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婶娘因老爷催生心疼与你,故而给你找了秘法,需要用到我的头发?”贾琏揉揉发丝:“不成,总感觉这时间太巧合了,我得先去问问老爷!”
听到这话,王熙凤有丝不满:“这事也需要问老爷?你看看你跟着老爷,这些日子做了什么?”
“好媳妇,你怎么不想想?从今后你除了会是荣府当家夫人,还是宗妇!走出去多能耐!”贾琏眼中闪过一丝嘚瑟:“我巴不得老爷越厉害越好呢!到时候受益的只会是我们,懂吗?”
“可是这些流言蜚语……”
“得到实惠最重要啊!”贾琏道:“不多说了,我去问问老爷。我告诉你生孩子不急这一时半会的,你去把迎春和惜春的东西整理好,咱先一起搬离。宁府也分宗了,不过老爷说让探春跟着我们一起生活,让两姐妹做个伴,若回宁府,珍大哥还有蓉儿半大小子不太靠谱。而且也算留个人质。这话,你可别对小妹妹说。”
王熙凤眉头一拧:“这样可就与老太太们真撕破皮了。”
“你不知道宗祠里的好戏。早就撕开了。二叔,不对,现在连亲戚都算不上了,他跟荣宁街的族人一起被分出去了。”贾琏言简意赅的将宗祠里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强调一句:“你可别犯浑。”便去找贾赦。
王熙凤闻言后,面色一沉,吩咐平儿去给王府送信,自己带着人去探望迎春与惜春。
被贾政买通了的婆子见夫妇两前后离开,当即去禀告了贾政。贾政闻言,嘴角缓缓一笑:“真是天助我也。”
悄然无息的派人去床榻梳妆台前寻了落下的发丝,这边贾政又目光炙热的望向东边贾赦的院子。
丝毫不知阴霾逼近的贾赦正一边抹泪一边反送红包:“我给你们送金币,你们好好学习然后天天向上做试卷,好不好?”
吃瓜路人们纷纷送金币,表示不是他们不学习,而是试卷太难了哇。得獬豸币真的好难好难。
“可是我看到被倒扣的獬豸币真的好心痛好心痛。”
“我…………”
仇己:“…………”
闲来无事瞄了一眼视频的仇己瞧着打赏来打赏去的贾赦跟数万网友,嘴角抽抽:“你们手续费扣的很爽?”
正互相感动不已的双方:“…………”
“秀什么智商?!大老爷不哭,我给你做试卷去,让你拿獬豸币把这鬼老大给排挤出去!”
“+1”
“+1111”
“…………”
没想到被激起了叛逆心理,贾赦抹把不存在的眼泪,对仇己竖起大拇指:“还是你厉害!”
仇己:“…………”
仇己不想跟人说话,恰巧贾琏来寻,便示意人说话。
在听完贾琏的化后,仇己深呼吸一口气,问:“你是傻子吗?”
贾琏当即摇摇头。
仇己道:“要你二两肉的东西,没准还真有一丝跟怀孕有关。要你头发丝,打算有丝分裂?”
贾琏:“…………”
贾赦:“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不对,马道婆,一定是马道婆!书本里写过的,她能牛逼!”
“来人,去把琏二奶奶,迎春和惜春立刻马上迎回别院。”仇己提高了音量,唤来护卫,吩咐过后,指着贾琏,道:“整整衣冠,随我宣扬文明去。”
他原以为仅剩的一天时间能轻松一些,没想到贾政等人还能反扑。
贾琏不明所以,紧跟“贾赦”步伐,待行到御街,忽地有不好的预感,颤颤巍巍着:“父亲,您……您又要进宫?”
仇己笑而不语,揉揉贾琏的头:“从显灵开始便从显灵结束啊。”
第25章 瓮中捉鳖
在听完小内监的禀告后,当今木着脸再次确认道:“你说贾赦求见?”
“回皇上的话,”见皇帝问话,小内监战战兢兢的再一次回禀道:“一等神威将军贾赦携子求见。”
当今:“…………”
当今以手托额,想拒绝。但宫墙脱落,残留两道人形的墙体却让他不得不接见。
至少先把修葺费用赔了先。
一炷香时间后,当今看着脸还有点青肿的父子两,压下嘴角有些不厚道的笑意,神色冷冷的开门见山道:“朕不想听家长里短芝麻绿豆的事情。”
他压根想不通父皇到底是偏袒贾赦呢还是贾政?贾家,尤其是荣国府,长幼不分无视礼法。按理说,不管偏哪一方,荣府出孝后便可将另一个解决。可偏偏十几年下来,听之任之看着贾赦烂贾政无能荣府江河日下。
所幸,他是个好儿子。眼下就算看贾家哪都不顺眼,毕竟还得孝顺爹。权当猪先养肥了日后待宰。
“皇上妥妥的傲娇。”贾赦两手拖腮,星星眼的望着当今,唏嘘道:“哎……要是美人皇帝说:“贾爱卿,把贾家事务处理好,朕给你笑一个。我保证没老二什么事了。”用后人的话来说,他也就趁着自己现在是阿飘,稍稍放飞自我一下。
用兄弟情来博美人一笑,他铁定会干的!!
