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上一回皇后见着皇帝这般的时候,还是苏风雨那妖精还在的时候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中毒,小产
  皇后咬了咬下唇,目光一瞬不挪的盯着小鱼儿看。上回她却是不曾注意到,这小鱼儿的眼睛,竟是与那死去的苏风雨有几分相似,怨不得皇上会对她念念不忘。
  她冷笑了一声,低下头来。
  宫人们开始将带着红彤彤颜色的川菜呈上,屠凤栖一手撑着下巴,满足地望着殿中的绝色美人儿,“这位小鱼儿姑娘,却是叫人觉得十分的着迷呢!”
  除去皇后那一派的人,谁见了小鱼儿,不得赞上一句“人间绝色”?
  只偏也因着有皇后在,纵然旁人心中有再多的赞赏,却是不得不暂时的压下了。
  司湛拿着筷著,将红油中的鱼片捞起,再放到了屠凤栖面前的小碟子上。屠凤栖瞪圆了双眸,本便十分愉快的心情,顿时更好了几分。
  她似乎不曾见着皇后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一般,只满足地咬了一口鱼片,双眸微微眯起,红润的嘴唇更是带上了几分光泽。
  “听闻皇上还特意去蜀地请了一个大厨来,如今一看,这话竟是真的了。”一旁有人低声道。
  司湛低头冷笑了一声,不期然的对上了对面舒大人的目光,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却见着舒大人眉宇间似乎带上了一抹轻愁一般,本便带着几分女气的脸,衬得愈发的阴柔。
  倒是叫人觉得有些怪异了。
  他朝着舒大人点了点头,嘴唇仍是直直的抿着,似乎除了屠凤栖之外,再无旁人能叫他展露笑颜了一般。
  “湛哥哥!”屠凤栖娇声娇气的唤了一声,扭过脸去望着司湛,小脸儿上带出了一抹微红色,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要喝水!”
  司湛将目光收回来,低头给屠凤栖倒了一杯茶,再小心翼翼的吹凉了。
  对面的舒大人目光一下子便是成了下来,搭在双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仍是带着几分笑意,双眸中却是再无温度。
  果然,无论过去多少年,屠凤栖那狐狸精总是有能耐将司湛的魂儿给勾走。
  所幸,他如今不抱任何期望了。
  小鱼儿一曲舞毕,昭德帝欣喜之下,竟是赐了座。她便坐在昭德帝的下头,屠凤梧的身旁,纤弱的身躯在众人的打量下,竟是有些畏惧地颤抖着。
  昭德帝不免柔声道:“各国使臣皆是好脾性的,雨儿只管放心便是了。”至于大昭的人,有他这皇帝在,何人还敢为难了她?
  见着小鱼儿仍是一副被吓着了的模样,昭德帝有些心软,只吩咐了何公公,将自己跟前的鱼片给送到了小鱼儿的桌上。
  见着皇上对着小鱼儿这般看重,众人渐渐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只心中却是不免叹道,这小鱼儿姑娘,怕是真真的要飞上枝头了!
  腾晔甫已经将自己跟前的鱼片给捞干净了,再抬头一看皇帝身边那娇滴滴的美人儿,只觉得心中有了几分心猿意马。他嘿嘿笑了两声,在小鱼儿用下一块鱼片后,站起身来。
  “素来听闻大昭的美人儿最是出色,今日一见,竟是言不虚传了,小鱼儿姑娘才艺出众,倒是叫滕某好生佩服。”他拱了拱手,正欲继续说些什么,只却是觉得喉间有些酸涩,忍不住咳了两声。
  “啊——”小鱼儿惊呼了一声,看着腾晔甫吐出了两口鲜血,一张俏丽的小脸吓得苍白,“这……”
  她有些慌张地站起身来,却是觉得脑袋有些发蒙,还未站稳,便又跌倒在地,裙边溅上了茶水,她低声道:“有,有毒……”
  似乎是为着验证她的话一般,使臣们竟是一一倒下了。
  皇后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对玉丞相对视了一眼,不对,不应是这般的!
  再看仍是好端端地坐在位置上,与司湛一同装出一副万般吃惊模样的屠凤栖,皇后后背更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来人啊,传太医!”
