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台里对这个节目投入多少你该清楚，现在搞成这样你告诉我没有想到？”徐蔚逼问。
  “对不起，是，是我失职。”工作人员连忙道歉。
  “给我拿出解决方案，现在就给我想。”徐蔚坐在会议室里，大有不解决你们谁都别想走的意味。
  众人七嘴八舌开始讨论，徐蔚也不参与，就冷着脸坐在那里。
  “徐台，你看要不……”
  半个多小时候，众人终于推出一个倒霉蛋，将讨论结果汇报给徐蔚。
  那人滔滔不绝开始阐述，徐蔚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这个方法行不通。”徐蔚打断道。
  笑话，由atv出面澄清？这是越抹越黑的事，就算发声也不该由atv来做。
  众人一时僵在那里，谁也给不出更好的点子。
  就在这时，“啪嗒”一声响，惊得众人一激灵。
  这声音一听就是谁转笔不小心掉到了桌子上。
  这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如今徐大台长心情正不美丽，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大家都偷偷打量这个倒霉蛋是谁。
  就见一个人突然举手示意：“不好意思，笔掉了。”
  这谁啊？！谁这么大的胆子！
  徐唯就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弯下身捡起了笔。
  本来她不过是个摄像师，按理说不该出席这种级别的会议。
  可徐大台长一生气，将全组人拉来大会议室训话，她也不得不老老实实跟过来。
  她捡了笔坐定，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其实我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在意。”
  徐蔚紧盯着她，似笑非笑：“哦，说说看。”
  “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清楚，如今外面传的那些都是不真实的谣言，嘉宾之间除了这个大嘴巴的安朵，其他都和谐得很，尤其是苏、顾二位，相信她们之间更是彼此友好到让大家大失所望吧。本来嘛，海星一个小公司，想捧自家艺人出头也就是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我们何必自降身价去解释什么，至于粉丝，那就更好解决了。何为粉丝？就是唯自己偶像马首是瞻，只要我们后期剪辑将不和谐的内容删掉，多放出一些友爱的片段，再请嘉宾配合宣传，谣言不攻自破，粉丝总不能打脸自家偶像不是。”
  “对对对。我们姿态高一些，节目见分晓嘛。”
  “哈哈哈，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众人听过徐唯的发言后，一直附和赞同，见徐大台长点了头，一个个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薛导，徐唯，你们等等。“徐蔚开口将《花样之旅》的导演拦下。
  “徐台。”对方停下脚步，向徐蔚打了招呼。
  徐唯则老神在在地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悠闲地转着笔。
  “海星那个艺人合约是怎么签的？”徐蔚问道。
  “签了十二期，和其他人一样。”
  “合同里有保密条款吗？”
  薛道一愣，连忙道：“有，合同都是一样的，其中有对艺人要求对节目录制内容保密。”
  “以泄密为由，和他家艺人解约。”
  薛导有些为难：“马上就要录制第四期了，怕是临时找不到替换的人选。”
  “那就再录一期，之后和她解约，我可不想整个atv给这么一家小公司陪跑。”徐蔚冷冷道。
  薛导连声应了，向徐蔚告辞离开。
  诺大个会议室此刻就剩下徐蔚、徐唯两个人。
  “手里握着大把证据，居然忍住了没为你家小偶像出头？”徐蔚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我还是有职业操守的，就等着节目播出了，好大把大把撒出去打别人的脸呢。”徐唯漫不经心地支着下巴。
  徐蔚也不在意她有些敷衍的态度，继续道：“老陈和我说了，你摄像技术专业，是个好苗子，我跟他要人，他都不肯放你走。”
  “得意弟子，他当然不能轻易放手。”徐唯转着笔，看得徐蔚眼晕。
  “你也差不多该玩够了吧。怎么，难道要端着相机一辈子？”徐蔚拉开对方面前的一把椅子，迫使徐唯看着她，“你说你想学摄影，我依你，你说要靠自己的实力，不想别人知道你是我妹妹，我也依你，苏暖是你的偶像，你要进组跟拍我也同意了，徐唯，等这次《花样之旅》结束，你答应我的事也要兑现。”
  徐唯的脸上终于不再是一沉不变的表情，她眉头微皱有些不耐地侧过头：“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说完，徐唯站起身，大步流星离开了会议室。
