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终儿媳妇的结局就是离婚了,这个儿子不管他的父母说什么他都听,认为父母说的就是对的,是真理。可真实情况呢?自从离婚以后,这个儿子开始不务正业,经常去舞厅跳舞,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最终在工作单位的风评差到极致,升职不可能反倒职位越走越低,当他意识到后悔的时候,在反过头去埋怨父母时,他的爸妈依旧没有认识到一丁点的错误。
  今天的题外话有点多,首先要表明的是,身为子女要孝顺,这是天经地义的,可不代表父母的决策都是对的,他们不是神,他们和子女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错误的决定是个人都有可能做的出来。所以,作者想表达的就是,做事要理智,要会分析判断,父母犯错不可怕,指出父母的错误也不尴尬,只是时机要挑选的好,我相信只要是有道理的,父母一定会给予最大的理解和支持。
  至于例子里的这种男人和家庭,还是算了吧,嫁过去不会有好的,妹子们千万要擦亮眼睛啊!
  第二十七章
  老闫家问题重重,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彻底解决的,像闫宝龙这样被宠坏了的孩子,还需要潜移默化的慢慢去改变。正如闫宝书说的那样,家庭问题是很难做得到一个结论的,他和陆向北一路走来,除了家庭话题之外还延伸到了陈宏兵和高百川的身上。
  陈宏兵暗害闫宝书一事已经水落石出,这还要多亏了陆向北帮忙。昨晚陆向北回到家之后越想越憋气,他把陈宏兵当兄弟,事事能照顾的都照顾到了,明明先前有答应过自己不再为难闫宝书,为什么他还要食言?一股怒火积压在陆向北的胸口,于是他趁黑去了陈宏兵的家。
  陆向北来往于陈宏兵家次数还算频繁,跟陈家二两跟前也算混了个脸熟。进门时,陆向北被一阵雾气遮挡住了视线,原来是陈宏兵的母亲正在呼地瓜,她见来人是陆向北,赶忙从干粮筐里拿了半块地瓜给了陆向北。
  陆向北在大人面前向来是懂事的模样,笑嘻嘻的接过地瓜吃了,嘴里还不停地赞美着地瓜好吃,很甜很香。陆向北坐在炕梢,没有看陈宏兵一眼,而这时陈宏兵差不多已经知道了陆向北的来意,他从炕上下来,找了借口和陆向北出了门。
  乌漆摸黑的胡同里陆向北转身给了陈宏兵一拳,在陈宏兵吃痛的时候又补了一记窝心脚。陈宏兵不堪重负跪倒在地,“向北,你为了一个狗崽子……”
  不待陈宏兵把话说完,陆向北扯着他的衣领把人拎了起来,“陈宏兵,闫宝书现在是自己人,我跟你说过吧,你为啥就要跟他过不去?”陆向北气急败坏的啐了一口,“就为了那个叫春凤的?”
  陈宏兵抿了抿嘴,口腔里蔓延开来的血腥味让他有点恶心,“嗯呢,就是为了春凤,如果不是闫宝书,春凤咋可能连个正眼都不给我呢。”
  陆向北嗤笑道:“你他吗的真是个窝囊废,一天天脑袋瓜子里就想这些没用的,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闫宝书对春凤压根就没那个意思。”
  陈宏兵倒着气儿,“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他是黑五类是狗崽子,你们为啥都要向着他说话。”
  陆向北急了,一拳抡了过去,“我让你骂。”陆向北松了手,陈宏兵再次栽倒在地。
  陆向北看着陈宏兵在雪地里软弱无力地动了一下,继而听见他说:“他就是……”
  “行啊陈宏兵,你真有种。”陆向北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两根大生产,点燃后一根衔在嘴角,另外一根送到了陈宏兵嘴上。陆向北狠狠地吸了口烟,叹了口气说:“宏兵,你以前也不这样啊,咋现在变的这么小肚鸡肠了?”陆向北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听兄弟一句劝,宝书这人不错,如果你跟他走的近了,自然就发现他比大嘴怪等人要可靠的多。”
  陈宏兵趴在雪地里动了动嘴,像是在抽烟。
  “行了,刚才我也是太冲了,不管咋说,闫宝书这个兄弟我是认定了,如果你要是看不惯他,往后就别往我们跟前凑了,你看我这个提议咋样?”
  陈宏兵终于有了反应,他挣扎着从雪地里爬了起来,带着哭腔说:“向北,我是鬼迷心窍了,我也知道闫宝书对春凤没啥意思,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陈宏兵抬手用袖子擦了眼泪,抽泣道:“往后我不跟他过不去还不行吗?你别不搭理兄弟啊。”
  陆向北被陈宏兵这一哭弄的心软了,语气和神色都缓和了不少,“你啊……我咋说你好呢。”陆向北揽过他的肩膀,抽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进了雪堆里,刺的一声过后,他说:“明儿一早跟我去给宝书道歉,你要是同意了,往后咱们该咋样还咋样。”
  陈宏兵耷拉着脑袋,“嗯,我去给闫宝书道歉。”
  陆向北笑了,“都是爷们儿,心眼别小的跟针别是的,听我的,往后跟宝书好好相处。”
  “嗯,我听你的。”
  闫宝书听陆向北说完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中不免有些感慨,陈宏兵和陆向北认识多少年了,自然是有些兄弟情义在其中的,可要让陈宏兵真心实意的接受自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再则,闫宝书能从未来到了这里,功劳还是要算在陈宏兵的头上,就冲这一点,闫宝书就不可能和陈宏兵往深了相处。
  “向北……”
  “嗯?”陆向北偏了头,好奇地看着闫宝书,“咋了?”
