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扑朔
他的名字叫赵三两。
二哥如是道,说完,嘴角勾着高深的笑,看着那个怪物,我又蛋疼了,因为我听不懂,这句话是啥意思?怎么哥们儿感觉牛逼叉叉的样子,而且这句话给了我电视剧里,有一个道士忽然对别人说,这个孩子是谁谁转世的感觉,很是高深。
我的名字叫赵三两,这个有什么特别的么?我在家里排行老三,大哥名字赵邵璞,二哥名字比较有禅意,叫赵无极,而我的名字,的确有点突兀,赵三两,可是突兀是突兀,这个名字也只是我老爹懒省事取的。
是的,我刚好排行老三,所以叫赵三两,假如是排行老四,老五,那就可以是赵四两赵五两。
二哥的话,我想不明白,可是转念一想,他的话我想不明白的多了去啦,而且,这句话我想的明白与否,似乎不重要,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说给我听的。
我想不明白,那个怪物想明白就对了。
我转身去看那个怪物,想看他在听了这句似乎很装逼很扯淡的话之后的反应,却发现他正在看着我,两个眼镜里面发着精光,似乎在看猎物,眼神灼灼,被他这么一看,鸡皮疙瘩马上起了一身,只感觉菊花一阵发紧,这是什么眼神啊这,像是一个憋了无数年的猥琐大叔忽然看到一个脱光了的美女一样的。
眼神里,隐藏着兴奋。我都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对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而我无厘头的大脑更是蹦出来一个信息。
“莫非我的肉吃了也能长生不老?西游记里妖怪听到唐僧两个字不也是这样的反应么?!”
下一刻,怪物却不在看我,又转身给盯着我二哥,问了一句话,这一句话,似乎贯穿了我整个的疑惑。我甚至已经不在恶心他那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脑海里只是一直交缠于他问的话,还有那一个,一步一天机爆体而死的老头——刘天禹。
因为,怪物问出了的话,刘天禹当时同样问过我二哥。
“谁给他称的骨头掐的命?”
如果听到这里,我还不能想到一些事情的话,那我就是一个傻逼了,刘天禹在刚看到我的时候,也问出同样的疑问,而且说了一句“还凑合”那个时候,我听不明白。可是现在,却是在二哥说完我的名字之后,怪物问他,谁给称的骨头掐的命。
就算我是一个傻逼,我都能想到。
我的名字,赵三两,跟这个称骨头掐命有关系?
老赵家论文化,我算的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们口中的称骨算命,我也不是不明白,甚至还曾经痴迷过这个,在文的开头,曾经提起过,历朝历代,古代皇帝一般都迷信星象天象风水之说,都会设有占星官的职位,只不过是官职的名称不同,而称骨算命说,是唐代星相学大师袁天罡道士留下的预测方法,现在外面方士术士所用的算命方法,一般有三种,四柱算命法,紫微斗数算命法,其实都是异曲同工,是用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来预测吉凶祸福荣辱兴衰。而三者当中,却数称骨算命最为简单,所以在民间,这种却是最常见的。
具体的,就是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都有定数,袁天罡留下的称骨之法,对年月日时所代表的重量都有具体规定,只需把年月日时代表的重量叠加在一起,就能确定一个人的命运。一个人的出生年份按照年干支(即甲子年,乙丑年等)来确定重量,月份,日期,这两个,因为是中国的东西,当然是农历的日子为准,出生时辰就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这十二时辰。其中当特别注意的是,古时候中国不是按照24小时计时的,子时,就是现在的北京时间午夜十一点开始算作新的一天的开始。
把上面所有的东西都重叠加一起后有一个重量,而袁天罡留下了五十一命格的称骨歌,就是他的称骨之法,把人命分为了五十一种,这在野史中相当的受人诟病,认为称骨法太过粗糙而显的没有那么精准,但是在哥们看来,这完全就是扯淡,以前学这个,也是为了泡妞用的,因为你无法想象无法理解女性在这方面的弱智程度,基本上,只要我胡扯几句,在加上几句文言文,就能把很大一部分看似精明的美女侃的立马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想到这里,我就想,难道他们一直的意思就是,我叫赵三两,是因为我称骨头的重量是三两,而且,三两这个命格,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比如说受命于天,如来转世啥的?
