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篇第589章：来不及当真
“妈妈，你欠了谁，什么机会？”绍誉可听不懂，他追问道。%d7%cf%d3%c4%b8%f3
宋七月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个呢。就说来话长了。对了，还有一个人欠了妈妈呢。”
“啊？有人欠了妈妈吗？”绍誉又是好奇。
宋七月道，“是啊，妈妈改天去找他把东西要回来。”
“什么东西？”
宋七月牵着儿子的小手，她笑着道，“等妈妈要回来了，再告诉你。”
“好吧。”绍誉应声，母子两人欢乐的走在小路上。
……
乔晨曦这方，在和莫氏签属项目后，便是立刻进入到竞标的事宜中。随之而来的问题，也伴随到来了，竞标的主席方提出必须达成的要求：竞标的公司需和港城当地一家公司接洽，而且该方还必须具备一定的相关经验。并且对医疗或是机械方面有所建树。这一要求完全是为了发展港城当地的企业，算是地方保护政策，二来也是为了防止在该项目里人为垄断而造成的不良效应。
市政的大型项目素来是难以拿下，这一点要求更是处理起来十分棘手。
本次竞标，乔氏虽和莫氏联手，然而实质上是以乔氏的名义，莫氏作为合伙人，就已经被排除了原本的要求资格。如此一来，乔晨曦只得在港城现有的企业里找寻合作伙伴。
这边排查了一系列的企业人选，乔晨曦最后定了这一家，不容再迟疑，她立刻赶过去。
“乔小姐，要去哪里？”司机询问。
“去康氏！”乔晨曦下了指示，更是吩咐，“王秘书，现在联系康氏。”
今年来康氏发展大好。在业界也是稳扎稳打，如今的掌舵人已经是康子文，康父已经彻底的不过问公司。
而在乔晨曦这一次的排查里，港城所有的中小型企业内，最具资格就非属康氏了。大型企业不用多想，他们一定不屑于辅佐，所以康氏是最佳的选择。再加上，康氏和乔氏之前也有旧交，今天这一趟，乔晨曦是有绝对信心的。
所以乔晨曦来不及再提前邀约，她势必要抓紧时间赶往。
一到康氏企业大厦。康氏这方得到了联系，所以派人下来了，那助理道，“乔副总，您好，您这边请。”
方才得到的回执，康子文正在公司里，并没有离开。所以真是上天保佑她此番顺利。
上了楼去，秘书而出，“康总请乔副总里边坐。”
康子文素来是斯文俊秀的，那文质彬彬的模样坐在这办公室里，从前只会让人以为是老师教授，可是现在往日的书生，也被历练出了气场来，商场太过龙蛇混杂。是最佳的染色场所。康子文也不例外，愈显成熟老练，只是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倒是一如既往。
乔晨曦对康子文的印象不算差，从前觉得他为人木讷老实，办事认真刻苦，现在倒是觉得实在是难得。
“乔小姐，怎么突然过来了。”康子文接到乔晨曦这方的来电，确实是有够突然。只是乔晨曦人已经赶来，所以康子文也是不好不给这份面子，毕竟是乔臣集团，又是乔氏的大小姐亲到。
乔晨曦是来谈正事的，她不带拐弯抹角，“康总，你也知道，最近乔氏已经竞标这次的医疗机械项目，现在市政方提出需要加盟港城本地的企业做合作。”
“所以，乔小姐的意思是，看中了康氏？”康子文低声询问，他并不吃惊。
乔晨曦见他面色无恙，“看来康总也是早就有这个预期，猜到我突然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这是近期的大项目，我想港城没有一家公司不关注。”康子文道。
“有人找过康总了吗？”乔晨曦问道。
“这倒是还没有。”康子文回道。
“那就好，其实我们乔臣集团的背景实力，我想康总也应该了解，我也不瞒你，这次其实是和莫氏的合作，虽然名义上是我们乔氏竞标。有乔氏又有莫氏，我想对于任何一家公司来说都是理想的合作对象。”乔晨曦简单说明，更是单刀直入，“就只不知道康总意下如何，有没有兴趣？”
若说没有兴趣，这一定是康子文在说谎话，只是，“乔小姐，今天实在是太过突然，我想我需要考虑。”
“当然，这我也能理解，我会给康总时间考虑。”乔晨曦道，“明天吧，明天请给我一个答复。”
乔晨曦更是果敢放了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对康氏很看好，而且也非常想和康总合作。还有，请替我问候令尊令堂。”
那一年同样是合作，乔晨曦就见过康父康母，所以打过照面。现在她礼貌的问候，倒是将关系拉近不少。
“多谢乔小姐，我一定转告。”康子文应声。
