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杨清笑了,“好吧,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他垂下眼,“你呢?”
  星光下,屋檐上,一男一女不远不近地站着。青年低着头,少女深情看他。少女想了下,笑,“我们还真是不一样啊。你不强求跟我成亲,我却非要跟你成亲。上辈子,这辈子,我就赖着你一个人,死活都是你。你认命吧。”
  杨清眸子若闪,也有了一丝笑意:认命?早就认命了。
  听少女似深情、似冷漠说道,“清哥哥,你也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从不跟人许诺未来,我不相信未来,不相信男人,我谁都不信。但是你这么喜爱我,我想跟你认真一把。我的爱情,确实是要轰轰烈烈的——如果你背叛我,你就去生不如死吧。”
  杨清眼皮抬起,垂目看她。
  望月面容安静,“你就去生不如死吧。所有人都陪着你,让人间成为炼狱吧。”
  杨清眸子闪了一下,温和道,“那就说好了。”
  “嗯?”
  “谁背叛谁,谁就去生不如死吧。”杨清淡然说道。
  望月偏头看他——他说话时,她心跳跳得飞快。
  美好的面孔。
  美好的白衣。
  美好的精神。
  美好的诺言。
  她突而快速跃起,飞掠向他。杨清怔了一下,不知她要做什么,就没有动。结果杨清被少女一把抱住,垫脚亲上他嘴角。杨清微震,抬手。望月太熟悉他这个抬手的动作了,每次他不想跟她亲时,都是抬手臂去挡她。此时,杨清手臂抬起欲挡,被望月顺手臂而下,握住他的手,强行地与他十指相扣。
  火辣的、喘息剧烈的热吻。
  吻后,望月灵敏后退,红着脸捧腮,娇嗔道,“干嘛瞪我?我是看你一脸我这么深情求亲吻求投怀的表情,才亲你的啊。”
  杨清:“……”
  他飞身往下纵去,白衣拂过望月眼角。
  望月“哎”一声,听杨清留下的忍无可忍的声音,“杨望月,你忘了你给我下药的事了?!”
  “……”望月微愕。
  杨清转眼已经不见人影了。望月一个人站在屋檐上吹风,心想——我知道啊,但是我看你已经没反应了,才去亲你的啊。我怎么知道才亲一下,你就又……
  想到杨清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望月忍不住偷笑。
  笑着,她同样飞下屋檐,去追杨清。他们两人是从窗户上飞出来的,然望月下去时,窗户被杨清从里面关上了。
  望月推不开,只好落到地上,去敲客栈的大门,从客栈大门回自己住的屋子。客栈都打烊了,望月又敲门,小二给她开了门,很疑惑地想:这个姑娘,不是早就回房了吗?她是怎么又跑到外面去的?
  现在还笑得一脸……古怪?
  望月几步窜上楼,敲了敲自己的屋门,咳嗽着小声,“杨清?”
  “清哥哥?”
  “师叔?”
  “你给我开下门啊。”
  她耳朵贴着门,听到里面青年微弱的喘息声。灼热,滚烫,让人心慌意乱。
  想到杨清在里面做什么,喘息声是怎么发出来的。少女心口一跳,面红耳赤。靠着门,就这么听着,听得自己也是浑身发烫。她也不叫人了,就这么咬着唇,靠门而听里面男人的声音。
  她想说其实她可以帮他啊,不进去也有别的法子啊;想说杨清真傻,恐怕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上次在青楼学了多少;想让他开门……
  但是她红着脸,又不想说了。
  望月有些累,慢慢滑落在地,靠着门抱膝,头磕在膝盖上,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从里面开了,望月身体不由控制地往后倒,被青年俯身抱在怀里。睡眼惺忪中,少女很自然地仰倒在他怀里,伸手抱住他脖颈,靠着他的胸,被他抱进了屋子里。
  将她放到床上,杨清在她耳边说什么,望月没有听清,只嗯了一声。模模糊糊中,她听到水声,还感觉到衣衫被脱掉,下面一凉,双腿被打开,有人冰凉的沾着药膏的手,贴着她的腿根……一切都是混沌的。
  望月只是幸福地沉入了梦乡,喜悦想:杨清对她发了五天的火,可算是揭过了。她再不想惹他这么生气了,就算以后他还生气,她要争取,他不是气自己。
  接下来几天,杨清白日回云门,晚上过来找她。却也不是如何,而是教导她考云门的招收弟子。
  二轮是门规考察。
  还有三轮的心性考察,为人处世考察。
  杨清每天晚上都过来,指导望月怎么投其所好。毕竟她身为魔教人,她知道白道这边喜欢善良的好孩子,但善良正义到什么程度,望月就很模糊了。杨清也不指望她如何表现出众,能在中间混着就行了。
  如此一番忙乱,等到了九月份,这次的招收弟子,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结束。一共招了二十名新弟子,其中一半是小孩,刚刚到山脚下,拜了祖师后,孩子们就被一位女长老领走了。其他的十人,七个男,三个女。望月是三个姑娘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三个姑娘在册子上的登记是这样的:
  方如怡,年十七。与云门某位长老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家境殷实,某天突然开窍要习武,求到这位长老跟前,长老就把她领过来了;
  蒋雨,年十八。不知名的某个败落了的习武世家之后,父母过世后,来云门碰运气。
  杨望月,十六岁。村姑,被柃木长老看中,教了一点武功,带回山,碰运气。
  因只是外门弟子,除了拜一拜祖师,长老让他们看了茶,都没有领去给掌门过目一下。望月从杨清那里知道,每年都要招收外门弟子,而外门弟子中,能进内门的很少。只有进内门后,才领过去拜见掌门。一般的外门弟子,都没资格见到掌门。到底掌门很忙,没时间站在大路上,等着弟子们围观。杨清让望月放心,只要她不乱来,她见到她过去的熟人的几率,非常低。
  进云门的前一晚,望月保证,“内门里,我就喜欢你一个。其他人我才不会凑过去的,你放心吧。”
  杨清摸摸她的头,轻笑,“你越这么说,我越不敢对你放心了。毕竟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能惹祸的人,我还是考虑考虑你惹了祸后,怎么帮你兜着吧。”
  望月:“你在骂我?”