可是完全是扯淡吗,我既然说我也算对这个算法略显精通,肯定在之前就给自己掐过命,是一个不好不坏碌碌无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一般命运。
什么时候是三两的命啦?而且我想了一下称骨歌里面关于三两命的说法,哪里有半点牛逼叉叉的感觉,完全是一个苦逼孩子的命。
劳劳碌碌苦中求,东奔西走何日休,
若使终身勤与俭,老来稍可免忧愁。
按照这个理解,根本就说不通嘛,但是,我也算是对这些歪门邪道了解甚多的了,除了这个称骨算命,难道还有别的?
二哥却是回答那个怪物,道:错不了。
那个武力值超群的怪物王道士,就那么站定着,默然了很久,忽然转身,走了。
我心下长舒一口气,太他娘的危险了,幸亏有二哥能跟这个东西交流,也幸亏哥们儿似乎来历大的惊人,不然这一次,还不全死在这里了?
可是这时候,二哥忽然对着那个走了的身影叫道
一切都是假的,对吧?
一语喝的,那个就要步出大殿的身影,硬生生的停住了,再一转身,又是一脸滔天的恐怖怨气。
我真想掐死二哥,这个时候,你多什么嘴招惹这玩意儿作甚?!
那个王道士忽然站定,吓的我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心里想道:难道二哥的最后一句话又触犯了他的什么禁忌?这厮是不是转身又要发火,然后拉着我们四个一顿狂虐?
谁知道他只是转身,看起来杀气腾腾的,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瞪着我二哥。
瞪了许久,我就提心吊胆许久,像一个囚犯,在等着法官的判决一样。
可是末了,却明显的听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然后传来一句
十步天机是真是假?真如何,假又如何?
看到他缓缓消失的背影,还有最后一声叹息,没来由的想起一个人——娜娜的五叔,他在当年给我们提示之后,同样的说了一句话“时间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给了我同一种感觉,无奈,孤单,苍凉。
就好比所有的事,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要坚持,但是却不能告诉别人,只有真正参与到事情中的人,才有那份身不由己,五叔是,王道士是,父亲是,二哥是,刘天禹是,都明显的对他们所知道的,所追寻的,有恐惧,有期待。
或许他们所做的,是一个剧毒且美味的佳肴,明知食之要死,却抵挡不住其中的诱惑。
会是什么呢?
等到王道士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疼,全身像是要裂开一样,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躺在地上,朱开华抽了自己一巴掌,问道:同志们,我们还活着吗?
我想笑他,却笑不出来,无奈的回应他,活着,都还活着。
朱开华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烟,点上,却呛的自己直吐血,平复了之后,对我二哥道:赵家老二,活着好不好?
二哥没有回答他,他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听不出朱开华的话里有话。果不其然,朱开华下一句就问了出来:我想知道,张凯旋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前一阵子是他从号子里把我弄出来,我老朱不喜欢欠人人情,他的死活我不管,但是他要是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说完,不只是他,我都看着我二哥,不管张凯旋怎么着,我感觉,他就算是不和我们一路,也绝对没有害我们的心思,不然的话,我们当时在昏迷中,他完全可以一个个的全都给干掉,虽然放出了王道士是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但是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呢?我甚至不由自主的猜测,白瑾说,在菩提树下,她看到了张凯旋自己把自己装进了棺材里。
是我跟朱开华,无意间,因为朱开华的贪心想摸明器,所以算是巧合的把他从棺材里面“救”了出来,我们应该算是打乱了他的计划,那么,他是不是趁我们昏迷的时候,回到了下面的棺材里,又把自己装进去了?
