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越陷越深
御风是半点没有看到苏子衿和牧野的脸色变化,依旧毫不顾忌的滔滔不绝道:“可不是吗,牧大哥可想把冬梅给娶回家了。私下里都跟我说过好多次了。说日后若是能娶到冬梅为妻就好了,我这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这个小子,乱说什么呢,我和牧大哥什么都没有。你再乱说小心我撕烂你嘴。”这下子轮到冬梅羞红了脸来,放下手里的墨条就要冲上前去修理那御风。
御风连连后退两步,躲在牧野身后。可嘴上却还不依不饶说:“我怎么就胡说了,什么叫你们什么都没有。你头上带着的翠玉簪子不就是牧大哥娘给他留下的吗,若是不想娶你又怎会送给你。你若是不愿嫁又怎么会收。”
一听御风这话冬梅脸色当即一凌,诧异的看着牧野,一把将头上的翠玉簪子拿下来,递到牧野面前质问道:“你送我的时候可没说是你娘留下来的。你骗我。”
“我若说了是我娘留的你肯定不会收,再说了,我娘说让我日后送给心悦的女子。又不是说你收了就得嫁给我。就是个礼物,你别听御风这小子瞎咧咧。”眼见着冬梅不高兴起来,牧野也急了,连忙解释。
躲在他身后的御风欲再说什么,还不等他开口牧野就在背后狠狠将他的手臂一握,疼得他嘴角直抽搐才不敢再多嘴多舌,安静的揉着手腕闭上了嘴。
只是他倒是闭嘴不言,这边看着这一对一对的,苏子衿是眸色一冷,扫视过牧野和御风,冷哼一声道:“我说这些日子你们两人怎么不守在君故沉身边,见天的往我这院子里跑,原来早就是看中了我院里的丫鬟了,御风明着倒也就罢了,牧野你倒是会暗度陈仓呀。”
“夫人,这事不是这样的,我与冬梅发乎情止于礼,绝对是清清白白的,和御风和冬梅不是一样的。”眼见着苏子衿当真动了几分气来,牧野是急得手足无措来。
“诶诶诶,什么叫你们清清白白的,我们就不是清清白白的了吗?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还是明着表现呢,夫人还是同意的,你呢,暗搓搓的就想把人姑娘带走,才是居心叵测。”
听着御风这傻小子看不透情况的胡乱火上加油,牧野是恨不得直接给他打晕,眼见着苏子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正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如同救赎的脚步声响起,牧野当即就抓住了冬梅的手一边往外跑一边道:“夫人,外面的灯笼还没挂好呢,我们这就去挂。”
牧野这一跑,御风也不是真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自也不久留,抓着还傻站着的夏荷就跟着往外跑,那在外面看戏的丫鬟小斯也一溜烟的跟着跑了,苏子衿正想要开口叫他们回来问个清楚明白,这嘴还未张开,一抹白色的身影就从那逃跑的逆流里走了进来。
“衿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了衿儿生气不成?”走近房内,君故沉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走上前来,看着苏子衿温柔询问。
“君故沉,少给我来这一套,你的听力如何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大的声音你只怕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了吧。”苏子衿看着君故沉就想起那牧野和御风两个小子,一肚子的气。“说吧,是不是你指使的,让你的人来挖走我的丫鬟?”
“衿儿这话就冤枉人了,这感情的事情我怎么指使,这事我也管不着呀。”君故沉露出无辜的神色,见苏子衿眉头一点没有松开,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轻柔道:“再说了,什么叫我的人挖走了你的丫鬟,我都是衿儿的人了,我的人自然也是衿儿的,既然都是衿儿的,又哪里称得上挖呢。”
“你!”苏子衿被他这一套歪理说的是无话可驳。
她之所以心里有气,就是因为自己的两个心腹一个一个的沦陷在了君故沉的人手里,虽说他们彼此之间已经等同于半个夫妻了,可总觉得这般就输了他一筹。
自己现如今是输给了他,当初说过绝不会对他动情,如今已经是食言了。夏荷也是,早就和御风那小子是欢喜冤家了,御风对她的情谊是走到成婚是理所应当。
只是没想到冬梅在这短短十日不到的日子里和牧野都已经到了送定情信物的地步了,除开琉珠外是个个都被攻陷了,说不定若君故沉多一个人,这琉珠也留不住了。
可他现在却反过来说,他是她的,一切都反了过来,御风自然的就成了夏荷的,而牧野也就成了冬梅的,她们才是胜利的一方,只是为什么反倒是一点喜悦感都没有。
可偏偏这样的理她也无法反驳,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叹了口起认了道:“罢了,罢了,各有各的感情各有各的路,我自也不会阻挠他们,可君故沉我告诉你,可不能亏待了,聘礼,婚事,屋子一样都不能少。”
既然一切已经是成定局了,苏子衿自也不会去干涉她们的婚事,只是作为小姐,娘家人自是要把这礼给她们挣起来,她的心腹怎么能受委屈呢。
“这些衿儿作为夫人该你来定,要多少取多少,我绝无二话。至于这屋子嘛,我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两对住哪儿呢,衿儿不如今日就去挑挑。”
“挑挑?屋子?你从萧王府搬出来了?”苏子衿惊异的看着君故沉,有些不敢相信。
“如今这事越来越明朗化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关乎生死,再留在萧王府即使萧王不会出卖我,可他身边的人就未必了,自然是要防备,这自立门户就是最好的。再说了,咱们可是要成亲了,总归不能将你迎去竹林涧吧。”说着君故沉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来,递给苏子衿。“地契房契就放在衿儿这。”
接过两张契约,苏子衿顺势扫了一眼上面的地契,这屋子竟然就在护国公府的后巷,也就是说和护国公府就连着一堵墙。
“咱们这次成亲匆忙,接下来的事也会多起来,我想着衿儿必然会想义父和你母亲,与其来回跑不如住得近些,等得了义父的许就把那墙拆了,方便些。”
听着这话,看着这手中的地契,苏子衿心中一暖,君故沉总是能看到她心里的细微处,许长久以来就是这般,如细雨闰土一般,让她不知不觉间就不受控制的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