仇己:“………………”
仇己听到这话,神色未变,任凭人意、淫,自顾道来求见的缘由:“微臣斗胆还请皇上纳臣一个小小的建议。自两日前太和殿众人显灵之后,众人对求神拜佛一事愈发看中,家中有长辈显灵者无不在卜卦算命。若不加以引导,唯恐有不轨着借机生事。”
“有比你贾家生的事情还大?”当今闻言嗤笑一声,没把自己的嘲讽点说出口,只冷冷的点点头。
仇己眼角余光偷瞄见当今似笑非笑的鄙夷脸色,心中有数,毫不犹豫的自我揭短:“就像我贾家,论礼法来说不管是否祖宗显灵,老二都居住不得荣禧堂。但他多年来鸠占鹊巢,早已习惯成自然。故而,我不孝的利用了祖父显灵的借口,甚至一不做二不休的自立一宗。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未对其下过狠手,只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可他偏偏越发左性,欲打算借此生事。”
当今神色依旧淡淡,“嗯?”
“微臣愿意以贾家之事作为皇上您杀鸡儆猴的事例。”仇己不急不缓道。
“杀鸡儆猴?”当今重复了一番,有了兴趣,眉头一挑,露出看戏的神色,颇为耐心的问道:“贾爱卿,你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仇己深呼吸一口气,指指旁边一脸茫然呆若木鸡的贾琏,道:“微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与其父祖的荣耀毁于我们父子手中,不如断臂求生。我不行,总有琏儿,还有子子孙孙呢。我做不到光宗耀祖,那也得留一个清白的身份。”
罪臣后裔不说为官,子孙后代科举也有三代的限制。
贾赦本觉得仇己失心疯了,但听着听着也觉得人说得有些道理。他若真被抄家流放,子孙起码五十年没官当。
想想这后世考公务员还得政、审呢!
可……还是割肉一样的痛啊!
但见仇己话语不容置喙的坚决强调,贾赦虽然一脸肉疼,但也懒得跟人像在祠堂一样发生争吵。反正再怎么吵,他现在是魂魄,毫无话语权。
不过,感觉能跟皇帝滔滔不绝一点都不谄媚的“自己”好像有点小帅气。
贾赦目光毫不犹豫的转向仇己,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散发出崇拜的目光。
仇己无视身上火辣辣的视线,娓娓道来自己的“被杀”的计划,最后总结道:“荣国府正好借此成为过往,我等重新奋斗,免得为个爵位闹到最后兄弟你死我活。而且由此以儆效尤,遏制住鬼神之下人心作祟,最大程度的避免历史上的诸如“巫蛊之祸”的惨案发生。”
当今面色一沉,终于正眼瞥过“贾赦”,见人虽是下跪,却不知何时挺直了脊背,仿若一把锋利的剑,不由得眉头一锁,道:“遏制众人利用鬼神之说,的确是朕最近头疼的事。不过朕更头疼的是,都纨绔了几十年了,贾爱卿你怎么一下子从阿斗到诸葛亮?”
仇己:“…………”
贾赦:“快,你把我跟皇帝叔叔说的理由再给人说一遍!免得他狐疑。这种事情半真半假最好了。”
仇己正组织词句小心斟酌着,这边当今手指指依旧还没回过神来的贾琏,道:“不过,朕也懒得听各种理由。总之,你提出的”杀鸡儆猴“一词朕挺乐意的。这段时间,他就留下吧。”
“是。”仇己毫不犹豫答到。
贾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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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儿子留在宫中为质,仇己权衡利益一番后,觉得此举还尚在情理之中,但毕竟作为一个父亲,先前听到贾政等人隐隐有朝人动手的意图,总觉得有些担心。
于是,出了宫门之后,仇己便加快了步伐,打算以自身来利诱贾政将矛头对准他。
贾赦以唐僧念经的叨唠功力从仇己口中逼问出打算后,觉得自己身上闪耀着一层名为智障的残光:“你怎么就一根筋的觉得老二会对你下手啊?没准他们还真关心小两口私房事呢?说话办事不要太绝对了!”
