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无耻的偷袭
云卷云舒，清风流动。
阳光微热，晴空笼罩大地，花有香气，鸟有鸣声。
羊群咩咩而鸣，牧人挥鞭轻唱，一曲柔和婉约，流动于草场。
美人轻抬玉手，抚摸着篱上野花，微风轻摇，带起的是阵阵香气。
“真是令人心醉的美景啊。”古云沙看着这一切，忍不住感叹着。
雪素轻轻地将鼻子凑近了花朵，深深的呼吸，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如果世界永远这么和平，没有厮杀与血腥，该是多么美好。”沈征不由感叹。
“据说遥远的古代地球，就曾有过这样的和平繁荣时代。”古云沙无比向往地回忆着，“那时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那可怕的虫族。但它终究还是结束了，于那汹涌虫潮之中，就那么被淹没了。”
“也许那段历史，只是一段幸运时段吧。”沈征说，“对于宇宙来说，地球上的百年辉煌，简直连一瞬间都算不上。远古祖先在无虫的世界里活了几千年，对于宇宙时间来说，也一样不值一提。所谓的和平与繁荣，不过是虫潮尚未发现那个星球之前，侥幸偷生而已。”
“是啊。”古云沙点了点头，突然问，“沈征，你说宇宙之中是否还有这样尚未经历虫潮的星球？是否还有那种单纯的、没有厮杀的日子？”
“应该还有。”沈征说，“但恐怕也不持久。纵观历史，即使在虫潮出现之前，远古祖先的日子也是动荡不安的。和平只属于少数的强大国家，那些小国，即使在那偷生般的繁荣岁月中，好像也是战乱不休。没有了虫，人就把人当成敌人。”
“是啊。”古云沙感叹，“别说没有虫，即使在有虫潮存在的情况下，我们人类之间不也一样是内斗不休？”
“嗯。”这一点沈征深有体会，他不由想起了龙炎联盟和第四军区。
人类的劣根性吗？在有共同敌人的情况下，却仍要互相残害。
他不由想起了高中生物老师说过的话：生物永远要有个天敌，如果有天某种生物不存在天敌了，那么它自己就会成为自己的天敌。这是宇宙不变的法则，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即使拥有绝顶的智慧，人类也无法改变这一现状吧。
沈征在心中感叹一声。
“有敌人。”就在这时，雪素突然一皱眉，轻轻地放开了篱笆上的野花，望向了一个方向。
“虫人？”古云沙脱口而出。
“嗯。”雪素点了点头，“有十几个，从西边而来，整体实力不弱，应该可以突破那边的防御堡垒。”
“其它地方呢？”古云沙问。
“没有发现。”雪素摇了摇头。
“我们过去看看吧。”沈征站了起来。
“中央地区不能没人镇守。”古云沙说，“你们在这里，我过去。”
“对方的实力如何还不清楚。”沈征说，“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雪素，你在中央地带镇守，如果有什么情况，立时通知我们。”
“不。”雪素却一摇头。“万一有强大的家伙出现呢？那样我恐怕也察觉不到，到时你有了危险怎么办？我也一起去。”
“这样吧。”沈征转向古云沙，“古大哥你镇守中央地区，我们先去打探一下情况。有什么问题，你及时通知我们。”
“也好。”古云沙犹豫了片刻，终于一点头。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保护基地，而不是逞一时之快大杀虫人威风，有些事沈征可以随意，他不可。
沈征和雪素两人立即离开了这牧场，向着西边而去。
“该死！”奔行中，雪素微微皱眉。
“怎么了？”沈征的超感应距离达不到那么远，只能问雪素。
雪素咬了咬牙，低声说：“那些虫人已经动手了，他们在残杀堡垒中的士兵。他们的实力很强，几乎都是猛虫、虫长级别，士兵们根本不是对手……”
“我先走一步！”沈征一皱眉，重力能力快速启动，瞬间将自己拉向远处，期间，他不断积累着虚无之力，接连地化身虚无加快速度，将雪素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遥远的距离不敌他这样飞般的速度，终于，他来到了西部的防御堡垒前。
等待他的，并不是虫人的战士，而是血的腥气和一具具的尸体。这座西部防御堡垒中，一共有将近六百名战士，由一位巅峰控虫者编队长指挥，如今都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或横倒，或竖卧，或尸骨无存，或只剩下残肢断体。