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在菩提树下证道?可是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成佛,那只是佛家的传说,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可信,虽然说我们所经历的事情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但是证道成佛?那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点,张凯旋不可能傻到真以为躺在棺材里就可以成佛的地步。
那么,依旧是那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谁都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
张凯旋把自己装进棺材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二哥缓缓的道:他在棺材里。
我一听就楞了,难道我猜测的是对的?张凯旋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菩提树下的那口棺材里自葬己身?
可是二哥却用手指了指大殿里的那个大号的石棺,道:他把王道士弄了出来,他自己躺进去了。
这时候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道:对,他就在这口棺材里。
我听到这声音就是一喜!因为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白瑾!我抬头顺着声音看去,才看到那个苗条瘦小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身上的布条勉强的遮盖住重要部位,大片的雪白肌肤露在外面,她走过来,温柔的看着我,笑了笑:你没事儿吧?
我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我在抱着必死的心态之后,却没死,而且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我甚至激动的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的点了点头。朱开华在旁边调笑道:哎呦我的小三两呐,看到你的小情人就激动成这样?你那也叫没事儿?没事儿你给大爷站起来瞧瞧呀。
我被他说的一个脸红,骂他道:草,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朱开华没接我的话茬,却转向了白瑾,问道:姓白的小娘子,你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到底是干啥呢?
而白瑾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候的平易近人,在刚认识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说去忽略别人的问话,一直都是那么的有礼貌,可是现在,她却直接无视了朱开华,甚至给我一种她已经不是和朱开华一个档次的人的感觉,当然,是针对这件事来说,她应该是归于二哥五叔刘天禹这一类,是知情人。而我们,只是局外人。
她转身问我二哥:还能站起来么?
二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难。
她跟二哥认识?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虽然我还是半个战斗力,但是明显的,考虑问题的能力却上升了不少。在听到她这么熟悉的跟二哥说话之后,我甚至马上就把所有的事情串成了一条线。
二哥在给了我平安信之后,应该是算定了,我会找朱开华跟张凯旋,因为除了他们俩,我实在是没有拿的出手的朋友,但是二哥在那个时候,已经通过未知的原因,怀疑了张凯旋。所以,他跟大哥在前路上走,而后面却遗留了一个白瑾去接近我们三个。
张凯旋心里有目的,而且在知道我大哥二哥在我们前面的情况下,肯定会采取行动,白瑾安插到我们三个中间,张凯旋想让我大哥二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道,在黄雀之后,被我二哥安插了白瑾,这是一个猎人。
这一步虽然简单,却是煞费苦心。
如果是大哥二哥跟在我们身后,我们在前的话,会出现不可控的事情,万一张凯旋做什么他们来不及阻拦呢?更多的是,万一,我走在前面出事了呢?
