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孩子好了是大好事情,陆大山夫妻死活要留着陆大江下来吃饭,陆大江也不推辞,只是等到了外头才提醒道:“嫂子,我看小明确实是好了,但保险起见,还是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也放心点。”
  钱金花却皱着眉头说道:“镇上那几个医生都是吃干饭的,昨天小明送过去的时候,他们还说没救了,这会儿把人送去,最多也就是配点药,没啥好处。”
  陆大江想想也是,有心想让侄儿去城里的大医院看看,又实在是囊中羞涩,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钱金花不愿意去医院,一来确实是镇上的医院不靠谱,二来也是因为没钱,再有一个就是,她心中其实隐隐觉得,自家儿子能醒过来,跟自己没少求神拜佛有关系,这些神乎其神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能跟医院说的。
  第3章 家里长短
  清晨的长湾村里,稀薄的灵气像是受到了牵引,缓缓的涌进一栋小二楼里头,肉眼看不出什么差别来,但若是修真人士,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随着灵气的不断涌入,周围的植物也是焕然一新,比方才多了几分生机。
  半晌,第一缕阳光已经洒落人间,灵气才缓缓散去,二楼朝东的房间内,明辉,好吧,现在他叫陆晓明,收起了五心向天的姿势,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资质比他上辈子好上许多,一来是单系水灵根,比天灵根也差不到哪里去,二来是年纪小,身体之内积累的杂质也更少一些。
  只是可惜的是,这样好的资质,却没有足够的灵力来供给。这个世界确实已经不是上辈子的那个世界了,三千世界本无穷,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夺舍出了什么差错,但这个小世界里头,灵气单薄的可以,即使是单系灵根,吸收起来也有些困难。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个月,每天明辉不惜用最麻烦,但最利于吸收灵气的方式,才堪堪突破练气一层,连修真的门槛儿都没能踏进,要知道像他这般夺舍重生的人,恢复修为绝不可能会这般慢。
  看着自己稚嫩的双手,明辉叹了口气,好歹还留下了一条性命,虽然这会儿联系不到师傅师兄他们,但好歹他也在驭兽门几百年,该学的东西都学到了,等将来想办法将修为提升上去,总有能回去的那一日。对修真者来说,离别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要知道等到修为高了,随便一个闭关,再出门就可能是百年之后,所以对此明辉倒是并不十分着急。
  “晓明,你起来了吗?”门口传来声音,没等里头人回答,钱金花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当然,作为亲娘,钱金花从来就没有进儿子房间还要敲门的意识。等看见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钱金花才露出笑容,走过来要帮他穿衣服。
  陆晓明有些为难的避开,虽然这具身体才五岁,好吧,因为之前的经历,看着才三四岁的模样,但作为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还要别人穿衣服什么的,实在是有些为难,即使这个人是他身体的母亲也是一样。
  看着陆晓明肉呼呼的小手像模像样的给自己穿好了衣服,钱金花眼中露出几分切切实实的高兴,等他穿好之后,才一把将人抱起来往下走:“早上做了晓明喜欢吃的蛋羹,待会儿要多吃点,这样才能快快长大,知道吗?”