“你自己飘回去看。”仇己言简意赅,不想跟人分析杀死哪一个二房获得的利益更多。反正他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人。在他被亲妈亲弟联手送进疗养院治疗的时候就丧失了对整个世间的信任。
贾赦狠剐了人一眼,说飘就飘。
飘到荣禧堂,贾赦如若无人的进入贾政的书房,看见人正摇头晃脑背着《论语》,不由撇撇嘴,深呼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做好一夜不眠的监察心里准备。
然,自己看着满屋子的书,忍不住脑袋发昏。
贾赦昏昏欲睡着,忽地传来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贾琏贾赦”一词顺着夜风传递道耳中,让他马上惊醒过来,竖起耳朵,瞪起眼睛,目光死死的锁住贾政。
贾政面色阴沉,带着怒气:“老大他们又进宫了?”
“是。我大哥派人传来消息。”王夫人咬牙:“老爷,这事还得您赶快拿个主意。要知道咱姐儿还在宫里受苦呢。老太太虽然站在我们这一边,可说句诛心的话,就像那宗谱。大伯他们能亲而易举的把我们分出去,可他无法动老太太分毫啊!”他们大房跟二房斗得跟面红耳赤的,老太太也能安枕无忧,安心睡觉。
“不是要借助马道婆吗?”贾政闻言,敛下心中的烦躁,道:“不说要怎么对付老大,现在你连凤丫头都拿捏不住,又何谈其他?”
“我趁着凤儿出去的时候已经派人潜入从梳妆台上盗取了几根发丝。虽分辨不出是谁的,到时候一块儿用便可。”王夫人亲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只咬牙切齿道:“可收拾了这两小的又有何用?如今能威胁我们的还是……”
深深的叹口气,王夫人面上写满了信任神色,定定的凝视着贾政,一脸神情道:“老爷,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您可是我们的依靠。”
贾政瞧着烛光下写满对他崇拜之色的王夫人,伸手揽住人,难得语态温和,道一句:“放心,我一定会的。且再等等一天时间,若明日再无法取到贾赦之物,我们再用琏儿他们的。”
“恩。”王夫人见贾政目光露着一抹杀机,未多说什么,只温柔笑意的点点头,敛下嘴角的一抹得意之色。
她虽然也宠宝玉,但先前老虔婆的计划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就算事成之后,也得处处受她的挟制。还不如借着老虔婆这块在贾家勉强还算得上“免死金牌”的旗帜,给自己谋划一番。
她没王熙凤那么傻,对贾政这个男人也知之甚深。所以,她的目标只不过让自己过的更好,让自己一双儿女能够出人头地。利用贾政和老虔婆毁掉挡着他女儿青云路的贾赦一房,再让两人互相厮杀,最后宝玉继承贾家,那么她便可当府里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
贾赦看着两人含情脉脉的模样,气得皮肝肾肺都爆炸了,但还没等他发怒显威,忽地门口咚咚两声,传来有些欣喜的声音:“老爷,奴才王柳,有要事相告。”
贾政让王夫人去了屏风后面,开口让人进来。
王柳小心翼翼的从怀里取出三根头发丝来,谄媚的恭维道:“还要恭喜老爷了。这大老爷回来之后道要焚香祭祖沐浴更衣。我便买通了粗使婆子,得了此物。想要酣睡便递过了枕头,由此可见老爷您定然能够心想事成。”
“好!说得好有赏。”贾政闻言拍拍王柳的肩膀,赞许了几句,便眼中带着丝热切从其手中取过发丝。
王柳接过赏银,笑着离开。
等王柳走后,王夫人便走了出来,话语间透着抹得意:“只觉得他娘是个榆木疙瘩,没想到这个儿子倒是有几分聪慧,晓得从粗使婆子下手。”到底是她的陪房,便比贾家仆从聪慧几分。
“那也是我的书童。”贾政心情颇好的应和了一句,转头将发丝藏进荷包中,郑重的递到王夫人手中,道:“一定要让马道婆确保万无一失。”
“您放心。”
“若是老太太问起来?”贾政边说眼眸缓缓一闭。
冷冷的看着贾政一副“吾心不忍实在万不得已”的模样,王夫人随之重重叹一口气,轻声道:“老爷,这不过是求子的秘法罢了。”
贾政闻言,长长吁口气:“是啊。”
贾赦:“………………”
贾赦:“我想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