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梦幻海
二叔所讲的机甲师后裔司马蕊为救爱人,寻找人鱼族的故事,和万峰前辈所讲的不同,但二叔所讲的版本是记载在曾祖父笔记本上的,很显然是真实记录,而万峰前辈应该是听司马蕊前辈讲的,估计司马蕊前辈并没有告诉万峰前辈真相,而只是将自己亲身经历的悲惨故事给“美好”化了。
她说什么找到人鱼眼泪救了爱人什么的,估计是她心目中幻想的故事,幻想的结局。
故事永远是美好的,而现实是残酷的。
从她编造人鱼眼泪可以治疗眼疾的故事就可以看出,司马蕊内心是极为复杂的,或许她对万峰前辈所讲的人鱼的眼泪代指了她的伤心泪。
司马蕊是一个比较悲剧的人物,她和康乾的故事,听得我浑身发冷。
我实在是没想到康乾和司马蕊之间发生的故事,竟然一变又一变连连变,一个悲剧又叠加了另一个悲剧,让人心情极为不好受。
这两个固执的人,就如同伏羲和女娲那般固执,甚至比她们更固执。
这种固执最终毁掉了两个人本来可以很美好的人生。
这样的故事如果发生在我身上,我定然选择在司马蕊恢复我的光明之后,带着老婆孩子归隐山林,绝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孤苦伶仃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康乾这人太固执了,固执的让我认为他都不应该叫自己的本名,就应该改个名字叫“神经病”。
他的那种恢复光明又自毁双眼的行为,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当然,有眼睛也不一定能看到“光明”,瞎子或许能更好的解析“光明”,但我觉得吴用这个瞎子,能不能解析了光明这还得另说。
虽然他是我高祖父,但我觉得他做的也不是那么的正确。
他根本没问青红皂白,就毁了司马蕊所有的努力。
他又怎么知道地上死去的尸体就是司马蕊亲手杀害的?
或许地面上那些尸体,那些用来施展“换眼巫术”的死人仅仅是刚刚饿死的难民。
他又有什么资格在司马蕊恢复了他的光明之后,又自戳双眼?
他凭什么?
就凭他自己所谓的内心的那点儿正气?
有正气是好事,但也得看怎么用。
除了这些之外,我还认为康乾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无脸姓康又无用处,才称呼自己为吴用。
我边听二叔讲他们的事情边在心里腹诽,听到最后,我为司马蕊叫屈,咬牙切齿的咒骂了太祖父几句“二傻”(二货加傻逼)。
他说,你这个不敬祖先的逆子,竟然还骂起先人来了,他虽然犯下了错误,毕竟已经过去了,人死为大,此事再也休提。
他顿了下又道,当年你曾祖父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比你骂的还厉害,人家那是现场版的骂,对着真人骂。
据他记录,当时他得知自己不叫吴景天,而是叫康景天,自己不仅不是孤儿,而且有父亲有母亲,而且父亲还犯下了那么大的错误使得一家三口不能相聚,顿时暴跳如雷指着你曾祖父的背影骂了半天,并扬言断绝父子关系,打死也不姓康,但最后还是咬牙切齿的在点金指上刻了那个“康”字!
他骂了阵子,却发现康乾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
他一下子慌了,再怎么着那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瞎子身边没个人陪伴,生活岂不更艰辛?
