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而且将一切都怪到了自己头上，莫子昊这是要逼死自己吗？
彭梦然心下凄苦不已，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后来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浑身赤果果的，未着寸缕，然后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身下的刺痛叫嚣着一个事实，她已经不再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儿了！
这一切彭梦然真的是无法接受，甚至让她生不如死。
莫子昊说完，更是满脸嘲弄的看着彭梦然，仿佛在看什么低贱的东西。
彭梦然显然很受伤，只是愤恨的盯着莫子昊看。
莫子昊丝毫不在意，语气更加的不屑，：“祖母若是不信，只管传了我身边的贴身小厮来问问，当时这女人风骚的样子，竟然还到处去拉男人，并且把孙儿那贴身的小厮也强行压在了身下，那模样，当真是下贱到了极点啊！”莫子昊说着，脸上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其实对于彭梦然，他竟然还觉得有几分舍不得呢。
想想她那主动火辣的样子，莫子昊还觉得浑身一个战栗。
莫子昊房里也有两个通房，论起容貌和床上的手段，比起这个彭梦然真的是差了好多呢！
彭梦然一听莫子昊把自己说的这样.淫.贱无耻，顿时失去了理智，直接对着莫子昊大吼道，：“你闭嘴，你这个下三滥，我怎么能看得上你啊，我心里只有染世子一个人，哪怕我就是死了，也断断不肯看你一眼的！”
彭梦然说完，眼神凄苦的望向莫离染，似乎再向莫离染求救。
莫离染直接无视彭梦然的目光，反而一脸温柔的望着凤倾城。
莫子昊一听到彭梦然的话语，顿时火气就涌了上来，豁然站起身，抬起脚，顿时就踹到了彭梦然身上，：“好你个贱女人，竟然还瞧不上本少爷，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什么德性，本少爷原先还觉得你可怜，想着给你一个名分，收了你做姨娘罢了，现在想来大可不必了，你反正也不是只跟了本少爷，不如你就给本少爷的小厮做姨娘吧！”
莫子昊恶狠狠的说道。
彭梦然一听莫子昊的话，也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不管如何，也不该当众说出自己的心思来，这样只是得罪更多的人罢了。
彭梦然，忙跪走着来到彭氏的面前，哭着求道，：“姑姑求求你，救救我吧，他们是要逼死梦然啊，梦然好歹也是彭家的嫡长女啊，他们这样不单单是在侮辱梦然，也是侮辱咱们彭家啊，姑姑，你说句公道话吧！”
看着彭梦然这个样子，彭氏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不长进的东西。
彭氏也是听了彭梦然的话，才知道彭梦然竟然还存了给染世子做妾的心思，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也敢肖想染世子，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彭氏也不好一句话也不说，毕竟，彭梦然要是真的给一个下人做了妾室，那么它们彭家的颜面真的是荡然无存，她这四夫人也会被人耻笑的抬不起头来。
四夫人斟酌了一下，才慢慢的向着老夫人开口说道，：“母亲，论理今天这事儿，不该妾身说话，可梦然好歹是妾身的侄女儿，是彭家的女儿，妾身不能不管，这件事情不管孰是孰非，梦然都已经是昊哥儿的人了，不如就顺水推舟，让梦然给昊哥儿做个妾身吧。”
老王妃紧紧的抿着唇，没有说话。
倒是齐子月忍不住说道，：“做什么妾室，做个妾室也实在是抬举这个贱人了，一女侍两男，简直比那青楼女子还下贱无耻，要我说，赶紧浸猪笼算了！”
彭梦然一听，更是害怕的要死，忙继续哭道，：“老王妃，梦然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梦然可以对天发誓，梦然真的不是那样不检点的女子！”
一席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什么下贱的事情都做完了，竟然还舔着脸说自己无辜，这得是有多不要脸啊。
彭梦然见无人理她，忍不住直接扑到了莫离染身边，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染世子，您是了解梦然的，你替梦然说句话吧！”
莫离染微微蹙眉，还未开口说话，倒是倾城说道，：“彭姑娘这句话是何意思？离染就如何了解你了，据我所知，离染从来没和你正面说过一句话，你抓着离染不放，是为了什么？
“难道你勾引了两个男人还不够，还要把离染也拖下水吗？”倾城语调冷了好多，看着这个不知羞耻的彭梦然，倾城的话也说的不那么的好听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觊觎自己的丈夫。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倾城就觉得更加的堵心，自然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了！
彭梦然也没有想到，凤卿会开口奚落自己，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凤倾城的问题，在彭梦然的心中，只看得到莫离染，仿佛只要是讨了莫离染的欢心，别的就不用考虑了。
因为她觉得这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应该无条件遵从莫离染的话的，只要莫离染开口要了自己，凤倾城纵使是世子妃又如何，还不是只能乖乖的遵从吗？
可她却没想到，凤倾城直接就这样一口回绝了自己，于是彭梦然更加凄然的望着莫离染，希望莫离染能帮着自己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也是好的。
