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对持的那几秒，慕千雪头上的冷汗都掉了下来。
脑子里已经自动自发地搜寻起了相关法例：根据第十八条，“ 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z府强制医疗。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负刑事责任。”
桑妮原本不是真疯，可现在她为了报复，是已经打算装疯到底了。如果她真的杀了人，在还有‘病’的情况下，就算不会完全无罪，也一定是从轻发落。
超市里聚集的人群越来越多，有的人已经打电话报了警，在警察过来之前，慕千雪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至少先稳住桑妮的情绪。可是，无论她怎么说，桑妮的表情始终带着一种报复般的狠绝。
慕千雪越来越害怕了，口气也越来越急切，只差没有给她跪下来：“我求你，别伤害我妹妹。”
“别伤害她，怎么可能？”
声落，薄薄的刀刃面着小雨的颈部向上一滑，她下手不重，却‘霍’地在小雨的耳下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小雨尖叫起来，可已意识到危险的她却不敢再乱动，小小的身体颤抖着，肿着两只大眼睛，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啊！姐姐，好痛……好痛……”
“小雨，小雨……”
看见小雨被划伤了的时候，慕千雪的眼睛就红了，条件反射就是要冲上去抢人。要不是身后突然有人冲上来抱着她的腰，她当时就能扑上前去找桑妮拼命：“桑妮，有本事你冲我来，你放开我妹妹，放开她……”
听到动静赶来的路晶晶死死抱着慕千雪，心里也是慌得没了章法。小雨是她和慕千雪一手带大的孩子，都是心肝宝贝肉地疼着的，现在让人割了一刀，还离脖子那么近，路晶晶也是急得想杀人，可桑妮看慕千雪的眼神那么吓人，她绝对相信桑妮是想做出更疯狂的事才会这样乱来。
所以，就算是担心小雨，她也不敢放手让慕千雪冲上去：“千雪，你冷静点，不能过去，不能过去啊！”
“一点小伤而已，慌什么？精彩的还在后面。”
说着，桑妮居然反过刀身开始割自己的手臂，当她白嫩的手腕上鲜血淋漓，她便疯笑着按向了小雨还伤着的颈部，然后用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幽深深地对着她们问了一句：“知道吗？宋大哥让人给我打过两管子血，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血？”
“…………”
几乎同时，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了。
原本挣扎着的慕千雪也停了动作，怔怔地看着桑妮的血与小雨的混到一处，顺着小雨的脖子一骨脑地流向她粉色羽绒服。脑子里翻滚着的是一团又一团的暗影，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包围了她和路晶晶。
“吓成这样是猜到了吗？”
桑妮又大笑了起来，一手抓着小雨，一手扬起自己带血的手臂，瞪着慕千雪目露凶光：“没错，你猜对了，一管子是爱滋病人的血，一管子是麻疯病的血，所以……现在你妹妹也有了。”
“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
自以为够镇定，可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慕千雪还是接受不了。看着妹妹还在不停着血的伤口，看着那件粉色的羽绒服已经染得不成样子的凄惨画面，她一声凄厉，整个人已软倒进路晶晶的怀中。
“千雪，千雪你没事吧？”
“………”
白着脸，慕千雪绝望地望着桑妮脸上的笑，想冲上去也捅她几刀的心都有了。可那一刻，她竟能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泪如雨下，她只是痛苦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那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后悔，后悔爱上宋天杨。
如果不是这样，小雨怎么会替自己挨上那一刀？
“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我要伤害你至亲至爱的人，让她生不如死，让你更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桑妮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人群中一声惊呼，还未回过神来，便是“呯呯呯”地三声巨响。桑妮的笑声就那样卡在了喉咙里……