虽然他知道康乾一身本事不至于饿死,但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离开不管吧,于是就去寻找,却再也找不到。
二叔说到这里,又滋溜干了一杯,接着道:
当初我看你曾祖父笔记本的时候,也和你现在的情绪一样。但是过后我就想明白了,他们的结局看似是个悲剧,或许也是命运使然下的最好归宿。
在那样一个兵荒马乱的日子里,别说这他们样的悲剧了,就是亲眼看到妻女被无恶不作的乱世官兵玷污,就是饿的亲手烹了自己的妻儿这种悲剧也存在。
他们还算好的,比他们悲惨几千倍几万倍的故事也多的多。
我闷头干了一杯酒道:
二叔说的是,渺小的人类一方面被宇宙神力、大自然所左右,身不由己不说,还狂妄自大的想征服自然,牛逼巴拉的登个喜马拉雅山就说自己征服了大自然,可是大自然是用来征服的吗?大自然是用来敬畏的,用来和谐相处的。
除此之外,我们又被所谓的“趋势”所左右,一旦战乱起,所有的人就如同渺小的蝼蚁四处奔波,说不出的流离失所,说不出的悲惨万千,所以,和平才是我们想要的,这也是为什么伟大的女娲娘娘一生都为了研发“爱与和平”的“迷因”艰苦奋斗。
二叔点了点头对我道,接下来你们就要探秘黄泉归墟之地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折腾了,相信你们一定能马到成功。
曹有为道,二叔你这个顶梁柱不在,我们都觉得没个主心骨,你不去咋行呢?
我说,二叔说的不错,神秘海洋是人类最后一块未知之地,迄今为止人们对深水都有深深的恐惧,海水之下诡异的生命多的不得了,颠覆你认识的诡异物种无处不在,危险重重,比不得在陆地上,二叔年龄大了,行动多有不便,不去是最好的了。想必二叔将点金指交给我的目的就是不参与此次行动。
二叔点头道,我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有自知之明,想我的水性虽然能在海底捉老鳖,但是要斗水下的恶龙、鲨鱼啥的就差点了,所以这些事还是交给年轻的你们吧,我在背后为你们加油就好了。
曹有为酒量不咋地,这才喝了小半斤,就喝得差不多了,一个喝得差不多的人说话是不经大脑的。
他听了二叔的话,哈哈笑道:
二叔啊,直到今天我才算是真正的服了你了。
想我曹大侠自认为是吹牛逼不打草稿的人。
没想到二叔比我高出了不止一个段位。
前一句说自己有自知之明,我还以为您老是真正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毛病,要痛改前非呢。
没想到你下一句话就不要老脸的说能在水下捉老鳖。
你要是能在水下捉老鳖,我就能在水下杀老鲨。
但是,你捉老鳖是不可能的,顶多摸个老鳖的“坏”蛋。
曹有为一句话引出了接下来的互相批评与自我批评,有难听的有好听的,好听的说出来那是自卖自夸所以咱不学王婆那套,不好听的又实在是难以上台面,就摁在桌子底下不表。
我们边说边喝,说的多也喝的多,酒量吧也都一般,没用多久就喝了个四爪朝天。
庄羽很无语的和那位伙计将我们这帮酒鬼连说带劝,终于送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
据后来那位伙计透露,当天我们几人如果不是庄羽拦着,就要立马去渤海洗澡,想一想就可怕,人的神经一旦被酒精麻醉,啥事都能干出来。
其实我这人是不大喝酒的,酒量也一般,为什么当天却喝了很多呢,后来我分析,一方面是因为几乎得到了揭开谜团的所有道具产生的喜悦之情,一方面是掩盖对未知之地(黄泉归墟)的恐惧。
黄泉归墟之地经过万峰前辈和二叔故事的渲染,又是什么巨人族,阿难神,人鱼族的,更增添了它的神秘性,让我摸不着头脑,内心没来由的产生了对未来的不可捉摸,而且xd大法师那种超级掌控力完全超出了我的认识,让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我觉得自己很是渺小,能不能带着兄弟们从黄泉归墟之地活着出来还得另说。
这许多感情之下,这一场大酒或许在我心底就当成了告别酒,或许是我们在世间的最后一次狂欢,这是一种发泄,一种咆哮。
无论如何我是喝多了,大脑基本是断片了,根本记不得庄羽和伙计是怎么将我弄到床上的。反正我躺上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了呼呼的风声,睁开眼晃了晃头疼欲裂的脑袋,当我看清头顶的情形时,将我吓了一跳。
头顶是蓝蓝的天空,旁边是蔚蓝的海水,此时的我竟然躺在一艘不是很大的船上。
曹有为、庄羽、秦承运正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风景,张含充双手被捆住躺在我旁边,船中央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人靠在船帮闭目养神。
我坐起身,心道,我记得自己是和二叔他们喝酒,怎么跑船上来了?这是在做梦吧?
