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呃…我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如何和这个日本灵神去交流了.想了一下之后我又继续说道:太君,你为什么会是这般模样,既然已经死去,为何还要骚人那徐老太爷?我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新坟.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记得…这个人,是他…活埋了我的,它的中文很不流利,一句话我听了很久才听明白意思.想想也是好笑,我没去过日本,也没接触过日本人,这下倒好,日本人没见过,反倒让我接触到了一个日本鬼.
它的语气没有愤怒,一直很平静.似乎在讲述一件和它毫不相关的事情.
你是因为恨他,所以才断他抬棺材的木头的吗?我问到.
它回答的很慢,也很结巴,我无法还原他完整的句子,所以以下我用我自己理解的意思来描述吧.
之前我是很他,看到他被人抬着经过这里,我就使坏了.可是后面看到他和我一样,已经是个死人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我看到他,他也同样看到了我,他看到我这副样子,他自己就开始流泪了.而且一直在和我忏悔,我现在不恨他了,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他,因为我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我知道这种不能安息的痛苦.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恨他了……他平静的回答到.
你杀过中国人吗?我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有着这样一个心态的日本兵,让我有了一种迫切想要了解他的念头.被活埋了还想要帮助他.而且还有一点我很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日本灵神在这个地方徘徊了这么多年还保存着意识.这更加让我想去知道他记不记得他生前那些年的所有事情.
没有,我是搞勘探侦查的,不打仗.它说道.
后面的对话我就不照着写了,一个是因为记得很模糊,而是因为这种长时间的对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描写,我用叙事的方式来给大家把这件事情讲出来吧.还是用太君来称呼它.
这个太君确实是告勘探侦查的,但是这也是在助纣为劣,这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并不过份,只是它确实是可怜之人,从来到中国的时候才十八岁,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一岁.由于一次受伤截肢.它们的队伍又着急着去执行任务,所以就把它抛弃在了这偏僻的村子外围.
那个时候全民皆兵,对日本兵的痛恨是空前绝后的.人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怨气,如果有实力,恨不得满山遍野的去猎杀日本兵,然而我们那边实在是偏僻无比,即使是全民抗日,我们那边也很少见到日本兵.听爷爷说过,经常说日本兵来了,大家都往山上跑,但是从来没见日本兵进过村子.唯一的一次说是得到确切的消息,鬼子要从现在的302国道那边经过,所以当时村里面的年轻人都扛着锄头和镐头去把那公路挖断.爷爷说,那个时候大冬天的,下大雪.从村子里面过去那个地方要走七八个小时的路,结果他们千辛万苦的跑到那个地方,把公路给挖断阻隔了,最后发现那些个鬼子兵并没有从那里经过,让大家白忙一场.还记得,讲到这里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气氛的说:那日本鬼子太狡猾了.真是太狡猾了.所以说,我们那边基本没有受到日本兵的影响.
不过我们恰灵的一位师祖,倒是有很多抗日战争的时候被征兵过几年,参加过实打实的抗战.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都是师父讲给我听的.对于这些故事,我还有笔头记录,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写出来给你们看.
说回那个太君灵神.它被抛弃之后,无处可去,村子里面更加是不敢进.只能躲在山里面偷挖些村民种的粮食过活,什么红薯啊,玉米啊.洋芋啊.有什么就挖什么.就这样,他也活了差不多一个多月.白天就躲在山里的一个山洞里面,晚上就出来偷庄稼地里面的粮食吃.
有一天晚上,在挖红薯的时候,被这徐老大爷逮个正着,他懂点中文,但是说话很不流利,而且穿着一声日本军人的服装.它又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这下可不得了了.那个时候大家都吃不饱,粮食尤其珍贵.就在这徐老大爷确定了他是个日本兵的时候,二话没说.抡起手中的锄头就把它的手给砸断了一只.
紧接着又是一锄头砸在头顶上,直接把这太君给砸晕了过去.当时那徐大爷以为这太君死了.他也很紧张,这是第一次杀人,虽然杀的是日本人.那种恐惧也会让他迷失了心智.这徐老大爷做事也干脆,就找了个地方连夜挖了个很深的坑,准备把这太君给埋了.
为了隐秘,这徐老大爷没有挖横坑,而是竖着挖了一个1米多的坑,那个坑他挖了大半夜,一直挖到早上鸡鸣.才把那太君放了进去,放进去之后就开始准备填土.也就在那个时候,太君刚被丢进那个坑的时候,突然就醒了过来.这一醒可把徐老大爷吓坏了.他慌不择路,拿起身边的棍子又朝着太君的头一顿猛砸.
