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牺牲,为依依争吵

  青青!
  夏侯云歌浑身一沉,眼前的貌美妇人,便是子衿阁内的青青夫人!
  那个在传言中,备受轩辕长倾保护的神秘女子,自从入了摄政王府一次都没见过,只看过寓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高冷牌匾,子衿阁。
  即便轩辕长倾曾经含糊不清地解释过,说他的血脉只有小福儿一个,那么抱在君青青怀里的孩子,又是谁的?
  夏侯云歌望着抱在君青青怀里的男婴,已经有五六个月大了,长得很漂亮,小脸胖嘟嘟的,黑漆漆的大眼睛还真与轩辕长倾有几分相似。
  夏侯云歌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又疼又涩。
  轩辕长倾明显感觉到夏侯云歌的微妙变化,抓着夏侯云歌的手,微微一紧,就好像给了她力量,终于换回了她的魂魄。
  夏侯云歌赶紧淡淡勾唇,一派平和笑容,不让人看出任何纰漏。
  “青青,起来吧。”轩辕长倾携着夏侯云歌的手,从君青青身边走过。
  君青青浅笑嫣然,站起身,抬起头的那一刻,夏侯云歌惊讶发现,这君青青和君锦云有大致五六分的相似。
  要是远远看去,当真给人一种那就是君锦云的错觉。
  “青青为王爷和王妃准备了盛宴,为王爷王妃接风洗尘。”君青青恭谨又有礼地道。
  夏侯云歌脸色有些难看,轩辕长倾看在眼里,不禁唇角就上扬了。俯身在夏侯云歌耳边小声说,“晚些时候,告诉你怎么回事。”
  “那孩子长的很漂亮,你不看一眼?”夏侯云歌的目光却不能从抱在君青青怀里的漂亮男婴挪开目光。
  “我就喜欢见你吃醋的样子。”轩辕长倾宠溺地点了一下夏侯云歌的鼻头。
  “我才没有吃醋!”夏侯云歌捂住鼻子,被轩辕长倾拽着,跟着他进了王府。
  别离半年之久的王府,一切如故,人也都是那些人,心境却已完全不同了。
  夏侯云歌站在王府的院子里,了望四周,感觉这里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气息,她弯起唇角,舒心地笑了。
  原先觉得这里是牢笼,是禁锢。
  而如今归来,竟有了回家的亲切感。
  君青青准备的筵席很丰盛,还有歌姬献舞。这般别有用心的准备,不是有事相求,就是想要表现自身。
  夏侯云歌总觉得不安,轩辕长倾却一派淡定。抱了一会君青青的孩子,君青青欢喜地赶紧说。
  “王爷,孩子还没起名字。”
  夏侯云歌从君青青的眼中看到了期盼的目光,浑身当即不舒服起来,一个侧身,挡住了君青青的目光。
  轩辕长倾都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更浓。
  “起名字不急,将来见了皇兄,让皇兄给赐个名字。”
  君青青跪在地上谢恩,头磕的很用力,可见极为感激。
  轩辕长倾的眼角余光瞥见夏侯云歌不堪和悦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将孩子交给乳母,就搂着夏侯云歌,说倦了想要休息。
  夏侯云歌羞红了双颊,从众多人艳慕的目光中走过。
  在那么多的目光中,夏侯云歌刻意看了君青青一眼。那个美丽温和的女子,透着恬静的坦然。夏侯云歌从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任何妒忌的光芒,就连柳依依都不能表现的这么平和。每次她和轩辕长倾亲昵在一起,柳依依都是低头避开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若非君青青伪装的太好,便是完全不堪在意。
  又是什么,让君青青这个在众人口传被摄政王宠护之后,而毫不在意?
  轩辕长倾贴近夏侯云歌的耳边,含笑低声说,“歌歌,莫非有些草木皆兵了。”
  “好的猎手在发现任何一丝有可能是危险的嫌疑,都会变得很敏锐。”夏侯云歌也低声回道,话语说的很有力。
  轩辕长倾扬起唇角,“这么说来,我便是歌歌的猎物了。”
  “可以这么说,想要我的猎物在手中牢固不逃脱,我决定应该竖起围栏,圈养起来。”
  轩辕长倾故意沉下脸色,“你当我是动物?”
  “能活动的物体,都是动物,这不算骂人。”夏侯云歌挑挑眉。
  轩辕长倾凝起浓眉,手在她的腰间一紧,“天色已黑,动物都会在夜间变得异常躁动,还望歌歌小心调教,免得反扑过来,你无法招架。”
  夏侯云歌双颊一红,娇唇抿紧,无言以对了。
  “哈哈哈……”轩辕长倾大声笑起来,一把将她当众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直奔他们的房间。
  “你……你……”夏侯云歌急得语结,想要逃脱,他收紧双臂,反而更大胆在她的脸颊上烙印下重重的一吻。
  夏侯云歌羞得捂住脸颊,“你这般没个正行,还真没发现!”
