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躺在床上假装昏迷的顾清宛听了,心也跟着一紧,忍不住吐糟,他奶奶的,这什么刘医正太不靠谱了吧,一点儿职业精神都没有,宁老夫人是请他来瞧病的,又不是来研究酒水降温的,能不能专心点啊!
早知道宁老夫人会请来这么一个时时刻刻不忘钻研医术的人,之前就应该让绿萝打好草稿,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准备,只希望绿萝能别关键时刻掉链子才是。
顾清宛实实在在的发了高烧不假,绿萝心底一直担心着,虽然说现在姑娘清醒了,但谁知道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若是再来个一两回,她和绿绮会被吓死的,既然刘医正问了出来,想必跟自家姑娘的病情有所联系,当下不敢隐瞒上前一步应道。
“以前听三姑娘无意间提起过酒水有消毒降温的作用,便记下了。”
刘医正听了,不由得多瞧了床榻上的顾清宛两眼,一双略微浑浊的眼睛里就露出疑惑来,酒水消毒的法子她一个闺阁女子是如何知晓的?一转念,当即又把疑惑给打消了,或许也有可能是听哪位明医说的,收敛了心思继续问道:“你家姑娘之前可否受过伤?”
绿萝以为刘医正说的是上次落水的事,忙不迭的点点头,把顾清宛如何受的伤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刘医正听了捋着胡须,摇头叹息,却是不好议人是非,待绿萝说完,微叹息了一声道:“三姑娘旧病未除,身子长时间劳损过度,又加之长时间的营养不良,肠胃长时空虚,以致心血不足,昨晚又吹了寒风受了凉,若不及时调理,恐怕……”
孙医正一字一句的话像石锤敲打在宁老夫人的心尖上,旧病未除?长时间劳损过度?营养不良?心血不足?
前段时间,二姨娘刚被大夫查出来营养不足,她敲打的秦氏还不够!府里一个两个的主子都营养不良,传出去还要不要在京城立足了,宁国侯府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光了,想到这里,一记寒光不由像大夫人射了过去。
坐在椅子上一直幽幽喝茶的大夫人听到刘医正的话后,就瞬间变了脸色,后又被宁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不由撕扯着帕子暗气,劳损过度,营养不良也怪在她头上?她又不是掐着她们的脖子不让她们吃饭?还有那些个绣活,是她吩咐的不假,可她又没让她夜以继日的做啊,是她自己傻能怪得了谁?
这边,大夫人暗自生闷气,那边顾清宛听了,却是在心底暗自点头,这个刘医正的医术倒是不虚假,她之前给这具身体检查出来的结果与刘医正所说的不差,只是刘医正说的稍微有些夸张了些,或许是刚刚听绿萝说的事情,心里起了怜惜之情。
真正宁雪沫的身体怎么样她不知道,没有见过,也没检查过,不过这具小身板的情况她倒是了若指掌,生在乡间,每天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不营养不良才怪?再有每天跟着上山找野菜或者在家坐着绣荷包,一天到晚没有停歇的时候,可不是长时间劳损过度么?而且她刚穿越的那一天,真正的顾清宛就是生了一场大病才一命呜呼的。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调养,相比较以前,这具身体已经改善的很多了,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彻底的将身体改善过来,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成的,须得经过长时间的精心调理才可以,所以刘医正说的也对。
顾清宛一颗脑袋正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宁老夫人忍者一肚子火气对刘医正道:“还请刘医正开药方。”
刘医正点点头,转身走到桌子旁,铺好宣纸,提起毛笔,笔走龙蛇,唰唰的几笔下去,便把方子开好了,又多加嘱咐了几句,便告退了。
洛王妃在一旁看着,就有些叹息,好在能治好,宁三姑娘现在才十二岁,就算要出嫁,也得两三年之后,几年的时间,心血不足想来也应该能养好了,等与洛王府定了亲,想来他们也不敢再怠慢她,想到这里,抬眸望了眼顾清宛嫣红的小脸,不再犹豫,示意丫鬟把一木盒子递过来,洛王妃取出盒子里的玉镯竟直走到床边,伸手拉过顾清宛的一只手,就直接将玉镯戴到了顾清宛的手腕上。
大夫人在一旁看着,脸都快扭曲了,手里的帕子更是被撕扯的变了形,原以为这件事会因着三丫头生病而不了了之,谁成想最终还是成了,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心都快要呕死了。
顾清宛与洛王府定了亲,就代表二姨娘在府里的地位不同于往日,再加上她身怀有孕,眼下便是在宁老夫人面前也是能说上话的,大夫人不呕死才怪!
