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两败俱伤
此时天才蒙蒙亮，叶片上都还带着露珠的水汽。再起早赶路的行人都还在家中，附近除了我根本没有其他人。
我不带奢望准备等死，心里凉到了底。
“你让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如果是为了密罗我把东西给你就好了。”我黑着脸。
这个女人能够找上门来知道蛊毅在我那儿，就代表着她能够联系蛊毅。而蛊毅根本没有察觉，她或许比蛊毅更厉害。
蛊千寻手臂上的长蛇顺着她身体向下落到地上，软趴趴的蛇身不断朝我靠近。
她丝毫不受我话影响，笑容灿烂天真。
“你死了，密罗不还是我的？”她手一抬，五根手指摇动。每根手指上面带了亮片，一动就发出细微的响声。
簌簌的声音像蛇吐出蛇信子一般，地上那天蛇弯曲着身体向前。
“蛊毅！”我惊呼，眼睛里透出光。
蛊千寻错愕地回头，身后空空根本没什么人。我趁机会撑着身体站起摇摇晃晃逃跑，地上的枝叶刮着身，脸上出现划痕也感受不到。
“这儿。”古海伸出一只手将我拉到丛林中躲起来。我睁大了眼睛指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半抱住我身子压低我的头，丛林里面灌木多。远远看过去什么也没有，树枝和灌木盖住了我和古海。
蛊千寻慢慢走过来，放轻脚步。我竖起耳朵听她的方向。
古海身体绷得紧紧的，靠着他我都能感觉到他一身的肌肉。他皱着眉附在我耳边小声说着：“我把她引开，你先走。”
“不。”我拉住他的袖子，把即将要起身的他扯了回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时候古海应该在张家大院里睡大觉！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蛊千寻，小声说着：“本来是觉得你在青海也可以呆下去了，我就先走。可还有约好的主家没赶尸，起早是起得好了，刚好遇见你被这女人给暗算。”
古海黑着脸：“什么都等我们脱身再说，到时候给我好好说说你怎么这个点会在郊区外！”
他一下起身，树叶硕硕响。树枝被他身体带地向前，等古海冲过去后又一下反打回来。这么大的动静总不至于那蛊千寻还注意不到了吧？
古海快速奔跑着，身影越来越远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背影。而蛊千寻……我定睛一看，这女人动都没动。
她还站在原地，几乎屏蔽了树木枝叶的阻挡慢步走在林中，从容不变。古海停下身子故意等待她过去，可她毫无反应。
距离一点点拉进，再过几棵树可就到我身边了。
“调虎离山，我有那么蠢吗？”蛊千寻撩开面前的树枝站定在我身前，红蛇绕着她的脖子。
她身后远处的古海和我都是一惊，面色带来惊恐。我看见古海狂奔过来，“妖女！”
他大喝着，将腰上的刀横空甩过来。这一招曾经对付过蛊毅，我装作没看见盯着蛊千寻。
破空声传来，蛊千寻看都没往后面看手一抬。我闭着眼，过了许久才睁开。地上没有断掉的手和滴落的血，什么都没发生。
蛊千寻手中握着刀，她凭空就接住了甩过来的刀！
“倒是把好刀，跟你可惜了。刀我替你收着了，你一个死人用了浪费。”她面上有些叹息，看了古海一眼将刀插在身上。
刀！
我跟着一个起身，古海已经到了近处。
古海从后背一掏，“哼！”然后直接对上去。
“古海。”我着急看过去，古海手中再出现了一把刀。和蛊千寻拿到的那把大同小异，形状比那把小了一些更加灵巧。
剑分子母剑，刀分双刀。
“好。”我忍不住说道，“蛊千寻，你再怎么样没有想到这刀会是两把吧！”
古海手持单刀，比起大刀更加方便身体灵活。双刀中的两把他都熟悉，配合使用，分开也不影响，可蛊千寻就要略输一筹了。
两人刀相接，第一击蛊千寻就因为刀不顺手吃了古海一击，她生生扛下。古海手臂上用了大劲，蛊千寻拿着刀横挡被逼退了三四步。
红蛇顺着蛊千寻的脖颈攻击过去，古海措不及防一个后退拉开距离也失去了先机。
蛊千寻左手上红蛇，右手拿刀。
“我帮你。”我看着古海，内心快速想起办法。古海只要一靠近，红蛇就会帮助蛊千寻攻击。
古海需要对付的敌人就变成了两个，我不能够和蛊千寻搏斗，因为身体缓慢还需要拉开距离。
蛇怕硫磺，可这哪里有硫磺。我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你先走，别管我。”古海上前空手一抓，居然抓住蛇扯过它几乎长一米的身体。细长的身体立刻缠绕在古海身上。
不好！
我瞪大眼睛，急得要冲上前去。
古海没有顾身上的蛇而是加紧攻势，拿起刀一把砍下去。
蛊千寻承接不住力道，刀挡了一下后被古海逼着滑到另一边。刀向下，可古海的刀已经再次抬起猛击。
“呲啦”
蛊千寻左臂的血液喷洒出来溅在树叶上，一道二十公分的伤口出现。黑衣划破露出白皙细嫩的皮肤。
她闷哼一声，朝后退去。
“好。”我高兴大叫，立刻又愣住啊。那蛇的尖牙刺穿了古海的手臂。
“啊！”古海一把扯下蛇拽着蛇尾到处挥舞，蛇身在空中蜷缩挣扎被打在树上无数次碰撞。
等他停下时，蛇头已经被砸烂。古海的身体也摇摇晃晃打死醉拳，步子不稳颠来倒去。
“古海，你怎么样？”我过去扶他，“嘴唇发紫，那蛇头是三角形有毒。”
蛊千寻抱着手臂看着我们没有动静，敌不动我不动。她摁住伤口，可是血还是不停流出来。
“刀扔过来。”我拿住古海的刀对蛊千寻说道，他双手下垂已经不能再攻击只要我强装镇定。
刀被丢在我面前，古海用力气抓着我：“不行！王德，你必须现在杀了她。”
我背对着蛊千寻对着古海才能露出自己的表情，此时我只能勉强站起。
我小声说道：“不行。”
面前尽是无奈之色，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