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就算是你,现在也都是我们江家的物件儿!
“陆暻年都已经三十六七了,袁圆你比我还小一岁呢,才二十四。年纪相差太大,怎么可能呢?”我真是实心实意的劝她的,陆暻年那个人,太深不可测。并不是我跟袁圆这样的人能够驾驭的。
我吃过找个老公太聪明的苦,从本心里来说,我当然是希望袁圆找一个老实的、敦厚的男朋友或是老公,这样才不会被算计,才不会跟我一样这么惨。
谁知道袁圆对我的说法不屑一顾,“你知道女人的心理年龄通常都比男人大吧,跟咱们年龄差不多的还都不成熟,说白了就还都是幼稚的小屁孩,哪里比得上陆暻年睿智从容,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可是他离过婚!”这总算是劣势了吧。
结果袁圆说的更过分,“你没听说过啊,离婚的男人是个宝,离婚的女人不如草!陆暻年现在那就是宝啊,还是无价宝!”
我这个不如草的女人,彻底不想说话了。
她说的太激动。也是说过之后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解释已经来不及了,她就只能破罐破摔的说:“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是不会放弃的,顾夏,你一定要支持我!”
她吃了秤砣铁了心,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毕竟感情的事情是很私人的,她要是真的喜欢。并且将来真的能跟陆暻年有发展,我现在横加阻拦,岂不是耽误了她的未来。
这话题一直延续到家里,我做了饭我们吃完之后。我跟袁圆说了我想辞职的想法。
“为什么啊?”袁圆有些想不明白,不过她也不是真的不长脑子的人,前后想了想又说:“不会是顾佳芸又出什么幺蛾子吧?我听刚才陆阿姨的意思,是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点点头,基本上就是这样。
“我擦!顾佳芸还要不要脸,孩子是能用抢的么!缺不缺德!”
“据说是为了争am。”我说的含糊,其实关于陆家的内情,我是真的不了解的。
说起这个袁圆倒是比我知道的多,“这个我知道。哎,当年陆家的老爷子临老临老的,儿子死了。就是陆种马他亲爸,我听我爸说也是个花花公子,找刺激玩什么滑翔机,结果出了事故。直接掉海里了。发动了全部的人去找,当时连我爸都亲自出海去找了,结果找到的时候,早已经泡的连样子都认不出了,还是做了dna才确认真的是他。”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被吸引住,这样的豪门秘史,对我来说,完全就是tvb里才会出现的剧情。
“那时候陆种马才十来岁,根本顶不住am这么大的集团,眼看着集团就要被蚕食。陆家才把陆暻年接回来,外人才知道陆老爷子还有个私生子,一直在美国长大,已经二十多了。而且品学兼优,比死了的那个陆老大,强了不知多少倍。如此一来。陆家的事业就全部由陆暻年接手了,陆老爷子在他回来的第二年就去世了。”
“这么想想,我家陆boss也蛮可怜的。被不见光的养了那么多年,接回来亲爹就死了,然后让他收拾烂摊子,一个二十几岁的人,面对那么多的股东,没被吃了真是万幸。”
我被她痛心疾首的表情逗的笑,什么就‘我家陆boss’,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叫的这么亲热。
不过想想陆暻年现在的样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他是临危受命主持am集团的,不过我倒是见过一次,陆夫人跟他的冲突,就那时候看起来,他也决不占下风。
他虽然对我大多表现的儒雅温柔,可在面对陆夫人的时候,强势的令人无法应对。
我一时迷茫,要是他对我也那样强势霸道,那么我又有多少的还击能力呢。
我不认为我比陆夫人强。
我在这里想着自己的事情,袁圆倒是说的起劲,心疼陆暻年心疼的不得了。
不想听她那些肉麻的话,我直入重点,“那现在又争什么啊?连个孩子都要算计。”
“你傻啊。”袁圆抛给我一个白眼,深谙其道的说:“当初陆老爷子死的时候肯定是有遗嘱的,照现在的情况,遗嘱肯定跟孩子有关系咯。而且这种家族企业里,股份都是按人头分的,生出儿子里才能得到股份,才能拿到分红。要不是这样,你以为港城那些豪门媳妇为什么拼了命的也要生儿子啊!就那个千亿儿媳,这不都生了四个了!简直就是生孩子机器!”
“不过,怪了。”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你的孩子是江哲年的,关他们陆家什么事啊?他们这么积极干什么?”
我已经没心情跟她在说下去,打开电脑把没写完的辞职信完成。
袁圆没得到答案就一个人脑补,“不会是顾佳芸骗他们说你的孩子是陆家的吧,弄个假的化验单什么的。”
“嗯,这果然是顾佳芸能想到的法子。”
我一口气写完了辞职信,然后才去找已经趴在床上拿着平板看韩剧的袁圆。
“我要是真的辞职了,可能就要在你这里白吃白住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我明天辞职后就去找律师,问问离婚后家产分割的事情。很快就能有钱搬出去住的。”
“说什么呐!”袁圆倒是很讲义气,“都说了这个孩子有我的一半,你见过那个干妈不管孩子的。你就安心住着,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肚子里那个!”
“可这里毕竟是你家,你父母难道不来住?”
“咳,他们?才不会来。”袁圆并不喜欢提她的父母,我也不好多问。
第二天上班,我抱着必须要辞职的决心而去。
袁圆的车子到am集团大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叫起来,“顾夏,你快看,那是谁?!”