且不说顾清宛的心情如何,单是站在床榻边上的绿萝,在见到洛王妃为顾清宛戴上玉镯的一刹那,就忍不住哭着笑了,之前她是不赞同自家姑娘嫁到洛王府去的,可如今不同了,经此一事,让绿萝彻底明白了一件事,不管她家姑娘做的如何好,在宁国侯府都不得待见,与其如此,还不如嫁到洛王府呢,最起码有王妃疼着。
再者说,通过这件事情让她醒悟了过来,只要宁国侯府一日是大夫人当家做主,那么姑娘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而且大夫人作为姑娘的嫡母,是有权决定姑娘婚事的,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往后大夫人不定怎么出幺蛾子呢。
现在的绿萝巴不得顾清宛立刻马上就嫁到洛王府去,有洛王妃疼着总比呆在宁国侯府好。
见洛王妃凌厉风行的给顾清宛戴上了定亲的玉镯,宁老夫人也是满怀欣慰啊,洛王妃连三丫头的才学情况都未加盘问就把亲事定了下来,可真是给了宁国侯府天大的面子了,原本她还想着若是洛王妃真问及才学情况,少不得要为三丫头遮掩一二,这会子倒是了了她一桩心事了。
眉眼皆是笑意,见洛王妃戴好玉镯,忙请洛王妃去正厅饮茶,洛王妃怜惜的瞥了眼顾清宛,笑着拒绝了,“想来老夫人还有家事要处理,本王妃就不打扰了,明日再差人过府探视。”
洛王妃前脚刚走,宁老夫人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洛王妃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是在为三丫头讨个公道呢,镯子一戴,亲事就算定了下来,这事无论如何也要处理妥当了,宁老夫人当即留下秋香几个丫鬟照顾顾清宛,将绿萝绿绮两个喊到芳晖苑问话去了。
临走的时候,看都没看大夫人一眼,由凌妈妈扶着便出了屋子,气的大夫人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留下来的丫鬟婆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大夫人将憋在心里的火气撒在她们身上。
洛王妃回了王府之后便直接去了依兰阁,在屋里没见到兰逸轩,心里就有些担心,问屋子里的丫鬟,“二少爷人呢?”
自从逸儿过年回来之后,整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不吵闹,而且还知道练功学习了,可把她高兴坏了,虽然以前的逸儿也非常听话,学习也很用功,但总是记不住,可这次不一样,她发现只要逸儿念过一遍的书便会记住,仿佛让她看到了逸儿小的时候,能不高兴么。
最近逸儿平时甚少出院门,往日这个时候一般都在书房里看书,今天却不在,有些反常,不由得她不担心。
正在整理物件的丫鬟听了,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给洛王妃行了礼,恭敬的回道:“二少爷今天起的晚,用过早饭后就去了练功房,到现在都没出来,有冷侍卫陪着呢,王妃请放心。”
洛王妃闻言点点头,转身便去了走廊转角的练功房,才走到练功房的时候,那边冷翼就打开了房门,紧接着兰逸轩走了出来,见此,洛王妃三步并两边的走过去,拿起手中的帕子踮起脚尖就给兰逸轩擦脸,心疼的问道:“练了一上午,累坏了吧?”
