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边界每天都有清俄两方的士兵巡查,沙俄百姓想偷渡到这边都困难,还有胆子再杀人?你们真信沙俄方的说辞?扯淡。”胤禛道,“咱们军事实力高于沙俄,却没像西方国家往外扩张,不欺负别人不代表咱们好欺负。十三,写信。”说着话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印,“拿此印令天津卫海军出兵,先揍他们一顿再说。”
“沙俄若是追究呢?”太子爷不禁扶额,早知道就不着人去喊他,这叫什么事哟。
胤禛凉凉道,“说声对不起,手滑呗。”
众皇子又是集体黑线。
胤禛道,“先看他们怎么说,沙俄皇室如果赔钱,咱们也补偿被炮火击中的沙俄百姓,反正咱有钱。不过,这种事偷偷摸摸地来就好了,别青天白日的干。”
“你还知道月高风黑夜,杀人放火天啊。”太子颇为可惜,“难得啊。”
四爷双手一摊,“十三,这是二哥说的,跟我可没关系。”
太子白他一眼,“用孤的印好了。”
“不行!”十三阿哥拒绝,”二哥你是储君,身份敏感,汗阿玛信任你不代表所有大臣都支持你。”顿了顿,“别怪弟弟说话直,你又不是黄金白银,不可能人人都爱你。就算你是稀世珍宝,那些眼中只有诗书的酸儒如果得到风声,照样会弹劾你。四哥就不一样了,没人跟明着跟他过不去。”
“十三弟倒是了解我。”胤禛似笑非笑道。
十三爷讪然一笑,“就这样决定了,十二哥,你去禀告汗阿玛,汗阿玛一准同意你先礼后兵,让理藩院的人跟我一块,到关外再分开。”
十二阿哥见兄长们没意见,也就开始起草奏折。
不过,十三走的时候,十四阿哥硬跟了过去。
自从十三和十四出宫建府,隔三差五会来胤禛家里祸害一次,尼楚赫半个月没见他们,又想到那天胤禛被请去理藩院的事,有一次两口子做完床上运动,四福晋趁胤禛心情大好时问他那两只哪去了。
半夜三更,不用担心隔墙有耳,软玉在怀,四爷没绷住,和盘托出……四福晋摸摸小腹,“孩子啊孩子,你若来了就权当没听见,你若没来,额娘和阿玛继续努力,下次当作没听见。”
尼楚赫起疑,康熙也在怀疑,“十三和十四呢?朕有好些天没见着他们,忙什么呢?”
“儿臣听他们说想去见识见识天津卫的海军,没跟汗阿玛讲?”太子反问。
康熙摇头,在杭州时十三和十四拽着胤褆和老十不松手,非要去军船上耍耍,因停留的时间短胤褆就没搭理他,所以,“他们去见识什么?不会开船到处跑吧?”
太子心中一惊,好在帮胤禛圆谎习惯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不可能吧。”
而这话说完半个月,沙俄使者到了。
康熙让理藩院招待沙俄使者,然后又让顾问行亲自去请太子。
顾问行每天伺候康熙,还要管理乾清宫的事,一般情况下他不出乾清宫。太子爷聪慧,加上有点不好的预感,就问他出了什么事。
顾问行不敢明说,只说沙俄和十三四个字。
太子爷一咯噔,“张起麟,快去找胤禛。”
四爷一听事情败露,一声,“卧槽!怎么来这么快!”忙不迭往宫里跑。紧赶慢赶,赶到乾清宫,太子爷在大殿中央跪着。
康熙背着手在太子面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见胤禛进来冷哼一声,“当朕死的?朕还没死,这天下还轮不到你们兄弟做主。”
四爷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吓死我了。二哥,你也不让张起麟说清楚,我还以为汗阿玛要废了你呢。”
“朕什么时候说废太子?”太子乃国之根本,康熙瞬间跳脚,“你乱说什么!?”
☆、第215章 四福有孕
胤禛擦了一把额头上汗,手一甩,康熙衣服上多几滴深色,康熙连连后退,一脸嫌弃,“你,你怎么就这么会膈应朕?”