  陆晓明点了点头,虽然不习惯被人抱着,但对于这辈子的母亲还是分外的宽容,毕竟血脉关系难以斩断,即使将来他修为恢复重回驭兽门,这份生养之恩也是要报答的。
  楼下的陆大山早就已经摆好了碗筷,瞧见他们下来,也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快来吃吧,别饿着。”
  自从儿子恢复了正常,陆大山和钱金花就觉得哪里都顺心,对唯一的儿子也更加的疼爱,其实这也怪不得他们,两人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儿子,之前还是个迷迷糊糊的小傻子,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自然心中高兴万分。
  陆晓明被放到专门的小椅子上,看着桌上毫无灵气的饭菜,心中又是叹了口气,他连筑基期都没到,只能靠着进食来维持身体所需,但这般的食物杂质含量不少,将来洗髓的时候难免要受苦一番。
  想到自己上辈子虽然是个乞儿,但因为门主师傅的另眼相看,从小吃的都是满含灵气的食物,陆晓明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陆家夫妻期待的眼神,伸手抓住属于自己的小勺子,一口一口慢慢吃起来。
  见孩子吃的香甜,陆家夫妻也放了心,相视一笑也飞快的吃起来。陆晓明心中也是感叹,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他知道,这个家庭并不富裕,而这对夫妻对孩子的疼爱却是真真切切的,不管什么好吃的,都先惦记着家里头的儿子。
  等一家人吃了早饭,陆大山才起身说道:“那我出门干活了,晓明在家乖乖的啊。”
  陆晓明点了点头,见陆大山说完推出自行车却是不走,无奈的抿了抿嘴角,开口摇着手说道:“爸爸再见,爸爸早点回来。”
  听见儿子的话,陆大山才像是浑身都有了力气,咧开嘴笑着应了一声,才骑上车飞快的走了。原先陆晓明对那自行车倒是有些兴趣,不过研究了一番发现不过是粗略的炼器产物,比起灵器法器远远不如,便很快抛到了脑后。
  钱金花已经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碗筷,又把前一天的脏衣服拿出来,打算去河边洗衣服。看了看十分乖巧的孩子,钱金花不放心的说道:“晓明跟妈妈一起去洗衣服好不好。”
  每天的例行一问,陆晓明自然点了点头,牵着钱金花的手一起往河边走去。
  因为这具身体是水灵根,所以对有水的地方十分亲近,长湾村之所以叫做长湾村,就是因为有一条长长的溪流穿过村子,这条河宽不超过十米,也并不很深,但因为这片地方现在并未开发,倒是水流清澈,除非是干旱的时候,不然也不会干涸。
  即使不是灵河,但陆晓明还是十分喜欢这条河,在河边的时候分明觉得水灵气比寻常时候更活泼一些,对他的修行也极为有利。如果不是现在天气还不算热,钱金花又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出门,陆晓明非得时时刻刻泡在河里头提高修为不可。
  等到了河边,已经有不少女人在那儿洗衣服说笑,远远的看见钱金花过来便有人招呼起来。钱金花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嫁到长湾村已经许多年,脾气虽然泼辣了一些,但跟左邻右舍的关系处的倒是还成。
  钱金花拉着陆晓明去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这才去占了一块地方洗起衣服来,时不时不放心的往这边看一眼,见孩子还好好的才会继续聊天。
  周围的女人都知道陆家发生的事情,对于陆晓明突然不傻了的事情也是抱着高兴的态度,其中与钱金花玩得好的小姐妹齐招娣便笑着说道:“晓明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机灵了。”
  钱金花最喜欢别人夸自家儿子,笑着说道:“可不是,就是性子太闷了一些,也不喜欢出门玩。”
  齐招娣心知就是陆晓明愿意出门,钱金花也放心不下,便笑着说道:“小孩子还怕生,等你有空的时候多带出来走走就是了。”
  钱金花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齐招娣也有一个儿子,不过比陆晓明还要再大两岁,现在已经去读一年级了,想了想便说道:“等礼拜天的时候,让你家阿良过来玩玩啊,到时候我给他做红豆饼吃。”
  齐招娣的儿子张国良最喜欢吃红豆饼,还觉得自家老娘做的不如钱金花做的好吃,以前小时候的时候常常往陆家跑,后来要上学了才来的少了,以前在村里头,也就他愿意带着陆晓明玩。
  齐招娣听了便一口答应下来,还笑着说道:“那兔崽子要是知道可不得高兴死,哎,整天嫌弃他老娘手艺不好,真不知道养了个儿子还是养了个祖宗。”
  钱金花也笑起来,暗道要说宠的话,没有人比齐招娣更宠儿子了,当初她嫁进门的时候,被婆婆百般挑剔,后来一举得男,腰杆子便硬了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周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齐招娣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跟你说个事儿,你听了也别着急上火的啊。”
  钱金花皱了皱眉头,超东边使了个眼色说道:“是不是那老婆子又做夭了?”