听了这话,一向沉默寡言,面色冰冷的冷寒忍不住在心里吐糟,哪里是练了一上午啊?明明加在一起还没有半个时辰,还有今儿主子不仅起晚了,而且练功的时候还频频走神,要不是他反应快,那一拳头就直接打在他脸上了。
主子的武功如此的高深,就是他也只能在他手下过上百招,可今天他的拳头差一点就砸在了主子的脸上啊,砸在脸上啊!这是什么慨念,如果让冷翼知道,非得疯了不可,冷寒不激动才怪。
当事人兰逸轩被洛王妃的话弄的脸微微一红,忙摇头道:“不累。”
“不累就好。”洛王妃给他擦过脸,把帕子递给一旁的丫鬟,然后牵着他的手往房间里走去,边走边说道:“逸儿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说到这里,瞥了眼身旁的人,随之不等他回答,便接着说道:“母妃刚从宁国侯府回来,将血玉镯送给了顾三姑娘,逸儿,跟血玉镯一对的玉佩你可还戴着?”
兰逸轩听了摇了摇头,眨巴着一双黝黑的凤眼,软软糯糯的回道:“怕摔了,没戴在身上,母妃要吗?逸儿让冷寒去拿?”
冷寒在一旁听的嘴角直抽搐,如果他没记错,那块玉佩应该也在顾姑娘身上吧,主子还真敢说,让他去拿?难不成王妃要看,他还真的跑到顾姑娘那儿去拿不成?
不过,兰逸轩是谁?既然他敢说,定是料定了王妃不让拿。果然如他所料,洛王妃听了之后,便笑道:“不用麻烦了,你自己留好就成,那块玉佩是你与宁三姑娘定亲的凭证,可不能丢了,知道么?”
“嗯。”兰逸轩乖乖的点点头。
转念一想,这样一来,那玉佩岂不就是定亲信物了?当时祖父将玉佩给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记得祖父说过如果将来遇到心仪的女子就将玉佩送给她。
那时玉佩阴差阳错的被小丫头拿了去,当时没有把玉佩要回,后来便把玉佩当成了谢恩的礼物,就更不能要了,现在玉佩成了定亲信物,看来以后得找个时候把玉佩要回来才成。
只是他还有一丝疑虑,血玉镯他是没见过的,若真如母妃说的那般,血玉镯和玉佩是一对,那两者之间必定有相似之处,而眼下玉镯和玉佩都在小丫头手中,希望别被她看出来什么才好,现在局势不明,而且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小丫头呢?
☆、第六十章:大夫人下场
本来顾清宛躺在床上只是假装昏迷,可等洛王妃和宁老夫人相继走了之后,睡着睡着就那样直接睡了过去,这一睡直到傍晚时分才醒过来,绿萝绿绮两个忙前忙后的照顾她,顾清宛心下感动,不由得想起了李氏和顾清秀,鼻子就有些酸酸的,眼圈也泛红了。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分开了,顾清宛才发现原来李氏他们在她心目中早已经占据了她一半的心房,伸手下意识的摩擦了下手腕上的玉镯,低垂眼眸,也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绿萝见顾清宛睡了一觉之后,神色好转,脸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忙将今日宁老夫人把她们带走问话期间发生的事告诉她,当然捡顾清宛最高兴的说了,“姑娘,你可真是神了,果然如你所料的那般,老夫人可真生气了,发了好大的火呢,当着众人的面就责骂了大夫人两句,这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奴婢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大夫人涨得通红的脸呢。”
“不仅如此,老夫人还罚了大夫人院里几个拿钱不办事的婆子,还有那个药房狗仗人势的管事,老夫人让人狠狠的打了他二十板子,赶到庄子上去了,大夫人一下失了几个得用的人,差点没被气死,那张脸就跟调色盘似的,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可把奴婢憋坏了,想笑又不敢笑……”
绿萝越说越激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贼亮贼亮的,看着顾清宛都不禁弯了嘴角,虽然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老夫人说了,以后咱们蔷薇苑的一应用度全在芳晖苑里直接让伏大总管拨过来,比府里的规制还多了三成呢,这伏大总管是老太爷的人,为人最是正直不过,以后就不怕账房那里私扣月例了。”
顾清宛一边听绿萝絮絮叨叨,一边低垂眼帘去看手腕上的玉镯,那玉镯通体清透,图案精美,是极为罕见的血玉制成的,“咦?”顾清宛看着看着不由发出了惊奇的声音,这玉镯上的图案怎的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许是发烧的缘故,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由敛了眸,继续摩擦着玉镯上的图案,在哪里见过呢?
