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恶途（十一）
之前在“君主”的游戏当中，他们有人利用了蛊虫产生特殊的毒气，让人进入幻觉。就像之前那股黑烟。所以当看到它的那一刻，我便联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此刻我放出眼虫，我双眼所见的幻觉，眼虫并不会看见，他清晰的看到了此刻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地上的尸体是真的，毒血是真的，还有怪物化身的网是真的……但所谓的“幽灵鬼怪”却是压根儿不存在的东西。因为眼虫只离体一半，与我本体的视觉连接迅速的联系与切断，我的视野在幻觉也现实中不断交替，等同于看清了现实。
“你的眼睛里那条是……是什么东西？你也是……降头师？”降头师盯着我，重点盯着我眼中的眼虫。
我笑笑：“降头师？并不是，跟那个半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你是人蛊？”
“嘶，我发现你这人说话做事儿就你们那圈子里的那点儿东西。和降头没关系，而且你也不用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存在。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死。”说完，我双手的皮肤破开！无数藤蔓延伸而出，捆绑在那三头继续扑向我的怪物身上。虽然这些怪物和蛇人化第二阶段的我相比，速度力量都差了几条街，但身体的抗击打能力依旧是不错的，我没能将它们绞碎，只能上下摔打，摔得它们头晕目眩，暂时失去战斗能力。接着，我便向那降头师靠近。
他盯着我，指挥着“鬼怪”向我攻击，实际上就是精神攻击，在视觉切换的空档，我确实可以感觉到疼，看到恐怖的画面，但转眼之间，便又成了现实。所以它几乎没能阻止我的脚步，这一点，让降头师自己都懵逼了，他似乎从未见过我这种完全免疫精神攻击的人。而他有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在惊讶、恐惧的同时，降头师还盯着我的左眼，他不知道眼虫是为我打开视野的东西，他估计觉得这东西是我一个秘密武器，现在露出头来，稍后说不定对他进行什么攻击。
但他只是后退，一直后退到墙壁。
我这才发现，降头师，也就是这五个人中的本体其实并没有什么本事。也许他的精神攻击很厉害，但对我完全不奏效。所以此刻的他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埋伏在低下的藤蔓、树根我压根儿没用到，便掐住了他的脖子，他抓住我的手腕，手心中钻出一条虫子，破开我的皮肤。这似乎是他最后的挣扎手段。可下一秒，我便让皮下的藤蔓缠绕着那条虫，破开皮肤，摆在他眼前，并且禽兽绞碎了那条虫：“这种小手段，第一次玩没有奏效，其实就没必要玩第二次了。”
“你……你到底是个……是个什么东西？！”他脸上的冰冷、诡异再也看不见了，现在他就像是一个受到惊吓的普通人，甚至可能在犹豫，要不要对我求饶。
“我是什么跟你没多大关系，我想问你两件事，第一，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谁的人？”
他盯着我，不说话。我并没有在意他的抵抗，继续问第二个问题：“那就是说，你的目标其实是轩姐？也就是沈伊轩？对吗？你和她又是如何结仇的，这个告诉我。”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盯着我。
“你可知道，什么都不说，你会死的。”
他笑笑：“说了，也会死。”
我掐着他的嘴，一条藤蔓钻进他的嘴里，然后瞬间扯断了他的舌头，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疼得他不断发出鼻音，大汗淋漓，浑身抽搐，我享受着这一刻，对他露出本属于他的狞笑：“告诉你个秘密，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窥探你的思想。”说完，我用左手接住眼虫，让眼虫一点点靠近他的耳朵。
可在这一刻，我却突然发现，这降头师的嘴角居然露出了迷之微笑！
我不知道这种笑是什么意思，但它不应该在此刻出现啊！除非……我立刻握紧拳头，我担心这家伙还有什么别的暗算的手段，免得伤到我的眼虫。可谁承想，下一刻这家伙头意外，双眼变成全黑，浑身抽搐，血液也变成了黑色，接着便失去了生机。
他……自杀了。
“嘶！该死！”眼虫读取记忆，必须对方活着，即便是死了，又要没死头，而面前这家伙，流出的毒血瞬间腐蚀了他整片胸口的皮肉，并且不断的向下延伸，毒性比之前攻击我的人蛊更加强力。这次不是慢性毒药，而是立刻让人毙命的东西，我猜想，此刻他的大脑怕是也已经化成了一滩乌黑的血水。对我来说，失去了全部价值。
我不爽的用蛇尾撑起身子，而这时，另外三头怪物也恢复了体力，准备来继续攻击我。我蛇尾直接横扫，将三头怪物卷在尾巴中，而后用力绞碎成肉泥。现在还剩下两头人蛊，其中一个胖子变瘦的，颤抖的看着我，他很恐惧，我准备再向他问我之前的问题，或者窥探他的记忆，谁承想，这家伙突然抱住自己的头，然后用力，最终竟然生生的将自己的脑袋夹碎。