  “想了解一个人可不是一朝一夕,我的歌歌,这艘贼船你已上来,下不去了!”轩辕长倾笑得更加开怀,脚步也更加匆急。
  夏侯云歌羞涩得只能抱住他的肩膀,将脸颊埋在他的肩膀上。
  本来她也满面笑容,却在看到不远处灯火下的一条雪白人形,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柳依依就站在那里,好像要进来似的,却在看到他们相拥着,脚步一里一外顿在那里,目光淡淡的又清浅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夏侯云歌抓紧轩辕长倾的衣襟,脸颊贴在轩辕长倾的侧脸上,与柳依依目光相对,没有在柳依依的眼睛中看到过多的情绪,只有一片沉静,如同一池死水。
  柳依依选择放弃了吗?
  夏侯云歌有些不敢相信,可在柳依依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攻击的利爪。
  敛尽锋芒未必不好,也可能是韬光养晦。
  一夜的巫山云雨,夏侯云歌都有些心神不宁。
  轩辕长倾看在眼中,附在她的耳边,情意绵绵地问,“怎么了?有心事?”
  夏侯云歌抿紧唇瓣,紧贴着的肌肤,被汗水浸着,有些黏腻。
  “在想君青青?”他以为她想着君青青抱在怀里的男孩。“歌歌,我说过,我的子嗣,只有小福儿,我们的公主一人。”
  夏侯云歌却想到了折磨自己很长时间的毒瘾,幸亏魏荆用内力驱除,也算平息了罂粟果那件事。
  她不会将这件事告诉轩辕长倾,算是对柳依依的一个弥补,也不想做那背后说人是非的人。
  可是柳依依的目的……
  “长倾,对于依依和魏荆的婚事,你到底怎么看?”夏侯云歌忽然深深望着轩辕长倾的眼睛,字字清晰地问。
  轩辕长倾眉心一紧,好像在仔细地考虑,“我还是那个想法,若依依愿意,我自是送上祝福。”
  “若依依不同意呢?”夏侯云歌的声音拔高起来,手从轩辕长倾的脊背滑落,眼角的光彩有些冷了下来。
  轩辕长倾还是做出一副很认真考虑的样子,见夏侯云歌有些不高兴了,软下声音哄她,“歌歌,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勉强依依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我真的,做不到。”
  “你选择跟我在一起,便是勉强柳依依与你分道两边。你已经选择了不要她,她嫁给谁,便与你没有关系。”
  “我不打算勉强她,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她要是愿意嫁给魏荆固然好,她若不想,我也不能将她强押上花轿。”轩辕长倾也拔高了声音。
  “我也没有让你强押她上花轿,我只是问你什么意思!总不能让她一直留在王府里,她已经二十一岁了,你也忍心她为了你荒废青春那么多年!”夏侯云歌一把将他推开,坐起来披上衣服。
  轩辕长倾也坐起来,披上衣服,遮住他裸露的脊背,“她现在是我的义妹!她为了我,几次都险些丢命,难道我娶了妻子,有了女儿,这么大的王府,就容不下她了!”
  “这与容不容得下她有什么关系!你也知道她对你的心思,难道叫那些流言蜚语没个终结吗?你受得了,我受不了!”
  “她已经请求皇上加封为郡主,成为我的义妹,便是我的妹妹,谁还能说什么流言蜚语?难道她表明心迹,做我的义妹,还不是对众人和对你的一个交代?她已经是我的义妹,已经在用这种方式成全了我们!”轩辕长倾气得重喘,一双眼睛都是火芒。
  “她是做出了不少牺牲,可这牺牲不是为我,是为你!如果你觉得我残忍,辱没了你心中的美好依依,我也没办法!”夏侯云歌一把将轩辕长倾推开,险些倒在床上。
  “她还不是为了我们!你这样说,就是蛮不讲理了!那我现在就将她从王府里撵出去好了!免得你总是耿耿于怀!”轩辕长倾也气得怒吼起来。
  夏侯云歌抓起枕头就砸在轩辕长倾身上,气怒地吼道,“那你就将她撵出去好了!如果你不将她撵出去,你就不是男人!”
  轩辕长倾气得不清,一阵牛喘。
  夏侯云歌跳下床,回头怒瞪床上满面怒色的轩辕长倾,“每次只要提及柳依依,我们就会点火就着!到底是我蛮不讲理,还是你心有别念,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轩辕长倾正要唤住夏侯云歌,她已冲出房门,只剩下一声响亮的摔门声。
  轩辕长倾沉默了,有些搞不懂,为何还如胶似漆,怎么转眼就吵得不可开胶,最后她摔门而去,只剩下他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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