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真正的“创世之土”
慎二在哪？
在半空，在英魂盈满的大圣杯打开的“孔洞”的正前方。
这样既能保证不会有人偷跑，在决出最后的胜者后也可以告诉他们正确的祈愿方式，免得他们弄出乌龙。
理所当然地，他这一倒正好倒进了“孔洞”之中。
还没等他稳住身形，再度返回现世，就见“孔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挤压一般，急速缩小。
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离开的慎二瞬间傻眼：“这什么情况？”
“因为仪式已经完成了，所以通道关闭了。”
一个厚重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扭头一看，惊讶更甚。
“荒耶宗莲？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死了吗？”——或者说回归“静止”。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算活着？”
“……”好吧，确实不算。
荒耶现在的样子，和刚才的慎二很像，没有肉体，只剩下一个灵魂。因为实在大圣杯的内部空间，所以没有像其他灵魂那样离开现世，得以继续存在。
“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因为尼禄·卡奥斯的残留。他的‘创世之土’和那些黑泥有着相同的源头，尼禄的意识坏灭的时候，残留的‘创世之土’就和大圣杯产生了联系，我的灵魂就这样被吸了进来。”
可能是因为知道打不过慎二，也可能是因为阴谋已然得逞，荒耶宗莲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因为我的‘起源’是‘静止’，所以没有被安哥拉·曼纽同化，一直到你们成功净化大圣杯。”
“这么看来，还是我救了你。”慎二冷哼一声。本以为式和志贵的魔眼万无一失，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巧合。
“我的死也是因为你，两次，而且连备用的身体都没能用上。”
和橙子的技能能力类似，荒耶也能制造自身的备份，更换身体。不过橙子更加方便，随死随换，荒耶则有着不少的限制。
“那是你自作自受，谁让你打我朋友的主意。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我问你通道关上又是怎么回事？是你干的？”
在那样的情况下，慎二不可能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更不会觉得心存愧疚。
“我只是履行御主的权力，向大圣杯许愿而已。”
“去往‘根源’？”
荒耶的愿望只有这一个，一直都没变过。
“是的，以及给予罗阿永恒。”
“你说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慎二的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罗阿？那个混蛋也在？”
“是。”
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罗阿得到了爱尔奎特的力量，将灵魂升华到了高次元。不会随时间流逝而腐朽，不会因为肉体不符而磨损，成为近乎永恒的精神生命体。能在“创世之土”与“此世之恶”的诅咒中保持自我并非不可能。
“他人呢？”
“出去了，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不可能，大圣杯不会为死徒所用。”
这一点，慎二很确定，当年羽丝缇萨身化大圣杯的时候，“宝石翁”特地动过手脚。
“直接利用确实不行，但只是造物的再利用，是可能的。”
合理的解释。最简单的例子，你问大圣杯要钱，你再把钱给死徒，这钱总不会消失吧。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要了真正的‘创世之土’。”
“fxxk！”慎二破口大骂。
真正的“创世之土”是什么？
提亚马特的孕育万物的母胎“生命之海”，女娲娘娘制造人类的材料，也有传闻说恩齐都是“创世之土”捏出来的。
尼禄·卡奥斯的“混沌”，安哥拉·曼纽的黑泥都是这玩意的劣化版。让罗阿得到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慎二比任何人都清楚。
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知道斯卡哈和吉尔伽美什的预言所对应的根本不是贞德和关于大圣杯的处置，而是对应这两个本该已经挂掉的家伙。
可惜有点太迟了。
◇◇◇
与此同时，“孔洞”外侧，原本属于慎二的位置，有人当空狂笑。
雕刻似的的容颜披着长长的金发，带着一个小小的8字眼睛。
明明是一个谁都没有见过的陌生人，眉眼之间的神态却给人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现在的我是真正的不死之身，我终于得到了永恒。”
没错，他正是罗阿，真正的罗阿，转世之前就是这个样子。
一个人，面对下方的所有人——御主、从者、监督官、乃至与圣杯战争无关的围观群众。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姿态完全没有几天前被逼入绝境的凄惨与窘迫。
把时间往前回溯一小会儿，就到慎二跌入“空洞”的瞬间。
因为一声惊呼，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然后，罗阿出现了。就这么堂而皇之，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开始，大家都是一脸懵逼。
这是谁？跑出来干嘛？为嘛站那么高？前一个站那么高的家伙呢？
但伴随着希耶尔的惊叫，战场内外全炸了。
头脑派的诸如韦伯、美狄亚、橙子还会想一想，这家伙是怎么冒出来的，又是怎么躲过之前的围杀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尤其是橙子，她可是下了敌方全灭的结论，这才过去几天就惨遭打脸。
行动派的阿尔托利亚直接“魔力放出”跃上半空，一边挥剑砍人，一边问：
“慎二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罗阿不闪不避不防御，任由圣剑神剑把自己砍成两段，还不忘故作绅士地回答：
“没有把他怎么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虽然有点不太甘心，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某种意义上比我更强的怪物。”
这句话算得上是对慎二最大的认可。
两次争斗，一次是双方毫无准备的遭遇战，一次是彼此都做好准备的相互猎杀，两次罗阿都败了，败得惨不忍睹。如果不是与言峰绮礼融合，又机缘巧合进入大圣杯，如果不是慎二正好净化大圣杯，又正好处于“孔洞”前方，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对付这个强得可怕的少年。
“我能做的只有加速他的成长，请他去魔术师梦寐以求的地方，魔道的终点——‘根源’了。”
一句话让所有的魔术师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和慎二牵扯不清的女孩们，更是面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