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黯然销魂，唯别而已
“矣！~~好恶心！”
凌笑一脸受不了的抱紧双臂，好像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少羽脸色一黑，“卧槽！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算徐福那老家伙想要色诱也要看看他的成色啊！”
凌笑脸色瞬间很精彩，“我可没说他们是用的色诱啊，都是你自己脑补的好吧！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也有一颗骚动的内心！”
“哈？好吧，跟你说话真的好累，我们刚刚说到哪了？”少羽一副无奈的样子问道。
“嗯，说到色诱，难道徐福真的主动找上凤凰求爆菊了？”凌笑表情充满期待。
“哦，说到爆菊……靠，凤凰还没有那么邪恶好不好！”
凌笑闻言顿时兴致低落，“无聊，好吧，那他们是怎么得到凤血的？”
少羽揉了揉太阳穴，再次进入回忆模式，“当年的四大瑞兽关系不错，得知玄武的死讯之后心中明白，自己等人终究也是难逃大难。所以便留下了一个后手！”
“怎么又是后手？我记得你好像也是所谓的后手吧，那么按照你的说法，龙珠是后手，这凤血也算是后手喽？”
少羽并没有在意凌笑的打断，继续道：“不错，说起来那个时代最流行的就是留下个后手啥的。凤血的确是凤凰有意留下的一个后手，但却不是留给徐福的！”
“那是给谁的？”
“当时的凤凰已经接近涅槃了，凤血便是凤凰涅槃之后留下的一点精血。关于这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所有人不光包括大秦的所有将官，还有我、刘邦、天明，哦，也就是你师傅家的先祖，还包括了所有跟大秦关系不对付的势力。”
凌笑闻言眉头微皱想了想道：“凤凰的后手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关注！那这个凤血的拥有者难道是……”
少羽叹了口气满脸正色的点了点头。“不错，你猜到了。凤凰当年已经指定了凤血的继承者，便是秦始皇！”
“嘶！秦皇！？”凌笑倒吸了一口冷气，脑海之中一片清明，不由惊叫道：“如果当年秦皇得到了凤血，那以他的文韬武略想必天下也没大明什么事了吧！”
少羽苦笑道：“何止没有大明什么事啊。金、辽、蒙甚至西域诸国都会被他所征服，这个世界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王朝，人族的气运将会汇聚如一，世界的发展将会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阶段！”
“可……可为什么凤凰会将凤血给秦皇呢？”凌笑费解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凤凰说到底也不是人类。如果人类强盛了，那它们妖族的地位必定会受到压迫打击。
少羽撇了撇嘴道：“还不是因为大劫，以当年那百家争鸣高手辈出的时代，尚且没有把握熬得过去，更何况是遥远的未来了！所以最保险的做法便是让这个世界按照大家的想法发展下去。”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在那个时代，秦皇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就连我们这些跟大秦关系不睦的势力也同样不得不承认，如果秦皇不死，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发动叛乱推翻大秦的统治！”
凌笑闻言恍然的点了点头。“你们对秦皇的信心就这么大？难道他活着就一定能够带领人族渡过大劫？话说大劫到底指的是什么啊！”
少羽耸了耸肩道：“我们并不知道秦皇能不能带领人族渡过大劫，可这的确是当年最有希望的做法，毕竟渡过大劫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的事情。是需要全世界努力的！至于大劫，你现在还太弱，等你啥时候成神再说吧，至少也要宗师圆满吧！”
