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潘纳森家,欧洲有名的银行世家,而比这个更有名的,还是他们隐藏在老贵族身份之下的黑手党背景。
  “我这人脾气不好,你最好对我客气些。”慢条斯理的啜了口红茶,黎熙指了指郑泽。
  “……算你狠!”受制于人,郑泽不得不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说的异常艰难。
  黎熙却欣然微笑:“怎么会有你狠?你可以连亲爷爷也能随手干掉。”
  转过头,他对顾文酿说:“现在开始,选择权在你。”
  温柔的话语好似恶魔的私语,充满了诱惑。顾文酿机械的抬起头,呆滞的看着黎熙,一言不发。
  然后,好似想通了什么一般,他走到郑泽面前,用最决绝的语气说道:“婚礼继续。”
  黎熙眉头微挑,而后便低声在夏奈尔的耳边说了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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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中的插曲时间并不长,婚礼再次开始。
  只是这次,不再像之前那般热烈,反而尴尬得引人发笑。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将事情原委弄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郑泽玩弄了祁家私生子在前,又肖想祁晏宁的身份地位在后。
  异想天开,在联姻对象的称谓上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妄图娥皇女英尽数控制在手,享齐人之福。
  只可惜,太过贪心,一时出了乌龙,才发生了刚刚的笑话。
  证婚台上的牧师战战兢兢的宣读这婚约誓言,僵硬的表情和额头不停冒出的冷汗好像并不是在为一对新人祈求祝福,而是将他们送进地狱。
  而郑泽透着恨意的那句“我愿意”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面前五官扭曲的男人,顾文酿心如止水,甚至无法泛起一丝波澜。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贪恋之人的真实面目。
  这般丑陋的模样让他几欲作呕,根本无法忍耐。
  可越是这样,顾文酿的神色却看起来越平静。
  他微微笑着,毫不出奇的眉眼泛着一种柔和的光芒。在这一瞬间,顾文酿的身上确实有了些祁家人的共有特质,知性而不古板,柔和却不软弱。就连原本愤怒的郑泽也因为他这样的神态而愣了一下。
  可接下来,顾文酿便抬起手,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我不愿意!”从顾文酿的口中,清清楚楚的传出这四个字,而后,在郑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再次抬起手,又是狠狠一巴掌!
  “!”郑泽暴虐的情绪彻底被点燃,他一把将顾文酿抓住,抬起脚,狠狠地踢在他身上。
  可顾文酿却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故意将明显凸起的小腹凑向郑泽。
  闭上眼,他等待着疼痛的到来,然而却什么都没发生。
  因为一个温柔的背影挡在他身前,替他挡住了郑泽的攻击。
  而于此同时,从被擒住的郑泽身上,一个白色的药瓶因为过渡挣扎而掉在了地上。
  上面清晰可见的药名,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第32章 豪门世界打脸渣攻带球跑贱受(9)
  仙茸壮阳片。
  不用看说明也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一时间众人看向郑泽的神情都极其诡异。
  同时也有人窃窃私语,说郑泽最近的行为举止确实和以往大不相同。之前还有些奇怪,现在看来,与其说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在兼之浪子回头成了情圣,倒不如雄风不在成了太监更合适一些。
  黎熙率先站出身来,一边按住因为他替顾文酿挨了一下而陷入爆发边缘的夏奈尔,一边低下身子,从地上拾起药瓶。
  “鹿茸(去毛)、淫羊藿、巴戟天(盐制)、仙茅、肉苁蓉、枸杞子、何首乌(制)、刺五加浸膏。气微,味甜、苦。补肾壮阳。用于体虚、阳痿肾寒。”清冽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响起。黎熙拿起药瓶,倒处一粒。不过略看了一眼,他便能够清楚的将其中的所有成分一一报出,不需要任何所谓的药品说明。
  “这婚确实该退。”走到郑泽父亲身边,黎熙将手里的药瓶递给他道:“物归原主,早就知道郑家不要脸,却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郑父脸色紫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黎熙的眼神轻蔑至极,周遭众人的审视眼神也让他羞愤不已。
  而被夏奈尔手下控制的郑泽更是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众目睽睽之下,身体上最隐蔽也最耻辱的秘密被直接掀开,无异于将他的自尊和脸面扔到泥土里狠狠践踏。
  他已经可以想象,从今往后,他会得到多少人的无情嘲笑和讽刺。而原本身上的光环和荣耀也将彻底粉碎,永远无法再修复回来。
  周遭窃窃私语不断。而郑泽的情绪,也在这样的氛围中愈发崩溃。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任人玩弄的小丑,并且所有的看客还都是白嫖。
  “呸!”不知道是哪个话中深意太过,被身边女伴小声的啐了一口。而后,便有人陆续上前向祁郑两家的主事人告辞表示要暂时离开。
  事已至此,所谓的联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闹剧。
  笑话已经看完,再留下来便有些不合时宜了。
  毕竟,这些私密的事情总要给人家两位当事人留点空间去自己解决。
  原本热闹的大厅,瞬间变得空落。而那些记者也都被请走。所有的摄像机都关闭了拍摄,郑祁两家分别两侧,皆沉默不语。就连郑泽自己的心腹也是面色尴尬。
  郑泽下意识的抬起头,却正对上黎熙似笑非笑的目光,以殷红的唇角勾起的那抹嘲讽的弧度。
  终究还是输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终于让郑泽无法在继续支撑,他身体晃了晃,竟直接晕倒在地。
  而见此情景,黎熙也不准备在继续留下,吩咐剩下的人善后,便和夏奈尔一起率先离开。
  在在路过顾文酿身旁时,他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拿命去拼是最愚蠢的方式!”
