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陆西白的耳根红了起来:“大小姐,这万万不可……”
  “你与我从小一同长大,虽是我的部下,我却将你当作比亲哥哥还亲的兄长。之前你为了救我而身负重伤,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事罢了。”
  听到陆浣晨称他为兄长,陆西白虽然知道她是为了拉近两人的距离,让他不必那么尴尬,但是心间的滋味却又涩又甜,很是复杂。
  最后陆西白还是依从了陆浣晨的意见。
  床榻很大,陆浣晨在里面,陆西白在外面,为了避嫌,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床被子。
  熄了油灯,只有外面的清辉透过窗上的蜡纸照进来,莹莹之光,很有情调。
  周遭很安静,静得陆西白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有旁边人平静均匀的呼吸声。
  他从未在她睡着时,距离她这么近过。
  正当这时,也不知道是从隔壁哪间卧房传来嗯嗯唔唔的暧昧声,初时还很微弱,渐渐的入了情,声音也大了起来,其间夹杂着一些污言浪.语,直听得人心旌摇曳。
  如果是平常陆西白当然不会这么没有定力,可是现在他放在心上的人就躺在他的旁边,仅隔着一床棉被而已,他如何能不动其他念想?
  眼见着睡梦中的陆浣晨微微皱起了眉头,应该是被那逐渐大了的动静惊扰到了,有了转醒的迹象,陆西白想也没想就点上了她的睡穴。
  陆浣晨的呼吸又渐渐平稳起来。
  可是陆西白却越发不能平静,借着屋外投来的月光,身旁的人肤若凝脂,每一处都引.诱着他的心神,让他渴望做些什么事来缓解这份情动。
  他的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抬手碰在了她莹润小巧的耳垂上,惹得她即便在梦中也忍不住颤了颤。
  相识多年,他当然清楚她的敏感之处。
  然而当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脖颈时,他却倏地惊醒过来,急忙收回了手。
  他闭眼调息,将内心的那份躁动压制下去,身体也回归正常。与此同时,隔壁卧寝中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平定心神之后,陆西白又望了一眼睡姿安稳的陆浣晨。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俯身在她的白皙纤长的脖颈间落下一记深吻。过后,他细心地为她掖了掖被子,起身换上夜行衣,拎起白天一直藏在包袱里的长剑,才从窗口离开。
  夜色对于大部分人是用来休息的黑暗,但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
  ——却是行动最好的掩护。
  第003章 -13
  七星堂。
  七星山庄是当今最好的铸剑山庄,因为来往的生意关系,庄主掌握着江湖上的各种消息与人脉,无疑,这里是最适合召集群雄讨伐异类的地方。
  陆西白用暗器将守在屋檐上的两个人打晕后,才从侧旁到往中堂的屋顶。
  他悄悄揭开屋瓦,里面聚有十几个人,均为当今江湖各名门正派的领袖。陆西白将其间的面孔一一牢记心上,一圈下来只有被围在中间的那个男人被挡着脸看不清。
  陆西白也不急,屏息凝神静静探听着里面人的对话。
  “如今西山金煞首战落败,除了最小的那一个因伤没有参战,其余无一人幸免。”其中一人语气略有些沉重地说道。
  “是陆纪干的?”
  “并非。”那个坐在最中间的男人出声否认。尽管看不清他的脸,但这副骚包的打扮,手中的折扇,以及尽管已经可以压低,却仍有辨识度的嗓音,都分明指向一个人,一个不久前才刚刚见过面的人。
  看来魔教内部出了叛徒。
  陆西白又探听一会儿,但这些人翻来覆去也只是诉说着对魔教的憎恶,没有什么实质性有用的话。他将屋瓦重新盖好,将屋檐上晕倒的那两人灭口之后推下了房檐,眼见七星山庄被他此举搅得天翻地覆,他才趁乱离开。
  ***
  “已入了深秋,怎么还有蚊子啊。”陆浣晨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颈间的深红色印记,不满地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正在喝茶的陆西白险些被呛到。
  “不过这真的是被蚊子咬的吗?”陆浣晨略有些怀疑。
  “许是大小姐身子娇弱,不适应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吧。”陆西白面不改色地说道。
  听他这样说,陆浣晨也不在执着这个问题。她这副身体本来就是个病秧子,谁晓得又是哪里不对劲了。
  接下来的两天陆西白陪着陆浣晨到处游玩,全然不像是办公的样子。第三天陆西白带着陆浣晨在陌香楼听说时,竟然遇到了万俟律。
  万俟律依旧是老样子,一身白衣,手持缎扇,财大气粗,招摇过市。
  “大小姐?”万俟律看到陆浣晨时,很是浮夸地震惊了一番。
  陆浣晨实在不想见到这个人,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地打了声招呼。
  “大小姐何时出来的?怎么不见教主提起过?”万俟律虽然因为陆浣晨避之不及的态度而有些受伤,不过脑子却转得很快,立即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以陆纪对陆浣晨有些过了头的保护来说,他是不会轻易让她离开教中的。
  陆浣晨还没说话,陆西白就以一种绝对的保护者的姿态将陆浣晨揽在身后:“不知万俟公子又为何现身在此处?并未听闻公子最近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外出处理。”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眸中的冷然却很具有压迫感。
  万俟律被陆西白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假装咳嗽两声,以扇掩面:“看来陆阁主与大小姐还有事要做,如果有事需要找我帮忙的话,派人来天泉别院通报一声即可,在下就不叨扰了”说完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因为这个不小的插曲,陆浣晨游玩的兴致都败光了,也无心再去听书,怏怏地跟着陆西白回到客栈。
  当夜,趁着陆浣晨睡去后,陆西白又故技重施,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换上夜行衣,而是一身常服。
  天泉别院在城郊,陆西白到时大门敞开着,门口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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