凌笑双手捂头苦笑道：“又是什么实力不够就不能知道的烂梗！知道大劫是什么跟我的实力有什么关系？我还知道火麒麟肥的跟猪一样，难道还能去帮它减肥？这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唉？那头火麒麟已经那么肥了吗？那改天真是要去见识见识！”少羽一脸期待的笑道。
凌笑翻了个白眼又道：“你不也是后手吗？可也没见你的实力到达神级啊！”
少羽一听不乐意了。“切！当初的计划是一出墓地便立刻成神的，可是谁知那些白痴扶桑人不光破坏了阵势还敢用罗生门召唤小怪！所以我是被迫苏醒的。但我成神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这点我倒是不担心。”
凌笑闻言大惊。上下打量少羽，怎么也看不出一点即将成神的气质，又问：“那你是谁的后手？跟项氏和马氏一族又有什么关系？”
少羽淡淡道：“徐福这家伙是个可悲的人，当初受不住长生的诱惑私自使用了凤血，原本在他想来，既然秦始皇能够统一天下那么他也能做到。只是他却从来没想过，天下英雄辈出根本就没有人服他，即使他用了凤血也同样如此。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家伙悲剧了，成为了天下人人喊打的存在，不光秦皇要杀他，连阴阳家的同僚也要大义灭亲。于是这家伙只得像一只地鼠般藏了起来。”
“至此，凤凰的后手算是彻底完了！在我们那个时代，留下一两个后手是非常流行的事。只是天命难测，大多数后手都没能发挥作用。至于我，则是项家、马家还有僵尸王联手布置的一招后手。利用僵尸王的能力使我成为不死之身，通过马家的阵势在龙脉之地建起墓穴，然后经过历代项家子弟的阴魂怨气滋养，使我变得越来越强，直到最后成为神！”
凌笑手一挥打断道：“等会，你当初不是跟大秦国不对付吗？而且你不是该争天下吗？为什么会成为马家的后手。那个马灵儿不是秦国的第一巫女吗？”
少羽重新将茶壶拿过来道：“我是跟马灵儿那个女人没什么交情，但跟他老公可算是不打不相识，所以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至于争天下……”顿了顿叹息道：“当初我跟刘邦有个约定，赢者坐拥天下，败者则成为一个后手福泽后世！只可惜。当初如果我们比的不是战争，而是勇武，那如今坐在这里跟你谈话的就是他了！”
凌笑闻言一怔，看着少羽有些落寞的样子安慰道：“想不到那个杀妹证道的家伙还有这么英明神武的一面！”
“是啊，在领导才能方面他的确要胜过我，豁达大度从谏如流。还有……等会，杀妹证道是什么鬼？”少羽一脸诡异的问道。
“斩白蛇起义啊！那对白蛇不就是青龙龙珠的传承者吗？也就是青龙的后手。”凌笑理所当然的将徐福的话又说了一遍。
谁知少羽闻言哭笑不得道：“徐福那时候都已经成为过街老鼠了，所言不过都是道听途说，哪里是什么真相啊！”
“那真相是……”
少羽说到这里有些落寞的道：“当年那对蛇精因为传承了青龙龙珠，所以作为四大瑞兽的后手。我们也是对其照顾有加。但贪婪却是最大的原罪啊，那条孽畜竟然为了龙珠坑害了自己的妹妹！”
“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凌笑问。
“刘邦手下有几个得力干将，谋士萧何、兵家韩非、儒家张良，而张良此人受儒家思想影响在某些事情上难免执拗。有一次趁着刘邦宴请心腹，那孽畜便找到了多喝几杯的张良。告诉他说妹妹因为无法承受龙珠之中庞大的天道气息而走火入魔，如今正在打开杀戒，哭诉着求张良让其解脱。张良闻言大惊，待他赶到之时果然见白蛇小妹的身边躺着无数平民死尸。怒火中烧之下。他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便将其斩杀了！”少羽说到这里只感阵阵唏嘘，仰头便将茶水饮尽，倒是喝出了一点烈酒的豪迈。
凌笑沉默半晌。之后叹了口气道：“原来是张良斩的，那之后呢？你们看出了那孽畜的诡计？”
项羽点了点头道：“韩非乃是兵家出身，对于伤口是因为什么所伤有丰富的经验。那些死去的平民虽然确实是死于蛇吻，但跟白蛇小妹的嘴型牙口却并不吻合。那孽畜见事情败露便果断逃离了，哼，谁知道这孽畜即使独享了龙珠却仍然没能成神。如果它当初能够跟妹妹分享。在我们所有人的帮助下说不得早就跨过那一步了。说到底这都是命啊！”
