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名单上的人正在消失
接下来，一部分死士直接以疯狂的姿势往病房冲。
苏翊带着人，早已经等候多时，看到有人往里冲，直接在伍乔医院大堂里做拦截。
夜深了，再是人流量很大的伍乔医院，也显得比白天安静好多。这种时候，三五个人的出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正常来探病的。
苏翊带着人，直接把人拉走。管你是不是病人家属，塞一个车子里，拉去二十公里以外，扔到郊外，也不伤害你们的身体，还每个给一千现金。要真的是宫本亨俊的人，等到再赶回伍乔医院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而要是真正的探病者，也没什么损失。
这就是三爷的江湖道义，他可以做杀人放火甚至是各种违法倒卖的事情，但他不会去伤及无辜，不会去碰普通百姓。
宫本亨俊的人，折腾了大半夜。
总算有两个聪明的，以另类的方式进去了。
他们二人，一人装病，在伍乔医院两公里处突然倒地抽搐。另一人帮忙打了伍乔医院的急救电话，被伍乔医院的担架担进了病房。
一人躺担架里，另一人跟着担架跑，一脸急色，装作病人家属总算是混进伍乔医院。
二楼急诊室的灯猛地亮起，担架就要被抬进急救室，医生护士们围作一团准备要给病人做各种检查。
病人刚才在路上，痛得太狠了，身体倦缩成虾，一个大男人，痛得嗷嗷叫。
急诊室的门打开来，担架往里面送。
*
宫本亨俊接到汇报电话：“先生，好消息，我们的人已经装作病人混进去了，不出意料，他们应该会被送进急诊室，急诊室与韩泽昊的病房靠得很近，得手的机会，就在眼前。”
听到汇报，宫本亨俊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他眸子里迸着志得必得的决心，咬牙道：“就算他们自己死，也要弄死韩泽昊。”
“是。”
挂断电话，宫本亨俊跪坐在那里，等消息。
电话又再响起来，是孙越的。
孙越接到的消息并不让人愉快。
“孙越君，间谍名单上，2号与3号也相继失踪了。孙越君，Z系统的人出手太快了，我怀疑，他们早已经得到了名单。我们的速度，现在完全跟不上，这毕竟是在M国，论起熟悉程度，我们必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孙越君，我强烈建议，跳过456号，我们直接从7号开始接头吧。”
孙越看向宫本亨俊，这种事情，他哪能作得了主？
宫本亨俊冷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必须按顺序一步一步来。”
“……”
秦参与孙越面面相觑，一直知道先生有这种非按顺序不可的病，但从来没有哪一次，他们觉得先生的这种病，是这样麻烦。
孙越咬咬牙，对着电话道：“快，你们必须要加快速度，一定要赶在Z系统的人之前与我们的间谍对接上。”
“是。”
“……”
挂断电话，孙越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疑惑：“先生，我怀疑，我们的间谍名单，泄露了！”
这种怀疑，在接到第一个间谍失踪的时候就开始有了。但是他一直不敢说。
他是第一个接手间谍名单的人，他很清楚，说出这样的疑问来，就意味着，他会成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而他，还没有想出把自己摘干净的办法。用M国的话说，现在他的处境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但是，先生如此执着的脾气，他怕他再不说出来，后果会更严重。他甚至想过最严重的后果，那就是他们永远都比Z系统更慢一步。间谍名单，共有百人。要是永远慢一步的放话，就意味着，M国Z系统的人将得到百人数年来在M国收集的所有情报。而他们，什么也捞不到。
宫本亨俊眸色渐渐冷凝。
孙越觉得脊背一阵发麻，他咬牙道：“先生，请您相信我。”
甚至，他为了表示自己是清白的，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随后，他的手里出现一面扶桑国籍，他对着国籍道：“我若监守自盗，我若背叛先生，就让我不得好死，尸骨永远都回不了扶桑。”
这对于扶桑人来说，是最毒的誓言。
宫本亨俊眸光再闪烁了一下。名单，到底是怎么泄露的？孙越能起这样的毒誓，不像是会泄露名单的人，何况，孙越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忠心，他没有背叛的动机。
是孙越下面的人？
宫本亨俊的神情变得着急起来：“孙越君，你必须即刻清查你的人，他们中间，兴许有人叛变了。”
“是，我现在就去。”孙越见宫本先生还愿意给他机会，他立即连滚带爬地离开包厢。
*
伍乔医院。
急诊室的门打开来。
担架上原本痛得死去活来的人却突然从担架上蹦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砰砰砰的拳打脚踢的声音响起。
