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第五法
“与……行星为敌的傲慢……”
听着罗曼口中的描述，他只觉头皮发麻。
“魔法”的概念，让他对魔道产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全新的认知，也粉碎了他固有的魔法观。
“魔法本就是奇迹的代名词。”看着此刻失神的夏洛克，罗曼揶揄道，“仅仅只是所谓的瞬间移动，什么控制元素，可无法被冠以“奇迹”之名。”
“你说的对，魔法确实可以帮助你拯救你的爱人，但是……那是足以被冠以“奇迹”之名的魔法。
““魔法”无法被同一个人所拥有，幸运的是，目前为止五大法还未曾存在其掌控者。
但是……”
罗曼注视着抱着海伦，依旧跪在地上的夏洛克。
“成为魔法使，必须拥有着超越人类与星辰的精神，你，觉得你拥有着成为魔法使的资格吗？”
夏洛克沉默片刻，道，“所罗门也是魔法使吗？”
“他不是魔法使，只能说触及了魔法，在这个世界上，魔法与魔法师是分开的。
你若是一个废物魔法师，拥有再强大的魔法，也毫无用处。”
正如魔法使的上限中有一炮将坠落的月球干回去的宝石翁，那是起码到达五到六阶的存在。
当然也有像下限如青子这样表现在三阶左右的魔法使，但不可否认其可怕的上限。
“恐惧了吗。”看着沉默着的夏洛克，罗曼低声轻喃，“那么……”
“不，我想试一试。”夏洛克抬起头激动的说。
“可能会死，甚至，灵魂都将不复存在。”
夏洛克低下头看着少女那苍白的面容，怀中少女的体温正在随着鲜血的流淌而逐渐冰凉。
少女带给夏洛克的最后一点温暖，也将消磨殆尽……
他咬了咬呀，“如果我失败了，请您，为我的父亲带上一句话：
告诉他，他曾经说过，只要找到足以为之奋斗的信念，那就将这信念贯彻到底。
我已经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存续的意义，且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至少，在临死之前，我是无憾的。”
罗曼扬起了嘴角，“如你所愿……”
他轻轻一挥，夏洛克上半身的衣物便随之碎裂，身上那代表着固有时制御的魔术刻印闪烁着魔法的光辉。
但罗曼再一次挥手，在夏洛克那痛苦的呜咽下，竟然一点一点的将那魔术刻印抹除。
但取而代之的，则是在他的背后，逐渐出现的玄奥纹理……
五大法的传承并不是直接领悟，其奥妙，是由无数代魔法师呕心沥血的钻研，绝对不是一人能够理解且创造的。
所以，五大法同样是以魔术刻印的姿态进行传承。
且在当初夏亚等人进入型月世界之后，他们便从各处取得了五大法的魔术刻印，并带到了现实。
但就如同罗曼说的那样，如若没有与星为敌的傲慢，如若没有远超人类的精神，那么……触之即死！
五大法的魔术刻印，分别掌握在霍格沃茨的几个魔法师的手中。
库洛拥有的，是第一法“无之否定”第一法，侑子拥有的，则是第二法，“平行时空干涉”……
他们将在蓝星的漫长的岁月中，慢慢找寻着五大法的继承者。
成为带领着人类文明前行的“贤者”，让越来越多的“魔法”，出现在这世间。
而罗曼所拥有的“魔法”，则是……
“我现在给你的，是第五法的魔法传承。”罗曼在一侧缓缓的说道，“当初所罗门使用的第一宝具，“逆行运河·创世光年”便是第五法的一部分。
所以，关于第五法，你应该能猜到是属于哪一方向的魔法。”
“时……时间。”夏洛克忍耐着魔术刻印在自己的背后逐渐留下烙印的痛苦，出声道。
“准确的说，是移动时间在时间线上的位置，对时间线进行操作的奇迹。
这其中，你可以向未来的你借取魔力，因为未来几乎是无限延生，所以魔力也几乎是无限榨取。
更可以回归过去，从零开始获得更好的未来……
当然，改写过去，需要付出因有的代价，所以，如果你现在不学会第五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所谓的一百年，一千年，你也会距离你所爱，越来越远。
这其中诸多奥秘，需要你自己去理解。”
罗曼扬起嘴角，“那么，准备好领略魔法之顶的璀璨了吗……”
魔术刻印，在那一刻烙印完成，瞬间榨干了夏洛克体内的魔力。
夏洛克的瞳孔，猛的收缩成了一点，庞大的，难以想象的信息量涌入自己的脑海中。
那是源自无限的过去，以及无限的未来的信息。
如何是普通人的话，此刻早已经被大量的信息量冲刷成白痴。
夏洛克的面色涨红，额头青筋爆起，眼珠瞪的浑圆。
