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戚珏笑着摇摇头,道:“你就不担心我真的一个不小心被别人弄死?”
  沈却十分认真地摇头,说道:“这么多年了,戚玡也没能弄死你呀,每次都把他自己气个半死。”
  戚珏有些怅然,原以为这个老头子不喜朝政,只会打仗,没想到最后还算计到他身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三百声!我终于把所有搞错的章节调整完毕了!!!!
  ☆、第83章 和离
  关押在天牢中的五皇子戚升忽然被劫,圣上大怒,急令追捕。然而,这一追捕就是三个月也没有消息。直到三个月后,他出现在炎雄,口口声声说如今圣上乃擅改圣旨,杀兄弑父。
  戚升与炎雄达成联盟,起军。恰巧此时,乌和向大气抛出橄榄枝,只为联手剿灭炎雄。
  太子册封大典之后,沈却踏进沉萧府的大门才能松一口气。论谁穿着繁复厚重的宫装,抬头挺胸一整日都要受不住,更何况她本来就怕热。今日又是真真的艳阳高照。
  “先生,我走不动了。”沈却一踏进沉萧府的大门,挺着一整日的肩一下子垂下去。她拉住戚珏的袖子,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了。
  戚珏今日穿了一身黑龙绣袍,整个人显得有深沉而冷毅。
  戚珏将手探过沈却的腰,摸在她的后背上,厚重的宫装果真都被汗水浸湿了。
  戚珏便拦腰将她抱了起来,见沈却往他怀里缩,他有些好奇地说:“你这样紧紧抱着我,岂不是更热?”
  沈却蹙着眉想了一下,然后又往戚珏怀里钻了钻。她说:“不热!我冷的时候先生怀里就是热的,我热的时候先生怀里就是冷的!”
  “这是什么道理。”戚珏失笑。
  “我的道理呗。”沈却打了个哈欠,有些困顿。
  她昨天夜里睡得很迟,又一大早就拉起来,精神头紧绷了一整日,现在是真的又累又热又困又饿!
  “先吃东西还是先洗澡。”戚珏问。
  沈却嘟囔着:“就不能一边吃一边洗吗?”
  “你也不嫌忙。”戚珏道。
  沈却懒洋洋地抬起眼看了戚珏一眼,说道:“反正我也很久都没自己洗过澡了。”
  戚珏沉默。
  水池边摆着一张很矮的长几,上面放着沈却最喜欢的几道精致吃食。她坐在水池里,趴在池子边,大口吃着东西。
  沈却心满意足的将最后一口汤喝了,转过身望着坐在水池里闭目养神的戚珏。
  “吃饱了?”戚珏睁开眼。
  “嗯,”沈却点点头,“先生,泡在池子里吃东西可真舒服,以后都在池子里吃饭吧!”
  沈却凑到戚珏身边,靠在他肩上。
  “你吃饱了,该我吃了。”戚珏将沈却拉到自己怀里,温柔地吻她。
  沈却发誓,这是有史以来,戚珏对她最温柔的一次,他一定有所图谋!
  沈却趴在戚珏的胸口,微微喘息地问:“先生,是不是有坏消息要告诉我了?”
  戚珏轻吻沈却的肩膀,轻声说:“阿却,我们要分开一段日子了。”
  沈却眼中的朦胧顿时消失,她坐直身子,望进戚珏的眼睛里。
  面对这双澄澈的眼睛,戚珏心里有一丝难受,他只好凑过去,轻吻沈却的眼睛。
  第二日一早,沈却就被当初的镇广王妃,如今的薛皇后招到的宫里。
  “参见母后。”沈却穿着繁复的宫装,向薛皇后行礼。
  “快起来吧。”薛皇后朝着沈却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薛皇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沈却,笑着说:“本宫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今儿个你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沈却规规矩矩坐在那儿,闻言急忙说:“母后这话说的太严重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好。”
  薛皇后笑了笑,道:“也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如今圣上决定与乌和联盟的事情。”
  还没等沈却回话,薛皇后自己接着说:“朝政这种东西你当然不晓得,也不应当晓得。为了两国联盟的事情,乌和王将要亲自来咱们大戚,还会带着他唯一的小女儿。”
  沈却静静垂眸听着,也不接话。
  薛皇后的语气就变得有些悠悠,她说:“乌和国的小女儿这次过来就不会走了,不出意外,她是要嫁给戚珏的。”
  薛皇后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去看沈却的脸色,见沈却神色淡淡似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她又说:“前些年,本宫曾将几个可心的姑娘指给戚珏这孩子,他大概是为了你的缘故将那些女人都遣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贵为太子,侧妃是少不了的。”
  薛皇后又停下来,她见沈却的脸色还是十分平静,心里有些犹疑。她下定了决心,说道:“侧妃的事儿先不说。就说乌和国的小女儿倘若真的要嫁给他的话……是连侧妃都不够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自小就被太子养在身边,这天下就没有不知道他将捧在手心的。就算你变成了侧妃,也仍旧是他最疼爱的那一个嘛。女人嘛,名分是次要的,男人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
  沈却在心里冷笑,这个女人母仪天下,身为一国皇后居然跟她说名分是次要的,男人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简直是可笑。
  薛皇后将话都说完了,就沉默下来,等着沈却的回答。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沈家那个样子又不能为她撑腰,还让她做个侧妃,没赶杀出去以及是大恩大德了。
  沈却缓缓抬头,她抿唇轻笑,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纸。她将这张纸轻轻放在薛皇后的桌上。
  她说:“母后,当年儿媳年纪小不懂事。从肃北赶回鄂南各种不适应。就撒谎骗先生在沈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处处受欺负,求先生救我。而救我出沈家的法子也只有婚嫁。所以在阿却十一岁的时候就被先生娶回了沉萧府。这些年,阿却与先生之间并无夫妻情分,只不过是挂着个夫妻的名号而已。”
  沈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叠好的纸。
  薛皇后有点懵,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纸,将它打开以后,赫然看见“和离”两个大字。
  薛皇后惊愕地望着沈却。
  沈却眉眼之间带着点淡淡的笑意,她说:“民女已经过了十五岁的生日,不再是小孩子了,再留在先生身边恐怕有很多不便。所以和先生商量过了,决定和离。”
  到这里,沈却的自称已经改了。
  直到沈却跪拜离去许久,薛皇后还没有缓过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那句话的确的大实话——这天下就没人不知道戚珏将沈却捧在手心里养的。
  原本薛皇后还在犯愁这事儿要是戚珏一意孤行可怎么好。她甚至想过要不要用沈家来要挟,或者威逼利诱等一系列法子。可是事情怎么会突然有了转机?