  徐蔚终于卸下一副女强人的模样，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她不住地揉着自己的额头，这么多年她一个人支撑起这么大的摊子，也真是有些累了。
  而徐唯，自己的亲妹妹，她真的希望她能够站在自己身边，在她撑不下去时，帮她一把。
  第二十四章
  苏暖当然不知道atv的打算，可网上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她是不想知道都难。
  苏暖无聊在那里浏览新闻，小助理却在一旁义愤填膺。
  “她们胡说，明明你……”程澄说道这里确实说不下去了，心里更替苏暖委屈。
  这明明就是个好到无法形容的人，为什么偏偏网上那么多的人都不了解她就开始骂她。
  苏暖就是心在大，可这一来二去次数多了，心里也没来由得一阵腻烦。
  她见程澄替自己不平，所幸一关电脑：“得，不看了，眼不见心不烦，姐请你吃饭去，想吃什么？”
  程澄这时候哪里还有胃口，闷头不吭声。
  苏暖却念念有词地说道：“上次那家新开的西餐厅不错，而总去的那家最近据说推了新菜式，还记得他家的火焰牛排吗，顶级的澳洲雪花，点上火一烧起来……啧啧。”
  程澄本就爱吃，此时此刻听苏暖这么一形容，馋虫也被勾了出来，眼睛里神采奕奕。
  看着自家小助理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苏暖也觉得轻松了很多。
  抛开眼前的烦心事不谈，两个人愉快地开着小跑出去吃饭了。
  谢眉打电话过来时，两个人早就把网上的事忘得差不多了。
  谢眉问起，苏暖还反应了半天：“哦，眉姐你说海星那个节目啊，我一早就看到了。”
  “你在哪呢？”苏暖的声音明显异于平常，谢眉便随口问了一句。
  “金滩，我带程澄来吃饭，眉姐你要不要过来？”
  两个吃货！谢眉觉得自己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
  “谢灵还问起你，你自己跟她说让她放心。”
  “好好，吃过饭我打电话给她。”
  艺人和经纪公司还没有动作，却是有人等不及先一步帮她们做了铺垫。
  方峥八百年更新一次的微博，这天毫无征兆地传上了一组照片。
  内容正是唐芸等人看女单决赛后，在体育馆休息区和众多球员拍的合影。
  照片上三位艺人都穿着简单，看上去和运动员们有说有笑。
  苏暖和顾臻靠在一起，唐芸更是对着一群小家伙笑如春花。
  方峥没有多说什么，只寥寥几行字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偶像的力量！感谢你们对乒乓球运动的支持，希望我们在各自的领域都能创造更好的成绩，谣言止于智者，与大家共勉。】
  运动员的生活虽然封闭，平日里没有过多的时间娱乐。
  但巡回赛刚打完，自己喜欢的偶像只是因为看了比赛就受到这样的非议，这让心思单纯的他们非常不好过，方峥的微博一经发出，许多国家队运动员都进行了转载。
  唐芸也在第一时间转发，并配上了一个俏皮的笑脸。
  多么和谐美好的一幕啊！
  瞬间文体不分家，文体一家亲的口号在微博上流传了起来。
  而安朵则成为了破坏这份和谐的罪人。
  舆论这个东西是把双刃剑，几分钟前还在为你抱不平的人，几分钟后就可能因另一些真相的爆出而对你恶语相向。
  就半个钟头不到的时间，最初指责唐芸、苏暖的那条微博瞬间一片骂声，连转发的人都没有逃过。
  顾臻此时还在家中，节目拍摄期间，她并没有太多行程，正和唐琳商量着对策，就听对方在电话另一端奇道：“你什么时候还和方峥有来往的？”
  “什么？”顾臻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你看唐芸微博就知道了。”
  顾臻拿过平板，登录账号。
  果然关注人最新发布的一条微博就是唐芸的。
  看着转发内容中方峥放出的众多照片，顾臻松了口气，看来不需要自己做什么，有人已经抢先一步了。
  “她们两个是不是上次atv那个综艺，叫什么来着。”唐琳思考着，“哦，对，偶像的偶像。”
  “应该是吧。”顾臻道。
  “你们去看比赛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是嫌《花样之旅》各处奔波太辛苦，不肯跟我去吗。”顾臻道。
  “不行，我得拜托唐芸帮我要张方峥的签名。”
  顾臻：“……”
  结束了和唐琳的通话，顾臻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方峥放出的照片。
  照片里顾臻和苏暖显得十分亲密自然，不知道是谁抓拍的照片，但效果顾臻十分满意。
  顾臻转发了内容，并艾特了苏暖，发送完才想起，她已经被苏暖双向取关了。
  这三年间，她无数次犹豫要不要加回苏暖的关注，但又怕收到苏暖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