“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一旁的绿绮听了,忙关切的问道,随后不等顾清宛回答,又拿手去戳绿萝的脑门,瞪了她一眼,“你呀,真是个急性子,姑娘才醒,哪里有精力听你唠唠叨叨这些没用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你说你急个什么啊?好了吧,姑娘估计被你说的头又痛了。”
人发烧的时候会时常伴随头疼,绿绮见顾清宛惊叫,以为是头疼了,也没听顾清宛解释,就斥责起了绿萝。
听到绿绮的话,顾清宛反应过来,朝绿绮笑笑道,“无碍的,刚刚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跟绿萝没关系,你让她说吧,睡了一天也睡够了,眼下无事,刚好我也想听听。”
“嘻嘻——”绿萝听了,本来涨红的脸立即得意洋洋起来,朝绿绮扮了个鬼脸,东瞄瞄西瞅瞅,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补品,又找到话头了,指着桌子上的两堆补品给顾清宛看,“姑娘你看,这一堆是老夫人差人送来的,那一堆是洛王府派人送来的,都是好东西呢。”
顾清宛顺着绿萝的手望去,瞅着堆得老高的盒子,眉毛不经意的挑了挑,“洛王府送来的?”
提到洛王府,顾清宛就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宁老夫人很在意这门亲事,她本无意趟这趟浑水,奈何天不随人愿,为了摆脱困境,也只好对不起宁老夫人了。
不管如何,她是一定要回去的!
不过,话说回来,今儿竟想着如何算计大夫人了,连那个未来便宜婆婆的容貌都没看见呢,仰着脖子,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眨巴着眼睛,话说她都还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模样呢,就把人生第一次亲事给卖了?
麻蛋的,话说这么多的穿越人士,也只有她这么坑了吧?
绿绮在一旁瞧顾清宛的样子就摇头,不过这桩亲事对姑娘好,她们做下人的也跟着欣喜,只是有些微弱的感触,要是二公子的脑袋好好的就好了,不过转念一想便释然了,若是二公子人好好的,这会子恐怕已经是世子了,要真是那样,这桩婚事八成也轮不到她家姑娘了,有得必有失,想及此,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
摇了摇头,抛开脑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姑娘昏睡了一天,估计肚子早就饿了,还是先让姑娘吃饱饭才是正经,这般想着,转身便去了外间端了早已煮好的米粥进来,绿萝瞧见了,忙端了杯水服侍顾清宛漱口。
闻着香喷喷的米粥,顾清宛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几下,听到耳边传来闷笑声,耳根处不由红了,嗔怪的看了两人一眼,伸手接过碗,小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见不烫,便咕嘟咕嘟的几口就下了肚。
用过米粥,肚子舒服了点,顾清宛又靠着枕头上眯着眼睛养神,想着昨晚的小伤寒怎么就这么严重了?不过是夜里吹了一点儿寒风而已,身子就受不住了,那怎么能行,看来这副身子还是太虚了,等回去之后得好好补补才成。
正眯着眼睛养神的顾清宛,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猛地坐直身子,看着绿萝绿绮问道:“昨天制的香和美颜膏如何了?”
