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痛苦崩溃
沈哲楠试着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却不小心惊动了趴在床边睡觉的沈碧瑶。
沈碧瑶狠狠的低了一下头猛然惊醒过来，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沈哲楠惊喜的喊道：“哲楠，你醒了？头还疼吗？”
“你要起来吗？别动别动，我扶你起来！”沈碧瑶满脸的喜悦伸手去扶沈哲楠，却不料男人语气冰冷的说道：“别碰我！”
他还是没有原谅沈碧瑶，即便沈碧瑶对他再好，他也不会忘记在他生病期间她是怎么折磨夏忆雪的，不但辱骂针扎竟然还恶毒的用毒杀咬她，他永远都不会原谅！
沈碧瑶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伸出的手僵硬在空中，表情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情绪大变，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就连他要搬去夏忆雪隔壁住的时候她都没有阻止，连一个不字都没有说，哪里又惹他不开心了？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冷漠，那神情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
“你到底怎么了？白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突然对妈妈发这么大的火是什么意思？”沈碧瑶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
沈哲楠依然用着冷冰冰的眼神看着她，但是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因为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住院？
好像是他伤了小野猫，然后被愤怒的夏默祥用花瓶砸伤了脑袋，但是……这不是做梦吗？
沈哲楠想到这里心头猛然一跳，对着沈碧瑶冷冰冰的问道：“小野猫呢？她怎么不在？”
沈碧瑶已经从医院的护士口中打听到手术室中正在抢救的人就是夏忆雪和她的母亲，至于她们是怎么伤的被谁伤的，她还不知道，不过回想起夏默祥今天的表情和愤怒，她猜想她们受伤一定和沈哲楠脱不了干系。
可是他现在醒来问夏忆雪在哪里？而且就连他对她的称呼都变了，‘小野猫’这个称呼，他有四年没有这么叫过了吧？
“哲楠？你怎么了？你不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我还想问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反倒问我夏忆雪在哪？”沈碧瑶用着疑惑严肃的表情盯着沈哲楠，仿佛要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沈哲楠听着她的话心里越发的慌乱了，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了，但是他现在选择自欺欺人，他一遍遍的强调那只是一个梦，噩梦！
“本不再问一遍，她现在在哪里？”
“在手术室还没脱离危险，你真的忘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也不记得夏忆雪是怎么伤的吗？”
“还有你是被谁伤的，你也不记得了吗？”沈碧瑶的神情有些紧张，难道他被人打了之后又失忆了吗？
沈哲楠听着沈碧瑶的话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如纸，话都说到了这里他现在想自欺欺人都很难，这四年点点滴滴的记忆如泉涌一般向他的脑海猛烈袭来，他想起了一切，任何的一切……可怕的一切……这不是一个可怕的噩梦，而是一件可怕的现实！
他只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的眩晕一阵阵的剧痛，仿佛身体不受控制，仿佛脑袋要爆炸一般……
“啊……啊……”沈哲楠双手抱着头情绪崩溃的大声咆哮着，那表情仿佛是头疼的痛苦也像是心里的痛苦，总之他现在只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崩溃！
沈哲楠崩溃咆哮的样子把沈碧瑶吓坏了，她看着儿子用力的抱着自己的头疯狂大叫，痛苦不堪，最后又用手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或撕扯或捶打，不一会儿他头上雪白的绷带便染满了鲜血。
“哲楠，你怎么了？别打……别打，你的头在出血……是不是疼……妈妈去叫医生过来……”沈碧瑶反应过来赶忙扑了过去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再打自己的脑袋。
“你快不快去叫医生过来！”沈碧瑶对着吓呆的张秘书大声吼着。
“哦哦哦，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哲楠，你到底怎么了？是头疼还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妈妈哪里不舒服？”沈碧瑶看着他痛苦崩溃的样子满脸的心疼，从小到大从没见过他有这种情况。
沈哲楠像是疯了一般狠狠甩开沈碧瑶的手，然后在自己的脸上狠狠的打了几耳光，嘴里低声呢喃道：“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我竟然伤了她……我该死，我亲手杀了她……我竟然……”
男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呢喃，豆大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现在他竟控制不住的哭了……
沈哲楠盯着自己的手长久的发呆，在他恢复记忆的一瞬间仿佛世界崩塌灰暗……
病床上的男人陷入死寂，任凭沈碧瑶怎么喊他怎么摇他，都没有一点反应。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活着，他活着只会贻害万年！！！
沈哲楠猛然抬起头来四处张望，惊得沈碧瑶浑身一颤满脸的紧张，只见她一脸谨慎的问道：“你在找什么？想要什么妈妈给你拿？”
“哲楠，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妈妈好吗？”沈碧瑶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看到他死灰崩溃的样子真的害怕了，她觉得如果沈哲楠走不出这一关，他的人生就废了。
“刀，给我一把刀，我要杀人……他不能原谅……不能原谅……”男人声音低沉沙哑的说着。
“你要杀谁？谁不能原谅？哲楠，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妈妈好吗？”
“你遇到什么困难都可告诉妈妈，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我真的很害怕？你今天到底遇到什么事情？”沈碧瑶声音颤抖的问道。
“给我刀……我要杀了我自己……我该死……我竟然亲手杀了她……我还活着干什么？”沈哲楠对着沈碧瑶瞪大眼睛崩溃咆哮，他的眼圈红红的，深邃的紫眸闪着晶莹的泪光，沈碧瑶看的出他现在很痛苦，整个人已经情绪失常达到崩溃的临界点。
“哲楠，你别这样？她……她还没死……还在手术室……不管你对她做了什么，你现在都不可以做傻事，她还需要你陪……你现在不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