“多大点事,至于么。”胤禛拍拍屁股站起来,“二哥你也是的,汗阿玛叫你跪就跪?好歹也是储君,膝盖这么软,我真以为汗阿玛要废你。”
“胤禛你给朕闭嘴!”康熙怒道,“保成,起来。说,这次是不是又你的主意?”看向胤禛,“以往杀个贪官,整个要犯,伪造张圣旨,朕都不给你计较。怂恿胤褆烧缅国的罂粟,那是他们活该,现在倒好,向沙俄出兵?你何不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太子揉着膝盖,歪着脑袋问,“什么意思?”
胤禛摸摸鼻子,吭哧一声,“让我上天。”
“咳!”太子膝盖一软,又差点给跪了。
康熙见胤禛这副心虚样,还需要问?
不需要,他的态度已表明一切,“理藩院的沙俄使者教给你了,事先声明,朕绝不同意赔款,如果不赔对方一文钱还能把这事处理好,此事就揭过去。”
“……汗阿玛,儿臣能弱弱地问一句,他俩伤沙俄多少人?”胤禛问。
康熙转手抓起御案上的奏折摔他脸上,“自己看!”
胤禛抬手翻开,猛然瞪大眼,“啧啧,比爷玩的还大啊。”
太子勾头一看,一阵眼晕,一个渔村?一个渔村有多少人?不是让他们开两枪,放一炮?
康熙不解,“不是你指使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胤禛只能这样说,“儿臣让他俩搞出点阵仗吓唬沙俄,没想到他俩会搞这么大,不过,汗阿玛该高兴。十三和十四第一次出去就敢灭对方一个渔村,说明他俩有底气,而这底气正是汗阿玛给的啊。”
“少给朕戴高帽。”康熙的脸色果然好多了。
太子冲他眨眨眼,胤禛拍马屁的功夫跟他的胆子一样与日见长啊。
“儿臣实话实话。”胤禛一本正经道,“你看沙俄只敢杀咱们一个牧民来试试咱们的态度,说明什么?心里怕咱们,只要咱们稍微硬气点,他们立马缩壳里去。汗阿玛放心,此去和使者交涉不但不需要赔钱,还让他们给咱们书面道歉。”
“胤禛。”太子轻呼一声,提醒他牛皮别吹那么大,小心兜不回来。
“你们瞧好吧。”胤禛说着向康熙打千告退。
沙俄使者还在驿馆里歇息,胤禛想到家里有点事,就直接走了。
“走了?”康熙派人盯着胤禛,怕他脑袋一热,跟沙俄使者谈判时争执几句就掏鸟铳,那时就难善了了。
侍卫道,“是的,四爷去了太医院。”
“谁不舒服?”康熙忙问。使者跟儿子比起来,自然是儿子重要,虽然这个儿子经常背着他乱来。
侍卫道,“好像四福晋。”
康熙一听儿媳妇,不是他这个公爹好管的,也就不再问,坐等结果。
眼看着六月底七月初,差不多去畅春园避暑的时候,今年后宫无大事,皇贵妃也会同往,可尼楚赫精神不振,迟迟未让让下人去畅春园打扫房间。
胤禛误以为他中暑了,便想让御医来给他看看,尼楚赫的身体他自己知道,没想好怎么跟胤禛说,胤禛早上去刑部时,他就说,“也许只是没休息好,爷别劳烦御医了。”
四爷身为一个非常爱家的男人,老婆的事一定会放在心上,也没提前派人回家讲一声就把御医领来家,抬手一指:“快给福晋看看。”
尼楚赫躺在树下乘凉,揉揉眼,看清来人,眼前一黑,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老御医的手往他脉搏上一放,少时,“恭喜四爷。”
“何喜之有?”胤禛疑惑不解。
老御医道,“四爷明年二月大概会如愿添一位格格。”
“嘎?”胤禛睁大眼,福晋有了?怎么可能?
周围奴才笑了,这位老御医有意思,别人都是恭贺喜得贵子,他倒是好,偏偏说中了爷的心思,瞧,爷乐傻了。
只有尼楚赫知道他不是高兴,搞不好被吓到了,于是让奴才送御医出去,拉着胤禛回房。
胤禛跟做梦一样,“福晋你,你怎么可能有,又怀孕?”