手里的刀一秒被夺，桑妮被猛地惯到地上的时候，依然不懂身体为什么突然为么痛：“呃啊！……啊………”
她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全幅武装的警察从她手上救下小雨，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胸口大片大片的血液喷涌而出，她躺在地上张大了嘴却仍旧觉得喘不过气，她才终于意识到，她可能是中枪了，而且是……三枪！
视线迷离间，他面前的人脸都变成了宋天杨，那一身警服也慢慢幻化成了军装，她伸手过去，想抓住他的衣角，可怎么都够不着：“宋大哥，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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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桑妮出逃的消息后，原本还决定要拘留所里多呆几天的宋天杨二话不说直接开着警车就出来了。
一路把警车开成了‘碰碰车’，可待他赶到还是晚了一步。
毕竟是指挥过特种部队的精英大队长，他只用了几个手势，曾柔便亲自上阵，一连三枪，桑妮倒下的同时，宋天杨也迅速地伸手从路晶晶的手中接过了慕千雪。
“雪儿别怕，我来了。”
现场迅速被封锁，宋天杨抱着怀里睁大了眼，却意识焕散的小女人紧张得鼻尖都渗出了汗。她似看不到面前的人，只是不停地重复着两个字：“小雨，小雨………”
满眼的红色，刺目锥心。
慕千雪滑倒在地的同时，落入一方温暖的怀抱，那种不辩方向的安心舒缓着她的神经，可她却仍旧被眼前的一切，刺激到不敢‘醒’过来。
“没事了，没事了，小雨没事了。”
她听不见，她看不见，可是，身体的感觉还在，灵敏的嗅觉还在。她闻到了属于他的味道，感觉到了属于他的温暖，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一边用力地捶着他的背，一边含糊不清地嚷嚷：“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人群中央，慕千雪被宋天杨紧紧搂在怀里，哭得就像个孩子。
哭着哭着，人便真的清醒了。
似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扭头便看到桑妮身下越涌越多的血水，那些血就快要沾到小雨的身上了，她突然推开宋天杨，疯狂地抢过自己的妹妹，那些血好脏，她不会让那些脏血污染自己的妹妹的，绝对不会。
小雨的脖子上还在流着血，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慕千雪慌了神，小手按在那里，不停地叫着妹妹的名字：“小雨，小雨别怕，姐姐在这儿，姐姐在这儿。”
似被抽干了全身的气力，小雨原本还疼得直哼哼，可小身子一沾上慕千雪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看着妹妹血色尽失，不醒人事的样子，慕千雪头皮一阵一阵地发紧，发麻。不顾那些血可能会带着某些不能碰触的病菌，她疯了一般地拍着妹妹的脸：“不，不要，不要吓姐姐，小雨，小雨你快醒过来………”
“雪儿，你这样会伤到她的。”
带血的小手紧紧揪着宋天杨的上衣，慕千雪哭得声音都快哑了：“宋天杨，你快帮我叫醒小雨，帮我叫醒她，帮我………”
“雪儿，松开她，小雨要赶紧送医院。”
似是被刺到了一般，慕千雪终于回过神来：“对，对，送医院………”说着，她抱着小雨想要起身，人才刚刚动了一下，突然感觉小腹处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啊！我………”
“雪儿你没事吧？”
“肚子……疼……”
慕千雪白了脸，接下来的话已完全说不出口。宋天杨二话不说，薄唇微抿，抱过小雨便交给了身边的曾柔：“送医院抢救。”
说罢，拦腰将慕千雪抱起，长腿一迈便大步而去。只留下被吓傻了的路晶晶，交给最后冲进来的程力搂在怀里，轻言软语地哄着。看着地面上那一大摊的血红，路晶晶是连哭都哭不出声了：“她是不是被打死了？”
“没有。”
程力进来的时候，已经大致看了一眼桑妮中弹的位置，救治及时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小雨呢？小雨怎么办？”路晶晶窝在他怀里，身体却不停地发着抖，那摊血………
“程力，她不会真的有爱滋病和麻疯病吧？”路晶晶哽咽着，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打着抖，比起死，得这种病才更让人觉得害怕吧？那可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那也是‘亲闺女’啊！