  齐招娣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是听我婆婆说的,你婆婆整天在家喊苦喊累的,说菜园子也没人帮她看一眼,反正话里话外的,都是指你不孝顺,不乐意帮她搭把手呢。”
  钱金花一听,甩了把衣服,冷笑着说道:“这话好没道理,当初分家的时候说得清清楚楚的,她自己愿意跟着小儿子过,我家跟二叔家就每年送东西过去就好。”
  钱金花心中愤恨,继续说道:“当初的事情,村里头谁家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们可从来没有少过她一分一毫,以前小叔子一家要去城里头上班,脱不开身,我看着可怜,那家里家外的,还不是我帮衬着,这次我也是实在气不过。”
  陆家的事情,齐招娣自然也是知道的,暗暗想着自家婆婆虽然为人挑剔了一些,但对儿子孙子却是顶好的。陆家这情况,别说现在晓明好了,就算是没好,那也是唯一的男孙吧,那老太太也真的狠得下心。
  钱金花越想越气,狠狠说道:“她爱说就让她说,反正从今往后,那些事儿别指望我再搭把手。让她看一眼晓明,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倒是好,连门都没上一次,我那小叔子就更别说了,整天以为别人都欠着他呢,哼,谁还是贱骨头,上赶着贴冷屁股。”
  齐招娣只得劝她别太生气,说村里头的人也都知道这事儿,怪不到她头上,但钱金花还是觉得生气,如果不是亲婆婆,她恨不得骂上门去,问问那老婆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洗完衣服,钱金花欠着儿子这段时间才养起来的,肉呼呼的小手回家,这才微微气消了一些,心中却更是打定主意,绝对不再上赶着去那家帮忙。
  第4章 偏心的奶奶
  钱金花是打定了主意不去管小叔子家的事情,按道理说起来,他们分家都这么久了,老娘跟着小叔子过,那家的事情,她去搭把手是人情,不去的话,就算有人背后嘀咕,也没啥大不了的。
  若是以前,钱金花好歹是看在家里头那口子的份上,对婆婆多有忍耐,但自从出了陆晓明的事情,就差没撕破脸皮了,她现在恨不得儿子时时刻刻都在眼前,哪有那个时间去管别人家的事情。
  钱金花看的严,陆晓明其实也苦恼着呢,父爱母爱什么的,虽然让他觉得有些新奇暖心,但挡不住被看得严实,他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到处看看有没有利于修真的方法了。
  驭兽门不同于其他的门派,以驭兽为主要特色,门派有时候也会抓取妖兽,驯服之后贩卖给各大门派。
  在原本的世界,低阶的妖兽几乎遍地都是,上辈子陆晓明一直没能契约灵兽,那是因为眼光高看不上。谁知道一朝夺舍,这个世界灵气单薄也就罢了,连妖兽灵宠都成了稀罕的东西,从他这个月的观察来看,反正这个村子附近是别想找到妖兽了。
  为此陆晓明心中失望的很,更让他失望的是,通过搜索这具身体的记忆,以及周围人的说法,这个世界怕是没有多少修真者,是个修真没落的世界。三千世界之中,确实是存在这样的地方,这种地方灵根少有,同样的,也不会有妖兽之类的存在。
  在陆晓明苦恼着自己没处找灵兽,只能靠着单薄的灵气修炼的时候,陆家奶奶倒是找上门来。要说起这个陆奶奶,长湾村就没有人说她不偏心的,陆奶奶一辈子生了四个儿女,前三个都是三子,最小的是个女儿,陆奶奶最偏疼的,却是老三。
  若只是偏疼,在村子里头也没有人说道,毕竟跟着大儿子过的有,跟着小儿子养老的也多了去了。但偏偏当年陆家老爷子去世,家里头分家的时候,陆奶奶又是撒泼又是打滚的,愣是几乎让两个大点的儿子净身出户,连房子都是各自借债造起来的,还得每年一分不少的给她送养老钱。
  齐招娣说别人不会念叨钱金花,就是因为大家心里头都明白着呢,这样的婆婆,谁家的媳妇都耐不住,以前婆婆说话顶天大的日子,早就随着改革开放成了过去了。
  要人说,这陆奶奶也是个没成算的,都是儿子,你跟前头两个闹得这么僵,对自己有啥好处。
  偏偏陆奶奶不觉得,在她眼中,自家三儿子是家里头最出息,最有本事也是最孝顺的,而三媳妇也是家里头出生最好,虽然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挡不住那小丫头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不是,陆奶奶虽然还是有些嫌弃三媳妇不能生儿子,但面子上也不敢太过于为难。