所以,他们走在前面,逼着张凯旋不得不露出马脚。那么,在那个陷阱里,白瑾忽然是失踪,不是因为她有问题,而是,她抛下了我跟朱开华,去追张凯旋了。
追上张凯旋之后,她还一直隐藏着,这下就彻底扭转了局面,白瑾成了我们身后的第六人,在暗处监视着二哥怀疑的张凯旋。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张凯旋趁着我们昏迷的时候,干掉了女尸,然后出现在大殿里,放出了王道士,自己躺进棺材里。
却不知道,我们四个是昏迷了,但是暗处,还有一个远远望着的白瑾。
这样的推测咋一想非常合理,仿佛事情就是这样。
可是下一刻,我却又疑惑了起来,又感觉,事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
可是不对劲儿在哪里呢?我想来想去,却又回到了那一句话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算计,二哥千方百计的把白瑾放在幕后去监视张凯旋,这个我可以理解。二十年前我父亲一行人的目的是蝉,二哥以自己为螳螂,引张凯旋为黄雀,设定白瑾为最终幕后的猎人。
可是,一直在听我讲述这个当不得真却完全不是无的放矢的故事的朋友,你们陪我一起考虑,张凯旋若是黄雀,那么,他在二哥的整个布局中,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因为,事实上,张凯旋虽然对于当年失踪的一批人来说,不是外人。可就我们三兄弟寻找父亲这件事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局中人。
二哥是因为怀疑了他,所以设了白瑾这个幕后的猎人。
那么,我们一起来回想一下,张凯旋是怎么进入了他黄雀的角色的。不难想出,是二哥的平安信,把我拉进来,然后他料定了我没有别的人可以找,一定会找张凯旋跟朱开华,毕竟这是雨林山的战友。
所以说,张凯旋,算是在二哥的算计下,被动的拉进了我们此次之行当中,那么问题就出来了,既然二哥怀疑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算计着非要拉他进来呢?直接把他排除在外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那样,就不用让白瑾在幕后,一切变的更加复杂起来。
是二哥的失误?应该不可能。
那么,套用那句话,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下了这么多此一举一步棋?
而且,这还只是其一。另外的一种不理解,彻彻底底的让我从自己可以独立推理的飘飘然中醒悟,我再怎么进步,也始终是跟随着二哥的脚步而已,永远无法体会他所有的用心,虽然,这其中并不全是智商的问题,很大一部分,是对信息量的掌控。
另外一点就是,白瑾这个我二哥作为幕后大杀招的存在,到底有什么用?难道只是为了在现在跳出来指出,张凯旋的确进了这个棺材?那就太扯淡了,给人一种出动了几百号人只是为了抢劫一毛钱的感觉。可是,白瑾做了什么呢?从她能从那个墓室那样的高度出去,就说明她的身手,是在朱开华之上的,那么,她就仅仅是在幕后盯着张凯旋,这就理解不透。
因为什么?
因为,她其实可以组织很多事情的发现,而不是任凭事情超出预料。
是的,从我们昏迷开始,张凯旋那时候开始独自行动,可是在他独自行动的时候,背后还有一个白瑾。
也正是他的独自行动,才放出了差点灭了我们四个的王道士。
那么,张凯旋在放出王道士的时候,白瑾又在做什么?她的身手在朱开华之上,完全有能力在张凯旋放出王道士之前阻止他。
假如她阻止了的话,就没有我们几个现在凄惨的状况。
为什么她没有?
好,就假如她不阻止,也算是我二哥的算计的话,我二哥是为了什么?
可是,如果真是我二哥的算计的话,一切应该在他的掌控之中才对,为什么他会在看到女尸被干掉的时候脸色巨变,几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然后在跟王道士的打斗中身负重伤?!
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偶然,还是一场预谋?
可是任凭我想破脑袋,也完全琢磨出所以然,想到最后,我甚至都想抽自己两巴掌,心里骂道:操他姥姥的,他们神仙打架,我凑什么热闹?
王道士走后,墓室里就安静了下来,大哥背包里有简单的救生用品,白瑾拿出来给我们几个包扎了一下,我感觉没啥用,因为只能给被打飞时候的擦伤擦点药水,而我们几个,都是被重力打出来的内伤,还是很重的那种,特别是我,几乎在最后承受了非人的摧残,开始是麻木,现在就是完全的疼痛。
后来干脆在大殿里点起了篝火,煮了点吃的,可是几个人都是吃了一点点,一是没心情,而是身体的伤都太严重,压根儿就吃不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闷,终于还是在一边抽烟的朱开华打开了话题,问道:既然张老黑在后面的棺材里,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二哥直接一句你敢吗?就把他顶的无话可说。
是的,你敢吗?到了现在,谁都知道王道士是从这个棺材里被张凯旋弄出来的,王道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是人吗?非要说他是人,也不算很勉强,因为他不管他的声音听起来多么的恶心,毕竟他会说人话不是?