鲜血在堡垒中四下里流淌，搏斗的痕迹四处可见。整个堡垒中一片寂静，没有半点人声，所有的人都已经沉入了死神的怀抱之中。
沈征感觉心在颤抖，愤怒燃烧在那里，让他双眼隐隐放射出红光。
虫人们已经退走了。他们没有继续进攻其它的堡垒，而是快速地离开了这里，仿佛他们来此并不是要对剑沙基地发起攻击，而只是进行一次杀戮的游戏。杀完了，也就走了。
“这些混蛋！”同类的凄惨下场，让沈征感觉怒火中烧，他的超感应力扩展到最大限度，却仍没能捕捉到虫人的踪影。中央地区离这里太远，虫人们又来得太快走得太急，他已经无处寻觅敌踪。
虽然愤怒到极点，但他也只能这么静静地站着。
旁边屋子里，通讯器在响着，有着紧急呼叫的声音，沈征缓步走了进去，移开死去的通讯员，打开了通讯装置。
“我是沈征，西部防御堡垒全员阵亡，敌人已经逃走了。”
“沈……沈军长……我是中央地区，古助理马上和您通话！”
“沈征，那边……都死了？”古云沙的声音微微颤抖。
“他们出手速度很快。”沈征冷冷地说道，“我想那些家伙应该都是首领级，或许其中还有大首领。整个防御堡垒中无一人生还。”
“王八蛋！”古云沙恨恨地骂了一句。
“他们已经逃走了。”沈征说，“我在等雪素。只有她能远距离找到他们的踪迹，我要追下去，为这些死难的将士报仇！”
“别冲动。”古云沙沉声说，“对方杀完就走，这摆明是要设陷阱引咱们出去。力合则强，分则弱，他们所有高手聚集在一起，咱们却分散开来，那不论是追杀还是防守，都将吃大亏。”
沈征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将指节都握成了白色。
不久之后，雪素赶到了这里。看到那满地的鲜血和尸体，雪素微微皱眉，直奔到沈征的身边。
“这群混蛋跑得可真快。”她说。
“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吗？”沈征问雪素。
“在更西边。”雪素说，“远超出了超感应的距离，我只能凭着对虫族的特殊感应力感知他们。”
“其它地方有没有虫人的踪迹？”沈征问。
“目前看来没有。”雪素说，“不过也不能确定。要知道，整个基地外围数十公里之内，他们都可能有潜伏，而那已经超出我感应的灵敏范围。而且如果有虫煞级强者的话，他们的隐匿能力也可以干扰我。主人，要追杀他们吗？”
“古大哥也说这可能是陷阱，要我别追。但我真不甘心！”沈征恨恨地说道。
“如果真是陷阱，就必定有下一次！”雪素看着沈征，缓缓说道。
“雪素，答应我一件事。”沈征沉声说道。
“什么事？”雪素本能地预感到不妙，问完后立刻说：“如果是要我留下帮古云沙镇守这里，你自己去追杀敌人的话，我绝不同意。”
“你别忘了我也有隐匿的能力。”沈征说。
“可对方同样也有。”雪素说。“没有我在的话，他们埋伏好了伏击你，将是非常容易的事。”
“我不信会有虫煞强者。”沈征说，“正如古大哥所说，如果连做这种事，他们都可以出去虫煞的话，那他们虫煞的数量就太可怕了，人类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了。”
“总之我绝不让你去冒险。”雪素说。
“雪素，你听着，我不会冒险。”沈征凝视着雪素，“我经历过无数的危险，有哪一次我被危险拉入地狱了吗？不，没有，那恰是我变强的契机。所以请你相信我。你也说了，如果这是陷阱，而我们不上钩，他们必然还会再来一次。那时又要有数百条生命因此消亡……”
“我们可以加强防守。”雪素争辩着。“可以在中央区随时做好准备，我一发现敌情，我们就乘坐从虫人那里得来的虫人战斗机赶到事发地，他们绝对逃不掉的！”
“但那时仍会有死伤。”沈征说，“我接受不了。”
“主人。”雪素看着他，十分认真地说。“我不管你心里怎样想，不管你失去了同类心里有多悲痛、多愤怒，我只坚持一点：你去哪儿，我就在哪儿，我绝不再与你分离。因为你已经两次遇上了虫煞，我绝不敢轻离你半步，让你再遇上危险。”
沈征看着雪素，目光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追杀虫人，逞一时之快，也许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就算有，也可能会让自己在危险中提升，同时为这些人报仇。
但也有可能，在自己和雪素离开时，虫人们依靠着隐匿之力，袭击其它的防御堡垒。
到时，会死更多的人。
沈征狠狠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