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喵五郎/喵吉也要去吗？”藤原夫妇问道，“不会太麻烦吗？”
“不会不会，我家也有个小姑娘，特别喜欢猫咪，她很认真的拜托了，一定要带着猫咪一起去。”三日月宗近笑道。
藤原塔子微笑道：“宗近先生的女儿吗？如果有机会，可以带她来家里玩吗？”
三日月宗近笑道：“不是女儿，是主君。哈哈哈，她才是神社继承人。神道嘛，称呼总是很古老，不要介意。”
藤原夫妇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滋想了想，道：“神道的确称呼挺古老。看来宗近先生出生大家族。不过宗近先生的气质，的确是华族才能培养出来的。”
三日月宗近笑道：“的确是个很大的家族。主君和夏目君合得来，我也很开心。主君一个人，还是寂寞了些。”
“要好好照顾妹妹。”藤原塔子叮嘱道。
夏目想起唐木活泼的样子，不由笑容更深了一些：“好的，塔子阿姨。”
三日月宗近带着夏目贵志和藤原夫妻两告别，走的时候还拎着藤原塔子做的一盒点心。
三日月宗近对夏目贵志道：“你的叔叔阿姨很爱你啊。”
夏目贵志脸一红，小声嗯了一声。半晌，他道：“所以，我想保护他们。”
“有晴明大人亲自教导，你会实现愿望的。”三日月宗近看了一眼夏目怀里吵着要提前吃点心的肥猫。
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这只肥猫看上去都很容易让人掉以轻心，似乎除了吃点心和喝酒，一点都不靠谱的样子。实际上，他是个心机深沉的大妖怪呢。
人妖殊途，人妖不可结缘。
人妖寿命相差很大。即使勉强在一起，不知道是渐渐老去，却看着伴侣永远年轻美貌的人类比较悲惨；还是被独自留下的妖怪更悲惨。
有些执着的妖怪会一时一时寻找爱人的转世，唤起爱人的记忆。
三日月宗近想起曾经同伴说过的一句话，等待和等待，到底谁更痛苦？
或许是谁爱得更深，谁更痛苦吧。
三日月宗近抬头，缓缓道：“今夜是新月呢。”
夏目贵志抬头，看着弯弯弦月：“今晚的月色也很美呢。”
三日月宗近勾起嘴角：“夏目君可不要随意对女孩子说这句话。”
夏目贵志疑惑：“为什么？”
三日月宗近微笑不语。
肥猫用肉垫子拍了拍夏目贵志的胳膊：“上网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小丫头的神社不是最近刚连了网吗？”
“其实猫咪老师你只是想上网对吧？”夏目贵志吐槽。
肥猫道：“对啊，怎么了？”
夏目贵志嘴角抽了抽，还真是理直气壮。猫咪老师完全把唐木的神社当自己家了吧。
三日月宗近又抬头，看着那一弯弦月：“不知道主君是否也看着月亮呢。”
夏目贵志问道：“三日月先生，为何你只在唐木听不到的时候，称呼她为主君呢？”
三日月宗近笑道：“那是因为，不能由我最先说出口啊。晴明大人不是告诉你了吗？名字是最短的咒，称呼也是。”
本丸里，谁都可以先认主，唯独他三日月宗近不可以。
因为他所保护的，并非是审神者啊。
只是本丸里那群别扭的孩子啊，现在还不肯承认。
夏目贵志似懂非懂。不过体贴的他不会继续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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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贵志离开之后，唐木让三个式神和今剑离开后，单独询问安倍晴明：“晴明大人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安倍晴明浅笑道：“不必这么警惕。我好歹是个神灵，穿越者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有所感应是理所当然吧。”
唐木抿嘴不语。
这样她更紧张了好吗？难道所有神灵都知道她的外挂了？还是说，安倍晴明所说的，和自己担心的不一样？
“不用担心，除了我之外，其余神灵顶多感知一下你是否对这个世界有害。神灵都很懒惰，不会特意去追根究底。”安倍晴明笑得就像一只狐狸，“你用了我的阴阳术，我才知道这件事。”
“你没有疑惑过，为何从未修习过阴阳术的人，能在政府给予了阴阳术口诀之后，立刻就能使用。之后也只需要提升灵力，阴阳术威力就会提升？”