可是你要说他是人,谁他娘的见过满身流黑水的人?而且,我在刚开始朱开华撬开的棺材一角,曾窥到过那个棺材里,全是猩红的血水,而且,那时候的王道士,全身都是猩红的血色,而经我们讨论,他身上的黑色液体,其实是体表发生氧化变黑的,那些液体,应该是他身体里面渗出来的。
还有一个二哥说朱开华不敢开棺的原因就是,王道士,怎么可能几百年了,还活着,而且变的猛的跟战神似的,一打四,不,一打三个半还稳占上风?哥们儿只能算半个不是?李忠志活着是因为禳星续命,王道士呢?
联想到现在还在我口袋里的黑色铁条子,还有那个也同样有一张道士的脸的干尸和尚,我们开始猜测,会不会,王道士的脑袋里面,也有一个同样的铁条子,而且是超大号的那一种?因为在刚开始进大殿的时候,明显这个大号的石棺周围的阴兵,是听王道士指挥的。
可是感觉上又不像,因为同样有大号铁条子的干尸和尚,那么的脆弱,连我都打不过,所以这个铁条子的大小,可能只是决定了身份的等级,战斗力,应该跟别的东西有关。
那就只有这口大号的石棺了,张凯旋那么算计着把自己装进去,有他的目的,那么他的目的抛弃证道成佛那荒诞的理解,是不是被这个棺材关一关,就能变的像王道士一样牛逼叉叉?
所以,明知道张凯旋在里面,我们也不敢开,因为不开,他不会主动跳出来,开了,就有可能跳出来一个像王道士那么牛逼的东西出来,就我们几个残兵,真不够他折腾。
不过我看朱开华明显的心里不忿,就出言安慰他道:老朱,我知道你这个人讲义气,可是张老黑也不是傻逼不是?咱们不管他是为了啥非要把自己装进棺材里才开心,毕竟,他不会自己害自己不是?你就别替他瞎操心了,说不定哪天你一抬头,就看到天空中出现一个黑人罗汉,人家成佛了呢。
后来朱开华也没能打开棺材,而我们在棺材外面,也听不到里面有任何的动静,事情到了现在这般田地,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几个,都已经剩下了半条命,现在随便蹦出来一个阴兵就能把我们全部干掉,不甘心又能怎样?所以在休整之后,非常压抑的宣布。
退出去。
是的,千佛洞走到了十步天机的大雷音寺,我们几经折腾,当的上是九死一生,却就这么扯淡的,退了出去,而且似乎死了一个世外高人刘天禹,留下一个不明目的把自己装棺材里的张凯旋,还有几个貌似可以打造未来生化战士的铁条子之外,我们一无所获。
来的时候属于开荒的性质,加上,我,朱开华,张凯旋都对这个墓没有一点了解,走的十分纠结艰难,退回去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我们穿过大殿,外面已经没有了那个王道士的影子,只能看到一条长长的黑色的脚步痕迹,不知道通往哪里。
穿过十步走廊的时候,看到前面的一滩碎肉,又让人想起了那个勘破天机的老人,气氛颇为沉重,我又想起了那个一步一朝拜的山魈,在整个大殿还有偏殿里,都没有看到它的影子,这时候想起它,却不在感觉它恐怖,而是有点可爱,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毕竟,如果没有刘天禹,我们盲目的穿过阶梯,也会跟他一样,被皈依,心里就更为好奇,三拜九叩之后,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可是,这时候已经无力去探查,按照二哥的说法,这个阶梯,貌似是一种阵法,取自奇门遁甲,非常的晦涩,已经不知道在这里设阵的是谁,目的更是不知道,而他,也只是老爹赵建国曾提醒他,这里是一个坎,必须找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人来破,代价更是大的惊人。奇门遁甲在开始,只是一个排兵布阵的阵法,发展到最后,也成为了一种算命的手段,历史上的几个著名的人物,诸葛亮,刘伯温,都有奇门遁甲的影子,这是一门非常艰难的学问,古人云:学会奇门遁,神仙不用问。就说明了它的神通所在,而现在社会上,多的是沽名钓誉之辈,学了点皮毛就可以自称大师了。
谁人知道,在真正的风水堪舆大家的认知中,之所以奇门遁甲不闻名于世,之所以在众多的算命方法中排名并不靠前,不是因为它难学,难入门。
而是因为,真正精通之后,奇门遁,已经窥到了一角天机,泄露天机必遭天谴,所以,才会不显于世,这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像刘天禹这般悍不畏死?