抬担架的医生直接被撂倒了。担架上的人，和扶着担架的‘家属’不要命地往走廊上某间病房方向冲去。
砰砰砰——
韩泽昊的病房门口，King的人，与那两个以患者和患者家属方式冲进来的人，发生了打斗。
这二人，功夫很了得，耍得一手好刀飞。飞刀噗噗入肉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砰——
枪响的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别动，警察，举起手来！”数名穿着警服的男子迅速出现在门口，直接朝着耍飞刀的二人开枪。
砰砰砰——
耍飞刀的二人对视一眼，直接拔枪，对着警察就是一阵开枪。
“擦，袭警，弄死他们，回去我来交代！”一个脾气火爆的警察腿上中了一枪，气得牙庠庠。
砰砰的枪声不断地响着，直接是一阵乱扫。
那二人试图冲进病房，发现门从里面堵着的。他们想退出去，警察又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伍乔医院什么时候有警察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二人疯狂地往旁边冲。
冲不进韩泽昊的病房，只要冲进别的病房，他们就安全了。
可是，他们哪里有机会？
二十多个警察呢，并且，还有好多警察正在赶过来。
耍飞刀的二人因为袭警，锦城警局的人再也不必顾忌活口不活口，直接以歹徒凶残袭警并拒捕之名，将他们击毙。
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宫本亨俊整夜就和秦参坐在扶桑餐馆的包厢里，等着消息。
等到的，是一个接着一个坏消息。
间谍名单4号，失踪了。
他们的速度，永远都比M国Z系统的人慢半拍。
秦参急道：“先生，咱们跳过去吧，直接从10号开始，咱们必须保全后面的人。”
宫本亨俊的眸子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随即，被一抹阴狠的冷意替代，他周身透出戾气：“不，必须按着顺序来，Z系统的人能做到，我们也能。损失了4个人了，是他们无能，我要把他们统统治罪。”
秦参试图再劝：“先生，可是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我们只要跳过去，后面的人，全部都可以保全了。”
宫本亨俊坚持，声音里迸出恼怒甚至带着轻微的咆哮：“必须从第5号开始，必须按照顺序来。偷工减料，不按顺序的东西，会让我失去一切的。”
秦参眉头微皱，失去一切？他不懂。但是他知道，多劝已经无用。
宫本亨俊想到了酒井叶子，这个女人，名单到底是怎么得到的？他挖空心思谋算了九年，都未能从宫本直树手里得到这份名单，酒井叶子，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酒井叶子因为他不肯解病菌，便背叛了他，转而投奔宫本直树。然后二人合谋，用名单来诱惑他拿出名单下册。再利用他们打入孙越内部的人获得完整的名单？
宫本亨俊越想就越觉得这就是真相。
他伸手捞过桌上的电话，快速地拨出号码，阴狠地发出一个号施令：“立即把酒井叶子带来见我。”
“我不听理由。我不管她在哪里，就是她上了天，你们把天捅破了，也要把她扔到我面前来。”
他一定要亲自审问酒井叶子，那名单，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会忘让酒井叶子之前的说辞，她说她从宫本樱子身上偷到的。
这样的说辞，之前他因为兴奋没有深究，现在只要稍稍一想，就会发现漏洞百出。
如果樱子真的得到了间谍名单，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会带在身上？随意地放在兜里？
而且，宫本樱子的武力值，比起酒井叶子来，不知道好多少，酒井叶子连樱子的身都近不了，她又如何能偷到名单？
樱子去了美国情报局八年，这八年，早已经让她脱胎换骨，她的反侦察能力不知道有多强。就算酒井叶子不用武力，纯粹的用脑。她能算得过樱子？
……
越想宫本亨俊就越觉得问题出在酒井叶子身上。与樱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安全就是酒井叶子与宫本直树的合谋。故意以名单相诱，让他的人行动，然后宫本直树再得到完整的名单。
宫本亨俊伸手用力地揉着眉心。他岂会不知道眼下的形势，只有跳过去，才能打乱Z系统的计划，才能保全后面的间谍。可是，他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
他的世界里，必须按照顺序来，任何事情，都必须如此。
否则，他只要一想起来他没有按照既定的规则和顺序来，就会全身抽搐，然后一场重病，会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曾经的往事，会把他折磨得痛不欲生。会折磨得他不想活下去！
他不敢再做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