听到这话,绿萝绿绮两个也才想起美颜膏和香料的事情,绿萝伸手挠了挠头,“奴婢们也不知道呢,今儿一天都快要吓坏了,哪里还顾得上那些,要不,奴婢现在去看看。”说着,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去。”顾清宛忙叫住了她。
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一旁的绿绮给制止了,“姑娘身子还没好,还是在床上躺着休息吧,让绿萝一个人去看就成,姑娘要是不放心,就让绿萝拿了来。”
“那多麻烦啊,还是我亲自去瞧瞧吧。”顾清宛拿掉绿绮的手,掀开被子,下了床,回头见绿绮鼓着腮帮子,撅了嘴,不由失笑了下,拿手去捏她的腮帮子,“好了,别撅了,再撅下去都能挂油瓶了,我这不是躺了快一天了,腰都酸死了,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也是不错的,放心,没事的。”
知道顾清宛性子倔强,绿绮拗不过,只好跟一路跟着她,三人到了偏房,看见制好的美颜膏和香珠顾清宛就满意的点点头,偏房早已没了昨天的凌乱,都整理的整整齐齐的,那些用到的炉子锅子都被收拾妥当了,除了案桌上摆满的小盒子,完全看不出昨天有忙碌一下午的痕迹,想必两人制好美颜膏和香珠就收拾了屋子。
由绿绮扶着走到案桌前,抬眼去看漆木盒子里的美颜膏,成色和味道跟她制的差不多,看完美颜膏,又伸手拿了颗香珠放在鼻翼下轻轻的嗅了嗅,味道不差。
满意的点点头,翘着嘴角,不吝啬的赞道:“这次比起上次有很大的进步,你们俩做的不错。”
听了顾清宛的夸赞,两人亦是欣喜不已,顾清宛心情颇好的从中挑了一盒玫瑰香味可以美白的美颜膏,旁边的两人有样学样,也都各自挑了一小盒,没挑大盒的,都是挑的小盒的,顾清宛将其中一些香珠装在了一个盒子中,又从美颜膏中各挑了一些不同味道的美颜膏同装有香珠的漆木盒子放在小包袱里,这些是准备送给宁老夫人的。
另外又挑了一大盒和一小盒给凌妈妈还有秋香的,二姨娘那边都是小巧的盒子,有七八盒呢,方便她打赏人。这么一数下来,美颜膏基本就没有了,怕落人话柄,大夫人,宁雪莲以及宁雪玉也都特地给她们留了一小份,当然了,安神香只有宁老夫人才有。
本来身子就有些虚弱,站了这么一会子确实乏了,吩咐绿萝将东西收拾起来,便由绿绮扶着回了房间,刚刚躺在床上,就听到门口绿意请安的声音。
顾清宛抬眸望去,就见二姨娘和陈妈妈来了,见顾清宛比上午时好了许多,虽然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但是精神多了,而且脸色那异样的嫣红也消失不见了,这说明顾清宛的烧确实退了下来,二姨娘瞧着脸上就有了笑容,但还是忍不住责备了两句,“今儿可吓死姨娘了,往后睡觉可得把窗户关严实了,不许依着性子来,身子骨本来就差,若是有个好歹,姨娘可怎么活?”
说到这里,顿了顿,上前给顾清宛掖了掖被角,嗔怪了她一眼接着道:“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必须告诉姨娘,不许瞒着。”
说完,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早上都烧得那么厉害了,还不让丫鬟禀告了她,这屋子里的丫鬟也太听她的话了点儿,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想到这里,不由轻叹了口气,丫鬟都太小,沫儿身边连个像样的嬷嬷都没有,出了事情连个拿章程的都没有,是不是应该给她挑一个了?
