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田雅柔翻了个白眼：“人家小情侣吃个饭，你是想跟阿妩当朋友还是跟她男朋友当朋友？阿妩跟你很熟吗？你就越过自己室友去跟别人男朋友套近乎了，不要脸！”
这时，江妩像孩子一样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眼睛红通通的，却没有肿起来，她站起来拉住田雅柔：“好了……算了，她说不是就不是吧，不过辞凤，你也别劝我跟他复合了，这样的男人，我不稀罕要。”
说罢，她故作坚强地牵起田雅柔的手往另一边走，边走边劝：“好啦别生气了，有你在我哪儿能受委屈啊，我要吃糖醋排骨！”
田雅柔恨铁不成钢的又翻了下白眼，把白粥往桌上一砸：“吃吧你，不要你的钱！”
这套连招太狠，季辞凤想反击，可她死活憋不出眼泪，泼妇骂街又做不出来，她恨恨地瞪江妩一眼，大声：“随你怎么想吧！反正我没有勾引你男朋友，你自己倒贴陆家大少想甩掉男朋友就光明正大的甩，别做了表子又要立牌坊，冤枉我！”
咋又扯出个陆家大少啊？这人物关系也太精彩了吧？
食堂同学目不暇给，甚至有人掏出了手机录影。
江妩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倒不怕被拍，就怕拍得不美，她按住田雅柔，声音带着哭腔却坚定：“陆非澈是我的好朋友，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不要自己干着什么勾当，就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
这回她不再理会她，快步就走到食堂另一角。
季辞凤话说出囗也后悔了，陆非澈是什么主儿？热恋期能把人宠上天的，为了这点小事跟他撕起来，她还真不乐意，毕竟陆家只有他一个，季家的孩子可多着呢。
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第030章
当日两个美女吵架，在贴吧和bbs上热闹了好一阵子，有人认出了出席过不少名流场合的季辞凤，但另一个颜值高一截的美女，就没有人认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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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有许多张季辞凤的高清自拍和艺术照被扒了出来，毕竟是本地人，家境又好，要扒她简单得多。仇富乃人之本性，中戏普遍素质较高，但在匿名和小号泛滥的贴吧里，就有不少人煞有介事地开始编她的黑料，把她说成了个惯三。
讲真，一个千金小姐用得着去当三？
照片里的季辞凤也并非烟媚视行的类型，反而很像一个有气质的大家闺秀，群众的眼睛虽然不雪亮，但也不是瞎的，於是一开始这种说辞，并没有人相信。
江妩大晚上敷着保湿面膜，闲得慌没事干，就在床上用p12上网。
p12对於这个功能，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架不住宿主在虚拟实境里打滚哭闹，一边打滚一边唱‘有没有wifi有没有wifi有而且耐用五毛哒！’，p12权衡了一下，既然无关技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便为宿主提供了联网的特殊服务。
江家连笔电都不舍得给女儿买，江妩寻思着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能坑系统一笔是一笔，不就是在虚拟空间里撒赖么？如果有必要，就算要她在现实这么做，她也不会迟疑一下。
她打开贴吧跟bbs，双开刷，网页窗囗左右竖在眼前，操纵打字全靠意念，犹如科幻电影里的高科技一一然后被用来刷论坛。她观察了一下两处的舆论风向，中戏bbs显得相对冷静和高质，偶尔有起哄说美女求交往的，但更多是好奇真相，没有一面倒地批评其中一个。
贴吧则是各种求人肉求美照的，往下一刷，连求种子的都出来了……
[中戏食堂原配撕小三，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食堂大战里的小三我上过，不信留邮箱发种子，回贴没15字不发]
[大家小心骗子！！隔壁贴那个说发种子的给我发了一整套葫芦娃！！]
[理性讨论，不黑不吹，我只想知道原配妹子的联络方式]
江妩沉吟，可恨自己身上好感度已经用光，不然点亮黑客相关的技能，可以黑一批弃置的老号供她所用，p12表示好感度不能预支，她只好另寻淘宝*，买了十来个两年贴吧老号，批发的，还带改名机会，一块一个，十分划算。
p12好奇：【宿主，你是打算在舆论上攻击季辞凤吗？】
她哈一声笑出来：‘这你也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用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小号的帐号可不能这么玩，我们要拐个弯儿，动动脑子。’
江妩搜了一大堆非主流头像和id，逐个帐号换上，由於用意念操作，常人要不停登入退出才能做到的事，她只要连开十来个窗囗就能轻松解决。