“弘晖他们想要妹妹,妾身也想要个闺女,爷,就让妾身再试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嘛?”尼楚赫挽着的胳膊道。
胤禛朝自己腿上掐一下,清醒过来,盯着他的肚子,“现在说这个不觉得晚么?”
尼楚赫苦笑,如果不是皇贵妃又开始盯着他的肚子,康熙也对他有意见,自己何苦找罪受。一想想胤禛这些年只守着他一人过日子,怀胎十月而已,一眨眼的工夫。
“妾身想给爷个惊喜啊。”尼楚赫讨好道,“爷不高兴?”暗暗唾弃自己,亏他前世是个皇帝,今生居然上杆子给男人生孩子,也是没谁了。
胤禛神色复杂,他不傻,稍稍一想也就明白了,“汗阿玛不闲得无聊不会管咱里的事。若不是那次在山东赶巧了,爷十几个兄弟他平时想管也管不过来。”
“最后一次。”尼楚赫道。
胤禛勉勉强强点头,“改日我去给汗阿玛和额娘讲明白,他们以后就不会再催你了。”
此言一出,尼楚赫笑得跟二傻子似得,压在心里好多天的事解决了,不禁打个哈欠,胤禛拦腰抱起他送到床上,“爷还有点事,有事喊白薇和白芨。”
尼楚赫闭着眼挥挥手。
白薇和白芨放下冰盆后,蹑手蹑脚退到卧室门口守着。
时隔六年,四福晋再次有喜,四爷便亲自去给皇贵妃和康熙报喜,顺便跟他们说道说道,囊中羞涩,养不起孩子……在宫里用过饭便直奔理藩院,理藩院的官员却说,“十二爷去驿馆了,四爷,要不要下官陪你过去?”
胤禛摇头,刷一下打开扇子,坐在椅子上,双脚翘在十二的办公桌上,眯上眼摇着扇子,好不惬意。
十二回来便看到他位子躺着一人,扇子挡着脸,自己的两名下属一左一右为对方扇扇子,这种待遇,除了他的好四哥,太子也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
“四哥困了就回家睡去。”十二道。
胤禛抓掉扇子揉揉眼,“爷空出午睡时间等你,就这样跟你四哥说话?”
十二见桌子上一块灰尘,眉毛微不可见的皱一下,可算体会到汗阿玛的无奈。挥退两名下属,“有外人在四哥端着点。”
“他们又不敢乱讲。”胤禛混不在意。
十二爷瞬间放弃劝不拘小节四哥遵循皇家礼仪,“沙俄使者要见汗阿玛,不愿意跟我谈。”说着不禁揉额。
“不愿意给你谈?那跟四哥玩去儿。”胤禛站起来,揽着他的肩膀把人往外带。
十二阿哥拨开他的胳膊,“不去。”
每日在理藩院无所事事,终于遇到点事居然被沙俄使者请出来,十二阿哥正自我厌弃,看到聪慧卓绝四哥……十二爷想找妈妈。
“咋了?”胤禛抬手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见十二的脸色变得诡异,四爷朗声笑道,“开玩笑,开玩笑,他们找咱们要说法还端着架,理他们干么,走咯。”
“可是,咱们理亏。”十二阿哥道。
胤禛说,“谁你说的?”他的憨弟弟哟。“有人打你左脸还伸出右脸让他打?不愿意,他们杀咱一人伤三人,咱们以牙还牙而已,错在哪里?十三和十四弟还在沙俄边境,急的是他们,懂么?”
☆、第216章 李卫进京
十二阿哥似懂非懂,是这样?
胤禛道:“你看这次汗阿玛都没讲什么,还让我协助你处理这件事。”
“汗阿玛?对哦,汗阿玛有没有罚你?”十二忙问。
“没有。”胤禛道:“咱们不欺负弱小国家,不主动与邻国交恶,沙俄百姓居然当大清是软柿子,一言不和要人命,他以为他谁啊。此事不能善了,听哥的。”
胤褆、太子、胤祉儿时经常被康熙拎到身边教导,胤禛和八、九、十三、十四又开了挂,便给十二阿哥一种兄弟们个个都比他厉害的错觉。却忘了他不笨,只是跟苏麻喇姑长大,性子被养的敦厚、实诚,也因此又被胤禛三言两语忽悠到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