不过好在这两个丫鬟机灵,及时帮沫儿退了烧,不然后果当真不堪设想,万一沫儿有个三长两短……她都不知道下半辈子怎么过了。
顾清宛是怕了二姨娘的念功,简直跟李氏一模一样,所以二姨娘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顾清宛就感觉点头应道,并且伸出手指头作发誓状,“姨娘尽管放心,这样的事情觉对不会再发生,我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会把窗户关严实的,肯定不会再吹半点寒风。”
说完,弯着眼睛,翘着嘴角,一脸笑嘻嘻的抓着二姨娘的衣袖,来回摇晃着,“二姨娘这回总能放心了吧,我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好多了,再加上喝了刘医正的药,保证明天就会活蹦乱跳的,就是现在,都可以下床了呢。”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给二姨娘做示范。
绿绮在一旁听的嘴角抽搐,狂翻白眼,是,是能下床了不假!可也不知道是谁站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浑身乏力的,连回个屋都要靠她扶着?
顾清宛无意间瞥道绿绮似笑非笑的眼神,有史以来瞬间红了耳根,当然是因为被人抓包。
他娘的,终于体会了那句,终日大雁,不料却被雁啄了眼!
不过眨眼功夫,顾清宛便反应了过来,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再者她的脸皮在日积月累中也练厚了不少呢。
就在两人心思转念之间,二姨娘忙伸手制止了顾清宛的行动,将她按回到床上,假装生气的斥责道:“不许胡闹,赶紧躺回去,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早上还发着高烧呢,这会子怎么可能会好?”
边伸手给她盖被子,边道:“快盖好被子,仔细又着了凉,别看你精神头不错,走不了两步,腿就会乏力,听姨娘的话好好在床上养着,有什么事情吩咐下面人的去做就成。”
说到这里,顿了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睁着眼睛瞪向顾清宛,“不许阳奉阴违,姨娘走了你也得躺在床上好好养着,哪里也不许去,什么时候才算好,姨娘说了算,下次姨娘再来看你,你没有好好养病,姨娘可是会生气的,知道了吗?”
顾清宛听了,嘴角狂抽搐,绿萝绿绮两个不让她起来就算了,这会子来的更精明,居然连坐都不让坐了,要是在现代还能轻易接受,毕竟有电脑手机什么的可以消遣,可这是古代啊,屋子里的那几本书早就让她翻烂了,若是一直在床上这么躺下去,还不得熬死她啊!
顾清宛忍不住仰望天花板,心中哀嚎,买糕的,这日子还是人过的么!
☆、第六十一章:贿赂人
不管顾清宛如何不满,如何反抗,在绿萝绿绮再加上二姨娘的威逼下,硬是被破躺了整整两天才允许下床走动,当脚踏实地的踩在地面上的时候,顾清宛差点喜极而泣,这感觉太特么的好了!
当然,这两天里顾清宛自然也没闲着,仍旧让绿萝每天出去闲逛,时不时的带回一些小玩意,只可惜济民堂一直没消息,而林瑾瑜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似的没了踪影,济民堂的掌柜表示他现在也无法联系上东家,得到消息的顾清宛无奈,只好压下心中的焦虑按兵不动。
实际上她也没有兵可动,身处世家内院,连出府一趟都是极其奢侈的,更别谈别的什么了,顾清宛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特别没用,其实她大可以使用迷药逃出宁国侯府的,可这样一来,若是恼怒了幕后之人,对顾家出手,到那时她又该怎么办?总不能一个人潇洒走天下,对顾家众人不闻不问吧?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眼下不是脱逃的最佳时机,总是得摆脱了幕后之人才成,不能让他有机会去伤害李氏他们。
不过,在这两天无聊的时候她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顾清宛抬眸瞥了眼坐在门口绣帕子的绿绮,不动声色的从怀里的荷包内掏出一块儿玉佩,紧接着将手腕上的血玉镯取了下来,将玉佩放在了血玉镯中间的空心处,奇迹的事情发生了,玉佩竟然巧妙的镶在了血玉镯上。
玉佩与血玉镯相得益彰,就连上面的图案都一模一样,要说这两者没有关联,打死她也是不信的,怪不得她第一次看到血玉镯时那么熟悉,原来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