“这白蛇小妹死的倒是冤枉，那徐福怎么说是刘邦斩的蛇呢？”凌笑又问。
“张良得知自己被这孽畜欺骗错杀了白蛇小妹。心里充满自责，认为是自己毁了青龙的布置。曾一度想要以命相偿。这事若是传出去，张良儒侠的名声也算是毁了。刘邦为了全兄弟情义，毅然揽下了这件事。之后在平民百姓嘴里便有了斩白蛇起义的故事，但是在强者圈子中却都以为是刘邦受那孽畜蒙骗错斩了白蛇小妹。这事知道真相的也只有我们这些曾经的好兄弟了。”
凌笑眉头一皱气道：“你们算是全了兄弟情义，可那白蛇小妹岂不是被你们坏了名声？如今在百姓口中它却成了拦路作恶的妖物！”
少羽无奈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转移人们关注的最好主意便是给百姓们另一件更大的八卦。于是刘邦便在仓促间起义了！”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当时由于张良多喝了几杯，并没有将白蛇小妹的灵魂一同斩杀。只是儒家的浩然正气也同样让它处于魂飞魄散的边缘了。为此，张良连夜找我帮忙，我闻听此事第一时间找来了马灵儿，这才强行将已经快要飞散的灵魂送入了轮回。只是，这一世的恩怨没有了结，白蛇小妹带着怨气进入轮回，等到转世后必然会跟张良有段因果。不过张良也非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欠了因果，那还了便是。也正因如此我才知道了事情真相，至于他们之后会有什么牵扯却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故事说完了。两人却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少羽是回想起过去不胜唏嘘，而凌笑望着桌子上静静闪耀着青光的龙珠一阵阵感慨，明明是一件好事，为什么总是因为某些人的贪婪而将事情搞砸呢？
凤血、龙珠。每一个传承之物竟然都有着这么一段血泪史。知道了龙珠的故事之后，这价值连城的宝物在凌笑眼中反而没有那么可爱了。
半晌，凌笑问道：“这么说，我如果拥有了龙珠，就相当于成为了青龙的后手。所以你才想要帮我吗？”
少羽闻言轻笑道：“你一个修杀道的就算得到龙珠也用不了，怎么会算是青龙的后手。而且在你得到龙珠之前。我可就已经帮了你和你师傅不少了。至于原因，这一嘛是因为你师傅是我的故人之后，二嘛……”少羽若有深意的看了看凌笑道：“你这家伙有种奇特的气质，跟我的养父很像！”
“你养父？呃，姓石吗？难道是我的祖先？”凌笑表情怪异的问道。话说他应该是姓石的吧，汗，自己都快忘了。
少羽好笑的摇了摇头，“我养父自然姓项，你长得也不像他，只是气质很像！而且我知道养父他似乎受什么射线影响不能生育，所以你不可能是他的后人。”
凌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凌乱。他没有问少羽养父的名字，问了也是徒增烦恼。
少羽拎起茶壶掂了掂，“茶没了。”
“自己去倒！”凌笑没好气的叫道。少羽也不在意，只是又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凌笑一怔低声道：“再……过几天吧。”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我在来的时候发现姬家聚集了许多人，似乎他们的目标是京城。”少羽淡淡的话语令凌笑一惊，如今的姬家不猫起来好好发展难道还敢惹事？
看着凌笑有些挣扎的样子，少羽叹息摇头道：“算了。我也懒得管你，总之一切你自己考虑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袱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之后。凌笑没有于岛上再见过他。
……
时间飞逝，转眼便又过了三天。这三天之中众人安心养伤，而凌笑却仍然如以往一般跟着海族中人出海打渔晒网，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得。