这棍子哪里能和锄头比,怎么砸都砸不晕这太君,只是把它砸的哇哇大叫.太君一边求饶一边叫.最后叫累了,疼过了,这太君体力透支完了之后,也没有再继续反抗,这残酷的现实迫使他不得不接受这悲惨的命运.
第119章 活埋〔七〕
徐老大爷见太君也不叫了,就又继续开始填土.土填到太君的胸口位置的时候,这太君开始眼里疯狂的留着眼泪,眯着眼睛嘴里一直重复的说着三个字:求求你.
徐老大爷当然不会理会,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他不管不顾,依旧不停的往坑里面填着土.从胸口到脖子,到眼睛再到头顶,那太君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一直流.可是纵然眼泪再多,也改变不了他这早已经注定好的命运.它说,在它死的那一刻,接受了这命运,个人的思想在国家的安排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它痛恨战争.可是迫不得已来到异国他乡来做这些破坏和平的事情.他选择了做一个侦查勘探的兵,却也逃不过这悲惨的命运.也就在死的那一刻,它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甚至看淡了生死.
就这样……这个太君在无止境的哭泣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成为了一个终日徘徊在自己尸骨旁的一个灵魂.没有再去害人,只是守候着埋葬着他尸体的这尺寸之地.惶惶不可终日.直到这徐老大爷出殡,路过这里的时候,一大波人踩在它的头顶之上,而且它还看到了躲在棺木里面的徐老大爷,最终不受控制的弄断了这徐老大爷的抬棺木…
事情说道这里,我的心情比较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
……
继续…
和太君断断续续的聊了很多,我用尽全力维持着那喊魂阵,不让这太君在我面前消散.它已经千疮百孔了,我更加不忍心让它自己耗费精力现身来和我继续聊下去.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我顶着疲惫用常规的方式送走了它,当时,我不知道我用我的方法是不是真的可以把它送入轮回,但是我知道,我至少可以把它送到阴间.它就算没有了轮回路,也比呆在这荒郊野外任人践踏的强.依稀记得,那太君在慢慢消失的时候,嘴里依旧重复着两个字:谢谢.谢谢…谢谢…
同样是临终遗言,它在说求求你的时候,心里满是绝望.而它在说谢谢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感激的.
太君被送走之后,我又托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徐老大爷的坟前,它没有让我喊,而是直接出现在了那些花圈上面.它也没有再继续哭泣,而是微笑着看着我说道:谢谢你,我找到了自己的轮回路,我可以安心的走了.
又是一句谢谢,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天的这两个字承载着多么沉重的故事,叙述着多么痛苦的无奈,铭刻着一段怎样不堪回首的历史.这样的经历,或许只有我能接触的到,这种亲身体验或许只有我能最深层次的体会.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使命,可是这种使命会不会也是一种悲哀?
那天晚上,徐老大爷走了之后,我已经基本没有任何体力了.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告诉我,已经快天亮了.我没有回二师父家,而是在徐老大爷的坟前,找了一块荒芜的草地.躺在那里直接睡了过去.
在梦中,我梦到徐老大爷,它叫我好好休息,它要走了.谢谢我帮他解开心结.它的眼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一种感激.那种表情给我的感觉很好.
第二天,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我脸上,我被这强光刺醒,摇了摇有点发懵的脑袋,看了看身边徐老大爷的坟.平静无奇,似乎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般.托着疲惫的身躯,我回到了二师父家.
家里来客人了,都是徐家的那些晚辈,他们看到我回来,一个劲儿的感谢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二师父和我说:昨天,他们家那徐老爷子给他们托梦了,说你帮了它,它找到了轮回的路.已经安心的走了.我恍然大悟,强颜欢笑的说道: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那白发老大爷也一脸歉疚的塞给了我一个红包,并且和我说了几句歉意的话.这些话我当时听起来很亲切,那去世的徐老大爷,之前不也是这般言辞么?我心里没有怪白发老大爷,真的没有.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对和错,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是这事情做出来,要问问是否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送走了徐家人,我头重脚轻的走进二师父家的客房,一头栽在了床上.我是真的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而且我的感冒又复发了,寒冬腊月在山上待了一晚还睡了一觉.如果不感冒就奇怪了.不过好在不严重,只是有点发烧.醒来的时候师父也坐在我的床边和二师父聊着天,二师父在津津有味的和师父说着这次的事情.语气中有些自豪,也有些羡慕.我没有睁开眼睛,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二老聊天,感觉很幸福.有的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听了一阵,我也在心里构思了如何和他们二老说这件事情.
