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再见赵大奎
郑碧山的几个徒弟,立马横眉怒瞪着我,那个因为带女人被抽的,更是一把把刀架到我脖子上,指着龅牙四他们三个喝道:我说他们几个敢那样明目张胆的带枪呢,原来是警察啊,看不出来,赵三少爷,你倒是会演戏啊。
我也莫名其妙,可是又没办法解释,这时候朱开华教会了我一个做人准则,跟傻逼讲道理解释都不成的时候,就不要解释,盗洞里空间很小,但是朱开华个子也小不是?他一脚就把拿刀架我的人踹开,骂道:放你姥姥的屁,小三两自己屁股都不干净,会勾结警察?再说了,真想收拾你们,还用费这么大力气?
说完,他转头对我道:小三两,怎么这声音我听着这么耳熟呢?你有没有感觉?
我点头道:的确,可是他娘的,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听的。
这时候上面又传来了一句:赵三两,是你在里面么?
这声音可真的是熟悉!外面的这个人我绝对是见过,但是应该不会太熟,我一想,我最近好像也没树什么敌,在西安也没有什么对头,而且就算外面来的是警察,我身边有龅牙四他们几个呢,也吃不了亏,就大声回道:我是赵三两,您是哪位啊?
外面那人笑了一声,道:出来吧,都是朋友。
朱开华叫道:哪路的朋友?先通个姓名呗?我就是西安这块儿的,说不定还认识。
外面的那位没有理会朱开华,继续叫道:怎么着的赵三公子,从小玩到大的老乡都不认识了?前一段时间可是您把我逼的离开洛阳的呢,这就忘了?
我草!外面是赵大奎!我说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对老朱道:完蛋了老朱,现在我他娘的情愿是条子了,外面可是赵大奎那狗日的!
朱开华诧异道:是他?!
郑碧山看我们俩这反应,问道:怎么着,是个熟人?
我苦笑道:这他娘的可不是熟人么,郑老您没听他刚才说?一起从小长大的,一个村的,可是我们是死对头啊,不瞒您说,前一段时间我跟老朱还跟他架了梁子,逼的他背井离乡的,犯这犊子手里,我估计我得被失踪了。
龅牙四一拔枪,对我说道:三两哥,放心吧,有我们在呢,他不敢怎么样。说完,他对着外面吼道:外面的人听着,部队任务,闲杂人等速退!
赵大奎在外面沉声道:赵三两,快点出来吧,要害你早把你们全活埋了。
我们在里面磨蹭了一会,最后还是没办法,天时地利的我们一个没占,不过按道理来说赵大奎应该不会是跑过来害我的,而且这厮来的也却是蹊跷,最后一咬牙,我说道:我先出去,你们等我招呼。真不行就冲上去。
等我爬到洞口的时候,甚至赵大奎还伸出手来拉了我一把,我一看,四周站了十几个港台黑社会一般的黑衣人,心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可是赵大奎却是我最不能示弱的两个人之一,因为这厮一直是最为看不起我的人,也是相当了解我以前脾性的一个人,当然,另外一个就是跟我斗嘴斗了一二十年的大哥了,跟那厮斗法,千万不能示弱,因为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我弹了弹身上沾上的泥土,故作冷静道:哎呦,真难为你了,什么时候开始跟踪哥们儿的?
赵大奎冷笑道:就你那怂包样儿,也配老子跟踪?废话少说,让他们都出来吧,我老板要见你。
我诧异道:你老板?他是谁?老子是他想见就见的?告诉他,哥们儿忙!没空。
我话一出口,赵大奎还没发话,几个黑衣人就唰唰的全拔出了枪,黝黑的枪口对着我,看他们的表情,庄重的像是机器人。
这些人也是军人!我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这些人的眼神,动作,跟张天义的亲卫军在医院门口捉我跟老朱时候是多么的相似。也只有那样的系统里,才能出来这样的人。
我忙一摆手,笑道:开句玩笑,都这么紧张干吗?对了大奎啊,告诉你老板,什么时候他方便,我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说完,为了岔开话题,我还对着洞口道:你们都出来吧,外面都是朋友。
赵大奎笑道:哎呦,看不出来,你这脸皮还真的挺厚,我告诉你,朋友?咱俩真没这交情,要不是我老板点名要见你,我真不介意刚才就把你给活埋了。
说完,他们就这么转身走了,只落下一句话:
在你们下榻的酒店等着,老板随时有空,随时会过去,别乱跑,当然,你们也可以乱跑试试看。
等朱开华他们爬上来,刚好看到赵大奎一行人的背影,朱开华惊讶道:他们就这么走了?