唐木沉声道：“的确有疑惑过。不过以这个政府行事，应该遭到许多人监督，不会做危害阴阳师之事。”
“的确不会。”安倍晴明轻笑道，“因为政府给予的，其实是一道法器啊。你选择了我制作的法器，只要输入灵力，再佐以口诀，便可以使用法术。法器与神灵相连，这也是一层监督和保障，若是阴阳师沾染上堕落的气息，神灵立刻就会发现。”
虽然早就知道了刀剑和阴阳师这种神秘体系背后肯定有很强大的神秘力量做支撑，但涉及的神灵什么的，唐木还是很惊讶。
不过妖怪付丧神什么都存在，神灵当然也是存在的。既然神灵存在，和政府（划掉）狼狈为奸（划掉）互相合作，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至于监督什么的，唐木并未觉得难以接受。
拥有强大的力量，在异世界穿梭，没有点监督才有问题。
“晴明大人想告诉我什么？”唐木再次问道。
安倍晴明打开扇子：“你身上有一件威力很强大的法器。”
唐木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系统吗？
安倍晴明又道：“不过你似乎不常使用它，它和你身体契合度不高。你是否在使用它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得心应手，而是被束缚住？”
半晌，唐木沉声道：“谁会信任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而且获得力量，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谁知道使用那东西的代价是什么。”
安倍晴明微笑道：“你很聪明。”
唐木抬头。
“法器可能本身没有恶意，但若使用者能力不够，为了维持自身，它当然会吸取其他能量。”安倍晴明问道，“可否透露一下，使用它时，是否被要求提供外物。”
唐木犹豫了一下，觉得没什么不可说：“金钱。”
安倍晴明笑容多了一份轻松：“看来，它对你没有恶意。”
唐木问道：“这是如何得知？”
安倍晴明道：“它吞噬的应该是信仰之力吧。人世间，信仰最集中的并非神社，正是金钱。金钱上的信仰吞噬了也不会给你造成太大危害。唯一的危害，大概是你金钱运气上稍稍有点差吧。不过这差在于给它供应金钱，这倒和没有差不多了。”
唐木沉默了一会儿，道：“只是这样？”
“当然不止。若你在实力不够的时候强行使用，这点能量不足供给一个强大的法器，它虽然尽可能保护你，但肯定会吸收其他东西，这是它自己也做不了主的。”
“你自身气运，你的精神力，你的七情六欲，甚至你的生命力。”安倍晴明叹息道，“幸亏唐木你够谨慎。”
唐木皱眉道：“我……真的没事吗？”
安倍晴明道：“你身上有类似于灵力的力量，是华国的内力对吧？这种力量它也能吸收。你是否在使用它时，无法使用内力？那就是它将你的内力作为优先吞噬的力量。你的内力越强，使用它花费的其他代价就越小。待你使用它时能感觉到内力，便是能自由使用它时。”
唐木想起解锁秘籍需要输入内力，对安倍晴明的话信了几分。她松了一口气。若是自己没有被害妄想症，发现系统之后肆意使用，她将会失去什么？
因还没有来得及失去，唐木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永远都不想知道。
“谢谢晴明大人。”唐木对着安倍晴明跪下，认认真真磕了一个头，“虽然在下力量对于神明而言微乎其微，但若晴明大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
安倍晴明虽然只是说了一席话，但对于唐木而言，无异于救命之恩。
在如今这危险的环境下，她身体又无法使用原本力量，或许有一天她会忍不住滥用系统。
比起未知的危险，眼前的危险自然最重要。
现在她至少知道了，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怎样尽量避免被伤害。
因为身体无法承受太强的内力，唐木穿越之后就一直没有修习内力，或许现在应该捡回来。内力只要不使用，乖乖待在丹田，即使强大的超过了身体负荷，也不会对经脉造成损害。