“那就不打扰了。”乔晨曦随即起身，这一趟可以说是来去匆匆。
乔晨曦临走的时候，秘书恰好而入提醒，听到了这一句，“康总，人已经到了。”
而在康氏大楼的大厅处，乔晨曦却是撞见了那一行人。
是以宋七月为首的龙源一行，她只带了助理一名，便是到来。但是高挑的身材，却是醒目。
原来康子文约见的人是她，怪不得今天恰好在公司没有外出。
宋七月瞧见乔晨曦，她微笑而过。
乔晨曦一出康氏，她上车前的步伐一缓：这一次，是要争夺战了！
康子文是在早上的时候接到龙源的电邀，来自于董事宋七月，秘书相告，宋董事想要见康总详谈要事。
一听是宋七月，康子文自然是应允。
说起来，自那日宴会后，康子文一直静静等待着，他不曾去主动找上她，只因为她在那时说了改天。
而再一次见面，就是今日了。
康子文看着宋七月在面前微笑，她和从前一样的意气风发，笑容更为从容，却也是变得沉静，少了以往的活泼鲜活。
“刚刚我上来的时候，在大厅里撞见了乔臣集团的乔小姐。”宋七月开了口，“既然乔小姐已经找过你了，那么我也不用多说，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来谈什么事。”
“你们都是来找我谈项目的合作。”康子文更是不惊奇了。
“是。”宋七月应声，“我们也是老朋友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多说，国内有连城，国外则是龙源接应了，现在只差一家，所以我就来找你了。你现在心里边也应该有了底，更偏向于哪一家。”
“说实话，确实难选，连城和乔氏都是大集团，不过就商场上的绩优原则来看，乔氏的身边还连带着莫氏，选了他们更有利。”康子文缓缓说道。
宋七月微笑，“康总，两年不见，真是要刮目相看，分析的很实在。看来是让你很为难了，不过我也是没办法。”
“你也应该知道，这个项目对龙源的重要性，也算是国内打响的第一战。”宋七月挑明了说，她微笑的眼眸扬起，“虽然乔氏还有莫氏，但是龙源在国外已经铺平了道路，虽然莫氏是大集团，可在美国，还是龙源有影响力。这一点，我想康总也是心里有数。”
“再来，以我和康总的交情，这个项目难道就不能签给龙源合作？”宋七月笑着谈起旧交来，她更是道，“如果还不够，那么就当是康总换一份人情怎么样？”木爪史才。
康子文一怔，他所认识的宋七月，是决计不会这样公然的拿交情来作文章，可是现在她却是真这么做了。那思绪幽幽，他想起那一段往事来，当年震惊了整个港城，她入狱前后，他却是不曾真正为她做过什么。
康子文以为她是要提起当年，他的袖手盘管没有作为，但是她却是说，“那一年五洲合作，那一天饭局上，我替你挡了酒。”
这一句话，让康子文当真是没有料到，她提起的却是当年，那被她夺过的那一杯酒。
“如果没有这杯酒，如果我没有给你忠告，你是不是也不会这么快就上道。”宋七月微笑着说，“康子文，把那杯欠我的酒，还给我吧。”
此刻，她淡淡笑说着，更是拿出了合同来，她早已经准备好，这一切就绪着，却像是要将前尘往事全都一笔勾销，瓦砾不留一般的干净，震撼了康子文的心。
……
乔晨曦自从见过康子文后，回到了乔氏在港城的子公司乔氏一品，她心里边还在盘算着，到底结果会是如何。理应说在商为商，即便是有交情，可总要考量权衡利弊。乔晨曦在静候了片刻后，她坐不住了，立刻拿出手机来，联系了一个人。
那是康子文的父亲，康氏董事长康兆为！
早先就有合作的关系，所以康董事长的联系方式还一直保留，康董的下属接起，而后又是转接，乔晨曦表明了身份，康父一知是她，当然是高兴回应，乔晨曦在问候了一番后，又是谈起眼下这件事情。
她将始末大致相告了一通，康父自然是个老江湖，当下就了解了，“乔小姐，我想项目的事情还是需要他自行考量，不过对于这个项目，康氏还是很有兴趣和乔氏合作的。”
“那就好，不如这样吧，康董事长，您定个时间，再告诉我，和康总一起，再邀上您夫人，我们碰个面。”乔晨曦也是使出了手段来。
康父应了，“这是当然，乔小姐来了港城，是该出来聚一聚。”
乔晨曦也是应着，“那我就等着了。”
结束了通话，乔晨曦心里暗想着只要有了康父，那么这一层胜算更是多了，基于往昔情况，康父必定是会以公司利益为上，再来康父对宋七月，早已经是避如蛇蝎，这一点乔晨曦也是知情。
纵然是要说她太过自私自利，拿住软肋去行事，但是今日，乔晨曦即便是破例也要这么做！
可是乔晨曦还在沉思中，王秘书却是来报，“乔副总！康氏回电了！”
“怎么说？”乔晨曦倒是一喜，只是也是困惑怎么会这么快？明明才刚刚联系过康父。
