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查不出的病因
我迟疑，眼下并没有什么好去处，去他家住一晚上也未尝不可，但是这么晚去他们家留宿，真的不会显得太突兀吗：“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毕竟这么晚了，打扰你的家人也不太好，而且你看我……咱们认识也没有多久，我在这里头等一晚上也没事的。”
“我家里人对客人来留宿没什么意见，”古海低着头，不知道在地上看些什么，“而且你这么晚了，一个人呆在这里，说不定还会继续出事，你倒不如跟我先走。”
对方的热情有点让我无所适从。毕竟是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我对于他还是十分生分，更多的也同样是提防，刚才询问了这么久，面前的人都没有说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时候，不能不让我起了疑心。
“我说了，山里晚上很冷的。”古海说完这句话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改了口，“当然我是说林子里，这可不比家里暖和。”
权衡利弊了好久，我终于选择跟他去到他家做客，毕竟这么大了，我也有我自己的自我保护意识，如果他真要做什么的话，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古海他家离鬼打墙这里并不远，至少我是这么觉得，反正他带我七绕八拐，没过多久面前就出现了几间房屋。
“我家里因为一些原因，所以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你不要见怪，”古海举着火把，抬起下巴点点那些房屋，“那些都是我家的屋子，说白了，这片地方只有我一户人家。”
于是我开始认真思考他是不是孤魂野鬼，包括他一家。也许我现在看到的不是房屋，面前的景象也许是幻象，其实我面对的是一座荒坟。
“走了。”他熄灭了火把，朝着最亮的一间房走了过去。我急忙跟上，顺带在心里头一遍又一遍的念静心咒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再多想，人家好心留宿哪来这么多想法。这个世界又不是全都是鬼怪，哪有那么多鬼闲来无事过来消遣。
“这附近应该不止你家吧，要不然生活得实在是太艰苦了。”我叹了口气。
“方圆一里之内，再无其他人家，想要去跟其他人做交易，还得要跑到一里外。”古海淡淡的解释道，语气毫无波澜，他伸手推门走了进去，“忘了给你说了，我娘不在，我爹最近身子骨不太好，所以这里只有我能接待你了，有些仓促还请见谅，毕竟只是住一晚上，将就将就。”
我点点头，也不再询问什么，毕竟在人家地盘里究根问底也不太好，自己跟他也没有熟到那种地步，无话不谈。于是沉默着跟随他一同走了进去。
别看外头很大，其实里面能够下脚的地方很小，里头堆满了杂物，看起来就更像个仓库，角落里摆放着一只床，上面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人。
古海早已点燃屋子里头的煤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暗自打量着床上的人，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古海的父亲：“你没有想过……要去找一个会看病的人都过来帮你爹看看吗？”
“也许吧，不过村子里会看病的人可不多，而且很多时间都是闭门谢客。”我转头，看到古海面色晦暗，“最主要的是钱不够，请不动他们。”
“如果有可能，谁愿意会让自己的父亲等死？”他忽然诡笑了几声。
我沉默了两秒，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可不可以帮上什么忙：“那什么，我父亲是学医的，不过他现在不在这边，没办法不过我倒是跟着他学了些本事，不如我来帮你父亲看看？”
“我没有钱。”古海语调古怪的强调。
“我知道，所以帮你父亲看病，只是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不过我觉得有一些事情咱们必须要提前说好，”讲真对于是否能够医好她的父亲，我是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虽说跟着父亲学了些手艺，但到最后都是只是皮毛，至于那些望闻问切，我倒是没沾多少。
我看不下他爹缠绵病榻的样子，但是我也同样没有办法能够确保自己一定能将他的爹救过来：“这件事情我并没有什么把握，我是说没有把握把它医好。”我看到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于是连忙说道，“你先听我说完，我只是说我没有把握，并没有说是一定不行，总而言之我会尽力的，你放心好了。”
古海点了点头。
“你爹病了多久？”我在他爹的病榻前，低头看着他爹的样子，老人家面色有些发黑，嘴唇发紫，我将手指递到他鼻子底下感受着他的鼻息，发现连气儿都是进气多出气少。
这人……怕是熬不过这几天啊。
我有些迟疑，我现在能够知道他的情况已经危及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他得了什么病，我却还不得而知，而且该怎么对古海说，我也不太清楚。
“他怎么样？”见我在床边端详了半天，他有些忍不住了，走过来询问。手里顺带端了杯水递给我。
我接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端水杯的时候还有一些颤抖：“你爹……他的状况好像不太好。生病之前有什么症状吗？他现在发病的症状有些奇怪，一时间我也判断不出来。”
“就是忽然病倒在地上了，”我看到他皱了皱眉，“挺让人意外的，他在房间里倒地，手里头还握着一本书，然后把他拉起来，他也一直都是处于这种昏迷不醒的状态。”
“期间就没有起来吗？”我微愣。
“没有，整整一周。”古海长长叹了口气。
“那不应该啊，无论怎样，生病了总会想办法醒过来。”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连续七天没有进补任何东西，无论如何身体都是受不住的吧。
“并没有，爹生病之前除了倒地没有任何征兆。”古海说道，“爹不行之前身体一直都很好。”
没有任何征兆的疾病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那你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怪异的事情？”
“怪异的事情？”古海沉思了一会儿。
“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