“内力和灵力有共通之处，那灵力对它应该也是很好的食粮。”安倍晴明道，“我的法器只要是类似生命体的力量，都能通过法器上的转换阵转化成灵力。你给刀剑提供的内力也是如此。力量不是只有灵力一种，审神者和阴阳师也不一定都拥有的是灵力，修炼出来的法力也可以，你的内力也可以。”
“但你本身是拥有很强灵力，而且也能修炼出法力来。我教你真正阴阳术，你好好修炼，和内力融合之后，应该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能助你更早掌控那件法器。”安倍晴明道，“当然，我是有所求的。”
唐木在听到安倍晴明说有所求之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她和安倍晴明素不相识，安倍晴明无缘无故对她施以这么大的恩惠，她怎能安心？
世上的确有好人，可让她将希望寄托于人的善意，她做不到。
“晴明大人请讲。”唐木道。
安倍晴明看着唐木神情，对唐木欣赏多了几分，他这次应该没有找错人：“你知道，我曾经有许多式神。待我寿命将尽之时，我便与所有式神解除了契约。”
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安倍晴明终于自己成神，而非被封神，也就是不依托于力量也能存在的真正的神明。之后人类的科技发展到可以探测到神灵的地步时，也探测出许多拥有神秘力量的敌人。为了保护这个世界，里表两个世界联合起来。
当安倍晴明重新降临现世时，他发现了曾经的伙伴因人类科技的发展，力量与日递减。他制定的阴阳界规则虽然保护了这些妖怪，但它们只能通过阴阳师，或者政府提供的任务获得力量。
他手下的那群妖怪都是问题儿童，一个个心高气傲，又拥有过他这个伟大的主人，哪看得起普通人类。因此通过和人签订契约获得力量的妖怪很少。
作为神灵，安倍晴明知道的更多。唯有刷到足够功勋，才是妖怪唯一出路，就和刀剑付丧神一样。安倍晴明不能干涉过多现世，更不能将这些事告诉妖怪，只能寄希望选出让自己曾经式神认可的主人。
或许只有拥有特殊能力的穿越者中，会有他们认可的存在吧。
只是强大的人到处都在抢，神灵之间已经签订契约，不能出手抢人。
不过偷偷运作一下，还是可以的。
安倍晴明已经偷偷为曾经许多式神安排后路，但几个太强大的妖怪，现在还游离于体系之外，令人头疼不已。
因此安倍晴明的要求，自然是让唐木接收自己曾经式神和相熟式神，并尽可能在离开之前，带着他们做更多的任务，刷更多的功勋。
唐木本就要不断刷任务寻找自己原来的世界，这一点对唐木而言不算为难。
只是晴明认识的那些妖怪“剩”到如今，一个个都很难搞，晴明又不能做的太明显。幸运的是唐木非的惊天动地，可能会常以政府补偿的方式获取式神，晴明作为掌控阴阳师体系的人，可以优先向唐木推荐妖怪。
希望那群崽子别太别扭，阿爸真是为你们操碎了心，别再拒绝阿爸推荐的阴阳师了！严重ooc的安倍晴明心酸想到。
唐木没想到安倍晴明会提出如此简单的要求。不过对于普通阴阳师而言，无论是接收一群有性格问题的妖怪，还是死命刷任务，都很为难吧。她倒是无所谓。
唐木立刻答应了，并和安倍晴明签订契约，绝不将此事外传。安倍晴明也承诺，不但教导唐木阴阳术，还会为唐木保守系统的秘密。
“这次回去之后，我就把大天狗妖力封了扔给你。”安倍晴明神色轻松了不少，“好好管教他，别让他乱跑迷路作死。大天狗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容易被人骗，还有中二病。让他跟着你，一级一级的重新练。”
唐木觉得，安倍晴明好像有点崩，怎么有一种操碎了心的傻爸爸感觉？一定是她眼睛出问题了。
签订契约之后，唐木向安倍晴明展示了自己的系统形态。安倍晴明一眼就看出了这副身体是“神体”，只是现在很低级，和他当初的灵魂出窍状态差不多。不过用这种状态勤加修炼，比旁人修炼速度快得多。
安倍晴明也证实了唐木猜测，在平行世界，政府不能实时监控所有阴阳师的情况，只能监视“波动”，看世界是否有异常。所以唐木最好在穿越平行世界之后，就用系统形态修炼灵力和内力，尽早习惯这个身体。回到时之政府掌控的空间之后，就用本体修炼。这两两不误。
安倍晴明还有一个猜测，或许修炼到一定程度，从孩子重新长成大人之后，会有奇妙的事情发生吧。
只是这种事情，他也只是猜测而已，就不说出来了，免得心思过重的唐木又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