好似下一刻，整个脑袋就会像掉落在地上的西瓜一样，轰然炸裂……
在那瞬间，夏洛克便被眩晕感吞没，但是他猛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随着嘴角溢出的鲜血，强烈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一分。
深渊战场的经历，让这一年轻人的骨子里都刻进了狠字。
他死死的咬着牙，面色狰狞，海伦的音容笑貌。
他父母在家做好饭菜等他回去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我可……没有回头路了啊！
大脑在刹那间就已经超负荷运转，眩晕感与那恨不得凿开脑袋透气的肿胀感在折磨着他的心神。
这一切，都靠他那过往八年一直坚持苦心修炼冥想法的结果。
但即使精神力足够，那痛及灵魂的疼痛却是难以言喻的。
不过，他依靠着某种意志坚持了下来。
罗曼的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步一步的踏上这时间神殿上的阶梯。
他坐于王座之上，拖着腮饶有兴致的注视着下方的夏洛克。
时间神殿独立于世界的时间线之外，在这里，不会受到时间规则的约束，也最容易领略时间的傲娇。
死亡，自然是不可能的，所谓触之即死，是更加深层次的东西。
只要刚刚夏洛克晕过去，继承同样会继续。
只不过想再深入理解第五法，就需要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会变成青子那样，空有一身破坏力的，半吊子的魔法使。
因为自己那强大的破坏力，甚至最初让很多人误以为第五法是关于破坏的魔法。
有时，破釜沉舟往往能让人爆发自己都感到惊惧的潜力。
第一步是最为困难的，而只要跨过第一步，之后的精神力会随着这信息的冲刷而缓慢增长。
但是人是有极限的，特别是第一代魔法师，精神力的增长上限不高。
但也正因如此，夏亚才为这个文明设下了一个隐藏的机关。
第二步，也是最为困难的一步。
那就是……夏洛克是否能够触及到，那个神明留下的神物，在那片人类进化土壤里完美的扎根生存……
“嗡～”
一股波纹在罗曼的上空向外逐渐扩散，他缓缓抬起头，便见一个月球大的超巨大魔方在这神殿上空缓缓旋转。
闪耀着神性的光辉，璀璨而神秘。
罗曼望着那魔方，眼神略微有些迷离。
“这就是……神的智慧吗……”
“检查到适格者，启动第三协议权限，赋予适格者三级权限，启动灵子转化……”
而夏洛克也在此刻仰天怒吼着，无尽的光辉在他的周身闪烁，从他的双眼双耳七窍喷涌而出。
而后，无数裂痕出现在他的身上，随着彭的一声。
夏洛克瞬间炸裂！
卒。
……
当然，此刻的他是化为了一道灵子进入到了诺亚方舟中。
失去了肉体限制的他遨游在诺亚方舟中，庞大的信息量借助着诺亚方舟以及自身的魔法知识开始解析着关于第五法的一切。
正如罗曼所预想的那样，诺亚方舟的庞大算力支撑了第五法百分之六十的解析量。
这是一条神明亲自为人类开辟的捷径。
知识，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化着。
“原来……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时间啊。”
夏洛克的眼神有些迷离，那是身为魔法师的自己窥视到了魔道的一个顶端，所自然流露出的感动。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似乎跳出了这个固有结界，跳出了世界，跳出了时空。
见到了那一条，向着过去与未来无限延生的世界线。
夏洛克回首过去，在现在的节点犹豫了片刻，随后便选择了未来，沿着未来的时间线无限延生……
时间线并不是命运之线，仍旧有着无数条还未曾发生的、透明的时间线，代表着未来的“可能”。
而夏洛克则沿着最有可能的，实质化的时间线前行。
他看见了这场虚灾的结局，看见了人类的发展，但再往前，就无法再继续了，那是他对第五法的造诣仍旧不够。
最终，他选择折返时间线，选中了一个时间节点进入……
最终睁开双眼的时候，耳边回想起了拉尔斯的声音……
“我可以放了她，但是，代价是……你自杀在她的面前。”
“夏……夏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