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共振
下午，高成和内海继续回到高野家附近盯梢。
“我已经在附近查过了，”内海打开笔记本说道，“高野老太太死亡当天，高野昌明在外面买了一袋水泥。”
“和我想的差不多，”高成看了看表，“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内海从后座拿出一个提包，拉开拉链显露出里面铁锹之类的工具后，迷糊道，“要这些东西干嘛？晚上还要再进去吗？”
“用不着等到晚上。”
“诶？可是你也试过了，那个高野昌明绝对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嘘，”高成清了清嗓子，电话打通高野家座机，对着一张有着标注的打印资料，声音转换道，“您好，我是东都信用金库的高树，关于高野老太太存在我们银行的遗产，希望可以和您谈一下……对，具体的事情见面以后再细谈，请带好身份证件与印章到我们银行……”
内海愣愣地看着高成挂断电话：“什么东西？”
“我也不懂，找妃律师要的。”
高成看了眼复杂的条陈，有些头大，忙收起资料静静等待起来：“接下来就只能等着了。”
“现在电话诈骗这么多，你不会真的以为能骗到他们吧？”内海感觉有些荒诞。
“如果你是他们，急于搬出屋子，又苦苦找不到藏在屋子里的财产，这个时候银行工作人员打电话来提到遗产，你会怎么办？”
高成反问一句，指向出现动静的高野家门口：“看，已经出来了，比我想的还要着急嘛。”
“不会吧？”内海瞪大眼看着高野昌明和妻子告别后，一个人背着挎包匆匆出门，“居然真的信了！”
“走吧，”高成确定高野昌明没有回头的意思，下车催促道，“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们得抓紧时间。”
“哦。”内海已经不想再动脑子了，直接带着提包跟上高成。
相比起警惕的丈夫高野昌明，妻子要弱势得多，在内海拿出警察证入室的时候，有心阻拦却显得很无力。
“等一下！”女人慌乱跟着内海，“你们要干什么？”
“太太，”内海看了看高成，魄力跟着上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每天晚上都有异响……这些符咒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
“就是这里了，”高成一路闯进客厅，和之前夜探时区别不大，只是白天看起来要更清楚些，也没有那种恐怖氛围。
两边的厨房还有香堂同中间的客厅连在一起，对照周围的房屋结构后，很快就在客厅中央找出了下水道洞口位置。
再次看过一遍时间，指针正好转到3点整。
“要开始了。”高成扶着门沿提醒道。
“轰隆隆！”高成话音刚落，整栋房屋再次开始“闹鬼”，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在颠簸路面行驶的车子，剧烈震响间老太太遗像再次从香案上掉落。
“不会吧？”高野妻子惊慌失措，“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快出去！”内海深吸一口气朝女人大喊道，“快点！”
震动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平息下来，除了地上看起来有些乱的杂物，平静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内海惊疑不定地看向高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和闹鬼无关吗？这里的下水道和附近的零件工厂相通，每天晚上8点到9点他们都会排放热水，我只是拜托他们在下午3点试一试而已。”
高成撸起袖子，动手移开客厅的桌子，拿工具翘起榻榻米后，又把下面铺设的木板拿掉，显露出一个挖出来的坑洞，还有已经凝结的水泥。
“这是？”内海跟着看向下方。
“他们害怕的东西。”
“难道是……”
内海张了张口，看着沉默的高成说不出话来。
虽然没有明说，但能够让高野夫妇特地用水泥填埋，又害怕地贴了这么多符纸，似乎很难有其他可能了。
……
贝冢北警署，直树夫妇强忍着悲伤跟随内海走进停尸房。
经过处理后，惠子最后还是被找了出来，尸体盖着布静静躺在直树夫妇面前。
“高野老太太心脏不好，那天似乎是因为高利贷的逼迫，高野昌明不顾一切地想要逼老太太借钱……意外发生时，惠子小姐又正好目击到了……”
高成退到一边，看着依偎在一起啜泣的夫妇俩，低沉道：“抱歉，结果到头来还是最坏的消息。”
轻轻叹了口气，高成跟着内海走出房间，将空间留给夫妇俩。
“谢谢你，城户侦探，”老板娘忽然叫住高成，擦着眼泪道，“惠子不用一直埋在那种地方，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高成脚步顿了顿，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喂，”内海追着高成问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惠子被埋在那里吗？”
“我只是感觉被他们藏着，”高成径直走出警署，“为什么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没有地震，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在那之后做了什么引起地震的事情……
“他们为了掩埋尸体造成下水道洞口环境出现变化，非常巧合地制造出共振条件。”
“啊？”内海想到之前高成的电话，惊呼道，“所以你才问我认不认识物理学家吗？难道你找过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些……共振什么的？”
“当然是因为……”
高成笑了笑，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秘密。”
……
回到侦探事务所已经是傍晚，楼下面包店头一回没有亮灯，门也关得紧紧的，看样子直树夫妇暂时是不会营业了。
高成默然站了一会，顺着楼梯走上二楼。
小哀身形出现在门口：“刚才有个内海警官打来电话，说直树夫妇今天不回来了。”
高成愣了愣，明明知道手机号却打到事务所，这位新人女警还在生气啊？
“那个女警官是谁啊？”小哀好奇道。
“上回人体自燃事件认识的啊，”高成疲惫道，“这次要不是她，我还真不一定找到惠子……不过，太狠了，吃饭的时候全点贵的东西，下次打死我也不请她吃饭。”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