她用这些号，点进每个讨论这件事的贴子里。
一场流年失了梦：楼主sb不解释，季家大小姐会当人小三？可能你见识少我不怪你，人家可是每年都出国旅行的千金小姐，楼主这种土包子嫉妒她才这么拼命抹黑她吧，呵呵就这素质也考上中戏我也是醉了
暖男欧巴：你们都不了解辞凤，辞凤她特别好，不了解事情就不要bb，祝求种子的那些死全家，辞凤是绝对不会当小三的，我怀疑是那个所谓原配的男朋友对辞凤见色起意，被无情拒绝吧
单身汉i：私以为楼上说得很有道理，另外那个女泼妇是谁？中戏什么时候收这种丑b哦，抱走季辞凤，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
yoyo跪式酒馆：55555……你们不要这么说啦，视频里的小三我也认识，她人真的特别好，而且那种白富美为什么要抢人男朋友啊，一定是被污蔑的！ps.那些求种的你们很低俗！
张囗就来的低能儿式洗白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中戏贴吧，部份言辞激烈的和楼主撕起来了，吧主慢吞吞地删贴，显然也在看好戏。江妩用意念操作，上手之后一个对付十个没问题，何况她只需要无脑地把同一个意思不停重复，无脑护季辞凤，那些维持着正常人智商，想与她据理力争的，都纷纷在她的无耻逻辑中败下阵来。
保有理智的一群被气走了，剩下一堆平时素质也不咋地的和江妩撕。
这时候，学校的bbs就成了一股清流了，在贴吧受了轰炸式委屈的人纷纷发贴讨论，江妩通过此举把理智跟不理智的人分流开来，贴吧那边越乱越好，最好把喷子煽动到看见维护季辞凤的就反射性地反感开喷。
人，在面对无关自己利害的事，才能保持真正的客观。
对那些‘实际上不关我的事’，但又‘让我感到愤怒/受委屈’的，我们亦会无法保持客观，例如明星a的粉丝跟明星b的粉丝为了一件争议性的事互架，你只是个中立路人，进贴子说了句公道话，立刻被明星a粉丝当成敌人来喷，你就会下意识地对明星a粉丝产生敌意，从而站队。
网上发言不需要负责任，当群体讨厌一个人时，你从众则显得合群，同仇敌忾多爽啊，是非对错与我何干？
像食堂这次吵架，便是一场罗生门事件，真相如何，没人知道。
学校bbs里理智的一群，开始分析起这次盛大的反扑，江妩用的小号很快被发现是一式一样的白板号，联想到季小姐的财力，因为急眼而花钱请水军……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一有人提出了这个猜测，赫然得到了不少同意的声音，他们本来就打算往娱乐圈发展，雇水军再轻松平常不过，季辞凤又被扒皮出家境优越，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用零花钱雇个九流水军玩玩，也是很合理的假设。
这时候，等到学校bbs的舆论方向开始往‘季辞凤雇了水军’转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等风向定下来之后，江妩不再和他们在贴吧撕，而是下载了一个简易爆吧软件，开始简单粗暴地爆吧！
想当然的，爆吧跟对撕不一样，吧主当然不会作壁上观，十来个号很快就被封了个干净。
这时连最后一批潜水看笑话的会员，都对季辞凤产生了不满，这正正是江妩乐於见到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学尤其如此。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再用那种叫你去洗手间抽巴掌的霸凌，但取代肢体暴力的则是冷暴力，一个人风评不好，被当成透明人是最常见的排挤手段，学校有通知不告诉她，有好的试镜机会亦不会提醒她，按宿舍发东西的时候，少拿她的份……这都是上辈子的江妩经历过的。
当江妩在虚拟实境里得意洋洋地跟p12预言季辞凤的下场时，p12好奇问道：【恕我直言……虽然我对实验体的行为，是不会有善恶判断的，但这辈子她还未对你做成实质性的伤害，你这么对她，不就是和她一模一样了吗？】
被问及这个敏感问题，江妩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很认真地，咬着虚想出来的笔杆子沉思了好一会，美人思考的脸沉静而美好，谁又能想到她有多么疯狂的想法。
她长长地叹了一囗气。
‘这是个好问题……本性难移，她上辈子能这么做，这辈子也会如此，她已经是个人格完全的成年人了，我们活在一个现实世界里，能先下手为强当然好，难道我还等她出手？这可不是一场友谊赛。’
这时，江妩狡黠一笑，刹那间眼珠子灵动得像被魔法棒点亮了一样，神采飞扬：‘她坏，我也坏，很公平啊，那谁不是说过么，不怕你残忍，我也不是好人。’
p12用那把充满虚伪感的笑声捧了一下她：【宿主你说的话永远这么有道理。】
这时候，回来之后就黑着张脸早早歇下的季辞凤，远远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她的控制。
江妩临睡前，探头看了眼田雅柔，见她的笔电荧幕还亮着，便问道：“田田你在干什么呢？明天就要军训了，不早点休息？”
“干大事呢！”
田雅柔十指在键盘上飞舞，亏得是软膜键盘，她头也不回：“bbs和贴吧都吵翻天了！我在帮你撕回去！”
“……那你在贴吧还是bbs撕？”
“双开！”
“==！”江妩无奈地把床头灯关了：“那我先睡觉了，你也别太晚喏。”