  薛皇后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她总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办成了!
  沈却回到沉萧府,她身上厚重的宫装还没来得及换下,就急匆匆去了书阁。她站在门口,望着戚珏站在书架间翻找书籍。
  “回来了?”戚珏转过头望着她。
  沈却闷闷点了点头,她说:“先生,太子府是不是要建好了?”
  戚珏沉吟了一会儿,道:“再过三五日我应该就会搬过去了。”
  “知道了。”沈却有些不高兴地低下头。
  戚珏就有些无奈地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温声道:“别难过,你这样容易让我改主意。”
  沈却在戚珏怀里闷声说:“都到这时候了还怎么改主意。”
  戚珏顿了顿,他说:“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你要是后悔了,大不了……”
  “我没后悔……”沈却像是怕听见戚珏接下来的话一样,“你走了也好!那我就是真正的沉萧府大老板了哼。”
  “好。只好在剩下的几天,教你用沉萧府的机关。”戚珏拉了沈却走到书架尽头,将几处机关依依给她掩饰。
  沈却认真地学着,她这才知道当初鞘领她参观的都是最最皮毛的东西。想来,当初就算是鞘也不敢将沉萧府真正的机关密道掩饰给她看。
  沈却知道先是鞘,后来又来过两位匠师,一共历时八个多月,所以如此复杂倒也释然。
  “先生,这里的我都我知道了!咱们去其他地方吧。”沈却说。
  戚珏摇头,道:“不急,明日再去看也无妨。回去把这身宫装换了,早些歇着。”
  沈却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去。
  等到戚珏将整个沉萧府庞大的机关系统全部给沈却讲解之后,太子府也建好了。戚珏便要搬了过去。
  “我把鱼童留给你,若是出了这沉萧府,一定让他跟着。”戚珏站在门口说道。
  沈却别开眼争气的不去看他。
  可过了一会儿,沈却就忍不住抬头,见戚珏还站在那里,她鼻子一酸就跑过去抱着他的腰。
  沈却将脸贴在戚珏的胸口,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先生,我可以去太子府找你吗?”
  戚珏轻叹了一声,道:“当然,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记得让鱼童带你去。”
  “那先生会回来看我吗?”沈却又问。
  “会。”戚珏伸出手臂拥着她,“每天晚上都回来陪你。”
  “真的?”沈却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戚珏。
  戚珏点点头,他也是忽然下定的决心,因为他发现临走之时才知道有多舍不得,若不能每日见到她,那日子将会有多难熬。
  戚珏沉吟了一会儿,道:“就这么说定了,我每日夜里都回来陪你。所以你就别去找我了,虽然有鱼童跟着,我也不大放心。最好平时你也减少去各个铺子的次数,尽量让那些掌柜来府上说事。”
  沈却忙不迭点头,将戚珏的话都记下。
  戚珏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每日夜里都会回来,又在天亮的时候赶回太子府。如此一来,两个人倒是还好过一些。
  戚珏和沈却和离一事在鄂南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哪儿哪儿都在谈论这事儿,一直谈论到乌和国主带着银仪小公主亲自来到鄂南。
  “那戚珏简直不是个东西!”酒楼包间里,沈休怒气冲冲地说。
  坐在沈休对面的殷夺有些魂不守舍,他推了沈休一把,说:“喂,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追你妹子了?”
  沈休愣了一下,他瞪了殷夺一眼,怒道:“殷二!你和沈云婚期都定下来了!我告诉你!你别忘了沈云也是我妹子!她和沈却关系也好,你能不能不闲时没事找事!”
  殷夺被沈休这么一吼,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闻着沈休身上的酒味,说:“你自己喝吧!,我走了!”
  殷夺站起来,直接一脚将包间的门踹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沈休骂了一句,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想了想,还是直接去了太子府想要替自己妹子讨一个说法。可是太子府大门紧闭,根本不放他进去。
  “哼!当上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沈休在太子府门口骂了一阵,转身去了沉萧府找沈却。他当着沈却的面儿骂了戚珏不少难听的话,最后沈却反倒是不高兴了,把他往外推。
  沈休心里一下子怒了!他为了她好,这个傻妹子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替戚珏那个负心王八蛋说话!他心里有火撒不出来。他想了想,就这么回去指不定又要把苏陵菡吓得一惊一乍的。他最后索性又回到酒楼里一个人喝闷酒。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久酒,他是什么时候喝醉的他不记得了,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包间他也不记得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沈休眯着眼睛盯着屋子里的陈设,知道是在客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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