我对着庄羽他们叫道,喂,我怎么在这里?
几人听到我喊叫顿时转过头来,那两个闭目养神的人也睁开了眼睛。
曹有为屁颠屁颠跑到我跟前,将我拉起身道,来宝哥你睡醒了?这么能睡,我也是服了你了,竟然睡了七天七夜。
我说,什么个情况?我怎么会睡了七天七夜?没睡死?
曹有为道,谁知道,反正庄羽觉得是那个xd大法师在搞怪。所以我们几人一商量就直接出发了,这不侥幸找到了领路的,说能带咱们去鬼山,我们这就开始在渤海漂流了。
我听了这话,顿时大怒,谁他妈的让你们擅自行动的?这样一条五六米的小破船能抗得住海上风浪?你们一群人脑袋都秀逗了吧。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劈头盖脸的对着一干人等就是一顿骂。
我觉得这可能是因为爱之深才责之切,对于他们竟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感到愤怒。
我们所在的这条小船身长也就五六米,船上东西寥寥,连个背包都没有,似乎我们是空手来的,别说什么声呐探测仪、水下探照灯、压力计什么的好像什么都没准备。
这倒还罢了,我扫了一圈也没发现佐佐木西留下的那个黑包,要知道那里面可是装了重要的物品,他们好像也没带。
他们听我破口大骂,都嬉皮笑脸的不说话,一脸的诡异。
我没太在意,摸了摸怀中,发现地狱神石也没在身上,就别说其他另外三块女娲神石了。
什么都没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喂鲨鱼?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起了风,阴云在一瞬间覆盖了我们头顶。
我顿时被吓了个半死,刚要喊众人划船躲避可能袭来的风暴,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张含充哈哈大笑一声跳起身子叫道,雷神下世,诸神退避,电来。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抬头仰望天空,双手张开,寒铁手套上闪烁诡异的电芒。
我心道,这小子难道真的是雷神转世不成?
想法未落,天空乌云当中忽然出现了一张雷电结成的网,只见张含充手一招,那张电网从天空飞快降落,眨眼就到了我们的头顶。
没等我们躲避,这张电网忽然幻化成大火球掉在了我们船上,小破船瞬间起火,我大叫一声跳水,可是回头找小伙伴们的时候,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我顿时愣在当场。
随后,一道紫色雷电从天而降,直接劈在了我身上,我嗷嚎叫了一嗓子就不省人事。
就在我在渤海上不省人事的时候,我却醒了。
上面一切都是梦。
醒来之后的我,坐起身心道,怎么做了这个一个奇怪的梦?难道预示着我们黄泉归墟之行不利?
想到这里,我决定找庄羽这个解梦高手去解梦。
我晃了晃头疼欲裂的脑袋,去了二楼洗手间冲了个澡,然后就下了楼。走到客厅,看了看墙上挂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1:30分,心道,这么晚了,庄羽应该睡了吧。还是别打扰她休息了吧。
这样想着,我就摸黑接了杯水,喝了两口,不经意一瞥庄羽的卧室门,发现她的卧室门是开着的,心道,庄羽睡觉一般都是关门的啊,怎么今天没关门,莫非还没睡?
这样想着,我就准备偷偷过去瞅一眼,看看庄羽是否是睡了,可就在这时,我听到后花园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之声,我顿时一凛,心道,莫非来贼了?
想到这里,我就顺手摸了一个凳子,悄悄向后花园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