可惜，彭梦然始终还是失望了，因为莫离染，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彭梦然。
彭梦然哭的不能自持，几乎是哭倒在地，：“染世子，枉费梦然对您一片痴心，您却如此的不知道怜香惜玉！”
一直安静的坐在张氏身边的莫子菱终究忍不住，冷笑道，：“彭姑娘，你未免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你瞧瞧你自己，在瞧瞧大嫂，你哪里比得上大嫂了，论身份，大嫂是侯府嫡女，是县主，你只是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论相貌，你只怕连大嫂的一根手指都比不过吧，大嫂这般的端贵大气，你却一身的小家子气，就这样，你还觉得大哥应该舍弃大嫂这个金娃娃，却对你这样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女子动心，你莫不是吃错药了吧。”
彭梦然听了莫子菱的话，顿时脸色惨白惨白的，毫无一丝的血色，因为莫子菱句句话都戳到了彭梦然的痛处，的确如此，彭梦然的确哪里都不如凤倾城。
而即便这样，彭梦然竟然毫无自知之明的去肖想染世子，染世子不搭理她，她一副委屈的要死的模样，好像染世子哪里对不起她，负了她一样。
只是莫子菱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莫子菱的语气更加的清冷，带着浓厚的不屑，：“彭姑娘，这些年来，外头倾慕我大哥的名门淑女犹如过江之鲫，哪个不比你的容貌身世强了太多，可大哥连这些女子的眉毛眼睛都没有看清呢，你凭什么觉得我大哥会看上你，你实在太自信了些吧。”
这话说完，已经有不少丫鬟和下人发出了低低的小声。
这个场合还能留在正房里的丫鬟自然都是老王妃的心腹，这些大多都是府里的家生子，或者是那个管事的女儿。
其实严格说起来，彭家如今过的，只怕连楚郡王府的管家都不如，他们好歹都没有卖女儿呢，可彭家呢，却到了卖女求荣的地步了。
前几天彭家大老爷和大夫人过来见彭梦然，很明确的说，已经给彭梦然说好了亲事，给安乐侯的嫡长子做继室。
单单是听起来，这也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但是几乎是阖天奥城的人都知道，这位安乐侯已经年过四十了，长子都比彭大姑娘还大了几岁，而且安乐侯为人荒.淫.无耻，后院已经有无数的妾室，听说他最为宠爱的妾室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听说那女子无论是身段还是面容，都是妩媚妖娆到极致的。
而这女子的初夜就是被安乐侯买下的，安乐侯享用了一夜之后，就再也放不下，第二天一早就为这女子赎身，直接抬回府中做了姨娘。
这件事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成为天奥城勋贵圈里茶余饭后的话题。
那时的安乐侯才三十多岁，正当壮年，而当时的安乐侯夫人也是世家女出身，那位姨娘一入府，安乐侯就再也没有踏进别的女人的房门，连侯夫人亦是。
安乐侯夫人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这样更是气的一病不起，后来缠绵病榻了一年多就过世了。
安乐侯一直都没有续娶，并且还流露出几分要抬此姨娘为正室的心思。
只是这样的心思刚刚表露出来，就被安乐侯的母亲，侯府的老封君给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老夫人说的明白，如果安乐侯敢乱来，那么她就直接去死，老娘，和那个狐狸精只能选择一个人，安乐侯这才知道怕了，若是因为宠妾逼死了老娘，那么他的爵位也就到头了。
再后来老夫人逼着安乐侯娶妻，安乐侯也知道她自己心爱的女人是无法成为正室的，可又担心再娶一个世家女为妻后，会给自己的爱妾受委屈，索性就从门楣低一些的人家选择，没有强大的娘家做后盾，自然在府中也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所以，安乐侯才找上了彭家，彭家从前也算是书香世家，只是后来愈发的没落了，但说出去，名声也算是不错。
安乐侯给了不少聘礼，彭家大老爷和大夫人自然是喜不自胜，巴巴的就同意了。
安乐侯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私密，稍稍一打听也就知道了。
这样的地方，彭梦然若是嫁过去，那一辈子也不要想翻身了，正室要看妾室的脸色是肯定得，说不定，还要守活寡，这绝对不是人过的日子。
彭梦然心高气傲，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过这种日子呢？
所以，全部的人都认为，这是彭梦然为了不嫁给安乐侯使得计策，再怎么，嫁给年轻郡王府二少爷，也比嫁给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头子强吧。
而且听说，安乐侯为了这个姨娘，还动手掌掴自己的嫡女。
还有，为了这个姨娘，将冒犯她的其他的妾室活活打死！
这样没有规矩的人家，只怕是什么人也不愿意嫁过去吧。
彭家大老爷和彭大夫人眼中只有银钱，才不会为这个女儿考虑，只是一心拿着女儿还钱罢了。
就这样出身的彭梦然也敢肖想染世子，真的是自不量力到了极点。
彭梦然被莫子菱说的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昏过去才好，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愿意有这样厚颜无耻的父母，可人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是吗？
父母要拿了她换钱，难道她还不能反抗吗？
只是彭梦然是真的没有想过要设计莫子昊啊，像莫子昊这样的纨绔子弟，她才瞧不上，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染世子啊。
