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似乎,比最初的时候还要炽烈!
  第一祖脸色大变,死死盯住火焰中,那渐渐浮现的身影,口中愤怒咆哮,“火神神格,你融合了火神神格!”
  莫语神色肃穆,眉心火焰燃烧,身上黑袍浮现出无数赤红神纹,哪怕只是静静的站立,磅礴威压便已席卷天地,尊贵而强大……这一刻,他是火神!
  “我无意与雪族为敌,你退走,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第一祖怒极而笑,眼中杀意几乎化为实质,“老夫不知道,你如何蛊惑了雪幽寒,让她帮你真正继承火神神格,但这天地间,绝不允许再有火神存在。雪幽寒犯下的错,就由老夫替她终结!”
  他扬起双手,眼眸、头发甚至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在瞬间变成冰雪之色,恐怖气息铺天盖地,天地间雪下的更大,大海开始飞快冻结。
  莫语皱了皱眉,很快便恢复平静,因为雪幽寒的存在,他的确没有想过要与雪族为敌。
  但这不代表着,面对第一祖时,他要退避忍让,否则今日,他真的有可能葬身这片海域。
  呼——
  无尽火焰一念而生,转眼化为火海,将头顶苍穹染红,使得下方海水随之沸腾!
  冰与火的对峙,让这天这海一分为二,半边冰雪呼啸,半边火焰燃烧,半边冰封大海,半边水煮汪洋!
  第一祖是造化巅峰,有冰神血脉,绝对实力占据优势,可莫语掌控神格,此刻已是火神,力量层次高于第一祖。
  双方势均力敌!
  “死!”第一祖咆哮,一挥手,几千几万根冰锥出现,呼啸冲向火海,在这过程中无数冰锥组合,竟变成一条冰龙,两根獠牙由最大的冰锥组成,张口一声咆哮,龙吟声震大海,传播几十万里!
  莫语目光凝重,不敢有半点大意,抬手向前一点,火海随他心意而动。
  吼——
  暴虐咆哮中,巨大火龙直接出现,它身上每一片鳞甲都像是最好的火宝石打磨而成,闪耀着夺目光华。一双巨大的眼珠,死死盯住冰龙,传递出厌恶、愤怒,竟像有着自己的灵智。
  不等冰龙到来,它尾巴猛地横扫,身体瞬间冲出火海!
  两只庞然大物瞬间对碰,冰与火的厮杀,没有丝毫缓冲,直接进入白热化。怒吼滚滚如惊雷,无尽水雾蒸腾,冰锥破碎火焰熄灭,可双方背后都有着强大的支撑,源源不断补充着力量损耗,使得冰龙、火龙的厮杀随着时间流逝,非但没有显露疲态,反而变得更加激烈。
  天空在崩碎,大海在哀嚎!
  ……
  一艘巨大的采药船行使在通往冰封之疆的航线上,甲板上沾满了采药人,一个个瞪大眼,身体本能中瑟瑟颤抖。
  一半天空是冰雪,一半天空是火焰,哪怕隔了几万里甚至十几万里,依旧可以听到,那一声声愤怒的龙吟,恐怖的碰撞厮杀,落在他们耳中像是两颗星辰在碰撞。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却可以确定,如果他们进入到波及范围,哪怕是身下坚固无比的采药船,也会被瞬间碾成齑粉。
  “回航!回航!”船长惊恐的尖叫,将众人从受惊吓的状态中惊醒,船员们喝醉一样手脚并用冲向自己的岗位,采药船以最快的速度掉头,向远方疯狂逃窜!
  一旦被两条巨龙厮杀掀起的巨浪追上,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们所有人都会葬身大海。但好在,采药船还有足够的距离做出反应!
  郝琳很犹豫,不过最终好奇占了上风,如果错过了今天,她相信自己这一生都没机会,再见到如此恐怖的战斗。
  反手自储物戒中,取出一只圆筒状的观星镜,这是她顺利带回八纹冰火草后获得的奖励之一。
  放在眼上,十几万里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一冰一火两条巨龙的厮杀变得无比清楚,郝琳甚至能够看清,它们身上每一块龙鳞。
  当她按捺着激动,将观星镜移动到天空无尽火海中时,一道身影出现在视线中,像是察觉到什么,他扭动看来。
  啪——
  观星镜跌落,郝琳失魂落魄,是他……居然是他!
