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灾情忽来
庞统很丑,这个吕布是有心理准备的,庞统很傲,吕布当然也知道,而且在先天上,双方至少在目前的立场上是对立的,这是根子上的问题,现在是个无解的答案,要让庞统出仕吕布麾下的可能性不大,吕布能够给庞统的东西,别的诸侯一样能给,只需要庞统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当陈宫将李儒的一些说法以及他的一些看法之后,吕布就在思索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但吕布还是很想见见这位真正算得上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凤雏先生。
“庞统,庞士元?”看着眼前丑的清新脱俗的男人,吕布微笑道,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因为相貌的原因而有任何轻视。
“吕布,吕奉先?”庞统一如既往地仰着脖子,这次是真的不仰不行,吕布太高,哪怕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庞统都难以做到平视(吕布身高一丈,以汉代的丈量单位来算的话,就是两米出头,比姚明低点,所以各位同学别理解错了,这里的一丈可没有三米)。
“放肆,我家主公名讳,你一届丑儒,也敢乱叫!”雄阔海环眼一瞪,凶焰滔天,那声音如同闷雷一般炸响,震得庞统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聋了。
挥了挥手,让雄阔海别动手,真动起手来,十个庞统都得交代在这里。
心理学上来讲,一般身体有缺陷或者样貌丑陋的人,骨子里通常有种天生的自卑,这种人一旦在某方面有突出的能力之后,就会衍变成极端的自傲,对于庞统的无礼,吕布并未在意,这点容人之量他还是有的。
“公台说过,庞士元有经天纬地之才,今日一见,才学不敢说,不过这傲气却是配得上这份才学的,如果公台没说错的话。”吕布靠在椅背上,却给人一种卧虎的感觉,一举一动,都有种摄人心魄的威压。
“经天纬地之才?”庞统自嘲一笑,看了吕玲绮一眼,又看了看李儒,摇头苦笑道:“温侯帐下能人辈出,在下怎敢当此称呼。”
“这话说的不错,我帐下的人,确实要比你强,就算不愿意效忠于我,若是他们,不会用如此无礼的态度来试探我,士元应该知道,我是敢杀人的。”吕布很认同的点了点头:“莫要跟我谈什么风骨,一个连风骨和愚蠢都无法分清楚的人,是没资格说这些的。”
“哈,若所谓风骨都像温侯帐下诸位贤士这般,那庞某却宁愿做一个愚蠢之人。”庞统平静无波的脸上,泛起一抹怒意,冷笑道。
吕布笑了,以后的凤雏先生会怎样辉煌,吕布不知道,但现在的凤雏先生,还远未达到那种境界,至少性格上太容易被人激怒,李儒对庞统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摇了摇头,吕布站起身来摆摆手道:“我的这些贤士很好,他们在这里,实现了自己的生平抱负,可以一展所长,士元如果现在掉了脑袋,不说百年,十年之后有谁会记得你?”
看了面色被憋得通红的庞统,吕布道:“公台和文忧,对庞先生的才学十分看中,我不会放你,也知道你不肯为我效力,既然之前帮过玲绮,现在可以继续帮下去,他是你的了。”说完,对吕玲绮点了点头。
“那文聘呢?”吕玲绮看向吕布。
“文聘……”吕布想了想,摇摇头道:“我另有用处,就先囚着吧。”
“哦。”有些失望,文聘的武艺还是不错的,不过相比于庞统,文聘的价值就不怎么高了,因此也没有拒绝,直接让人带着一脸麻木的庞统离开了。
文聘?