我点头道,是的,并且把刚才赵大奎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他们听。
前文说过,赵大奎是已经归附了那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势力,而我二哥上一次安排我跟赵大奎斗法,就是想引出来赵大奎的幕后,可惜失败了。
所以说,这一次,赵大奎的出现,虽然让我们相当的吃惊,却还有值得高兴的一点就是,那个一直在幕后指引的人,终于现身了。
可是为什么早不现身,晚不现身,偏偏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了呢?
毫无疑问,我二哥他们必然是又做了什么,单凭我们这个连秦皇陵具体位置都找不到的杂牌队伍(虽然阵容也很强大)还没有让那个幕后人坐不住的资格。
可是二哥又做了什么呢?
郑碧山还不知道我们以前在地上经历的事儿,就问我道:你那个对头赵大奎的老板,他是什么人?
我摇头道:这个不清楚,但是郑老,你还记得,你以前追查的铁箱子么?他背后的那个所谓的老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当年那个首长,也就是带走了铁箱子部队的那股势力。
郑碧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看他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想法,可是他不说,我也不好开口问,就在这个时候,老朱道:奇怪了,他们怎么就找到我们了呢?不对,他们能找到我们真不奇怪。
可是为啥,他们明明知道我们住在哪里,偏偏的跑来荒郊野岭的来把我们挤到盗洞里?然后传两句话就转身就走?你们说这是闲着蛋疼了不?
他们明明可以在酒店里找到我们,为什么多此一举的跑到骊山上来?难道真如朱开华所说,是闲着蛋疼了?
明摆的不是。
他们也绝对不是因为在闹市中忌惮张天义的安排,事实上,在我们从北京出发的路上,张天义的确是有针对幕后这股势力出手的安排,可是到了西安之后,一切都风平浪静,那些后手都已经撤掉了。
这波人肯定不是忌惮这个,那是什么导致他们会大晚上的来骊山上捉我们?就是为了来看我们笑话,笑我们连墓都找不到?
很明显,他们也不会这么无聊。
这时候,身边有一个阴沉的老妖怪就显得那么重要了,郑碧山不假思索的道:很简单,他在向我们示威。
一是告诉我们,我们所有的行踪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就连夜探骊山也被能轻松的被他们给找到。
另外一点,恐怕就是表示他们的诚意,你们想,为什么在我们找错墓位置的时候忽然来?就是在告诉我们,他们知道真的位置。
我想想,郑碧山说的还真有道理,就问道:那郑老,您的意思是,我们见见他们?
郑碧山道:当然见,为什么不见?别说它要害我们,我们现在就已经全是死人了,你说说看,除了见他们,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离了他们,我们连墓都找不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怕被他们利用是吧?怕被他们当棋子用了,可是你没想过,他在利用我们,我们其实也在利用他?
我点头道:郑老,您这说的倒是在理,抛却对立的立场来说,他们其实也没害过我们不是?而且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来追查我父亲的下落了,早就当他已经死了。
说完,我回想了一下脑袋里关于背后的这股势力的印象,一想,就脑袋发晕。
这里面的关系,真的是错综复杂的让人揪心蛋碎。
这是一盘棋,奕者为棋,自得其乐,又岂知,己亦为棋为他人乐哉?
谁是棋子?