听到她战意高昂的嗯一声之后，她把被子一盖，沉沉睡去。
☆、第031章
翌日大清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江妩已经睁开眼了，她爬下床洗脸刷牙，冷水泼到脸上的刹那，她浑身一激灵，三魂七魄顿时归位，智商上线。做完一套常规保养，她斟酌了一会，决定只画双眉、涂面霜戴好美瞳就算了。
【冰山雪莲】乃系统出品，高科技玩意可靠，她本身皮肤好，毛孔细且淡，待会军训少不免运动，运动带来的好气息比腮红自然的得多，没必要再用化学物质堵着毛孔。
她趁机洗了头发，早上懒得开热水器，直接弯着腰用冷水冲，长发如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美得她站在镜子前感叹了好一会自己这辈子的长相真是百看不厌，沉鱼落雁，心态犹如买了个顶级多外观时装帐号的玩家。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回房间，这时田雅柔已经醒来了，正一脸痴呆半梦半醒状看住江妩，张绮的床位上是空的，不知道去哪了，季辞凤的一头微卷长发从上铺垂了下来，应该还在睡觉。
江妩压低声音，拧了拧田雅柔的鼻尖：“去洗个脸吧？”
她点点头，维持着一种智障病人的表情走去卫生间，哗啦水声和刷牙声过后，出来时，那双大眼睛终於恢复了灵动的神采，从僵尸变回有思考能力的人类。二人换上迷彩绿的军训服，帽徽、帽、军训服、肩章……一套穿齐，田雅柔拉起她的手：“我们现在算不算情侣装？”
江妩比了下自己高她一截的身高：“你咋不说母女呢？……疼疼疼疼！嘘，别闹我，季辞凤还没醒呢。”
“你管她干吗啊？”田雅柔翻了翻白眼，很不认同她的善良，她上下量江妩，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才啧啧两声：“真是货比货得扔，我怎么就觉得我们穿的不是同一件军服呢？”
军训服都是跟着大概尺码发的，校方又标榜环保意识，军训完了就回收，所以很难完全合身，田雅柔的身材虽属五短，但也不属於胖，这一身军服穿得她像个扁球，溜肩严重。
同样的衣服，穿在江妩身上，虽然穿上外套就无分胸腰，但背挺得笔直，手长腿长，衣架子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她长发未干，军服在身，英气中带着一丝清纯妩媚。田雅柔有自知之明，倒没有嫉妒，而是感叹：“我看着你这衣服，能脑补出一万字的训诫play□□。”
江妩：“噫，你好污，离我远点。”
这时候，早已穿好军服的张绮推门进来，她个子高且瘦，穿得比江妩还有范，加上那双单眼皮的狭长眼睛一扫，能教人浑身冷得，江妩优点不多，就是脸厚，别人一脸‘别打扰我’的高冷样，她也能笑眯眯的跟人打招呼：“早啊张绮。”
张绮看住她，礼貌地点点头：“……早。”
田雅柔看在眼内，只觉得江妩果然是个阳光又亲切的人，殊不知后者周游列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种表面高冷，内里天然呆的人只要功夫深，就能刷上好感度，打通友谊结局……她定定神：“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去操场集合吧。”
说罢，三人便很自然地一同离开，连张绮也没有拒绝，虽然比原定时间早了些许，不过女生聚在一起就有说不尽的话，早到自然不是问题。
当床上酣睡的季辞凤醒来时，寝室里早已人去楼空。
中戏平均颜值之高，在开学军训时可见一斑。
不能化浓妆，穿的是一式一样毫无剪裁可言的制服……活在美图秀秀和美颜手机里的人得曝光在阳光下，展现最接近真我的一面，自然比不得平时光鲜亮丽。
在众多不利条件之下，江妩眸光往操场一扫，都没个特别难看的，就算是相对平庸一些的编导系学生，看着都是平头整脸，精神气很好的年轻人。
她在观察别人，别人同样也在观察她。
经过昨夜的网络大战，大部份军训前夕兴奋/紧张过度睡不着的大一新生都有参与，从学长学姐的回贴中得知主角都是大一的同级同学，在操场集合时已在讨论这事，伸长了颈的想要看看本人长什么样子。
张绮足足有177，鹤立鸡群的存在，江妩站她旁边，人们刚注意到个高个妹子，下一刻，注意力便转移到旁边的江妩身上──她皮肤实在太好，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下，像镀上一层淡淡金光，当她边和友人说笑边走近，笑得眉眼弯弯，煞是可爱。
人的眼睛其实是很毒的，虽说各花入各眼，但‘好看’的等级森严，稍逊一层便只能说是可爱，靠化妆品搭救亦不如天然长成，而这世上总有种人，你看着她的脸，就知道上帝在造你时也开了小差的，美到让人打从心底觉得生而不平等。
“卧糟，这就是那个原配啊……”窃窃私语：“真人长得这么好看！她男朋友是瞎了狗眼才被那个季辞凤三走的吧？”
“谁知道啊，男人不都是贱么，妻不如妾嘛。”
“不不不，照我看来，季辞凤不是有钱嘛？可能她给那个男的买买买啊，包养小鲜肉！”
“噫，华生你发现了盲点，不过她们是同一个寝的吧？啧啧啧，只有那个季小三没一起来，看来她们室友也觉得她有问题。”
相比起在八卦面前俨然大侦探的女生，男生们则简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