  第1298章 杀退第一祖
  这一瞬间,郝琳想到了许多,采药船上的冲突,收获八纹冰火草后的对峙,以及发生在冰封之疆的暴乱……不知觉间,冷汗将她身上长裙浸透,一阵风吹来,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郝琳拾起观星镜转身就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永远不跟第二个人提起!
  ……
  巨龙的厮杀在继续,冰与火的较量,并未出现第一祖预想中摧枯拉朽的局面,反而隐隐有陷入僵持的趋势。虽然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在这场厮杀中笑到最后,将莫语轰杀成渣。
  但他不愿等太久!夜长梦多,在第一祖漫长的生命旅程中,不止一次遭遇过类似的情况。
  况且火神问世,虽然只是初步点燃神火,远远未曾达到神位力量巅峰,但这足够火族产生感应。
  绝不能给火族插手的机会!
  第一祖冰雪眼眸神光大作,他气息以惊人速度暴涨,更有一股神圣、威严,开始散发出来。
  呼——
  风雪大作,空气中的温度疯狂降低,耳边似乎可以听到,空气被冻结而发出的“咔嚓”声。
  莫语心脏蓦地收缩!
  下一刻,龙吟之中第二条冰龙出现,它身躯比第一条更加庞大,气势更强,龙目充满威严。
  它直接加入战团,两条冰龙的力量,让势均力敌的厮杀瞬间逆转,火龙怒吼连连却抵挡不住冰寒力量的撕裂,身体大片崩溃,即便有无尽火海的补充,也挣脱不掉被撕碎的命运!
  这是……冰神的力量!
  作为冰神后裔,造化巅峰的巨擘,第一祖虽然没有走神道之路,却依旧可以借用祭坛神力,短时间内甚至能够爆发出造化仙尊层次的力量,这也是雪族一族可以占据冰封之疆的根本原因。
  莫语脸色难看,果然还是小瞧了这老怪,但细细思索,身为雪族第一祖岂能没有强大底牌。很明显,这场厮杀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无需太久,他就会落入险境。
  吸一口气,莫语看向对面冰雪苍穹,低沉声音在这片天地响起,“第一祖,我不愿与雪族为敌,今日你真要斩尽杀绝?”
  第一祖冷笑,现在开口求饶,不觉得晚了吗?他根本没有理会,心念一动两条冰龙攻势更强,火龙哀鸣中节节败退。
  最后的尝试失败,莫语没有惊慌,只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他手中一直还有一张牌,但它太过危险,所以哪怕是在远古世界狩猎夔牛时,莫语都不曾动用。
  可现在,没有办法了啊!
  丹田海,十颗暗星同时亮起,一个月的沉寂期还未过去,要动用禁之力,只能借助“禁”的力量。
  “这是我第二次帮你……将来,当我需要的时候,你会付出等同的代价。”禁平缓的声音像是恶魔在低吟,似乎下方就是无尽深渊。
  第一祖神色大变,他死死盯住莫语,下意识瞪大的眼珠中,露出无尽震骇。
  这股气息……
  没等他多想,一道身影突兀出现在莫语头顶,没有任何举动,只是轻轻的向他看来一眼。
  第一祖脸上瞬间惨白,一口逆血喷出,体内强大气息像是戳破的气球,以惊人的速度消散。
  “越界的力量!”
  尖叫中,第一祖面露惊恐,他撕裂空间仓皇逃入其中,完全丢掉了之前的巨擘风范。
  无尽恐惧充斥心神,此刻他灵魂颤栗,没有半点抗衡念头,想的只有逃逃逃!
  莫语突然开口,“此次本座放你离去,但你如果敢为难雪幽寒,我必定再上冰封之疆,让你彻底消散。”
  冰冷的音节,透过尚未消散的空间裂缝,传入第一祖耳中,让他身体猛地僵直,心头恐惧更胜!