王秘书却是道，“康总回执，拒绝了乔氏的合作，他说他已经签约龙源！”
“你说什么！”乔晨曦不敢置信，那未曾染少眉梢的喜悦就这么全都退去。
宋七月，她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竟是让康子文就这么迅速答应！
康氏处秘书道，“康总，已经通知乔氏。”
“好，下去吧。”
“还有，康总，董事长来电。”秘书又是提醒，“董事长说，他正在来公司，让您不要走。”
“告诉他，我不会走，等他过来。”康子文回道。
那手机就放在桌子上，是手边的位置，无数通的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康父，康子文不是没有看见，但是他并没有接。像是算到父亲一定会在他不接听后赶来，所以此刻他等待着。
康父随后就赶到了康氏，就像是往昔一样，他早先就知道宋七月回国，也知道她今非昔比，康父不是不担心，但是之后发现宋七月并没有纠缠，而康子文也没有和她有太过联系，所以康父也不再提起。
可是不料，这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康父进了办公室，朝着康子文喝问，“你在公司，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知道爸你坐不住，不过来问个明白，一定不放心，干脆还是让你过来一趟了。我一会儿又已经约了人，不然我就去见你。”康子文不疾不徐说着，他站起身来。
康父倒是被他的反应给惊到了，自己的儿子，那脾性还是知道的，这一刻，却不再是那有些唯唯诺诺的少年了，一站起来顶天立地，渗透而来的威慑感是岁月的沉淀，亦是成长。
“爸，坐吧，坐下来说。”康子文上前去，扶了父亲入座。
康父平静了下心绪，却是不等他开口，康子文道，“我知道，您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一定是听说了这次项目的事情。那么我就告诉您，我已经决定要和龙源合作。”
“不行！”康父坚决反对。
康子文却道，“爸，我已经签约。”
“你！”康父也是刚和乔晨曦联系过，不料他竟然这么快，“才刚刚找上你，你怎么就签了？”
“是个好项目，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这一点康父认同，他不会质疑儿子的眼光，但是，“你为什么偏偏选了龙源，不选乔氏！利弊轻重，得失轻重，难道你不清楚吗！你该选乔氏！”
“我衡量过了，您也知道，公司近期想要往北城发展，连城在北城的地位，您也是清楚的。”康子文道出公司现状。
康父一下无话可以反驳，只是仍旧担忧，更是不宁，“往北城发展可以暂缓，你这样一来，就要得罪乔氏得罪莫氏！”
“爸，您在商场这么多年了，您的处事原则，我一直都很敬佩也很尊重。只是一味的避讳这个，避讳那个，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在这个项目上，公平竞争也是准则。如果说乔氏和莫氏就因为今天我选了龙源而怀恨在心，从今往后都不和康氏有任何往来，那么我只能说，这两家公司不会长久，必定会在今后淘汰埋没。”康子文道，“现在的康氏，不是要依附，也是该到了自己选择决定的时候了。”
他的话语在理，更是作为一个成功商人应有的品行和魄力，康父被震慑，他又是问道，“如果他们真的是将康氏划到拒绝往来户呢？”
“那我就认了，不过，不是他们不和康氏往来，而是康氏踢开了他们。”康子文道。
这份坚决的心，让康父看到了，这一刻比起往日来，却是放心，不再那样提心吊胆，或许是因为此刻的康子文，已经足够应对。然而，康父还是万分感叹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为什么偏偏是她？”
“哪家公司不行？为什么偏偏她找上了你，你就答应了？”康父也是想不通，更是心中害怕，而这是最为关键的一点，“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她，还想着她？”
对于康子文，康父也是操碎了一颗心，在所有的时光里，康子文唯一心动过的女孩儿，不过是只有宋七月一人。但是偏偏是这一人，惹得腥风血雨不断，也让康氏差点遭了秧。
如今，虽然时过境迁，可是康父却是真的最为担心。