  闫宝书带着歉意微笑道:“让你夹在我和陈宏兵中间真是难为你了,要不这样吧,你和他们该咋样还咋样,我就不往里参合了,别因为我的加入影响到了组织的感情以及团结,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
  “瞎说啥呢。”陆向北急的一摆手,“啥叫你不参合啊,你已经参合进来了知道不,这事儿没的商量,凡事都有我呢。”
  闫宝书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不得不咽了回去,“我怕你在中间不好做人。”
  “你这叫瞎担心。”陆向北一拍胸口,“牛鬼蛇神老子都不怕,还会怕不能做人?”陆向北大笑,一口白牙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亮眼,“陈宏兵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你也就放宽心跟着我混吧。”说着,陆向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道:“晚上放学我来接你,咱去厂矿大院看红灯记去。”
  “今晚吗?”
  “去不?”
  闫宝书哪里会拒绝,“嗯,我等你来。”
  学校门口近在眼前,陆向北放开手,“快进去吧,别一会儿被那些好管闲事的给逮到。”说完,陆向北双手插兜准备离开,走了没两步,他猛地转过身再次跑到闫宝书身旁,“等会儿,还有一件事。”
  闫宝书停下脚步,诧异道:“又咋了?”
  陆向北靠近闫宝书,嘀咕道:“这几天没事我就盯着高百川那王八蛋,再过不了几天学校就放假了,到时候咱两就收拾他去。”
  “你有眉目吗?”
  陆向北一仰头,“我没有,但是我哥可以。”
  闫宝书应声点头,“这件事晚上见面再说,我先进去了。”
  “嗯,那我找杜新国去了。”
  闫宝书和陆向北在学校大门口的不远处分开,就在闫宝书迈着大步往学校里走的时候,一群骑着自行车的小年轻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闫宝书打量着面前的七八个小年轻的,就没一个是认识的。
  “同志,请问有事吗?”
  顾军跨坐在自行车上笑的起劲儿,头上的棉帽子的两个耳朵向上翘起,身上的黄色大棉袄上有几块油渍河愣(油渍水迹)尤为明显,将人衬托的埋汰兮兮的。顾军笑着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兄弟,随后才嬉皮笑脸的和闫宝书说:“同志跟你打听一下,刚才那位同志是陆向北吗?”
  闫宝书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再次打量起眼前的人。
  闫宝书的默声让顾军身后的兄弟们大为不快,纷纷嚷了起来,“问你话呢,你这同志是啥态度啊,咋地,瞧不起俺们啊?”
  “就是就是,平时就听人说了,铁道东的人都牛逼哄哄的,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众人三言两语的说个没完,闫宝书实在是插不上嘴。
  “都消停的。”顾军竖起右手,待众人安静下来以后他半趴在车把上,笑嘻嘻地说:“同志,你就实话实说,刚才和你走一起的是陆向北吧?”
  闫宝书可不是这群人小年轻能够哄骗的,假友好的面孔可不是某个人的专利,再加上他和陆向北认识也有一阵子了,就没见陆向北带他认识过眼前的这群人,闫宝书由此推断,这群人是来者不善。
  “啊……不是啊。”闫宝书傻里傻气地笑着,“那是我哥,姓闫,不叫什么向北的。”
  顾军眯缝着眼睛,“同志,撒谎可是不对的。”
  闫宝书笑道:“我又不认识你,为啥要骗你吗。”
  “军儿,这小子不老实啊,那就别跟他废话了,我看不如就……”
  闫宝书莫名的紧张,这些人该不会找不到陆向北要拿自己开刀吧?事实证明,闫宝书想多了,不说顾军有没有要整他的意思,就是镇守在学校门口的红卫兵也不是吃干饭的。
  “哎哎哎,你们几个是干嘛的?”两个红卫兵打扮的学生走了过来,左右看了两眼说:“咋地,欺负人欺负到学校门口了?”
  顾军依旧笑嘻嘻的,“同志,你们误会了,我就是路过问一下路。”
  为首的红卫兵不信,转过头看着闫宝书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闫宝书应声点头,无比真诚的说:“嗯,他们问我西河沟咋走。”
  “那你告诉他怎么走了吗?”
  闫宝书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告诉了。”
  “那还不进去上课。”
  闫宝书抓住了挎包带,看都没看顾军一眼直接朝学校大门跑了过去。
  顾军坐在自行车上看着人跑远,随后问了一句身后的人,“西河沟是啥地方啊?”
