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狼与羊的故事
时至子时，医馆中仍然灯火通明。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零零发哼着从凌笑那里听来的小曲一摇三晃的回来。
奇怪的推门而入，“原来你在啊！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不睡。”
凌笑随意的打声招呼坐在桌旁继续发呆，“怎么？失恋了！”零零发倒是头一回见到他发呆，平常他可是有主意的很，难道是青春期的骚动？会不会来的晚了点。
凌笑想了想问:“如果一个绝顶高手有理由有能力也应该杀掉一个平民，但他却没有动手！这是因为什么？”
零零发闻言微愣:“那个平民和高手是男女还是男男？”
“有区别吗？”凌笑诧异。
“当然！”零零发回答的理所当然，见凌笑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接着道:“你知道狼和羊的故事吗？”
“我知道很多，但应该不是你想要说的那个。”
零零发点点头貌似深沉的望望窗外的天空，“从前有一只狼和一只羊。”
“能直接说重点吗？”
“闭嘴！狼经过一些本来应该大书特书但因为某人隔路而没有说的故事后，爱上了羊！”说到这里零零发顿了一下，等着看凌笑惊讶的表情。
“这就完了？”凌笑咧嘴问道。
零零发撇撇嘴，“不可爱的小孩！狼很饿很饿，但是因为爱，他却不能吃羊，长此以往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而羊同样深深的爱着狼，她知道这样下去狼一定会死，所以她要狼吃掉自己。”
“然后呢？”
“羊的想法很好，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狼既然深深的爱着羊又怎么会吃她呢！最后狼死了。”零零发讲到这里喝了口茶润润喉。
“这就完了？”凌笑问。
零零发摇摇头道:“还有另一个版本，羊苦苦哀求狼吃掉自己，狼最后终于吃掉了羊完成爱人的遗愿。”
“这能说明什么？”凌笑听的一头雾水。
零零发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说道:“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能让无数人变得疯狂！不应在一起的两个人，谁爱的深，谁就会先死！”
“所以嘞？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凌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简单啊！那个武林高手一定爱上了那个平民。”
果然，从零零发嘴里听不到什么靠谱的话。凌笑认命般的将脑袋搁在桌子上，零零发见此也不在意，兀自道:“有啥事都先放一放吧，皇上的事最重要。”
凌笑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怎么？这次有收获！”
零零发点头郑重道:“我将皇上赏的千年蚌珠给了琴操姑娘，结果丫的竟然一点惊喜的表情都没有！所以我断定她不是女人！”
“这也算证据？有的是女人不爱这些俗物！”凌笑翻个白眼道。
“对，这个世界上视金银如粪土的女人有很多，但不爱钱又不来大姨妈的女人就没有了。”零零发点头微笑。
“什么意思？”
“从打响名气到成为花魁，这中间前前后后也快一个月了，可据**说她们从没见过琴操处理过月事布。像她这样的花魁自然不会自己去洗，那么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她怀孕了所以造成月事混乱。第二，她不是个女人！”零零发胸有成竹的肯定道。
凌笑双眼放光情不自禁的鼓掌赞叹道:“精彩！真是太精彩了！这么多年在医馆隐藏，总算是没辜负了妇科圣手的名声！对大姨妈的判断竟然如此执着认真，真是我辈学习之楷模啊！”
“少贫嘴！易容那么完美的也只有那个没面目的老鬼了。对付他不可操之过急，我打算设下一个陷阱。”
师徒俩唧唧咕咕的商量了一夜，直到师娘忍无可忍拽着零零发的耳朵进房为止。
……
第二天一早，凌笑照例打一遍牛角神功，也照例打不下去。倒也不在意，今天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出了房门零零发已经等在院子里，两人打算进宫向皇上说明计划。
