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烧东西
我坐在房间里,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我不明白这种心悸来自哪里,也许是因为他说周围的屋子都是用来存放尸体的吧,他们或许已经习惯,但对于我来说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屋子里倒也点了炉火,我朝那边凑近了些,跳动的火苗让我多少感到了一些温暖,抬眼朝他父亲看了过去,我看到他眼皮似乎动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眼睛,然后又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按照他的说法,他的父亲已经昏迷很多天了,我一来他就要睁眼,莫不是……
“咳,我面子有这么大吗?”
但我心知现在不是给自己开玩笑放松的时间,既然说要帮人家,那这一帮就要帮到底,我翻了翻自己的背包,翻出了那本秘典,翻到目录那一部分猛然惊觉,秘典上面记载得十分详细与明确,居然还专门将诅咒这个单单划分了一个章节,最让我欣喜的事情是上头还有一些症状记录在内。
我朝它所示的那一页翻了过去,虽说是临时抱佛脚吧,但是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找一只小虫子可没那么简单,更何况这秘典上所列的东西都很详细,我没费多久就找到了有关他爹症状的描写。
虫咒的话,最基本的只要将母体毁掉就可以了,如果下咒之人对被诅咒者下的诅咒比较深的话,则是需要利用媒介将他体内的脏东西引出来,这才方可将其全部都毁掉。
而毁掉最好的办法就是烧掉,明火属阳,对阴气比较重的东西会有所克制。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虫子真的是母蛊的话……”我转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人,那人依旧双目紧闭,刚才的眼皮跳动果真是我的幻觉,不过我现在所不知道的事情是他中的诅咒是有多深,而引虫这事我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只能按照基本的方法来操作。
毕竟是基本的话,所需要的东西周围就有。
东南角供着一尊神像,青面獠牙不知是何方神圣,我站在他身前,深深的一拜:“晚辈前来打扰,还请您不要责怪,小生只想借您座前香火一用。”
既然是供起来的,那必定会护着他们,我来取他座前香火,他应该不会怪我,于是我伸手准备取了那些灰。
“你在做什么?”一声喝问打断了我的动作,我转头看到古海手里拿着的东西,同样是一个小盒子,不过外貌描述跟之前他所说的并不相同:“驱邪所需要的香灰,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我老祖宗,看他同没同意?”古海上前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我,“怎么说也是我们家供着的祖宗,哪能有你这外人来讨这香灰,你也不怕惹祸上身。”
我忽然惊觉他所说的并没有错,于是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喃喃念叨了几句,然后小心翼翼的抄手取了几缕香灰,用黄表纸包好给到我的手里:“听着,关于我家这些东西,你可不要乱碰,碰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担责。毕竟我们家供奉的,跟你们也并不大一样,还需要些什么东西?”
我自知理亏,抬手弱弱的指了指他手里的盒子:“虫子……”
“死了的你也要?”他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然后打开来给我看,“有点意外,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透了,一动都不动,不知道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干扰,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难不成我还能给你把这虫子复活了不成。”
我点点头,凑到盒子边一看。
盒子底静静地趴着一只虫子,那只虫子看起来有点肥硕,好像是吃饱了的样子,但确实是他所说的双目紧闭一动不动,通体绿色,长得确实很像蜈蚣,但是跟杀死王婆的那些又不太一样。
与三叔爷死的时候,身上围着的这些虫子也不一样。
绿色的百足虫。我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目光落在一旁扔在炕上的那一本秘典。
它还没说死了后这办法还奏不奏效,不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去灶炉里提溜了一个小木棍,伸手戳了戳里头的小虫子。
没有动静。
“好的吧,无论怎样,咱还是先试试。”我叹了口气,画符做法什么的我全然不会,路途短暂,我还没来得及歇息仔细看一看秘典,好在那基本的办法也用不到什么,只是单纯的用虫子拿香灰撒了一烧就完事儿,简单粗暴的有点令人害怕。
听我说完所用的办法之后,他也是同样惊异的皱皱眉头,一脸疑惑的望向我,满脸写着“不会这么简单的吧”。
我点点头,告诉他的确是这么简单。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口不言,最后还是摆了摆手,意思是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我做。
我接过装虫子的小盒子将它平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将黄标纸卷成筒状,把里头的香灰倒了进去,我看着我自己做的这些都觉得我有些不专业,不过这件事情管他什么专业不专业,办法好用就行。
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清心咒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将那份黄表纸烧了,也让那层灰落在那只虫尸上,最后我把那小盒子一盖,深吸了一口气,连同虫子一起直接丢进了那还燃着的灶火里。
噼啪的声音响起,火舌舔舐着盒子,我盯着盒子看着它在火里慢慢化为灰烬,有那么一瞬间我都甚至忘了还有古海这个人存在,也许是因为被我那简单粗暴的破除诅咒的办法吓到了,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让我们两个惊醒过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转头过去就看到他爹在床上不断的抽搐挣扎着,嘴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叫声,整个人面部都是扭曲狰狞的,倒是把我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办?”古海转头望向了我。
我摇摇头,说实在的,我也束手无策,毕竟我也才算是一个刚入门的人,不过现下我却明白这个办法,好像要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