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小王道士

  我看到道士的那一瞬间就非常的郁闷,几乎想上去打招呼,因为这个是我的熟人,就是在雨林山山脚下见到的那个所谓的中国道协的王圆箓王大道士,心中就纳闷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就上去道:王老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道士却依旧对我笑,笑的非常从容道:我亦姓王,我却非他。
  我挠头道:怎么可能,我说你别调戏我行不行,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的这么像的人?
  道士笑着点头道:我知小施主说的是谁,我与他一个模样,只能说我跟他有一段缘,可事实上,我非他,他非我,一张面皮相似而已。
  我哦了一声,有点发晕,他娘的,你说这是两个人,长的也未免太像了吧?!
  古代无论野史正史纪传体类的通史,一般帝王将相都会出生都会伴有祥瑞,这也不难理解,大概意思就是帝王让史官杜撰出来的桥段,给自己一个受命于天的假象,这是帝王出生,而在经典的封神演义中,却是这样的,某人出生了,就会有一老道踏七彩祥云而来,娓娓道来说贫道与这小儿有一场师徒之缘如何如何。然后就把小孩儿带走,若干年后,此小孩儿长大出山,便有万夫不当之勇,所以小时候在我看过封神演义之后,就每每站到村口去等,会不会有一个道士把我带走。可惜,我不是什么什么星星转世,一直没有仙人接我去寻仙问道,这成为我童年中不小的遗憾。
  所以说,我对道士,一直怀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
  我是这样,朱开华却不是,那边道士还正对着我们笑呢,朱开华看到了,就嚷嚷开了,对着道士叫道:嘿,老头,你笑啥呢?
  道士却笑而不语。
  朱开华脾气比较火爆,看到道士不理他,就调笑道:我说小老头,你一个臭道士不在家敬你的三清祖师爷,跑人雷音寺干啥,难道你叛变了,准备皈依我佛?
  道士还是看他,笑,却缓缓的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念完一句佛家的言论,道士还是笑,笑的非常有深意,这下我来兴趣了,莫非这还真是个陆地上的神仙?不然咋笑的这么高深莫测?话也说的非常有意境。这道士可真比那个王圆箓有仙风多了。
  朱开华却没听懂,看了看我跟张凯旋,估计也不好意思,就低声问我:这老头说的是啥意思?
  这句话我也只是在电视剧十八罗汉里见过,电视剧里假罗汉惠海常吟的就是这句,可是我不能说我不知道不是,那显得我多没学问,我就对朱开华说:老道士说你刚经历了风沙,现在一身的尘埃呢。
  朱开华听后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那边白瑾却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张凯华也带有笑意的看了我一眼,害的我脸都红了,那边老道士估计也听到了我的解释,脸上笑意也浓了几分,捏了一个手势,对着朱开华道:贫道说你本是局外人,何必入局中,惹来一身尘埃?
  张凯旋马上脸色就变了,很严肃的对老道士说:你是谁?
  老道士依旧是笑。仿佛除了笑就不会别的表情,还是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对张凯旋道:贫道是谁并不重要,可是我却知你是谁,知你从何处来,知你往何处去,知你为何而来,知你前路将来。
  我开始还没听懂老道士说朱开华是局外人何必入局惹尘埃的话,可是加上他对张凯旋说的,再傻逼也该明白了,这老道士难道是知道我们的目的?也知道我们是为了上一辈而来?朱开华是属于聘用的人才,所以说的局外人?
  这还真是个神仙啊。
  我对他做了一个揖,不由的问道:那道长还知道什么?
