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赫连涵涵发上的发箍和发圈都被她扯住。
用力一攥。
“好痛——!”
赫连涵涵大叫,又惊又怕,头被赫连尹提着,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蹬着脚,疯狂地挣扎呼救,“救命啊,妈妈,赫连尹要杀人了……”
“杀人?”赫连尹勾唇,笑容冷艳,“我怎么会杀人呢?我还要留着你的狗命,等下替那副画卷买单呢。”
说完反手又是一掌。
赫连涵涵被抽得倒退几步,晕头转向。
赫连尹没有一丝同情,神色冷漠,在赫连涵涵惊恐的眼神中,一脚将她踹出了房间。
“砰——!”
一声巨响!
赫连涵涵像颗球一样撞在门上,而后,滚出房间,脑袋撞在栏杆上,发出一串串哭声,引来了所有长辈的注意力。
大厅默了下来。
大姑姑看见自己的女儿被踢出房来,脸色顿时冷凝,疯了一样冲上了来为女儿讨公道。
赫连尹没有一丝惧怕。
眼底冰冷。
在大姑姑的手抵达她发前,她灵敏一躲,手指一凝力,已穿进大姑姑发间,一卷一扯,而后,用力将手指抽回,大姑姑的发已被她扯出了一撮。
“啊——!”大姑姑痛叫,就要跟她拼老命。
奈何笨拙的动作完全打不过赫连尹的阴招,她在部队学的是生死搏击,只取对方的弱点打,这样才能取胜快,保存体力。
“你这个死攞女!”
两母女觉得不能跟她一对一单打,这样不讨好,于是对了个眼色,一起冲上去打她,一时之间三人缠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赫连尹眼底闪过一丝阴冷,脚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踹向大姑姑的两腿间。
“嗷——!”这回真是致命伤了,大姑姑唔唔叫了几声,脸色彻底煞白,捂着自己的裤裆,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
“住手!”楼下威严的声音传来,不难辨认,那是赫连爷爷的声音。
赫连尹的瞳孔微微一缩。
一瞬间,像恢复了几丝理智,停下动作。
而大姑姑母女也被打得筋疲力尽,软绵绵地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打架?”赫连爷爷是军人,看得出赫连尹的动作用了狠劲,这种打法对敌人是极致命的,但对家人就太残忍了。
于是看赫连尹的脸色就有点阴沉。
赫连尹没答话。
站在阴影里,神色淡漠。
她的理智有些回来的,但仍不愿意说话,就先让那对母女出出风头吧。
赫连涵涵疾步冲到楼上,嘤嘤嘤哭起来,“爷爷,你要给涵涵做主啊,刚才我只是好奇进去堂姐的房间看了看,她就打我了,爷爷,她打我好痛啊,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歪了。”
她的脸确实是被赫连尹抽歪了。
下巴的骨头肿肿的,有些脱臼。
赫连育看了她的脸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伸出手按了按赫连涵涵红肿的下巴,下手这般重,这是要杀了涵涵的节奏吗?
“你为什么去堂姐房间?还有,堂姐为什么打你?”赫连育不相信赫连尹是那么残暴的人,她的心性和文学造诣都很崇高,不像野蛮人。
知识高远的人一般比别人看得高,看得阔,比别人更加懂人情,懂事故,就算吃了亏,也会先分析前因后果。
绝不是这么贸贸然就动手,这样太愚蠢了。
“没有为什么啊,堂姐说她讨厌涵涵,因为涵涵的存在,爷爷不喜欢她,所以堂姐要打涵涵,说把涵涵的容貌毁了,爷爷看涵涵长得丑,就不会喜欢涵涵了,她,她嫉妒涵涵……”
赫连涵涵声泪俱下,说得好不生动。
盛盛的阴影里,赫连尹冷笑,真是贼喊捉贼,呵呵,这种女人以后就是长大了,也只能跟她妈一样,当一朵无脑的白莲花,难登大雅之堂。
“你什么事都没做,只是在堂姐房间逛了逛,你堂姐就打你了?”老人目露狐疑。
“是的,爷爷,她还说让涵涵以后不准来赫连家了,不然就见我一打我一次。”涵涵的目光有些闪烁,不敢纠缠于那个问题,赶紧转移道:“爷爷,涵涵真的好痛啊,牙齿都流血了,你看看?”
于心不忍的老人只好低下头去,看了看她的牙齿,果然流血了,赫连尹下手也是真的狠。
“老爷。”宋姐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神色凝重地说:“其实这件事是涵涵小姐先挑事的,我刚才去厕所的时候,听见大姑姑在跟涵涵小姐说话,她叫涵涵小姐将一个蟑螂香包放在尹小姐的枕头下面,说要让尹小姐毁容,让她不敢去上学。”
第81章 收服全班
老爷子闻言,朝赫连尹的方向看去,面容严肃沉遂,“却有其事?”
“是。”赫连尹点头,声音清晰。
眸中的光渐渐聚拢,变得如洗过的天空一般明净透彻。
她的理智回来了,睫毛长长垂着,透出冷静的气息。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赫连涵涵的无尽羞辱,让她脑中的理智轰然而裂,每根神经就像是浸在漆黑的世界中,叫嚣地想要脱离屈辱和黑暗。
所以她动手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这么蛮横的妒意,轻视,羞辱,在忍她下去,她就不会知道自己错了,长歪的孩子,心中永远有一套歪理,就连别人不喜欢她,也是别人做错了。
“爷爷你不要听她们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做那件事,明明就是堂姐她讨厌我,所以才打我。”赫连涵涵顿时慌了,紧握着老人的手,眸光闪烁。
似乎在心虚着什么。
老人看了她良久,沉声问道:“蟑螂香包的事,你做了?还是没做?”