并且，她也想好了后路，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给染世子做妾，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实施，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彭梦然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小声啜泣着，那模样好不可惹人怜惜。
倾城含笑望了莫子菱一眼，心中对更是亲近了几分，莫子菱一直都是独善其身的，在这侯府里从来不显山漏水。
可为了自己，她终究还是落到这是非泥潭中来了。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待她亲近了些吗？在想想莫子菱的经历，倾城不由得更加心疼起莫子菱来。
齐子月见倾城和莫子菱之间的互动，而念及刚才彭梦然说的话，眼珠一转，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主意来，于是笑着说道，：“母亲，既然彭姑娘如此钟情离染，不如将她指给离染做妾吧，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并且看向齐子月的神情是毫无掩饰的鄙夷。
老王妃更是狠狠的瞪了齐子月一眼，这个蠢货，这是要做什么？
莫子筝差点想要上前去拉齐子月，这个女人真是蠢笨到了极点了，哪怕她心里在瞧不上莫离染和凤倾城，可也用不着表示的这么明显吧。
彭梦然典型的就是个残花败柳了，还是跟了莫子昊的，而且又跟了一个小厮，这样一个臭不可闻的女人，齐子月竟然大言不惭的说要给莫离染做妾，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侮辱人啊！
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这继母苛待继子，简直蠢笨到了极点！
莫子筝真的是恨铁不成钢，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蠢货母亲！
齐子月说完之后，其实也有些反应过来了，可话一出口，真的是后悔也晚了。
于是齐子月只是灿灿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了。
倒是莫离染冷然一笑，璀璨的眸子里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原来王妃竟然是这样疼惜本世子的呢，将一个被人睡过的残花败柳扔给本世子，当本世子这里是垃圾回收站吗？如果这话传了出去，想来也是很好听的呢！”
老王妃登时抬手给了齐子月一个耳光，喝道，：“哪有你这样的母亲，还不赶紧给离染赔不是！”
齐子月顿时脸色涨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王妃抬手还要再打，齐子月这才服软道，：“离染，都是我的不是，你且不要在意吧。”
莫离染的语气清冷如冰，：“若是本世子要这个女人嫁给二弟呢，王妃觉得如何？”
齐子月登时反对，：“绝对不可，自古偷着为妾，这个女人自荐枕席，哪里就配的上坐正室了，一个妾室也高抬她了！”
“原来王妃还知道偷者为妾呢，真是不容易啊，那当年王妃做的事情也是应该做妾的吧！”莫离染唇角扶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之意。
齐子月被说的直接抬不起头来，她心中恨得要命，为什么她就是不长记性呢，一次次在莫离染手里吃亏，还老是送上去给人侮辱。
要说齐子月觉得这是一种羞辱，那么彭梦然此刻的心境，几乎羞愤致死，尤其是，当莫离染亲自说她是残花败柳，被人睡过了，这几个字眼的时候，彭梦然那一刻时真的不想活了，恨不得当场死了算了。
抛开一切不说，她真的是一心一意爱慕着染世子的，为了染世子，她都宁愿退居妾位了。可即便做妾，染世子也不要她。
莫子菱说的对，她没有凤倾城那样显赫的家世，没有凤倾城那样出挑的容貌，可她对染世子的心是正切的啊，并且她绝对会染世子的一切要求都无条件的服从，不会像凤倾城那样高高在上。
为什么，她卑贱到如此的地步，还是不能够如愿呢？
想到这些，彭梦然更加幽怨的望着染世子，似乎染世子就是那负心薄幸的郎君一般。
莫子昊看着这一出一出的戏码，也觉得有些厌烦了，终归自己这个母亲就不是个靠谱的，于是莫子昊带着几分不耐说道，：“横竖小爷我不过只是睡了一个女人罢了，还这么个风骚的女人，只不过这女人小爷我实在不喜欢，谁也也逼着小爷我抬她做姨娘，我只肯给她个通房的名分，其他的一概免谈！”
莫子昊只要一想到彭梦然竟然还敢嫌弃他，就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还让她做自己的妾室，看着就堵心，通房说白了也就是个丫鬟，就是对外头说的好听点，但怎么说都是个下人。
这对彭梦然可是赤果果的羞辱啊，彭梦然好歹也是个表姑娘，失了身子不说，身份还一降再降。
表姑娘怎么说也是主子，若是成了姨娘就只是半个主子，这回直接降成通房了，和下人再无一般了。
彭梦然怎么会乐意呢，她直接反驳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吗？好歹我父母也为我定下了亲事，如果这件事情一旦穿了传去，楚郡王府也不能独善其身，今日你们若是不给我一个交待，那我就装死在这里！”彭梦然如今已经想明白了情势，她*给莫子昊，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无论她怎么不愿意承认，都必须要面对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嫁给莫子昊了，染世子是绝对不可能要她了，没有人会要一个不干净的女人了。
既然如此的话，彭梦然就只能给自己争取一点利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