  昭德帝快步走到小鱼儿的身旁,俯下身来,将她横抱在怀中,目光一扫,正好见着皇后满脸惊慌,俨然一副做错了事儿的模样。他冷下脸来,朝着何公公道:“何公公,将各国使臣给安置好,但凡出了一点问题,朕唯你是问!”
  何公公亦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听着昭德帝的吩咐,自是不敢怠慢了,忙应道:“奴才知晓。”
  他正欲招呼了宫人们去将使臣抬走,却见着凤妩忽然捂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痛色地叫道:“我的孩子……”
  景子安满脸震惊,扶着凤妩的双手,竟是沾满了鲜血。
  “父皇!”景璇玑尖声叫道,“父皇,小皇孙出事了!有人要害死父皇的孙子!”
  皇后本有些侥幸,眼下见着凤妩竟也一同出事了,不免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瘫坐在了位置上。
  不,不应是这般的。
  她在屠凤栖的菜肴中掺了些东西,那是些致命的玩意儿,只要她用上一小口,便能叫她一尸两命。
  但凤妩她却是不敢动的,至少不敢在这等场合动了凤妩。原因无他,战王府上的人出事,纵然是有使臣在,皇上心中亦只会觉得欢喜,绝不会有半点儿的愤怒。虽说当时会拿出两个宫人出来定罪,却是定然不会深究了的。
  凤妩却是不同,凤妩肚子里的,是堂堂正正的小皇孙!今日的宫宴,是她一手筹办的,若是凤妩在这时候出了事,分明是在告诉皇上,这是她动的手!
  兼之使臣们亦是中了毒,她是无论如何,亦是逃不掉了!
  皇后眸中浮上了一抹哀色,昭德帝却早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一出闹剧,不仅仅是在大昭的子民跟前丢了脸面,更是叫各国使臣们皆是看了热闹!
  着实是可气至极!
  景子安却已经抱着凤妩,从殿门冲了出去了,只凤妩的衣裳上仍是不住的流血,那殷红的鲜血,竟是流了一路。
  昭德帝回过神来,自是愤怒得很,只冷眼瞪着皇后。
  怀中的女子轻轻地动了动,小鱼儿幽幽的睁开了双眸,望着昭德帝道:“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经着她这般一提醒,昭德帝方是反应了过来,方才小鱼儿用的那鱼片,竟还是从他跟前的桌案上送过去了。
  若不是小鱼儿,此时躺在这殿中的,岂不是他了?
  昭德帝震怒,“来人啊,将这里头的人都给朕看紧了,朕倒是要看看,谁有这般大的胆子,竟是敢对朕下毒!”
  这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主意了,既是能趁乱除掉了他这皇帝,更是连他的皇孙都给弄没了!
  【作者题外话】:qaq想到了悲惨的结局,一时没控制住又去写了点灵感~
  要被自己给虐哭了%2f(ㄒoㄒ)%2f~~
  ☆、第四百九十六章 不是皇后
  比起昭德帝的震怒来,屠凤栖只多了些吃惊罢了。
  她看着凤妩那一路留下的鲜血,暗暗咋舌,怨不得方才她还说阿巫怎又胖了,原是因着在身上带了这般要紧的东西,也难怪连走路都有些别扭了。
  “那个舒大人,他没事。”
  对面空了一大块,唯独舒大人仍是稳稳地坐在位置上,神色间带着几分吃惊,却也不见得有多慌乱。
  难不成,他是早便知晓了菜肴有问题?
  屠凤栖拧着眉头,对上了舒大人的目光,却见着他对着自己笑了笑,那笑容中竟是带上了几分嘲弄,仿佛自己是多上不得台面的人一般。
  她早便知晓了,舒大人便是在背后教林莺莺做了蠢事儿的人,他对自己很是有几分了解,只那几分了解,却偏又不大到位,只将林莺莺给教得愈发的怪异了些。
  只她仍是想不明白,舒大人与自己有何过节,又许是说,林莺莺与舒大人有何过节?
  “难不成,他竟是心仪湛哥哥?”她绞着手指头低声嘀咕,竟是愈发的觉得这个猜测方是真相了。
  如若不然,为何偏是要那些对湛哥哥有心思的姑娘不得安生?