既然这是一个阵法,我们入阵是破了阵的,所以不知道这个阵法到底恐怖在哪里,但是有一点,但凡是阵,皆有生死两门,既然入雷音是死门,出雷音就无需担心,十有**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们还是非常谨慎,二哥也记得刘天禹当时窥破的步子,我们沿着看着的脚步,依旧是一步一停的走了出来。
之后的事就不再累赘的去叙述,我们在安葬了刘天禹的身体尸块之后,便沿着以前的老路返回,我们五个人,四个重伤,唯一一个完好的还是女性,不过四个重伤中又数我的伤最重,一路上,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虽然是轻车熟路,却走的比来时还要艰难,因为要走一会儿,就休息一下,路上也没有什么话,因为这次的经历,实在是太过扯淡荒谬,根本没有任何的收获,甚至连朱开华都没有跟我提起许诺他的一百万的佣金。
出了这个塔状的墓室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恢复了宁静的墓室,心中五味杂陈,什么都没得到就算了,还损失了一个刘老头,遗留下来一个曾经的战友目的不明的张凯旋。这些都算了,问题是,寻找我们父亲一行人真相的路,似乎断了。
解开一切谜团,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已经成了我的梦想一样的存在,可是现在,梦想却被生生的掐断在这里,最后,看了一眼那个驮着石碑的全身裸露的女子,感受到口袋里的铁条子的冰冷。心中稍微的释然,起码,我们得到了可以造就阴兵的秘密。
等我们出了那个入口的义庄,重新有阳光照在脸上,我几乎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不处在黑暗中,你永远不知道光明的可贵,地下的雷音寺里,到处是粽子阴兵,可是地面上鸣沙山的雷音寺,却是一片的祥和,寺里的和尚在看到衣衫褴褛浑身血迹的我们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不过多亏了这些出家人,我们在雷音寺得到了救助和休整,之后,在几个和尚的帮助下,愣是用担架把我们抬出了沙漠,送进了敦煌的一家医院。
地面上的世界跟地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甚至我都有点自嘲,是不是,我一次地,就要进医院一回?这也太倒霉催了,而且因为伤重,我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针管,样子十分的滑稽,朱开华跟我在一个病房,他的身体素质明显的比我强的多,而且伤也没有我这么严重,很快就恢复了本性,那些过来给他换药的女护士都被他调戏了一个遍,可是操蛋的是,因为这家伙的嘴巴非常的不靠谱,油嘴滑舌的,但是扯淡的是,那些女护士还偏偏的喜欢被他揩油,喜欢听他吹的天花乱坠的倒斗故事,让我心里感叹,这个世道,莫非全变了?像他那么猥琐的男人,就靠一张嘴巴就能泡妞,哥们儿英俊潇洒的就要缠满纱布浑身挂满管子无人问津?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因为伤重,所以才医院里咬待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在外面调戏完女护士的朱开华一脸气氛的回到病房。
手一指我,道:草!我在墓里就琢磨着事情不对劲儿呢,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们又被你家老二给坑了!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他是在玩人!!
我不知道他这么激动干什么,连忙打断他,问道:你抽什么风?我二哥又怎么着你了?
朱开华把手里的一张纸一甩甩到我身上,气的脸都绿了,道:自己看!
