个个都瘦得跟纸片人似的，毕竟人在镜头里会更显胖一些，那些和他合作过的女明星一个个瘦得弱柳扶风，纤腰盈盈不足一握，需要搂腰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太用力，毕竟对他来说，人类本就脆弱不堪，人类女性当然也就更脆弱了，他生怕他一用力就会生生折断人家的腰，所以其实他并不喜欢那些娇滴滴的女明星，因为太脆弱了。
相对而言，齐明非的腰还是要圆润多肉一些的，至少看上去没那么不堪一握，肉肉的，看上去手感还不错的样子。
再往下就是屁股了，那些和苏黎安合作过的女明星个个都瘦成纸片人，没什么脂肪没什么肉当然也不会有屁股，但齐明非就不一样了，他不仅有屁股，而且屁股又圆又翘又多肉，看上去手感就很不错的样子……
正在换衣服的齐明非忽然感觉后背一凉，就像被什么盯上了一样。
他连忙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迅速套上衣服之后，回头一看，却见苏黎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近了，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你……”齐明非吓了一跳，下一刻，苏黎安的手忽然落在了他的屁股上，不仅一把包住了，还用力地揉了一把。
齐明非：“……”
苏黎安神色淡定地收回了手：“刚才你看了我不能看的地方，现在我摸回来了，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
齐明非：“……”
神他妈的扯平！他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但苏黎安可是直接上手摸了！看和摸是一回事吗？但是看着苏黎安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只能敢怒不敢言。
换好衣服之后，齐明非就跟着苏黎安来到了客厅，他不知道苏黎安为什么要把他留下来，也许就像苏黎安说的那样，把他留在身边方便使唤，但苏黎安之前不是说过，讨厌有其他人出现在他的私人地盘上吗？难道对苏黎安来说，他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立刻暗暗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打消了，别说他现在只是苏黎安的一个小助理，之前他甚至不是苏黎安的粉丝而是苏黎安的对家粉，为了自家爱豆p过苏黎安的表情包写过暗搓搓的小论文，苏黎安凭什么对他特别？难道苏黎安是受虐狂，喜欢别人给自己找不快吗？又不是抖m！
苏黎安把他留下来，一定是想找别的办法整他！
齐明非越想越笃定，在他眼里，苏黎安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的小气鬼。
回到客厅之后，苏黎安很快就抱了一台电脑过来，丢给齐明非：“今天斯泽买水军黑我了，你给我p几个他的表情包，越丑越好。”
齐明非：“……他黑你什么了？”
斯泽和苏黎安一样也是现在正当红的人气小鲜肉，又年轻又帅气，颜值和苏黎安不相上下，而且和苏黎安一样不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两人都是半路出家的，所以他和苏黎安一样有个通病，那就是没什么演技，演戏光凭着一张脸，两人都是靠脸吃饭的小鲜肉，又同样没什么演技，类型差不多，粉丝和人气也差不多，自然是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呵呵，他黑我没演技！”苏黎安冷笑了一声，“那家伙明明自己也没什么演技，居然敢找水军黑我没演技，他有什么资格！”
齐明非默默地说：“但是他也没黑错啊。”
虽然斯泽和苏黎安一样是个没演技的花瓶，但好歹斯泽还是比苏黎安有一点上进心的，在演技上比苏黎安稍微有点追求，至少在苏黎安全程面瘫着一张脸硬凹高冷男神人设演戏的时候，斯泽还是比较豁得出去地努力去演了，虽然演出来的效果非常差劲，但至少他努力过了。
苏黎安瞪了齐明非一眼：“你到底是谁的助理？怎么帮他说话？”
齐明非默默吹着口哨看天花板，心里却道他说的明明是事实！
“哼！”苏黎安把电脑塞给齐明非，“那家伙找人黑我，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帮我做几个他的表情包，越猥琐越好！”
齐明非耸了耸肩，只能无奈接过电脑：“我这算是加班吗？”
“明天中午给你加鸡腿。”苏黎安眼也不眨地说。
齐明非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他找了斯泽最近刚开播不久的一部偶像剧开始截图找素材，他一边截图一边听到苏黎安在旁边冷嘲热讽。
“就他这种演技也好意思黑我？这表情也太丑了吧！”
“眼泪也太假了，滴眼药水了吧！”
“这深情款款的眼神跟眼睛抽筋了一样。”
齐明非一边在心里嘀咕苏黎安哪来的勇气嘲讽斯泽，一边施展自己的神截图技能，一截一个丑照，一停一个表情包，看得一旁的苏黎安挑了挑眉，颇感兴趣：“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