  身后几个人面面相觑,而后议论了好半天才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我好像听人说过,西河沟那嘎达好像是……”那人声音越来越小,“黑市。”
  顾军一惊,“我操,那小子害咱们,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家庭问题慢慢解决,为了能够一环扣一环,外忧内患结合的恰到好处,我也是绞尽脑汁了。
  今天引出了一个新人物,顾军,咳咳,这个应该算男二?
  我今天仔细把我这个文总体想了一遍,看官们别急着让主角发家致富或者有什么动作,要知道,我这个文只给主角了一个重生设定,金手指还是要在日后慢慢才能体现出来的。
  73年以前没办法做生意,而且个人觉着,这个年代的文还是注重生活细节要好(纯属个人理解),我会尽可能的把生活气息写到最后,如果有差还请看官们多多包涵。
  第二十八章
  顾军万万没想到他会被人摆了一道,西河沟是啥地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碍于身后的兄弟们的存在,他只能装傻充愣,待有人说出西河沟这嘎达是干啥的,他才敢做出惊讶的举动,带着众人从十三中门口溜之大吉。
  正如顾军担忧的那样,在他们一群人骑车逃跑之后,刚刚还在门口的两个红卫兵立刻就消失在人潮当中,而后的不久,西河沟那片儿便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你追我赶抱头鼠窜,听说当天就抓了不少人进去。
  闫宝书进了班级,坐在位置上的时候他还在寻思刚才询问陆向北的这一群人,为首的那个人给他的印象非常之深刻,总体看下来两个字足够形容他了,那就是“埋汰”,浑身上下的衣服就没一处是干净的,再加上他嬉皮笑脸的德行,横看竖看都不像个好人,由此来看,人的第一印象是至关重要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啊?”巩小海跑过来趴在闫宝书的书桌上傻笑,“想大姑娘呢?”
  闫宝书回过神,微笑道:“拿我当你呢。”
  “嘿嘿嘿。”巩小海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再有几天就放假了,到时候你打算干吗啊?”
  闫宝书想了想,“应该是帮家里干活吧。”
  “这眼瞅着要过年了,是得准备准备了。”巩小海坐直了身体,一边搓手一边说:“就过年还能吃到点好吃的,听说生产队已经开始准备年猪肉了,不过我家人口少,分不到多少。”巩小海叹了口气,紧接着朝闫宝书挑眉贱笑:“宝书,你家今年还杀年猪不?”
  “杀年猪?”闫宝书不知巩小海这话从何来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巩小海情急的啧了一声,“你忘了啊,去年你姥姥姥爷让你舅从村里带来了一头猪,杀完了你还给我送了一小盆呢……”巩小海砸吧着嘴,回味着当时感觉说:“真香啊。”
  闫宝书的脑海中对于这样芝麻绿豆的小事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在巩小海描述完去年过年时的场景之后,他也只能笑一笑算是做出配合了,“我也不知道我舅还来不来,如果来了,我一定记着呢。”
  巩小海笑嘻嘻地说:“我这人不贪,就是回味一下,倒是粘豆包,婶子要是包了能给我几个吃不?”
  闫宝书看着他,“你家不包吗?”
  巩小海长叹一声,“包啊,咋能不包啊,关键是我妈包的那玩应忒难吃了,而且每次都还要包不少,上顿吃下顿吃,我见了都粘豆包我都害怕啊,你说这哪里是过年哈。”
  闫宝书被逗笑了,“行,到时候我给留点。”
  “真的啊,那我可真得谢谢你了。”
  “客气。”
  巩小海和闫宝书聊的热火朝天,班级里下一秒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巩小海急忙朝门口瞥了一眼,“哎不说了,老师来了。”
  第一节正课是数学课,前来授课的男老师看上去很是斯文,尽管身上的衣服仍旧脱离不了黄蓝基调,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十分得体,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闫宝书认识的老师不多,恰巧这位数学老师就在他了解的范围之内。听说这位数学老师以前是在高中教俄语的,69年的时候因为中苏友谊彻底决裂,不得不中途改行教起了数学。“原来”的闫宝书就是东北人,高中毕业之后母亲一心想让他报考外国语大学学习俄语,待毕业之后好到俄罗斯经商,无奈的是闫宝书志不在此,最终也没能听从母亲的安排。尽管如此,闫宝书在母亲的影响下,听读俄语的水平还是有的。于是一个想法渐渐地在闫宝书的脑海中散开,再过几年凯撒就要在东北慢慢流行起来,他是不是可以……
  对于未来的想法闫宝书想了整整一天,最后一节正课结束时,闫宝书正在收拾东西,也不知巩小海为什么会从外面跑了进来,“你啥时候跑外头去了?”
  巩小海笑道:“大喇叭一响我就窜出去了,你猜我看到啥了。”
  “啥啊?”闫宝书合上挎包,看着他说。
  “我刚出去凑了个热闹,说是春节前夕厂矿要举办文艺大汇演,咱们学校也可以报送节目。”
  闫宝书不明所以,“和咱啥关系啊?”
  “啊……”巩小海挠了挠头,“是没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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