“没有，那是三少吓她的。”
一听这话，路晶晶琉璃般的大眼睛霍地放起了光：“真的没有？”
“没有。”
伸指试过她脸上的泪水，程力微微一笑，承诺道：“我保证。”
“呜呜！呜呜呜！”
许是心里的压力都放下来了，许是方才吓的太惨了，总之，当程力的指尖触上她的脸，路晶晶突然悲从中来，一时忍不住便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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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大汗淋漓，她始终一声不吭，直到冰冷的药水浸入她的血管，直到腹部的绞痛感越来越轻，直到赵主任又千叮咛万嘱咐地交待宋天杨，绝对绝对不可以再让她受任何刺激时，慕千雪才终于似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将深深拧起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
“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她摇头，只是不语。
那种刺鼻的血腥味似还在鼻端萦绕，明明那样累，可她却不敢闭眼，不敢睡。只因一闭上就是那些可怕的画面，折磨着她，让她不能安宁。
大手伸过来紧紧包住她的小手，宋天杨挑了最紧要的一桩先说给她听：“小雨的伤没事，虽然伤口长，但好在不算深，半个月就能好。可能会有疤，但也不怕，我会带她到h国那边却做个微整形，保证还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妹妹。”
“看得见的疤能好，那看不见的呢？”
想到桑妮说过的话，慕千雪到现在都不敢去看小雨，不是害怕她传染给自己，而是不敢接受那样的事实。如果桑妮真的染上了那样的病毒，小雨，她的小雨………
“我确实让人给桑妮扎了两管子血，不过，都是普通的血，没病的。”
闻声，慕千雪这才抬起头来，眸光闪闪地望着他：“你没有骗我？”
终于能好好说两句话了，宋天杨无比珍惜，声音也变得格外的温柔：“我知道你不放心，所以已经让人给小雨做了全身检查，血液抽样也会都做过了，过几天结果就会摆到你面前。”
“………”
不得不说，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慕千雪之前在心里打过腹稿的。他都做了，倒显得她小气，抬头，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好好地看他。黑了些，瘦了些，人却还是精神奕奕的。
“雪儿，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心里………”犯怵！
让宋天杨无颜以对的是，因为他的不忍才会让桑妮一直有可乘之机。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桑妮居然有那样的本事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都是他大意了，他以为把桑妮弄到那种地方就不会再有问题，可现在………
“如果小雨有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之前因为一直都在担心着孩子有没有事，所以慕千雪躺在病g上动都不敢动一下，明明心里那么掂记着小雨，也不敢要求去看一眼。
现在听说小雨没事了，孩子也没事了，她整个人松下来后，又觉得万分委屈：“你瞎了么？怎么会喜欢这么可怕的女人？”
“我，我………对不起！”
宋天杨确实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世英明不是毁在慕千雪手里，而是毁在了桑妮身上。这个他曾用心疼爱的‘妹妹’，如今已经丧失人性，不怪慕千雪这么问他。他自己都恨不能暗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怎么能眼瞎成那样？
“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这句台词这么出名，慕千雪不小心便说了出来，而且，态度还很恶劣：“你不是说把她关起来了吗？怎么还能让她跑出来？”
“是我的错！”
这一点，别说慕千雪要怪他，就连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是出了部队后敏锐度直线下降了么？怎么能让这样低级的错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桑妮，她简直是他生命中的一场噩梦。