我们默默下山,住在酒店里,等着那个一直以来都不肯现身的人,现身。
这次住在酒店里,我们在知道,找真正的秦皇陵靠我们自己很艰难,就老老实实的待着,等人来带路,可是这次,却是一个苦等。
而且,更让人蛋疼的就是,不知不觉之中,我们陷入了绝对的被动当中。我们像是在等待着别人施舍的乞丐一般,在等着那个说要找我们的人来带给我们正确的信息。
他心情好了,可以随手赏给我们糖果,不高兴了,就不鸟我们,我们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办法。
事实上正是如此,我们没有赵大奎老板的联系方式,他只是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他,等着他的随时有空来“临幸”我们。别说赵大奎的老板,甚至于,连赵大奎,我们也不能联系的上。
就这样,我们在西安吃喝玩乐了半个月之久,看似放松,其实谁的心里都放松不下来,当然,我们这群人谁都不可能是因为在这里浪费钱,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还要持续多久。赵大奎的那个所谓的老板的让我们这样等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是,还在故意的拿架子?消耗我们的锐气?
就在我们等的都要不耐烦,郑碧山的几个徒弟都要吵着要不要去顺手在秦岭里干一票买卖的时候,赵大奎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万般让人恼火的事情——他的那个老板,这次恐怕是见不了我们了。
尼玛!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面对怒火中烧的我们,这次赵大奎并没有摆架子,也没有阴阳怪气的耍酷,而是耐心的给我们解释道:众位!我老板绝对不是有意调戏你们,却是是因为一些原因,无法过来,他要我代他向大家道个歉,而且,等下你们就跟我走,我们俩帮人汇合,就去秦皇陵,真正的隐藏于前年之间的秦皇陵。
看着我们这边人的火气还没消,赵大奎没有再做解释,而是把我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对我道:赵三两,我真看不出来,你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老板对你另眼相看。
我摆手道:哥们儿你没发现的优点多了去了,有什么话你直说,我没空听你损我。
赵大奎附到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我老板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赵建国找的,并不是长生不老药。”
我听了眉头一皱,道:什么东西,你老板是什么意思?
赵大奎道:老板的心思我怎么能揣测的到?我老板说了,你要是听了这句话,听明白了,就能放下芥蒂的好好合作了。
我问道:没别的了?就这么一句话?
赵大奎摇了摇头。
我老爹找的不是长生不老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且还说,我要听明白了这句话,就能放下芥蒂的跟他好好合作?
难道他的意思是说,我老爹赵建国找的并不是长生不老药,追求的不是我们一直猜测的长生,并且用这个劝我-其实你老爹的目的没有那么重要,你们也不要防狼一样防着我了,放开怀抱我们一起合作吧?
就是这个意思吗?
这时候赵大奎已经走了,并且承诺明天就两帮人马汇合,郑碧山他们几个看到我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就凑上来问我道:小三两,那个人刚才偷偷摸摸跟你说了什么?
我一想,赵大奎神秘兮兮的告诉我,肯定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再说了,郑碧山不就图个长生不老?我要把原话告诉他,说不定他就撒手了,这可不行,我们这个团队里,我们两帮人是对立关系,可要是在跟赵大奎那边的人马汇合,我跟郑碧山就是铁杆的同一条战线,怎能能让他撒手?
但是我要是说赵大奎什么也没跟我说,那就更显得欲盖弥彰,反而让他怀疑,略一思索,还是避重就轻好点,我就道:没啥事儿,就是问我两句话。
这下郑碧山不干了,道: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掖着藏着?他们那帮人手眼通天,我们要是还不能好好抱成一团,那绝对被吃的死死的,骨头都剩不下。
我听他这么说了,才假装勉为其难的道:真的没啥,就是赵大奎没见过郑老您,问我您老可靠不可靠,我就说是自己人,让他放心,就这事儿。
郑碧山看了我一眼,我也真诚的跟他对望,两人就这么看着,却搞的我手心全是汗水,跟这些老头子真他娘的不好打交道啊!末了,他拍拍我的肩膀道:别嫌我老头子啰嗦,明天开始,要处处留心眼儿,吃这行饭的。死十个,只有一个是被粽子咬死的,剩下的九个,都是死在自己的队友手里,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我笑着点头道:郑老说的是,小三两明白。
之后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喝茶,具体安排了以后的分工,直到散去,我都变现的自认为相当自然,一回到房间,我立马就给老朱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找个时间到我房间来一下。
我是让他找个时间,甚至晚点来,可是我刚挂了电话,他就大大咧咧的喘着浴袍来了,道:小三两,你找我?
