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内脏损坏
颤颤巍巍地摸了摸咸昀的脉象,善清的心猛然一沉,竟然能令他伤到如此地步?
“王爷怎么样了?”镕钺即便猜出了结果,还是不甘心问了一句。
“不太好,内力差不多耗尽,五脏六腑也有损坏的迹象,不过……”善清惊了一下,伸手去咸昀身上翻找,果然在他的怀里找到一块巴掌大几近透明的寒玉,她拿出来看了看,摸了摸又放了回去。
“有此物在,你可宽心了。”善清起身,冷静地说道:“你带着他去将军府找到伏寿,让他帮忙,我现在即使施救,怕也是有心无力。”
镕钺起身道了谢,带着咸昀飞也似地离开了。
“咸昀没事,你也一定没事。”善清鼓起信心,再度翻找着被炸裂的尸块,要是她找到骆吉文,一定先给他两巴掌,害得自己这样担心。
文若轩带来的人一边帮忙寻找,一边处理着现场,等到全部处理完,已经是深更半夜了,火把也换了一拨,然而,却没有半点骆吉文的消息。
“玥儿……”文若轩一脸沉痛,欲言又止。
“不,你不要说了,我不信……”善清捂着耳朵使劲摇头。
“我们先回去。”文若轩就来拉她,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把文若轩掀出几丈外。老魏见状,忙去扶文若轩起来:“将军……”
“我没事。”文若轩伸手制止了他。
“你和弟兄们先回去,我陪着玥儿。”文若轩接着说道。
“我也留下!”老魏颔首道。
“我们都不在,连个主心骨也没有。你放心,我没事。”文若轩轻轻推开了他。
“是!”老魏只能率兵,让扈惊山带人收拾了残骸带回他的府衙去了。
善清知道自己刚才伤了文若轩,可她心里头也有千万斤重,骆吉文啊骆吉文,你好狠的心。
直到这时,一直支撑着她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善清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文若轩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把肩膀借给她让她哭个痛快。
“玥儿……唉……”文若轩也不知这时候说些什么好了。
“哭哭啼啼的,人没死也要被你哭得烦死了。”一个藏匿许久的人终于受不了主动现身了。
善清止住哭声,这声音……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吗?
文若轩心生警惕,看向来人,是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人,穿着一袭紫金长衫,横抱着一个人。
“清,吉文!”善清惊喜出声,起身扑向那人。
文若轩怕是个阴谋,也快步追过去。
善清到了跟前,果然是骆吉文,只是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周身衣衫也破损不少。
她伸出双手,戴面具的男人皱起眉头:“你要抱着他?”
“他,怎么会在你这?”善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报恩呐,今日多亏你们两个救了我,我就跟着你们,本来想查出你们的身份,这倒好,遇到这硬碰硬的事,真不划算。”面具男嘟囔着。文若轩这才知道这人是友非敌。
“多谢。”善清依旧伸过双手想要接过来。
“我来。”文若轩正要上前抱过骆吉文,却被面具男躲开了。
“今日我就好人做到底,他现在不能随便移动,我勉为其难帮你们送回去好了。”面具男虽然语气有些不善,却是好意。
“那你的眼睛?”善清疑惑道。
“只是眼神不好,又没有全瞎。”面具男毫不避讳说出自己的隐疾,只是脸上表情有了一丝波动。
文若轩闻言才知道这个人原来是半个瞎子,不由得更加佩服起他来。
“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善清问道。
“龙痕吧。”面具男思忖一番,答道。
一路上,龙痕没事人儿一般抱了骆吉文一路,文若轩这深感此人功力不凡,只是不知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咸昀此时正在将军府里伏寿房间昏迷不醒,伏寿在一旁眉头深锁,为他施针。
镕钺被伏寿轰了出去,在门外焦急地徘徊等候差遣。转眼间看到善清一行人也过来了,正是骆吉文的房间。善清走在前面带路,龙痕横抱着一个人,文若轩走在最后。他们经过时,镕钺才看清骆吉文被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陌生人抱着,看样子也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王爷也是这样,心底不由得叹了口气。
善清打开骆吉文的房门,龙痕进门一看,说了句:“没想到将军府还有这么寒酸的地方。”
“让龙公子见笑了。”文若轩道,他说的是事实。
龙痕来到床榻边,善清已将床上收拾妥当,就弯下腰把骆吉文小心翼翼放在了上面。
“接下来怎么做,我就管不着了,你们自便。”龙痕说罢转过身。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强留。”文若轩说着就要请他出去。
“谁说我要走了?我可不走,这里虽然寒酸了点,却正合我意。”龙痕居然耍起无赖。
“可是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善清说道,语气有些奇怪。
“我就睡在这里。”龙痕指着前面的一张椅子。
“随你吧。”善清没有与他争辩的力气,一心扑在骆吉文身上,他似乎比咸昀的伤势还要重上几分,可想而知,那个中年男人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自爆时,迸发出的力量有多强。
龙痕果真捡了张椅子坐下,旁若无人打起坐来。
“哥,你先休息,这里有事我再叫你。”善清心知文若轩也受到波及,多少会损伤筋脉,就让他回去调息一下。
文若轩也不推辞,说了声“好,有事叫我。”就转身出去了。
善清完全无视龙痕的存在,回到自己房间翻出来瓶瓶罐罐一大堆,全部抱过来放到桌子上,又跑到隔壁想要询问伏寿一些事情,却被镕钺告知伏寿正在为咸昀施针,她又悻悻返回来。
“也不知道两位前辈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善清自言自语。
一旁的龙痕忽然闭眼说道:“我看你是个大夫,怎么给我把脉时说得跟真的一样,轮到这小子你就不行了?”
善清摇头道:“正因为我是个大夫,才不敢对他下手。”
“这话就奇怪了,你在怕什么?”龙痕睁开了那双眼睛,紫金纹路交织的面具令他看起来有些诡异。
“我怕我医不好他,反而害了他。”善清发着抖说道,身体一阵阵发冷。她不敢去看骆吉文躺在床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