这一夜，凌笑望着床上已经安睡的倩影，月光洒在那如缎般的长发上是那么的晶莹柔美。
“我明天要走了。”
凌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平淡的话语却不知准备了多久。
“嗯！”这就是柳生雪姬的回答，好似睡梦中的无意呻吟。
“我们……”凌笑只是说了两个字却怎么也无法继续下去。
沉默半晌，柳生雪姬突然道：“上来睡吧！”
“……”
凌笑起身轻轻钻入柳生雪姬的被窝，双手很自然的从身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不知过了多久却仍然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害怕了？”柳生雪姬的语气有些颤抖，凌笑不知她是抱着怎样的勇气，但他却真的有些恐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浓重的呼吸让柳生雪姬的耳根有些泛红，“我真的怕了，怕自己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便再也没有办法离开你了！”
“你想抛弃我？”柳生雪姬不自觉的用了“抛弃”这个词，也许连她都没有察觉这个词的意义。
“我不想、不愿！这世间所有的情感纠纷都是因为三个人，一个男人的心一旦被劈成两半，幸福便注定无法完整了。没有任何一个好女人会喜欢跟人分享男人！你不会，无情也不会，也许，我可以任性的将你带回去！也许，无情可以为了我而包容一切！可是，我真的不想她不快乐！”
“失去了你，我也会不快乐！”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所以我不敢碰你，我怕在自己享受齐人之福的同时，代价却是你们的眼泪！”
“这么说，你已经打算抛弃我了？”
“……是！”
“那么，不曾拥有，又何谈抛弃！”
“……”
夜间的风声越来越大，月亮渐渐躲进了乌云后面，仿佛预示着一场离别前的狂风暴雨即将降临。
……
又是一天清晨，所有的海族人都到岸边送行。
“咦？没有船我们怎么回中原？”判官手搭凉棚扫视一圈奇道。
凌笑没有搭理判官，只是跟来送行的柳生雪姬默默对视，在两人身后的海族众人见此齐齐无奈摇头，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间之悲莫过于此！
“雪儿姐姐都要跟凌大哥分别了，怎么还笑的满脸红晕？”华平撇了撇嘴疑惑问道，洪安通翻了个白眼捂住他的大嘴巴，小声道：“你还小，等你成亲就知道了。”
风云等人经过几天的相处自然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情意，对视一眼不禁无奈的摇摇头却是没有打搅他们。却见凌笑突然一把抓起柳生雪姬的双手，“跟我回去吧！”
也许，柳生雪姬等这句话等了一辈子，这一刻，她笑的无比灿烂，泛着红晕的脸颊幸福无限，竟然让众人有一种耀眼的感觉！
“你的心中有我，我知道！只是飘絮还需要我，我也该回扶桑了！”
淡笑的拒绝却是让凌笑一阵苦涩，就知道自己忍不住，也明白她会帮自己做选择！
深吸一口气，那个洒脱的凌笑又回来了，嬉笑着将一个小包袱交到柳生雪姬手中。远离几步身形猛然一转，一道栩栩如生的青龙虚影覆盖全身。
在众人惊诧的眼中，青光绽放，虚影慢慢化为实体，一股震天憾地的龙威悄悄弥漫。
宗师圆满！青龙法相！
“走吧！”蕴含无限威压的声音响起，风云等人目瞪口呆的怔怔上了龙背，龙尾摆动，巨大的龙躯蜿蜒升空。
洪安通的眼中充满狂热，用无人听闻的声音嘀咕道：“原来神龙真的存在！”
柳生雪姬默默翻开包袱，一个闪烁着点点红芒的龙元出现在眼前，仿佛早有预料般的轻笑摇头，抬起臻首望向那渐渐消失在天边的龙影。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只，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他注定一生漂泊，我注定孤苦无依。永不会来又如何？我会将他放在心底，妥善安放，细心保存，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