此人吕布没什么印象,以吕布如今手下的将才来说,对于所谓的荆州名将,倒是没什么感觉,就跟那凌操一样,继续关着吧,不让吕玲绮带走,只是考虑到庞统同样是荆襄人,若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吕玲绮未必驾驭的了,至于庞统,吕布倒是不太担心,这人太傲,有着明显的性格缺陷,真正要对付起来,其实并不太难。
雪下的似乎更大了一些,虽然有瑞雪兆丰年的说法,不过继续赏雪的心情还是没了,吕布让人通知华佗,医护营尽力多救一些百姓,虽然未必能救多少人,但总比无动于衷要强。
隔天的时候,在守岁之后的第一天,吕玲绮就离开了,带着她的五十六名女兵以及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庞统,她有着自己的抱负,昔日,班定远三十六骑平西域,那样的功绩她或许做不到,但她有了新的目标,吕布为她打开了一闪属于女兵的门,或许无法名流千古,但对于吕家而言,或许就像吕布说的那样,有朝一日,会成为吕布的后盾,也是吕布手中的一张王牌。
带着这样美好的愿望,吕玲绮踏上了属于她自己的道路,少了几分昔日的张扬,但内敛的眉宇间,那股子英气却是更加浓烈了几分。
正月,对百姓来说,是最闲的一段时间,天气太冷,几乎所有人都窝在自己的家中,对来年做个憧憬什么的,不过对于吕布为首的团体来说,这段时间绝对算不上清闲。
虽然早有预估,但这个冬天,死的人终究还是超出了吕布的预计,整个雍凉之地,在这个冬天冻死的人,足足有六万之多。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准备不足,从南阳迁徙来的人,低估了这边的寒冷,这种情况,越往西北的方向越严重。
吕布这段时间,几乎都是带着城卫军在各地救援,陈宫等人也开始调拨一些物资来安抚百姓,本该喜庆的气氛,也被这样冲淡了不少,民心降低,几乎是必然的。
系统商城中能够找到的帮助不多,或者吕布可以来一次不惜代价的大规模培养,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并不能从根本上来解决这个问题。
只能多跑了。
看着眼前一片银白的世界,吕布心中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只能在来年来解决了。
“主公,这样下去,府库之中剩余的粮草,恐怕无法支撑开春之后,向河套进兵的计划。”陈宫有些无奈的看着吕布,他自然知道,想要平息民怨,这样的做法是最好的,但如此一来,储备的粮草就会被严重耗损。
在吕布、贾诩、陈宫和李儒的计划中,开春之后出兵河套,原本是准备三千兵马出征,加上月氏的人马,加起来大概有八千之众甚至更多,但年关的这场大雪带来的后续灾难却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习惯了南阳气候的人很难在第一年适应关中的冬天,百姓自身的准备就不足,也造成大量冻死的后果。
“人一定要救。”吕布断然道,但河套也同样要出兵,现在就是跟曹操、袁绍抢时间,只要自己拿下河套,到时无论谁胜谁负,自己都可以从河套出兵,吞并并州,然后虎视幽冀二州,在战略地位上,哪怕系统日后最终评判河套不算名城,吕布也必须将这片地盘打下。
“开春后,便由我率领骠骑营出征,加上月氏人的兵马,或许难打些,但赢面很大。”吕布想了想,骠骑卫虽然只有三百,但装备上足矣完爆羌胡、氏人,加上月氏胡的兵马,吕布有信心依旧可以横扫河套。
“怎可如此!?”陈宫、贾诩、李儒都不由劝阻道。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吕布摇了摇头,原本的计划中,这一仗,是准备让张辽来打的,但现在,失去了足够粮草,只有三百人作战的话,还是吕布更有把握一些,毕竟骠骑营可不是谁都认,也不是谁都指挥得了的,吕布也不可能让任何人有染指骠骑营的机会,不是忠诚的问题,而是象征性。
贾诩捋须道:“此次出兵,事关主公安危,当选一人辅佐主公。”
“便由文和相随吧。”吕布笑道。
“呃……”贾诩闻言抬起头,突然发现,吕布三大谋主之中,貌似确实数他最闲,自己这是挖坑将自己埋了?
“属下遵命。”想到即将要随吕布长途奔袭,贾诩也只能苦笑着应承下来了。
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草原上,漫天风雪笼罩着这片草原,原本,以草原如今的气候,是不该有人在这样的风雪中前行的,但在被银幕所笼罩的旷野之上,此刻却有一道身影漫无目的在这草原上前行。
马是纯白色的,没有一丝的杂质,如果有懂马的人在这里,恐怕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这匹马,是难得的良驹,若真的懂马,也会暗骂这名骑士混账,如此天气,怎可让这等宝马良驹在冰天雪地之中奔行。
马背上的人,衣着有些破旧,依稀能够辨别出是一身盔甲,一杆银枪在寒风中被抓在手中,握枪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白,却不肯放开,摇摇欲坠的身体,也唯有乱发下,那双眼眸让人感觉这还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个已经僵死在马背上的尸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