“你以为你露出这种委曲求全的表情，我就能不骂你了是不是？”慕千雪扁着嘴，气得直流眼泪：“都怪你，都怪你，你怎么能让桑妮那样伤害小雨？她只有七岁不到，前六年她因为你差一点活不成，现在你又要让她因为你活不下去么？”
“雪儿，别激动，会伤着孩子的。”
他过来想抱她，却被她抄起一个枕头打到了头，明明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他故意‘贱贱’地惨叫了一声，然后又扑过来抱着她不放手，然后还故意夸张地惨叫：“啊！啊！你要骂我打我都可以，只要不憋坏了你自己，打吧！打吧！”
明知道他是装的，可他叫得那样大声，慕千雪也打不下去了，把枕头一扔，捂着被子就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这阵子她都只跟他冷战，说什么话都是一幅我很好商量，慢慢我不急的表情。宋天杨是个爆脾气，根本受不得她这样的冷遇，索性她今天把这股子火发出来了，他不但不生气，还觉得挺高兴。只要她不憋在心里就好，总比再像以前一样总是他自说自话要好得多。
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给吓狠了，慕千雪这一哭就有些收不住。起初还是很小声，越到后来，抽泣得越厉害。小肩膀抖来抖去的，看得宋天杨彻底慌了手脚，他家的这只小刺猬素来就是个不爱哭的。越生气的时候，就越平静，现在突然看她哭得像个孩子，宋天杨完全不知道怎么接招了。
谁能告诉她，高冷傲娇变柔弱无助他该启动什么程序来应对？
完全是束手无策啊！
“乖，别哭了，啊？宝宝刚才很辛苦，你要还这样，他就更加辛苦了。”
“宋天杨，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又拿孩子来‘威胁’她，慕千雪气得又用枕头惯了他一下，那一下正好打中他帅气的脸，结果人家不但不生气，还笑得跟傻瓜一样。
“好好好，讨厌我，讨厌好了，就是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怀里的小女人哭得那样伤心，宋天杨的心却难得地安宁，小雨没事，老婆没事，宝宝也没事，他就真的心满意足了………
她还要捶他，他就让她捶个够。
慕千雪自己捶了几下又觉得没意思，也不动了，只静静地流着泪。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综合症，她的情绪最近波动很大，有时候甚至控制不好自己。特别是面对宋天杨的时候，总是一秒女神，一妙又有女神经病的症状。
就好比现在，她明明刚才还哭得像个孩子，现在冷静下来了，又马上变成了慕律师。
“你又骗我。”
她的声音低低的，却异常冷静：“逮捕令都下来了，还能随便自由出入警局，宋天杨，你当我是傻子吗？”
“雪儿，我可以解释的，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担心………”
“你不告诉我，我就真的不会担心吗？”话到这里，慕千雪停着深吸了一口气，才又道：“你瞒着我那么多事，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那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为我好？”
如果她是什么也不懂的少女，或者就真的会很感动，觉得老公都抓到里面去了，一听说她的事就立马过来英雄救美。可事实是她比任何都清楚那边进进出出的手续有多麻烦，宋天杨能来去自如，只有一个可能，那个上面有人的人，不是他的对手，根本就是他们宋家的人。
做戏都做到她跟前来了，还害得她到处打电话求人，求了郭白明还不算，还差点去救了夏波清。好在最后她没有给夏波清打电话，要不然又要丢脸丢到‘干爹’家了。
她知道在部队里呆过的男人，多少都是有些大男人主意的，可是，他但凡尊重她一下就不应该什么也不告诉她。她又不是什么软绵绵娇滴滴，她要的只是随明能掌控他的动向，如果连这都做不到，这样的夫妻，当得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都不知道才可怕，什么都不知道才会没有安全感，你总是以爱我为前提，把我扔在一个悬空的状态，比如桑妮的事，如果你早一点跟我说你做了什么，我怎么会那样害怕？比如被抓的事，你还好意思让我给你做代理律师？根本就不用我出手，你还………”她说不下去了，气又狠狠捶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怎么这样无赖？你不知道我也会急的吗？”
宋天杨终于捉住心口上的那只小手，声音又软又轻：“雪儿，你很急吗？”
明明是怀孕的人了，可小手捏在掌心越来越细，宋天杨不自觉地摩梭着，似要将自己的体温强行过度给她。
慕千雪不买他的帐，一把夺回自己手：“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又骗我，骗了一次又一次。”