我骂道:你大爷的,怎么就这样来了?路上遇到谁了没?
他道:遇到谁?没睡啊?就是在你门口遇到了郑老,说来也奇怪,他要进来,看我来了,就走了。
我瞬间无语,无可奈何的指了指他,最后还是把手放下,这厮神经大条起来,着实让人蛋疼,况且谁让我刚才没有交代清楚呢?就心道:算了,郑碧山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我对老朱说了今天赵大奎转交给我的话,老朱跟我从雨林山开始两个人一直扶持着走,哥们儿要有不良嗜好也绝对早就把他给推了,而且这厮没什么心眼儿,有些话我对二哥都不能说,却能对他说。
可是他的反应却让我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什么话都可以对他说,尼玛,因为说了也是白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指望他出谋划策,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这厮一听这话就跳了起来,道:我靠!不是吧!你老爹不是为了长生不老?难道是为了一个沉睡千年的美女?你老爹爱美女不爱江山,所以我们以前都想错了?
我跟他扯了一会淡,他的智商,最多的是认可我白天的猜测,就是赵大奎的老板想提醒我,我老爹的目的没有那么重要,所以要敞开心扉的合作的意思。我看跟老朱也商量不出名堂,就把他推出了房间。
拿起电话,就想着遇到这种想不明白的事儿,最好还是要找我老娘问一下,她的智力也是爆棚的,号码还没拨出去,却响起了敲门声。
我放下电话,打开门,外面是一袭唐装的郑碧山。
我心道你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吧,就算怀疑我白天对你撒谎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找上门吧?
在把他让进来之后,我要倒茶,他拦住我,道:小三两,白天你跟我说赵大奎问你的事儿,我琢磨了一下,挺有意思的。
我强装笑颜道:郑老,您说说看,哪里有意思了?
谁知道他却一脸郑重的道:他不是问你,我,还有我那三个徒弟可靠不可靠?
我点头道:是的,就是这么问的。郑老你别多想,他那个人就那么阴阳怪气的。
郑碧山摆手道:这个无妨,怀疑也是正常的,我想的是,咱们不是对他们那帮人不知根知底儿么?跟他们合作,我总感觉是与虎谋皮,那个人,可是相当的心狠手辣,你还记得我上次说,从雨林山抬铁箱子出来的部队,一夜之间全部死在了许昌几里之外的事儿了么?
我心道,我当然记得,我还知道,你说的这个事儿,哥们儿压根儿不信,而且找到了漏洞呢。就点头道:当然记得。
郑碧山道:那个队伍的人,死的蹊跷啊,我老头子一直在想,让我一刀就能解决的活婴,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杀光了一队伍荷枪实弹的部队?而且那些军人身上,还没有明显的伤口?
我怀疑,那些军人,其实被人杀的,还是无声无息的暗杀那种!
听郑碧山提起我开始对他抓到的漏洞,就让我吃惊了,再听他的怀疑,我更是诧异,道:郑老,这话怎么说?您的意思是?
他点头道:对,我怀疑,就是因为他们剖开了活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为了秘密不可外泄,所以他们的首长,杀了他们,毕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可靠的。
郑碧山说到杀死的时候,还对着脖子来了一个咔嚓的手势,直搞的我全身汗毛倒立,而且也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为了保守秘密,连自己的亲信都能一夜之间杀光!
那我们知道的岂不是更多?!岂不是更该死?!
我全身发冷的道:那郑老,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逃了?不跟他们照面?
郑碧山摆手,冷声道:不!他们要真想杀我们,早下手了,看来也的确是想跟我们合作的,但是我们却不得不防。我想的是,我们跟他来个反间计。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跟那个赵大奎不是有仇?等到我们两帮人汇合之后,我就假装跟你不合,故意的在地下,靠到他那边去,然后来个里应外合。这样的话,起码在地下,就可以防住他们,顺便,我还可以打探下,他们到底知道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我想了一下,郑碧山这样的作法倒也可取,我们两个就商量了一下细节,就送他回了房间,我要拿电话打给我老娘问刚才的问题,一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十一点半了,想必这个时候她已经睡了,就没再打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