  那道士转身对着我,笑道:我知二十年前赵建国,更知二十年后赵三两。
  以前听闻有得道高人可勘破浮生二十载浮浮沉沉,知往事将来事,可是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加上的确现在高人们多沽名钓誉之辈,玷污了那些真的修行有方之人的清誉,起码我就听我二哥说过,道教祖庭龙虎武当二山,张三丰武破虚空白日飞升光武帝题词玄武当兴五百年的武当山就不说了,就说一直以来论气运稍逊于武当的龙虎山,里面就有一个活了几百岁的老神仙,当年国共解放战争争天下,毛姓伟人首次登龙虎山,长寿老神仙令全山上下拜服迎万岁,吓的蒋公忙差人要破毛伟人祖坟风水,后到破四旧,伟人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唯独放了当年以万岁之礼待他的龙虎山,更玄的是,十年文革浩劫过后,邓公也登龙虎山,未尝没有与毛伟人一较高下的念头,那个活了几百岁的老人却令全山上下以千岁王爷之礼迎邓公,邓公未上山门即拂袖离去,后来却一生未敢登万岁,是以每次阅兵,邓公先喊:同志们好,万千解放军却回:首长好。首长而非主席,可不是被那老神仙一句汉曹阿瞒命一语中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道士,仙风有,道骨也尚可,除去破旧的皂衣,的确有仙家的出尘之气,口中更是说出“我知二十年前赵建国,更知二十年后赵三两”。且不说别的,就这句话就把我们四个给吓楞了,我一直对仙人非常向往崇拜,可是对这么个忽然就光芒万丈出场的道士,我的弱点就再次出现:遇事则乱。
  我不知道该接下来对道士说什么,跪下来拜师学艺?还是刨根问底,还是如何?我已经慌了,我甚至不敢跟道士对视,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张凯旋。张凯旋对道士摆了摆手道:这位神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咱换个地方谈?
  道士也做了请的手势,转身就回到了身后的雷音寺,雷音寺里全是和尚,也不知道这么一个道士是怎么在这里混的,这时候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在沙漠里,早上的温度还是非常的低,雷音寺里的和尚估计都还在被窝里做春梦呢,我们跟着道士进寺之后,寻了一个偏房,房间非常的狭小,只有一个蒲团,一个香炉,真正的清净无欲无为,道士的形象在我心中又高大了几分。
  张凯旋要开口问道士什么,却被他给伸手拦住,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用你开口。”
  “我在这等你们,是受人之托。”
  虽然道士不让我们插嘴,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是谁让你等我们的?”
  道士这时候已经没了笑脸,闭着眼睛,缓缓的道:赵建国。
  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没来的及做出反应呢,张凯旋就先叫了出来:什么?你说赵建国?
  “对,赵建国,只为等赵三两,贫道已经在这雷音寺待了二十年。”
  这回轮我问了,“等我?我父亲赵建国二十年前让你在这雷音寺等我?而你就真的在这里等了我二十年?”
  道士点头,我呆若木鸡。
  朱开华语出惊人,道:那我是应该说你缺心眼呢还是傻逼呢,你在这等了二十年,等他来找你,你就不会去找他?
  朱开华说话很不客气,估计是对在门口道士说的话让他不懂很不爽,可是道士也不恼,语气仍是很平淡,道“赵建国让我等在二十年后,我便等二十年,二十年便是我的因果,早见不可,晚见亦不可。”
  这句话估计朱开华又没听懂,就在旁边骂骂咧咧的说这老杂毛满口的之乎者也,老子听不懂什么的,可是我却一身冷汗。
  我现在又更加的看不懂我父亲了,我父亲是个枭雄不错,可是那只是局限于赵家庄,再远也就方圆几个村子,说的在夸张点,可能他在倒斗业内都是个高手,可是在我的记忆里,他不是一个老谋深算城府心机深沉的人,更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可是这一直以来的看出他的一步步谋划,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的,聪明了?竟然可以让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在这个地方等我二十年?
  我问道士:你认识我父亲赵建国?
  “一面之交?”
  “一面之交,就受了他的委托在这等了我二十年?”我问出来,朱开华已经又在旁边开始骂傻逼了。不过也不怪他,连我都觉得这个道士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我认为该等,他托我之事,值得我去等。”
  “他让你等我干什么?”
  “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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