“那我以后不骗你了好不好？真的，这一次是真的。”
“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能。”
他迫不急待地接口，一个能字，又让慕千雪红了眼圈。
不想情绪再起波动，她没有再动，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周遭的空气都似因她的情绪起伏而变得凝滞。宋天杨口里又泛起了苦，想了想，还是强捉过她的小手扣在心上。
半晌，他又道：“就算现在你心里还有疙瘩，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雪儿，宝宝保住了，却再受不得惊吓，如果你现在离开我，我怎么能放心？还有小雨，她现在这个样子，你真的放心带她走？还有，还有桑妮………她还没死呢！”
到这种时候了，说他卑鄙也好，说他无耻也好，他只是想用最有效的办法留她在身边。她知道慕千雪过于坚强很多事情都不会要他插手，可今天的事情对她冲击很大，她应该还是会比较顾忌桑妮。所以，明知道一提这个名字，两个人心里就会有疙瘩，可他还是拿出来做了挡箭牌。
“什么？还没死………”
慕千雪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恶毒，可当桑妮拿着刀对小雨下手的时候，她真的有种冲上去杀了她的冲动。就感觉杀了她一切都会结束了，小雨也不会再有危险了。
可是，她明明亲眼看到桑妮中了三枪了，还以为………
“曾柔毕竟是吃公家饭的，有些事情也不能做得那么‘绝对’。那三枪没中要害，最多在医院里躺几个月就能恢复了。”宋天杨说谎了，这一次，是故意说的。
曾柔的那几枪确实没有伤到桑妮的要害，但几个月后怕是也恢复不了了。他训练出来的人，枪法他心里有数，那几枪的位置打得极准。桑妮这辈子也只能落得个高位截瘫的下场了，命是没要她的，不过，继续让她生不如死。
当然，也不会再有机会出来祸害慕千雪和小雨。
“你故意吓我。”
“那你吓到了吗？”
“………”
慕千雪是不服气的，可到底还是不敢说出没有被吓到的话。
今天的那一幕，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如果当时宋天杨和曾柔带的人再来晚一点，恐怕就不会只是小雨受了轻伤这么简单了。后怕的感觉又来了，慕千雪绷着小脸，下意识地又咬起了唇。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保护你们。”
她别开脸，仍旧不太配合：“不好。”
“求一个试用期行不行？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再谈………”离婚那两个字，宋天杨实在不想提，斟酌后说了一句：“其它的事。”
“………”
那时候慕千雪也彻底冷静了下来，一只手无意识地抚着手背上的针管。自从怀上这个孩子，她已经住第二次院了，真的再大意不得，宋天杨求她给一个机会保护她们姐妹俩。
理性的她叫嚣着要答应，感情的她叫嚣着要拒绝。
犹豫再三，终还是决定昧着良心一次，虽然，她的答案只是默默无语，可宋天杨还是在她灿亮的眼眸中，自动自发地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男人菲薄的唇微微向上一勾，一锤定音：“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没再给她退缩的机会，宋天杨大手微微一动，终于‘大胆’地将掌心落在了她的小腹处。之前，医生说孩子已经有胎心了，他虽然听不见，可是，想一想他们的孩子就在这里，便觉得心里好满，好满………
他的大手试着挪了一下，慕千雪的脸就烧了起来，想扯下来，他却霸道地扣住了她的腰：“让我摸摸他。”
慕千雪无奈，只得让他‘摸来摸去’，原以为他又是起了别的心思，没想到他真的只摸了两把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人靠了过来，他霸道地挤上她的病g，把她揽进怀里后还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我守着你。”
闻声，慕千雪心思一动，眼圈又红了。
想说什么的，可嘴皮了翕动了几下，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心理上对他还是排斥的，可身体很老实。他的怀抱似无毒的安眠药，一经沾上，她便真的昏昏欲睡。之前的种种纠结都不再，之前的种种害怕都不再，任他抱着自己，那一觉，她总算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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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慕千雪熟睡，宋天杨这才轻手轻脚地出了病房。