我一看,那是一张折叠的很整齐的纸张,打开一看,是我二哥的笔迹没错,可是,看了内容之后,我恨不得立马扯了身上的管子,找到我二哥,然后狠狠的抽他两巴掌!朱开华的太他娘的该生气了,不生气才奇怪了。那张纸上只有几个字。
我们继续追寻,勿念。
这算什么?!又走了?又不吭不哈的撇下我走了?这还真他娘的是玩人了,连我这个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心里其实已经有点理解他的人也火冒三丈。
设了一个狗屁的局,然后把我拉进去,玩了一圈,什么都没得到,把我玩的差点死,好不容易没死,整了一个重伤躺在医院里,然后他们,又撒蹄子溜了?
朱开华看到我也一脸气愤,估计是找到了同仇敌忾的感觉,扯开嗓子大骂:草他姥姥,你们家的事情老子是完全不管了,也别烦老子,一百万给老子,我马上立马走人,什么玩意儿这是,再怎么着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他娘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不想让我搀和,我他娘的吃饱了撑着了?
发完牢骚,他一个人在那边骂骂咧咧了半天,整的那些小护士都跑过来安慰他叫他别生气,甚至个别胆子大而且知道他颇有身价的还拿着肥硕的胸脯往他身上蹭,朱开华在气头上,一摆手把那些护士都赶走,也不管是在病房里,点上根烟,恨恨的抽了起来。
一边抽一边道:小三两,我他娘的在出墓的时候有件事情就非常的想不明白,但是那时候你二哥在,我们也都受了伤,我不好意思说,我老朱是个粗人,你有文化,你给想想,这算什么?
我点了点头,道,咱俩还有啥不能说的,你说,我听着。
他吐出一个眼圈,道: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昏迷醒来之后,你家老二在看到女尸被干掉之后的反应?
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我当然记得,二哥非常紧张,吓的脸色都变了,而且当时就决定拼着他跟大哥死,也要把我送出去,甚至还嘱托朱开华,要尽力保我出去,以后把我们老赵家的基业都拱手送给他。
听到我说的之后,朱开华道:这就对了,你家老二,知道那个王道士的老杂毛从棺材里出来了,应该也知道那家伙非常厉害,所以抱了必死的决心,这个没错吧。
我点了点头。
他却继续道:是,那个老杂毛是厉害,也差点把我们全都给干掉,可是后来,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是什么原因让那个老杂毛放我们一马?
这还用说?当然是二哥提起了我三两哥的名字,然后好像是哥们儿有非常牛逼的来历受命于天一样的,所以他放过我们的呗。
朱开华把烟头往地上一丢,骂道:你牛逼你大爷一脸狗屎立马给老子滚蛋!你不感觉,你二哥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我一愣,反问道:啥雷声大雨点小,这是啥意思?
朱开华道:我这么跟你说吧,那个老道士是厉害,可是能一提起你就让他住手,说明他也不是没办法对付的么,既然能对付,为什么你二哥开始会吓成那样?也就是说,那个王道士的恐怖程度,完全不至于你二哥抱必死的决心!你说,他是不是演戏给我们看?
还有,他明明知道,提起你,就能让那个王道士住手!那就更没必要吓成那样了。
再者,就是老子最想不明白的!
为什么,他一开始,不直接告诉那个王道士,什么什么你的名字是赵三两的话,那样多省事儿,直接放我们走就好了。
偏偏要在我们都被打个半死之后,才那么说?难道你二哥也是典型的没事儿找抽型,想找虐?所以说,你二哥从那时候,就绝对在算计我们!开始老子还想着他自己也受伤了,现在想想,他肯定是在演戏,妈的,就这演技,不封影帝就可惜了!
我已经被朱开华抛出来的疑问震惊了。因为仔细的回想一下所有发生的事,才能明白这其中隐藏着多少问题。
二哥绝对是在演戏,可是绝对不会白演。
可是,这一次,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