  可对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家,老太太就千般看不上,偏偏要有了事情,首先想到的还是这两家。这不是,一段时间钱金花没去帮忙收拾家里家外的事情,老太太一个人忙不过来了,又开始上门来说话了,她倒是也不想想,自家孙子要死要活的时候,她都没踏进门一步,就算钱金花脾气再好,也经不住这般的使唤。
  钱金花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剥豆子呢,陆晓明就在旁边给她帮忙,大的说的开心,小的也听的仔细。眼角瞄见老太太的身影,钱金花只当是没看见,等陆奶奶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才假装刚刚发现她的模样,大声喊道:“呦,这不是妈吗,这是那阵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见钱金花半点不给面子的架势,陆奶奶心中也有些发憷,随即想到自己才是婆婆,便又硬起来说道:“这些天你在家忙什么呢,也不过来帮帮忙,菜园子都要旱死了,家里头的衣服都靠着我一个人洗,可把我一身老骨头折腾的。”
  一听这话,钱金花倒是气笑了,从来没听过,已经分了家的小叔子,还指望着傻子过去当佣人的,还洗衣服呢,她还真敢说嘴。
  钱金花也不给面子,冷笑了一声说道:“瞧妈这话,小叔子家的事情,他小婶自然会操持,哪里还要别人家的去帮忙。”
  不等陆奶奶反应,钱金花索性放开嗓子说道:“还洗衣服,不是我说,妈,谁家的衣服不是媳妇洗的,不会现在你还帮着洗他婶子的内衣裤吧,啧啧啧,哪有这么不孝顺的,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上门帮你骂她去,真是个懒婆娘。”
  这番话说下来,好几个在家的女人都忍不住探头探脑的看热闹呢,谁都知道,钱金花以前还真没少帮着小叔子家洗衣服的,这会儿听着这架势,是要撕破脸皮呢。
  陆奶奶一听大事不妙,三儿媳妇就是个城里人,别说洗衣服了,家里头碗筷都懒得收拾,但这话家里头人知道没事,要是被别人知道,那脸皮都丢光了。
  陆奶奶也不说其他,只是指着钱金花骂道:“我呸,难道我还使唤不动你了,等大山回来,我倒是要问问看,帮着自家老娘做点事情,还有这般退推三阻四的。”
  钱金花压根不怕她,冷笑着说道:“成,那您就在这边等着,不管谁来说,我都是没空。”
  钱金花索性对着外头喊道:“谁家都知道,我家晓明被人打破了头,就因为自家亲奶奶也不肯看着一会儿,这会儿倒是有脸来说三道四,晓明躺在床上那几天,我还以为家里头亲戚都死光了呢。”
  这话确实半点面子都没给陆奶奶留下,陆奶奶也是有些心虚,看了一眼陆晓明,见他似乎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倒是有了底气,冷笑着喊道:“我还没说你呢,我陆家这么多代可从来没生过傻子,谁知道是不是你家那边传过来的,生了个傻子还不能再生了,以后还不是让大山苦一辈子,到时候还不是要靠着他兄弟过。”
  钱金花见她话里话外还带上了自家儿子,心中更加愤怒,恨不得立刻拿起扫帚把人赶出去,不过好歹还有几分理智,只是冷冷说道:“我家晓明好着呢,我跟大山就是穷死累死,也不指望小叔子养老送终,再说了,就一个女娃娃,以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家。”
  这话倒是戳中了陆奶奶的心窝子,她是个最为重男轻女的,当初三儿媳妇只生了一个女儿便在家里头闹过,但没办法,她三儿子早早的找人办了城里户口,再生一个的话就是超生,老师的工作都保不住。
  陆奶奶眼见说不过,索性撒泼起来:“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居然敢诅咒我三儿,老天爷,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啊,这种货色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居然让进了门,等大山回来,看我不让他休了你。”
  钱金花倒是气笑了:“婆婆,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休了我,你这是宣传老封建呢!”