  “不是,夸你,”杨清笑,“这么具有吸引力、走到哪里都被人注意到,也是一种本事啊。平常人想要都没有。”
  ……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望月就当他是夸自己了。
  次日拜了祖师像后,长老就叫人带他们去分房舍,叮嘱日后勤听课、好好练武之类的话。
  三个姑娘中,望月无所事事地在云门的祠堂中,参观祖师爷的牌位,听叫方如怡的姑娘失望道,“长老,我们要不要去拜见日后教授我们武功的长老啊?”
  望月心想:谁啊?
  方如怡看懂她的好奇目光,心中嗤笑这个村姑,就敷衍答,“柃木长老啊。我听韩长老说,他教外门弟子的武功课业之类的。”
  这个姑娘的反应,被上面的长老看在眼里。心中记一笔:同门之谊较薄,且看日后调-教吧。如果没有变化,明年就只能让她下山了。
  望月顿一下,心想:杨清?他昨晚都没跟她说啊。他刚回云门,最近天天两头跑,望月问他时,他说他并没有教授弟子啊。难道他改主意了?
  望月捧脸,暗暗欢喜:杨清必然是因为我在外门,才愿意回来重新管这些弟子课业的!他一定是想天天见到我,还不承认。嘿嘿,真害羞。
  叫蒋雨的姑娘有些局促道,“听说柃木长老特别得师兄师姐们爱戴,他真的会来教我们武功?”
  方如怡有些得意道,“柃木长老还长得特别好看。”
  望月:……简直不知道她得意什么。杨清还是她情郎呢,她都没有尾巴上天。
  长老将三个姑娘的反应看在眼中,评价已有。方如怡心性急躁,蒋雨略羞涩内敛,望月看着话少,眼睛却是最机灵的,恐怕有所隐藏。长老打断了她们三个的讨论,笑道,“柃木长老短期内,恐怕没时间教授你们。他要与姚师姐一起,负责云门在九月中旬的门中大典,你们的武功,大约还是旁的长老负责。”
  三女很失望。
  望月眯眼:姚芙?哦……闭门思过的惩罚解除了?终于要出来了?
  还与杨清一起……
  云门这个透露出来的信息,是打算干什么呢?
  她兀自低头思索,觉得这个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是不是跟原映星那边有关?
  对了,原映星,他解决内乱,解决的如何了?
  真是担心他。
  ……千里之外,备受望月担心的原映星,正一手捏碎某位长老的头颅,随手往下一抛。一大堂的血泊,死了一地、跪了一地的人,黑衣青年面容冷冽,踏着尸骨,一步步走上白玉高阶。走得并不快,因为也受了伤。每一步,都带着血。难说是他身上的,还是脚下尸骨的。
  重回教主之位。
  面容阴柔而俊美,鼻梁挺直,颊上划过三道血痕。他身姿并不挺拔,有种颓废的慵懒感,懒洋洋的,扫视一圈众人。
  被扫到的人,禁不住发抖:教主疯了!他杀的太兴奋!杀的疯了眼!杀戮让他开怀,让他变得不像个人,周身没有一点人气。
  这个……疯子!
  是要把圣教的人全都杀光吧!
  而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让教主控制一下他由内而外散发的毁天灭地般的黑暗情绪!
  他转身俯眼众教徒,面容沾血,两手上的血,也在一滴滴地往下掉。
  安静而诡异,让众人战战兢兢,气都不敢喘。
  听到教主温柔轻笑,“还有谁,想要我的教主之位呢?上来,让我看看。”
  没有人回答中,他眯眸轻笑,“现在站出来,我让你选你喜欢的死法;不站出来,被我揪出来,就选我喜欢的死法。喜欢哪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六一节==快乐~~然而并不放假,不开心 ̄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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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12345
  原映星痛快地杀了叛变最深的几个长老,金堂主死在杨清手中,木堂主是被迫背叛,当教主回来后,他立刻向原教主投诚,因此只是被教主打得半死不活,滚去养伤了,到底保住了一条命。
  原映星对于内乱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不服他的直接打杀。然后他从下面的人里重新选,补上了新的长老和堂主的位置。对于叛乱逃离的教徒,原映星也没有放过,派人追杀。
  圣教最近一直处于一种血腥状态中,每个人都在战战兢兢,等待原教主的情绪稳定下去——没错,教主不是在发怒,他就是像疯子一样在见人就杀而已。
  教主邪魅。
  然而邪魅二字,尚道不足原教主压在众人心头的恐惧感。怕的不是他狠,而是他不知什么时候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好说话起来。
  到这个时候,许多教徒开始想念已逝的圣女大人。虽说圣女大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但圣女大人比起教主来说,起码是个正常人类,善于沟通的人,也不是特别喜欢杀来杀去。以前圣女大人在,教主的大部分情绪,不管好的坏的,都是冲着圣女大人一个人去了。现在,教主的情绪发散给众人,众人简直吓哭。
  教主对圣女如春风般温暖,对他们,则如严冬一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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