康子文却是那样的平和，他斯文的脸庞上，是这样的释然，“爸，我这次会答应和她合作，不是因为我还想着她，想要跟她在一起。只是我欠她一个人情，我想要还给她。”
“爸，你说过，欠了别人的，就要记得还给那个人，做人要有始有终。”康子文沉静而又深远的说。
……
乔晨曦的首战，已然处于战败的状态，只因为康子文这方投靠了龙源，和宋七月并肩作战了。而乔氏却因为没有找到同伴而处于尴尬的境地，这么一来就成了大难题。
就在乔晨曦陷入僵局的时候，新一轮的排查里，只剩下其余三家公司，而另外两家听闻已经有意向和别家公司洽谈签约，毕竟他们的旧交情在那里，但是却也不是不可以尝试。只要是机会，就不能放过。
而在这三家公司的名单里，还有一家公司映入乔晨曦的眼中。
那是汇品公司，和乔氏驻港城的一品公司一样，是高盛集团的旗下子公司。作为此次项目的热门公司，也是被诸家企业看好。
所以，乔晨曦能够看得上，那么别家企业也一定会争先联系。
但是乔晨曦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总要放手一搏。之后电话联系了数通，也去了汇品，对方的经理得知是乔晨曦亲自到来，也是热忱迎接。然而谈起项目问题的事情，对方九曲十八弯的，就是不给任何的态度。
乔晨曦是明白人，她也不多言了，此番项目必定要汇报上级，所以总部那里要批准才是。
而最关键的人，不是分部的经理首肯，而是要高盛负责人首肯。
高盛现今的负责人，孙氏的大小姐孙颖滋。
“明天我会去高盛。”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乔晨曦对着莫征衍道，她已然做了决定。
莫征衍回道，“看来你是要要去会孙小姐。”他顿了下，又是缓缓道，“不过，这样真的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乔晨曦反问，“你是在说邵飞？我根本不在意他，所以无所谓。”
“那就好。”莫征衍微笑道。
夜晚的莫宅，夏日的风吹拂，莫征衍归来的时候，绍誉正在阁楼里涂鸦画画，他手边是一板新的蜡笔盒，莫征衍认了出来，“新买的？”
“妈妈给我买的。”绍誉回道，莫征衍一看，“怎么少了几支。”
“喔，是这样的，因为我把小天的蜡笔踩坏了，所以我就还给她了。”绍誉如实回答，“我有从茹老师那里得到小红花，拿小红花跟妈妈换！”
得到必须要付出努力，这是莫征衍的教导方式，宋七月却也是一样，他在想这算不算是共同点？
绍誉却是打断了他的沉思，“爸爸，你有没有欠谁东西没有还啊？”
“恩？”莫征衍出声，他一时间不明白。
“妈妈说她欠了别人东西，不过别人也有欠她的，还没有还呢。”绍誉问道，“爸爸你呢？”
欠了没有还，兑现了什么没有实现？
莫征衍在想，在记忆幽幽，飞逝中他想起了，“有，我欠了一个人一件东西，还没有还。”
“那你为什么不还给那个人呢？”绍誉问道。
莫征衍低声说，“没有来得及。”
……
“孙总，乔副总已经到了。”秘书提醒来电，孙颖滋聆听到。
高盛集团总部，总经办的办公室里，孙颖滋坐在大班椅上，她的身旁是特助邵飞。
邵飞随侧，孙颖滋则是道，“今天一定是为了那个项目过来的，你也听听看，定夺一下哪家公司好。”
“是。”邵飞应声，他注视着前方。
不过多时，那扇大门就被敲响推开了，是秘书带着那一行人而来。
乔晨曦迎面而行，她看见了那里的孙颖滋，也看见了她身侧的男人。
这样的姿态，让乔晨曦想起以往，似乎他也有这样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可是却都是不乐意的，哪里会有这样的顺从。
邵飞看着她越走越近，孙颖滋已然起身，他也是迈开步伐，朝她迎上去。
更是近了，邵飞看向她的头发，已经剪短，俏丽的勾芡在耳朵处。
瞬间，邵飞突然想起当年的乔晨曦，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是宋七月带着他去会她。
当时她坐在乔氏驻港城子公司乔氏一品的办公室里，那个女孩儿，明艳跋扈，还清楚记得是绑着马尾的。更记得他的手曾经穿越过她刚洗过的发，犹如丝绸一样的顺滑，却也是厚实。
她问：为什么老是动我头发。
他对着她说：我喜欢你。
她一怔，他接着说：扎马尾。
她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说“我喜欢你”，虽然她并没有当一回事，更没有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