后面肚子在闹革命了,我起身下床,和两位师父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饭菜的饭桌前,开始诉说起昨晚的经历.我说的很仔细,两位老人听得也很入神,末了,二师父说:明天我去找个好穴,咱们去给那日本人重新安葬一下.这个日本兵的宽容之心,真的让很多人无地自容。
是啊,如果不用心去了解它,又怎么知道这个偏僻的小农村的山上,还埋葬着这样一个无名又坚毅的日本兵呢?一个灵魂,能有这样的感悟和宽容。不管它来自那里,都有足够的理由获得原谅。
师父和我说:你做的很对,我为你感到自豪.
后面,我问师父,为什么那太君的意识一直没有消散啊?师父和我说,因为竖着活埋.
我又问师父:那之前抗战死了那么多的人,和日本兵.那岂不是会留下很多日本兵的灵魂?
师父和我说,很多日本兵的尸体都被烧成了骨灰带回家乡了,他们有自己的法事,而且很多人死后都会随着自己灵魂的意志回到自己想回去的地方,我们常说的落叶归根,对于灵魂来说,显得更加贴切一些。当然,也有一些漏掉的,有的被阴差带走了,有的被行内的那些前辈处理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清理的基本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你能碰到这个日本兵,也算是一种缘分.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结果还算能够接受,至少,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人死后的灵魂还是自由的,它们也能自己给自己做一回主。至于这个灵神为什么没有回去,我没有问师父,但是我想着原因大概是因为国家对他的抛弃又或者是竖着活埋这种死亡方式,或者两者都有。
隔天上午,我们师徒三人起了个大早,来到那块小平地,挖出了太君的遗骨,用一个大木盒子装了起来.二师父找了个穴,师父又亲自给这遗骨做了一场法事.虽然这法事对太君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是不管如何,入乡随俗,毕竟人死为大.该走的仪式还是要走一遍.只不过没有给它立碑,因为实在不知道碑文该刻什么.难道刻个太君?
很多时候,我们都活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面,可是如果能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设身处地的去聆听他的故事,或许就有种别样的感悟,任何人都有可取之处,也有着我们自身接触不到的经历.
很多时候,我们都被自己的主观意识所蒙蔽,看事情变得很片面.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认为的那样.
很多人,都在用一生来演绎着平凡而伟大的故事.
你是,我是,他也是。
第120章 阴蛊〔一〕
大三的下学期,也就是刚处理完那个日本太君的事情之后会学校不久的某一天,依稀记得那是个周末,我在学校操场踢球,有个同学在围观并且帮我们看包,踢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同学在旁边大喊:刘x,你师父来电话了你师父来电话了.她是知道我有个师父的,也知道我是做这一行,更加知道我师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轻易的打我电话.
这个女生和我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她是和我经常一起踢球的那个同学的女朋友.
谢谢.我跑下场赶紧接过了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哎哟喂,大老爷,怎么想起给小的打电话了?主动接到师父的电话,心里激动,当然要调皮一下.
小兔崽子,正经点,最近学业怎么样,忙不忙啊?师父呵呵的说道.
这问忙不忙的,十有八九就是有事情了,那你都这么问了,我只好说道:不忙不忙,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么,大老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学里面的课,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就是那种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主.要说在大学里面很忙的话,那是骗人的.
师父说:那好,既然不忙的话,你就回来一趟,我们去一趟湘西,张师父的徒弟出了点事情.
阔以,那我下午就去坐车,对了师父,你说的张师父是哪个张师父?我一头雾水,怎么湘西还有个张师父,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那边有个同行叫欧师父.姓张的师父我确实是想不起来.
师父说:不是我们同行,是那个赶尸匠,三年前你还见过的.我的老朋友.
哦,记起来了,你是说那个张师父的徒弟出了事情?他徒弟不是那个周大哥吗?之前和张师父在一起的那个?我想起来张师父是谁,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我以前写的那章赶尸.曾经,他带着小周带这一个德高望重的赶尸老前辈的尸体路过我们那边.那是让我大开眼界的一次经历.也是让我对赶尸匠这个特殊的职业无比尊崇的开始.那个黝黑的小伙子小周,还教会了我避狗咒.
对,就是那个小周,被鬼附身了.哎呀,事情很复杂,你回来再说吧.长途电话太贵,我就说这么多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我们尽快过去.师父说道.