凌云航空那边杜玲宇又整出了夭娥子，他得赶过去看看。人才刚走了几步，一眼看到墙边靠着的曾柔，短发干练的女大队长，英姿帅气，看到他出来，直接问：“老大，人怎么处理？”
“转到别的医院，不要让雪儿看着心烦。”吩咐完，他又特意交待了一句：“另外，还得麻烦你们警方派人24小时守着她，说不定能抓着另一个。”
曾柔自然明白他指的另一个是谁，又问：“那如果抓到了郑成恺，要给你留几天么？”
宋天杨捏着袖口的手一顿，眸光里泛着点点血光：“不用，你怎么‘温柔’怎么来就好。”
“喔！”
长长地喔了一声，曾柔似笑非笑地眯起了眼。
温柔啊！
曾柔觉得自己这辈子辜负的最深的就是自己的这个名字了，曾柔曾柔，她知道这柔字怎么写，可她的温柔嘛！那就真的不是一般的人能消受了起的了。
郑成恺，算他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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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你的东西。”
被叫美女总是令人开心的，端着托盘的护士小姐微笑着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状的东西正对自己微笑。他戴着幅金丝边的眼竟，帅气的脸上勾着一抹邪邪的笑，看上去很坏，却又坏得很有男人味儿。
护士红了脸：“好像，不是我的。”
年轻医生伸指推了把鼻梁上的镜眶，一步一步靠近那个看上去很‘呆萌’的护士：“这个东西从你的托盘里掉下来的，真的不是你的吗？”
那护士原本想摇头说不是，可看着他带笑的眉眼，一颗心又飞了起来，忙道：“你说是从我托盘里掉出来的，我想可能是我要送药的那位病人的。”
闻声，年轻的医生笑得很温柔：“上面写着一个雪字，和病人有关系吗？”
“有的有的，三少奶奶的名字里就有一个雪字。”
护士小妹妹急急地解释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她说出三少奶奶这四个字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眸光变得有多凶残。
“那可能真的是她的。”
说着，男人将手里的信封交到了护士的手上，另外又调笑般开口：“留个电话吧！美女。”
护士脸一红：“啊？那，那怎么好意思？”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可护士还是将自己的电话号码飞快地写到了一张纸上，然后，红着脸，满面娇羞地递到了男人的手里。然后，如愿地换到了对方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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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病房，发现慕千雪还在睡。
护士轻手轻脚地将托盘放在那里，刚打算就此离去，却发现病g上的人一动，醒了。
“三少奶奶，您的药送来了。”
“好，我一会儿自己吃。”
“嗯!”
护士小妹妹心情不错，想到刚刚揣进口袋里的电话号码，马上又讨好地拿过那个信封交给了慕千雪：“对了三少奶奶，这个给您，上面写着您的名字，又放在我送药的托盘里，我想应该是您的，就一起送过来了？”
“是吗？我看看。”
伸手接过，发现里面装着个硬硬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是个钥匙扣模样的小挂饰。正纳闷间，突然眼尖地发现钥匙扣的下面有个小接口。伸手一拧开，果然露出一个usb的接口，原来是个u盘。
最近收到的怪东西很多，但每一样都颇为刺激，慕千雪直觉这东西有问题，便支了那护士出去，自己打开电脑将u盘插了上去。
u盘里只有两个文件，一个是图像文件，一个是视频文件，慕千雪握着鼠标的手犹豫了很久，还是朝着那个视频文件狠狠心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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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两天放力力和晶晶出来打酱油，缓一缓大家的情绪。
不要说我不剧透喔！我打算，让力力和晶晶。。。。。。。。。
好了，不说了。。。。凑是这么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