我一路低着头,盘算着辞职的时候要用什么样的说辞,最好是直接跟卫翎说下就完事。要是实在不行非要面对陆驹,我又该说什么呢。
听到袁圆的话,我抬起头来,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站在am集团大门口的江哲年母子。
不是我眼神好,而是熙熙攘攘行色匆匆的都是穿着黑色金融制服的上班族,江哲年一身休闲装,而他妈那一身黑底大花的衣服实在是显眼,配上东张西望的表情,想要不注意到他们都很难。
我原本是准备好面对他们的,但是到了现在,在我面对过陆家那一起子人之后,我实在是没心情应对他们。
我对袁圆说:“你直接开进停车场吧,我不想看到他们。”
“我觉得也是。你现在走过去被他们拉住,多丢人!”袁圆脚下油门一踩,我们就这样跟江哲年母子交错而过,袁圆免不了多看两眼,然后啧啧的说:“从前觉得江才子那真是养眼的不要不要的,现在看实在是没什么看头。可见,在我陆boss的熏陶下,我如今的眼光已经上了一个新台阶,这些凡夫俗子已经入不得我的眼了。”
她从昨天开始就张嘴闭嘴不离陆暻年,我已经从无奈到习惯。现在彻底听不出什么感觉来了。
昨晚写的辞职信是电子版的,存在u盘里,上班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辞职信打印出来。印好后,我坐回自己的座位,打算在检查一遍,确定没问题了,就去找卫翎。
桌上的电话却响了。
“喂。”
“是18楼吗?顾小姐吗?”
“对。是我。”
“我是前台joanna,我这里有人找你,他们说是你的家人。”前台小姐说完这句之后,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是你的前夫,我在电视上见过。他们赖在这里不走,你要不还是来一趟,要不我不好做工作。”
前台滞留了闲杂人等,责任是前台小姐的。
我知道江哲年他妈的难缠劲儿,急忙跟前台小姐说了抱歉,“我马上下来。”
赶到前台的时候,前台小姐告知我,她将人带去了会客厅。我千恩万谢的谢过,这里的会客厅都是接待往来客户的,像我这样用来见前夫的,恐怕前所未有。
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在大厅里闹起来要好的多。
会客厅在前台柜台的后面,分布在大厅的四个角落,我被引着进了其中一间。
古香古色的装饰,跟外面的现代化完全不同。am集团的会客厅装修都是很考究的,现下这一间,一般都是拿来招待本土客户的,当然也有些喜欢中国的老外对这样的装饰很感兴趣。
江哲年跟他妈坐在红木的沙发上,江哲年还好,她妈却坐着笔直,微微扬起下巴,那样子倒是有些刻意的逞强。
他们的状态倒不令我惊讶,令我没想到的是,同样坐在房间一角的白助理。
“白助理?”他可是顶楼的助理,不说日理万机,但至少是忙的脚不沾地,这会子怎么出现在这里。
白助理冲着我点点头,“陆总让我来的。”
我闭嘴,陆暻年让他来的,无论是好意或是有目的,都意味着我无权干涉。
“哼!”江哲年他妈冷哼了一声,“进门都不知道打招呼,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不就是靠着亲戚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说不出好话来,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过,我也不奢望她说什么好听的也就是了。
“你们找我有事吗?我很忙。”我简短的说。
他妈扭头看江哲年,手指指着我,“你看看她什么态度!”
江哲年无奈的叫了声,“妈。”
“好好好。”他妈虽然还是气不顺,但是好歹妥协了,转过头来面对我,“之前你们离婚的事情,都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对。现在你肚子里也有孩子了,何栀么,我们也让她走了。该闹的你也闹了,总该消气了,现在复婚,我不反对。”
我是真的笑了出来。
从心里笑出来的。
我从前觉得我这婆婆跟我亲妈其实有很多的共同之处,都是被生活压抑着过了一辈子,手里没有过大钱,所以有些斤斤计较,所有难免有些刻薄。可今天我突然发现,我这前婆婆不仅有穷人家妈妈身上的刻薄穷酸,还兼具着陆夫人那样的贵妇人身上所拥有的傲慢轻视。
真想问她一句,“你以为你是谁?你儿子又是谁?凭什么用这么一种施舍的语气来跟我说话。”
那陆夫人至少还张嘴就是钱,好坏还能给出些什么。这位可真是好,空手套白狼,还说的跟我欠了她似的。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无聊,“我不复婚,请你们离开。”
“夏夏......”江哲年站起来,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疲惫委屈。
跟当日在电梯里的狠戾,跟那日在法庭上的冷漠,截然不同。
但,戏演的再好又能怎么样呢。我其实挺看不起他的,离婚这件事虽然里面少不了他妈做推手,但是根本的问题,还是在江哲年,他的出轨,他的凌虐,甚至于他的冷血,都是让我们的婚姻再也无法持续下去的罪魁祸首。土贞共才。
可现在,他却把他妈推了出来,让他妈来说离婚都是她的不对。
虽然他妈我同样讨厌,但是,更令我厌恶的是江哲年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算计。他从来都是这样的,全天下都死了,只他活着就好。他出轨,牺牲掉我。后来他的视频被我放上网,他又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何栀,将自己洗白。
现如今,为了挽回.......我,我不认为他是在挽回我。也许他是想挽回一切,他失去的事业,失去的财富,还有失去的孩子。
居然还能将他妈推出来承认错误。
这样的男人令人心寒。
我已经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早已经消磨光了,盯着他的眼睛,我很镇定的说:“江哲年,我们是再无可能的了,你走吧。”
“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他妈怒起来,让她给我道歉已经是让她做了巨大的让步,心里的委屈自然不必赘言,此时她怎么可能容忍我不听话,“你肚子里可揣着我们江家的孩子!你说不复婚就不复婚啊!我告诉你,不仅是我孙子,就算是你,现在也都是我们江家的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