赫连涵涵泫然欲泣,“没有,爷爷,涵涵没有做。”
“阿启,你去小尹的房间搜下,看看有没有宋姐所说的蟑螂香包。”老人没有再看赫连涵涵,唤来自己的秘书阿启,这事有三方供词,人证宋姐偏向赫连尹,所以涵涵说谎的嫌疑更加大一点。
阿启应声而去。
老人坐在客厅里,手中的拐杖泛着冰冷的光。
亲戚们静悄悄的。
赫连尹和涵涵站在老人面前,等待断定结果。
灯光下,赫连涵涵的面容有些不自然,她不断张望着赫连尹的房门口,双手握得紧紧。
赫连尹面色沉静。
很快,阿启就下楼来了,手中拿了一个米分色香包,赫连涵涵的面容一下子惨白,心跳如打鼓。
她不安地攥紧手,看得出很恐惧。
老人接过阿启手中的香包,用刀子划开看了下。
里面的确是蟑螂的尸体。
赫连育的目光一下子沉了下去,阿启又道:“老爷,除了这个香包以为,尹小姐的房间都被翻乱了,还有这个,老爷,你看看这个沉木挂轴,是不是老爷那副清朝绿竹的挂轴?”
阿启将一柄光秃秃的黑色挂轴递给赫连育。
老人接过,端详了好一会,点头,“是它。”
“老爷,这副画已经被人撕碎了,我进去的时候,看见那些碎片就放在床边,已经无法拼回。”
老人没有说话,大概是心中有了定夺,良久,他看向赫连尹,眸中似有暗沉的投影,又似隐含泪光,“小尹,那幅画可是被涵涵撕掉了?”
赫连尹颔首,不想看到老人家受伤的表情,轻轻将头扭开,“是,我回房间的时候,画已经被涵涵撕毁了。”
老人闻言点头,看向赫连涵涵,“你毁了这副绿竹画卷?”
赫连涵涵双手交握,有些答不出来,视线一转,看向人群中的赫连秀,希望她教教自己。
赫连秀微不可见摇头。
于是赫连涵涵就摇了摇头,“我没有,我进去房间的时候,这幅画已经撕碎了,不是我做的。”
“那这个香包是不是你的?”老人又问。
“不是。”
老人没再说话。
许久,他对秘书阿启道:“阿启,你现在去查下二楼的监控记录,看看除了涵涵以外,还有谁进去过小尹的房间。”
他的声音很阴很沉,似乎对赫连涵涵感到失望。
话音刚落。
赫连涵涵的身体颤抖起来,噗通一声跪在老人家眼前,“爷爷,涵涵不是故意撕毁那幅画的,涵涵不知道那画是爷爷的啊,涵涵也不知道原来那画有那么名贵,还有,这个香包也不是涵涵的,是堂哥给我的,里面全是死蟑螂,爷爷也看见涵涵之前的脸了,就是被这个香包害的,爷爷……”
所有人一惊,对赫连涵涵露出了责备的目光。
老人拂开她的手,目光如炬,“你明知道,这个香包里面都是蟑螂的尸体,你还不丢掉,拿来放在你堂姐的枕头下?”
赫连涵涵用力摇头,泪花闪闪,“不是啊爷爷,是他们先害我的,我跟堂哥无冤无仇的,堂哥不可能会送这个香包害我的,这一定是堂姐的计谋,她嫉妒涵涵,想害涵涵毁容。”
“你堂哥和你没仇,那你堂姐和你有什么仇?过年的时候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哪里结下的仇?”
赫连涵涵一愣。无法将自己抢赫连尹新衣的事情说出来,不然爷爷肯定不会原谅自己了。
“还有,你毁那幅画的初衷不应该说不知道是我的,就算不是我的,不是名贵的,但如果是小尹心的画,你毁了它,你就已经错了。”老人没有在跟她计较对错,而是在向她说道理,这个孩子满嘴谎言,满嘴歪理,让人心寒。
“我……”赫连涵涵说不出话,泪眼簌簌,哭得眼睛都要肿了。
赫连尹面无表情,谁知道她这副样子是不是装的,典型的狼来了,可信度太低。
“看来你被惯坏了,你母亲不会教你,从下学期开始,你到z城去,跟着你二姑一块住,从今以后,就由你二姑来养育你。”
“不要啊……”赫连秀从人群中冲了出来,跪在赫连爷爷面前,抱住自己的女儿,泪眼朦胧,“爸,求你不要把涵涵送走,这事不是涵涵的错,是我教她的,她没有错,小孩子哪里知道要耍这些心眼啊,都是我教的,你要怪就怪我吧,惩罚我吧,不要把涵涵送去z城,我会好好教她的……”
老人冷冷看着她,“就是因为涵涵有你这个母亲,才会上梁不正下梁歪,涵涵在跟着你,迟早被你毁了。”
“不要,爸,这事是我做错了,你不要送走涵涵,她从小就没有爸爸,要是在让她失去妈妈,她要怎么过啊?”赫连秀声泪俱下,不断求情。
“你不必再说了,这事我心意已决。就是因为她从小没有爸爸,所有人都过分溺她,生怕她的童年受到影响,导致今日,做了错事都不觉得自己错了,将别人如草芥对待。从今往后,涵涵跟着她二姑,至于你,想嫁哪去就嫁哪去,我不想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