  彻底消散……彻底消散……他果然真正掌握了越界之力……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混乱、恐惧中,第一祖逃走,冰雪世界崩溃,两条冰龙丧失掉力量源泉,不甘咆哮中散去。
  禁突然开口,“如果你给我一块火神神格,这次帮你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
  莫语露出思索之色,他已经融合了一块神格,手中三块残缺神格无法再觉醒,留在手中最大的作用是针对火族,但这也用不了三块。以其中一块为报仇,抹掉禁的一次出手,应该是很划算的一笔交易。
  可就在他生出这念头瞬间,一丝惊悚毫无预兆钻出,如同侵入骨髓的冰寒,让他灵魂颤栗!
  不能答应。
  莫语相信自己的直觉,表面却没有流露,沉默几息缓缓摇头,“算我再欠你一次人情。”
  禁没有劝说,只是看来一眼,点点头消失不见。
  恐怖力量波动消散,莫语脸色变得苍白,全力催动火神神格与第一祖厮杀,他看似全身而退却已经受伤。
  没有再多想,莫语吸一口气,身影一动挪移离去。
  ……
  打开绝望沉海,带雪幽寒离开,莫语已经受了伤,之后火神神格反噬,虽然被他最短时间内以禁之力禁锢,却让这伤势瞬间加重。
  紧接着,第一祖的发现、出手,莫语能够在海底艰难存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整片海域,分摊了那一掌中的可怕力量。
  但他的伤势,同样严重到了危及生命的地步,所以在雪幽寒出现时,莫语才会说没有选择。
  所有伤势都没有完全恢复,尽管在借助雪族祭坛抹去神格反噬隐患后,莫语表面上已经没事,体内情况却不容乐观。
  如果没有第一祖的追杀,他可以缓慢化解最终痊愈,可这一场激烈搏杀,却将所有伤势彻底引爆!
  莫语不得不动用全部力量压制,甚至于无法继续飞行,只能落在一块不知漂浮了多久的船板上,苦笑着面对茫茫大海。
  身下的船板,显然是被外力强行击碎,不过它表面篆刻的符文仍旧有着作用,让它不至于很快腐烂被海浪碾碎。可就算这样,莫语也不希望被困在上面随波逐流,他要尽快恢复伤势。
  而且,这种虚弱状态,滞留在海面显然很不安全,莫语真的不希望自己杀退了雪族第一祖这般仙界巨擘,最终却要沦为一群虾兵蟹将的口食。
  或许是连续的波折耗尽了这段时间的霉运,莫语落在船板上的第四天,一艘大船出现在视线中。
  他用力挥手,“喂!这边,这边!”
  ……
  所有人都说莫语是个幸运小子,受伤暂时失去力量,只凭一块碎船板漂浮在无尽汪洋上,居然遇到一艘过路船活了下来,这运气实在是爆棚!
  尤其是,他们本来是要往冰封之疆去的,这根本不是计划中的航线……这越发证明了莫语的运气。
  虽然他没有缴纳任何费用,也没有出示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船长还是表示了大度。不少人说,这是“虎口逃生”后罕见的善心发作,当然这也成为莫语运气好的重量级佐证。
  “好运小子,来喝顿酒吧,让我们也沾一沾你的运气!”大胡子豪迈开口,引来一阵哄笑。
  当然,这笑声没有嘲笑的意思,毕竟对于弱者,站在上位的人本能中会生出一丝怜悯。
  莫语现在就是收获这份怜悯的人,他笑着摇摇头,结束了在甲板放风的时间,走向自己的船舱——一处低矮狭小的奴仆舱。
  ……
  看着紧闭的舱门,郝琳很纠结,她觉得好奇心杀死猫这句话真是太对了。
  如果不是几天前好奇的看了几眼,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她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没错,登船的第一眼,郝琳就认出了莫语,这个第一次见到是低级采药人,第二次见到是未知强者,第三次见到已经可以与人激战半边天的逆天存在。
  她打心底里不愿接触,这样一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不是她细胳膊细腿能够靠近的……如果那该死的船长没有将莫语安排在她舱室附带的奴仆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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