  “……”毫无温度的话让顾文酿的眼圈瞬间红了。第四次,这是黎熙第四次伸手救他。不需要卑微的恳求,不需要舍弃自尊的追逐,就因为那么一丝微不足道的血脉相连,这个霁月风清的优雅男人竟愿意主动从神坛上伸出手,将他拉出泥沼。
  无法自控的呜咽出声,顾文酿捂住脸,似乎在瞬间找到了活下去的方向。
  之前送顾文酿来会场的高大男人走到他身边,用森冷的语气开口警告:“先生说了,没有下次。”
  “我知道。除非我死!”顾文酿的声音很轻,他擦干眼泪,缓缓从地上站起。这一刻他看起来依旧是那么卑微狼狈,可他眼中的神色却和以往大不相同,甚至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柔冷冽。
  “呐,枪好学吗?”
  “什么?”没头没尾的询问让男人有些愣神,然而顾文酿却好似并不强求他的答案,自顾自的呢喃道:“好不好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自己变成一个对他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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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自一出会场起就被夏奈尔用强硬姿态带走的黎熙,正坐在他和夏奈尔第一次亲密接触的那间卧室中。
  看着托盘上摆着的药瓶,黎熙戏谑道:“我以为会是别的。”
  夏奈尔没说话,脸色却是难得的阴沉。
  他低下头,干脆利落的解开黎熙身上的衣服,一寸一寸拂过他的身体。而后把手停留在那片明显的青紫上。
  “做什么?”黎熙挑眉。
  夏奈尔没有回答,然而下一刻,他炽热的呼吸便夹杂着暴虐的吻落在黎熙瓷白细腻的肌肤上,一个个暧昧的红痕被狠狠地烙下,而有力的手掌也在柔韧的腰臀间揉捏,好似要将他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
  那种宛如被凶兽强制控在怀中舔舐的感觉让黎熙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可接踵而来的快感亦让他有种迷失自我的危险感觉。
  不论哪个世界,爱人在情事上都是矜持而温柔的,甚至还有些隐藏的羞涩。除了彻底陷入情欲的一刻,其他时候都异常克制,这样暴躁好似要将他揉碎吞噬的做法是从来没有过的。
  绝对的力量压制,不再克制压抑情绪的夏奈尔满是令人畏惧的索取和疯狂。
  黎熙的手被他狠狠扣在头顶,这种半强迫的感觉让他十分不适,骨子里的骄傲也让他不愿意臣服。
  血液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暧昧的交融,随着啧啧水声融化成另一种春情。
  “唔??”猛然的侵入让黎熙忍不住呻吟出声,身体瞬间被打开的痛楚让他无法控制的绷紧了身体,头顶的手指也下意识的攥着夏奈尔的手。
  “你疯了!”黎熙挣扎,想要脱出掌控,可却恰巧对上夏奈尔的眼,然后他便怔住了。
  对失去的恐惧,因害怕消失的不安。
  夏奈尔碧色的眼眸沉静如水,不带半分迷茫,却无端给人一种脆弱至极的质感。
  这个沉默强大的男人把所有一切都藏在眼底,可偏偏越是这样,发现的时候就越容易让人心疼。
  黎熙瞬间便明白了他愤怒的理由。
  自己受伤了。
  整整七个世界的穿梭,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会出现在他的身后,从来没有让他受过一丝苦楚。
  纵使是在危机四伏的末世,他的身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丝毫的伤痕。
  而今天,自己却在夏奈尔的面前出了问题,虽然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可却足以让这个男人心生惧怕。
  甚至让他必须要靠这样的方法来确定自己还在他的怀里。
  低低的叹息了一声,黎熙不在反抗。
  许久,屋内的气氛终于平缓下来。夏奈尔靠在床头,安静的点燃了一根烟。
  蚀骨的快感平息了他内心的焦躁,让他恢复了理智,可同样也让他找回了原本的矜持和克制。
  “你喜欢我什么?”慵懒的靠在夏奈尔怀里,黎熙和他对视。
  “……”沉默。
  黎熙意外的问题让夏奈尔有些手足无措,耳后也泛起了红晕。
  “笨蛋!”黎熙摇摇头,合上眼小憩。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夏奈尔却缓缓回答道:“本能。”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黎熙愣了一下,而后便瞬间明了个中情由。
  一种酸涩的甜蜜让他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他狠狠地拉下夏奈尔的头,咬住他的唇:“这个答案很好,我喜欢,所以如你现在最好也能用一下本能。否则我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强奸你!”
  很快,屋内的气氛又变得热烈起来,而受尽打击的郑泽也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似乎已经完全疯癫,郑泽刚一睁眼,就砸了床头上的所有东西,捡起地上碎裂的玻璃碎片,就想要去找黎熙拼命,可却被早就守在身边的父亲拦住。
  “爸,你干什么?让我和他同归于尽!”
  “冷静点!”郑父也一样十分烦躁。从联姻失败的消息传出到现在,不过才短短几个小时。可郑家遭到的隐藏损失,根本就无法估量。
  之前那些和郑家关系亲密的医药学家都纷纷开始用审视的眼光来看待郑家。
  而郑家一向对外完美的形象也遭到公众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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