  陆奶奶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哭着喊着说被欺负了,又是哭又是闹的,偏偏周围几家的媳妇都跟钱金花比较好,最多就是远远的劝说几句。
  钱金花也不管她,索性将小儿子抱到屋子里头,让他坐在厨房吃凉了的蛋羹,一边坐在门口看她做戏,一点儿没有上去把人拉起来的意思,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老婆子能闹到什么事情去。
  最后还是村长媳妇见实在是闹得不像话,上门来说了几句,就被陆奶奶拉住了满天满地的抱怨起来。
  村长媳妇也是头疼,对着钱金花说道:“好歹是你妈,可别闹得太难看了。”
  钱金花压根不给面子,当初自家出事的时候,也没见有人出来说公道话,经过这次她算是看明白了。“哎呦,您这话说的轻松,我整天忙得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去帮小叔子家洗内衣裤的,谁家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钱金花瞥了眼陆奶奶,冷冷说道:“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是立了字据的,我家大山和大江两兄弟家里头的东西都不要,老娘就跟着老三过,以后每年就送老娘的口粮过去就是,那可是婆婆你亲口说了,怎么,现在又不承认了,也成,你要是不承认,咱们就好好划算划算,当初家里头该给老大老二的,也不能少了一分,凭什么就光让我们吃亏了。”
  “就是,婆婆你也想得太好的,咱家跟大哥家吃苦受累的,他老三就吃香喝辣,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说话的人可不是陆大江的媳妇,这会儿一边嗑瓜子,一边靠在自家阳台上看热闹呢,陆家二婶性子懒怠,这会儿估计也是听见声音刚刚起来,瞧见老太太的模样,眼中倒是带着几分快意。
  村长媳妇也知道陆家三个儿子的纠葛,心中也不是很想管这样的事情,便顺势说道:“他婶子,你的意思呢,是想重新分家?”
  陆奶奶一听哪里能答应,三儿子比其他两个儿子过的好太多,她怎么可能答应重新分家,听了这话索性一咕噜站起来,朝着两个媳妇唾骂了几口,到底是灰溜溜的走开了。
  钱金花冷笑一声,也懒得搭理她,倒是对面陆大江的媳妇快步走下来,拉住她说道:“大嫂,我听大江说晓明已经好啦?”
  钱金花跟这个二弟妹倒是相处的不错,别看这弟妹是个性子懒怠的,但为人处世倒是看得灵清:“可不是,他在后头呢,刚才闹起来我怕吓着孩子,就让他先进去了。”
  陆二婶名叫黄梅,听了这话便笑起来,拍了拍手说道:“这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从娘家带了些好吃的回来,待会儿给你送过来哈。”
  说完这话,女人又急匆匆的回去了,钱金花一看,脚上还穿着拖鞋呢,不由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要说这二弟妹什么了。
  第5章 小玩伴
  黄梅从娘家回来,陆晓明家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每天都能有好多来串门的人,一群女人在一起干活说话,倒是让陆晓明十分无奈,无他,这群女人最喜欢捏捏小孩的脸颊什么的,有些过分的还得搂着亲亲,实在是让陆晓明接受不能。
  黄梅是个爱说笑的,别看她平时看着懒怠,在村子里头的人缘可比钱金花好多了,走出门去十个媳妇十个铁定都是能说上话的,虽然当初她嫁进门的由头不太好,但现在开放许多,谁也不太在意这个。
  比起钱金花来,黄梅一家子对老太太的意见更大,也是,陆大江比陆大山性子火爆,对着偏心眼的老娘不满已久,连带着黄梅腰杆子自然也硬挺着,陆奶奶敢在钱金花面前撒泼,却不敢对着黄梅耍这一套,黄梅要是闹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唱作俱佳。
  这天黄梅过来的时候,便瞧见陆晓明乖乖的坐在旁边洗菜,心中看着可爱,忍不住走过去亲了一口,见小孩满脸羞得通红,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你婶婶还亲不得了。”
  钱金花瞪了她一眼,倒是没多说什么,反倒是问道:“婷婷和晴晴呢,今天不是放假吗?”
  黄梅笑着将陆晓明抱在怀中,怎么看怎么爱,别说,陆大山长得又黑又瘦,脸大鼻子塌的,钱金花年轻的时候倒是皮肤白,但现在也晒得黑,一张马脸并不怎么好看,偏偏生了个陆晓明眉清目秀的,长得比村子里头的娃娃都要精致许多,比她家两个女儿都强:“还在睡呢,都懒得很。”
  以前陆晓明是个傻子,不爱吃饭弄得又黄又瘦的,大家自然不会发现。如今随着灵力慢慢改变身体,再加上眼睛变得灵动起来,眼看着便出挑了,黄梅想到村子里头的闲话,心中冷哼一声,倒是说道:“这孩子长得像他小姑,这鼻子眼睛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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