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牛郎不好当
“赖人先生。”
高成视线落在干吞唾沫的安达赖人，精致的绅士面庞已经冒出了不少汗水，瞳孔也跟着扩张。
“凶器在哪里呢，赖人先生？”
“我、我怎么知道？”安达赖人嘴唇发干，双手插到牛仔裤口袋里，上半身黑色衬衫背后被汗水浸湿。
“看下鱼缸水槽的水垢痕迹就知道了，”高成继续道，“相比起昨天已经低了一截，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本来在鱼缸里的某样东西被拿出来了，这点赖人先生应该很清楚才对……”
“什么？”
山村操连同所有人一起看向安达赖人，柯南也抬了抬头，看过安达赖人后直直看向鱼缸。
“难道是……”
“对，就是绳纹时代经常使用，特别是用来当做武器的黑曜石，”高成笑道，“用力把黑曜石弄碎的话就会有很多锋利的碎片，完全可以用来充当凶器割开茜小姐的脖子，体积不大的话事后也容易隐藏……
“用来打碎黑曜石的就是我的锤子，就是我放在车顶工具包里，准备扎帐篷钉钉子的铁锤，正好和其他刀具一起散落在地上了……”
“可是，”山村操疑惑道，“不是没有脚印吗？”
“因为是下雨前就准备好了，用我们的铁锤不会引起什么怀疑，而且正好在森林里也避免了被大家发现打碎黑曜石的声响，”高成顿了顿，“也就是说，这次事件其实是临时起了杀意，也就是看到鱼缸里石头马上判断出是黑曜石的安达赖人先生，凶手就是你！”
“等一下！”安达赖人面色骇然，焦急辩解道，“我只是对石头比较熟悉而已，其他人……老婆婆应该也知道吧？还有，你不是也知道吗？”
“但是有机会杀人的就只有你一个，”高成平静道，“赖人先生还记得案发时的状况吗？听到茜小姐的叫声后大家都赶了过来……”
“当、当然记得……”安达赖人笑容难看，“可是总不能因为我第一个赶到就说我是凶手吧？”
“那你的鞋子又是怎么回事？”高成直视道，“茜小姐就倒在玄关那里，不要说那种情况下你还有时间穿上高筒的鞋子，甚至把鞋带也系得好好的，当时大家可都是直接踩着鞋后跟过去的……”
“这……”
“也就是说，当时你并不是赶过去，而是一开始就在那里，就在那里杀害了小茜小姐！”
高成作出最后的判断。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血迹，只有你身上沾到过血迹，留在现场假装第一个赶到，原本应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身上的血迹引起怀疑，可是这样一来，反而更说明凶手就是你了……”
“原来是这样，”山村操严肃看待沉默下来的安达赖人，“那么凶器还在他身上吗？”
“应该还在鱼缸里吧，”高成看向鱼缸水池底，找到一片被大块黑曜石遮掩的黑曜石碎片，“这里的黑曜石才是隐藏凶器最好的地方，赖人先生说要去洗手间的时候正好也靠近过鱼缸，要么丢进鱼缸里，要么就只能放到其他地方了，不过……
“放进鱼缸的确可以瞒过警方，但这样就没有办法处理茜小姐的血迹还有自己的指纹了，赖人先生也根本没时间擦拭……”
“你说得没错，”安达赖人颓废地低下头，“我以为很安全的……”
“杀人动机呢？”山村哼道，“那个女人不是你很重要的客人吗？”
安达赖人摇摇头：“如果不是没办法，谁又想当男招待成天讨这种女人欢心？我本来已经打算最近就辞掉工作了，因为我父母从她爸爸开的金融会社里借来的钱终于还清了，可是那个女人……”
“可是？”
“她又故意骗我父母买了股票，结果害他们欠下一大笔债务，要还原来3倍的钱，”安达赖人紧紧地拽住拳头，“昨天谈话的时候，竟然说是为了让我一辈子当她的奴仆……我本来就是不适合讨女人欢心的人，以前辛苦工作还债也就算了，一想到这辈子都解脱不了，我就……”
“可是，”光彦急声道，“那把红柄尖菜刀又是怎么回事？老婆婆为什么要说谎呢？”
“老婆婆的确在厨房里磨过刀，”高成看了看眯起眼睛的老人，“而且也在案发后把菜刀藏到了仓库，不过目的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孙子？”
“诶？老婆婆的孙子？”光彦愣了愣，忽然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香原风雅，“难道这个大哥哥是老婆婆的孙子？”
“的确，”小哀观察道，“厕所还有厨房的位置他好像一开始就很清楚，而且来的时候就知道老婆婆才是这里的主人……”
香原风雅满头大汗地面对小哀质疑：“这是因为……其、其实是那位祥太先生拜托我的！他让我来看看很久没见的奶奶过得好不好，我是那个时候知道的，家里只有他奶奶一个人住……”
“真的吗？”
“好了，时间还早，先回去补个觉吧。到时候车子差不多也修好了。”
高成看着警察带走安达赖人，顿了顿，把已经做过检测的露营刀具重新收进包里，但原本被忽视的锤子却被警方收走。
“喂喂，”高成纳闷道，“山村警官，我们还要去露营，你现在把锤子拿走好吗？”
“这个嘛，”山村抓了抓头，“怎么说也是证物……等会我帮你们再买把锤子吧，反正城户侦探这次也帮了大忙。”
高成：“……”
说得好像拿锤子当奖励似的……
“不好意思，”香原风雅找到收拾道具的警察，“那把红色刀柄的菜刀……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能不能让我放回去……”
“可以倒是可以。”
凶手已经被押走，几名刑警倒没打算带走无关的刀具，只是对香原风雅的表现有些奇怪。
“谢谢。”香原风雅接过菜刀，默默看向刀背处刻上去的“祥太”字样，面色微变。
“这位小哥，”站在一边的老婆婆开口道，“如果你认识我孙子的话麻烦转告他，不用担心我，只要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香原风雅手指颤抖，背对着老婆婆点了点头：“我会告诉他的……老婆婆，这把刀能给我吗？我想交给他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
“当然可以。”
老人背着手走向里屋，从高成身边经过时才又开口道：“这么年轻就是大侦探了，真是了不起……等会就先吃顿饭再走吧，那边的小哥也一起吃。”
“好，食材还有很多，”高成提起工具包，看了看背着身子哽咽流泪的香原风雅，“我这就去车上拿。”
这次为了露营的确准备了不少食材，当然不可能只吃咖喱，还有很多烤肉用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