这些人蛊似乎接受了某种特别的命令，只要主人死亡，它们变回相继毁灭自己。那个布置结界，最初企图让我们一个都逃不掉的人蛊也是如此，在降头师自杀后，他不知何时原地头颅三百六十度旋转，拧断了自己的脑袋。
在我发现时，眼虫已经无法从死去的他的脑子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我去……这……这一下子死了一窝啊，做法很绝啊！”申屠老头凑过来，用脚尖儿点着那个头颅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的人蛊。
我这时绕道老头身边，用触须拍了一把老头肩膀，本来还在装淡定的他，瞬间僵在那，噗通一声跪下：“大侠，咱不是一伙儿的么，你可别杀红眼了不分敌我……你，你要找那个谁，我去打听打听，肯定给你找到……红灯区那边儿我熟……”
“给我找条裤子。”
“不用裤子不用裤子，反正就那点事儿，都懂，有裤子办不……嗯？裤子？”老头回头看我，我指着自己的蛇尾：“我说裤子，再废话，我拧断你脑袋。”
老头儿指着洋徒弟：“脱裤子！！”
“不是没别人是吧？太大我穿不了！”那洋徒弟身材高大，能装下整个一个我，他的裤子我穿不了。
“那，那大侠你等着，我给你找身我们这的道服！”说完，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的下楼，挡门的坚硬物质，在那头人蛊死亡后便自然而然的软化，最后化成肉泥一样的东西，看起来非常恶心。老头踢开门口那一对，迅速下楼，没过两分钟抱着一大堆衣服给我。
我恢复人形，换了一身这里的道服，一切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平静下来，我们在武馆三层楼上的某个房间中，这里的不止有点像健身房，但除了健身设备外，还有写武具，和一堆我看不懂的玩意儿。房间西南角有个长沙发，我坐在中间，老头儿和洋徒弟坐在地上，俩人大眼瞪小眼，同时瞪着我。
“那个……大侠，我问一下啊，就是现在我们这呢，死了这五个越南人？泰国人？还是什么人……总之是死人了，那，我们该怎么解释？法国城府也不是吃素的，这事儿……”
“这点你不用担心，这五个人不正常，就算是失踪了，和他们有关的其他人也不会因此而报案什么的。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是我的猜测，但应该，比如说赵御如果因为替我办事儿而被蛇人杀死了，我肯定不会去叫陈森端蛇人老窝。
“哦哦哦……那我就放心了。”申屠老头长长的舒了口气。
所以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你是放心了，可是我不放心。”我站起来，走到申屠老头和洋徒弟中间：“我说，我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们是不是该替我稍稍办点事儿了？不是你们俩除了耍嘴炮之外，是不是就没有别的技能点了？”
俩人大眼瞪小眼。
我只能直说：“沈伊轩，给我找她……”
“找找找！我这就去找，现在就去找！”说着，老头就站起来了。但我赶紧跟过去，拉住老头：“你等一下。”
老头儿看我：“嗯？”
“你知道找谁吗？你先告诉我，沈伊轩干嘛的。”我这问题问的就像是个智障。
申屠老头儿明显也有这个想法，他对我干笑：“这……这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就更好办了。”
“赶紧说……”
“风尘女子……”
我差点吐血：“你知道吗，你这话让轩姐听见，她怕是会给你打成筛子……好吧，也不用她了，对她来说你估计也没太大价值，所以这样吧，你可以选择继续作死，但是如果你不能吧轩姐给我找来，我就……把你戳成筛子！”话音落下，我的身体向外延伸出尖利的藤蔓触须，从各个角度对准了申屠老头儿。
这下老头儿彻底是不淡定了，似乎也是感觉到了我眼中的杀气，他哆哆嗦嗦的看着我：“年轻人你这么欺负一老头儿好吗？我……我实话跟你说了行么，风尘女子中我都不认识有叫沈伊轩的……什么沈伊轩啊？鬼沈伊轩啊，你妹的沈伊轩啊？我不认识啊，你进来就跟我找沈伊轩，沈伊轩到底谁啊？？”
“好了，我自己来看！”说着，我撤回触须，然后拿出眼虫，塞进老头儿的耳朵。
当时老头儿原地打滚儿惨叫，给洋徒弟吓得捂住自己的嘴，一动不敢动。而我则用老头的身体坐了起来，洋徒弟看见老头坐起来，立刻上前，伸手晃了晃：“师……师父？你没事？没死？”
“手拿开。”我正在窥探这老头的记忆。
看到了很多内容，有正常的，也有不正常的，但让我非常奇怪的是，这个家伙的意识里居然没有半点和沈伊轩有关系的内容，他真的压根儿就不认识沈伊轩。那到底是除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我会……等等！确实没有沈伊轩，但我却看到了另外两个熟人，在这个人的记忆中居然有庄德安和司徒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