“我已经跟你师娘坦白了咱俩的身份。”零零发淡淡道。
“师娘什么反应？”凌笑好奇问。
零零发满意的笑道:“她说以后给我留面子再也不揪我耳朵了！还给我煮了面，加了两个鸡蛋哦！”
“呵呵！呵呵！你的要求真心不高。”凌笑不置可否的笑道。
两人有说有笑的推开医馆大门，铮！刀剑出鞘，一片寒光狂闪。数不清有多少武器架在了两人的脖子上。
黑衣黑甲黑头盔，腰悬官府制式钢刀，在京城这么穿的只有六扇门！
黑甲捕快中站出一人对两人道:“凌笑！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误会！误会！自己人！自己人啊！”零零发还在大叫，不过显然这些捕快不为所动。
“谁跟你是自己人，闪开！妨碍办案将你也带走。”领头那人粗暴的推开零零发吼道。
零零发一急正要说什么却见凌笑阻止，“师傅！黄公子的事要紧，你先去吧！记得事后去六扇门捞我。”凌笑早就发现门外有人，只是没有感到任何杀气也就没在意，想不到竟然是六扇门的人。
零零发一顿想了想:“也罢，等我办完事就去找你，相信六扇门会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是吗！”看着领头捕快缓缓说道，话音落下竟有一股凌厉的气势直刺他的双眼。
领头捕快深深看着零零发，不明白一个妇科大夫怎么会有这种气势？但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还是少惹为妙。
“六扇门自然非常安全，只要不作奸犯科，它便是全京城最安全的地方。”领头捕快沉声道。
凌笑一撇嘴，还最安全的地方呢！你当皇宫是摆在那里观光收费的吗？
“既然如此便有劳捕头了。”零零发说着后退一步，那领头捕快眉头微皱点点头将凌笑押走了。
零零发在后面眉头紧皱，像是老牛般一股闷气直从鼻孔往外喷！“连我的人也敢抓！难道是无相皇请来的逗逼吗！哼！”骂完气哼哼的走了。
......
凌笑跟着一大帮捕快向六扇门行去，一路上不停的跟街坊们打着招呼。
“呀！小凌子这是怎么了？”蔡婆惊叫道，上次悦来客栈捉拿江洋大盗的便是这些黑甲人，那时蔡婆正好看到，这些六扇门的人手段狠着呢！
“哦！没事，六扇门的捕快请我去协助调查，管饭的哦！要是晚了还包住呢！”凌笑满不在乎的道，众乡亲初闻六扇门纷纷止住上前的脚步，又听凌笑说的轻松齐齐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小凌子怎么可能会犯事。”
“就是，那么好的人。”
“原来只是协助调查啊！还好包吃住。”
众街坊唧唧喳喳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六扇门的捕快们听的耳朵直发麻。当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潇洒的犯人。这些大爷大婶还想玩什么十里相送吗？
“你是个好人。”冷漠的声音从凌笑身边传来。
凌笑转头见是身边的一个捕快，头盔遮面虽然看不到全貌但仅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够细腻的，看来年纪不大。
“怎么看出来的？我要是好人你们还抓我？”凌笑眉毛一耸颇为好笑的问道，竟然被个男人发了好人卡！
“你之前提到了六扇门，不就是怕那些乡亲跟我们起冲突受伤吗？”这捕快边走边说。
凌笑微讶，“很敏锐啊！只是你们也该检讨一下，光凭着凶神恶煞的样子是抓不住人的。”
那捕快看了眼凌笑淡淡道:“六扇门的问题用不着外人操心，我要是你就担心下自己。心地好不代表不犯法。你似乎对六扇门的办事风格很熟悉啊，这可不像是一个医馆学徒该知道的。”
凌笑闻言猛翻白眼，“套我话啊！可惜，这条街上谁不知道你们的风格！天天满大街乱窜，看谁不顺眼就狠瞪一眼咒骂两句，还穿个一身黑，眼神比杀人狂都凶！话说是谁给你们设计的制服？你们得罪了造型师？”
那捕快没有再说话，将头转到一边假装听不见。不光是他，连周围的捕快也一阵阵发懵。啥时候见过犯人有这么嚣张的！还有，难道他们的风评真的那么差吗？说好的好评呢？
“不要跟犯人闲聊！”领头捕快回头呵斥道。
众捕快立刻默然前行，过不多久六扇门便近在眼前。
“对了，你叫什么？”凌笑突然向之前聊天的捕快问。
那捕快顿了顿看看前面行走的领头捕快，缓缓道:“冷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