  司湛皱着眉头,想到方才对面那舒大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却是不曾用了跟前的膳食一分,心中不免带上了几分厌恶。
  只听了屠凤栖的话,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是男子!”
  屠凤栖不甚在意地翻了个白眼,便是白眼又如何呢?这世上又不是没有那些子有癖好的男子!
  但瞧着舒大人那意思,似乎又不大像。
  当真是奇怪!
  昭德帝安置好了小鱼儿便回来了,期间殿中的人竟当真无人敢轻举妄动,出了这般大的事儿,便是想更衣,亦是要担忧遭到怀疑了。
  “皇后,你有什么话要说。”昭德帝声音淡淡,只其中压抑着的怒火,却足以叫人觉得心惊。
  皇后握紧了双手,“臣妾不知晓皇上说的是什么,叫旁人钻了空子,确实是臣妾的过错,臣妾甘愿受罚!”
  “钻了空子?”昭德帝却是冷笑,若当真是与她没有关联,方才她为何如此惊慌?
  昭德帝冷冷道:“是朕太过纵容你,方是叫你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今日中毒的是朕的使臣们,你这是要朕被天下人耻笑?还有朕的皇孙,再过两个月,便应是来到这世上的孩子,你竟也能下手!”
  但这些事儿确实不是她做的。
  皇后心中很是有几分底气,她只差人在屠凤栖的膳食中放了些河豚肉,旁人的东西,她却是动也没动的。
  思及此,她心中不免便带上了几分委屈,本以为今日会丢脸的人是战王与屠凤栖,怎知竟是被这二人给算计了个正着!
  “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情,断无认罪的道理!臣妾知晓皇上的愤怒,臣妾亦是痛心至极,使臣们在宫宴上出了事,七皇子妃又小产,臣妾难辞其咎。只臣妾保证,臣妾什么都不知晓!”
  她的语气很是笃定,原本心有怀疑的昭德帝,却也不免有了些许的动摇。
  玉丞相趁机道:“是啊皇上,皇后娘娘素来以皇上为重,又怎会做出这等害人之事?定是有人想要借着皇后来生事,皇上定不能被那幕后真凶给糊弄了啊!”
  昭德帝面上露出了一抹深思。
  “父皇,儿臣亦是认为,母后定是被什么人给利用了,在这等重要的场合,母后何时出过错?还请父皇明察!”景子默亦是道。
  景凤梧不说话,只紧抿着嘴唇,招来了宫人问道:“今日可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正巧那宫人便是御膳房的,闻言只想了好一会儿,方是犹豫地看了皇后身边的彩画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来,“回禀六皇子,没,没有。”
  只那模样,却是叫人不大相信。
  “父皇,儿臣以为,无论皇后娘娘是不是被冤枉的,皆是应查清楚这一切。能在宫宴上动手脚的,断然不是简单角色。”景凤梧的脸色却是比景子默要好得多,“此事不仅仅事关各国使臣在昭都的安危,更是关系到父皇龙体的安然无恙,再者,还与小皇孙有关联。”
  他的目光从皇后的身上扫过,会这般做的人,很显然是想要从中获利,只谁方是那受益人?
  昭德帝方才的动摇,一下子便没了踪影,他甚至颇为认同景凤梧的话,“你说得对,将御膳房的人都给朕找来,朕要好好的问清楚,究竟是何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皇后挺直了胸膛,“那便查好了,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自是不怕被查!”
  可她心中却又有那么一点儿的不安,今日的一切,仿佛是为着对付她而来的。
  偏这几日她派人盯着战王府,却是不曾发觉任何不对劲儿。战王府的主子们安静得很,不可能是他们动的手!
  宫人们很快便被聚集到殿中来了,但叫皇后意外的是,不少人皆是说,今日彩画曾经到过御膳房。
  彩画确实是到过御膳房,可她去那儿是为着……
  皇后身躯颤抖着,她不能说出真相,只恨当时竟有这般多的人,见着彩画过去了。
  “皇上,奴才记得,彩画姑娘不过是过去看了看食材罢了,并未下毒。”倒是有一人说道,“当时奴才便站在彩画姑娘的身边,彩画姑娘还说,今日的鲜鱼很是不错,想必诸位大人们应是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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