好的,师父,我估计要大半夜才能到了,我直接上山,明天一大早就可以走.听到小周被鬼附身了,我心里也是不好受,对那个小伙子身上的那种朴实和憨厚劲儿,我是非常欣赏的,更何况,张师父还是我师父的执教老友.还有一点就是,师父既然叫我回去,那这事情应该不小.如果他能自己解决的话,也就不需要叫我了.虽然他以前叫我,我都只是打杂跑腿,但是不要小看了这打杂跑腿,有的时候要移棺搬石,他老人家还真的奈不何.
不好意思各位,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冲着球场大喊了一声,我赶忙收拾起包,跨上我那台新买的山地车一溜烟的就往寝室狂奔而去.
洗澡换衣服,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出了门,已经快中午了,再不抓紧点儿晚上就到不了了.为了节约时间,我没有去坐以前经常坐的火车,而是去坐了武汉到长沙的动车.动车的价格比火车要高很多,像我这样的村里的娃平时根本舍不得坐.但是这一次,我也顾不得肉疼了,大不了这次回去的时候少给师父买瓶酒.
一路上还算顺利,除了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这个事情.这也不能怪辅导员老师,因为我请假是这么说的.
你好,陈老师,我是刘x,我想请个假回老家一趟.
好啊,你有什么事情,要请多久?
有什么事情我也不好说,说了你肯定也不信.请多久我也不知道,要么陈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要请多久.可以吗?我这人从小就不会撒谎.只得实话实说.
那不行,虽然现在你的课不是很多,但是我最多给你一周的假,一周之后必须回学校.陈老师前所未有的严厉的说.这个陈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留校学生,比我大不了多少,虽然是个辅导员,但是平时也都一起玩,没什么隔阂,跟好朋友似得.这次变得这么严厉,我觉得应该是她一个星期看不到我会觉得心里不得劲儿.为了适应她这突然的严厉,我只能这么想.
好的,陈大老爷,谢谢哟,古德拜.我赶紧挂掉了电话,打了个车朝着车站走去.
我老家那边偏僻无比,别说高铁站了,就连个像样的汽车站都没有,所以我从学校回家一趟是很麻烦的,首先要坐火车从武汉到长沙,然后要去到长沙的汽车站坐汽车到我们县城,汽车要做四个多小时,到了县城之后要等班车回到我们的那个小镇子里面,也要坐一个多小时.到了镇子之后还要坐小巴车到村里,又要四十来分钟才到村里,如果要去师父家就更加麻烦了,到村里之后还要爬半个多小时的山,而且还是在疾走的情况下,走的慢,一个小时才能到.
不过这次坐的是高铁,时间节约了不少,那是我第一次坐高铁,那个时候才09年,高铁还没有降速,四百多的时速呼呼的飚,特爽,而且那个时候高铁上的乘务员也长得标致,和空姐似得.这贵确实有贵的道理啊.
最后紧赶慢赶,凌晨一点多才赶到师父家,师父还没睡.自己炒了些菜在八仙桌上边喝酒边等我.我一进门就放下包.吧唧着嘴就上了桌,装了一大碗饭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
师父,那小周到底是咋回事?我怎么听着挺严重的呢?吞下口中饭菜,感觉肚子里面稍微有点货之后我赶忙问出声来.
师父端起大碗喝了一口酒说道:这老张上午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在做活的时候碰到了一件怪事,然后他徒弟还被上身了,他对鬼神之事只是略懂,还不足以去给他徒弟驱鬼,所以就打电话给我想要我帮下忙.
就只是普通的驱下鬼么?那很多人都能做啊,何必劳烦师父你跑这么远,要么我代你跑一趟算了.师父你就别去了.我说道.
要是简单就好了,听那张师父说,他感觉这次的事情不那么简单.你想他们赶尸匠体格多硬朗,而且他们还有专门的防鬼手段,那手段甚至不会比咱们差,就这样都还能被附身,你觉得这个事情会这么简单吗?喝了一口酒又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这个复杂,才把你从学校叫了回来.
嗯,我明白了.师父说的确实是,赶尸匠常年和尸体死人为伴,他们的能力很特殊,但是就算是猜也能猜得到他们的体格和命格都不一般,基本是属于那种百鬼莫侵的.这样的身体也能被鬼附身,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鬼不一般……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吧.
嗯,那我去睡了,你吃完饭之后记得把碗洗了,也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五点,我来叫你.师父一口喝完碗中酒,起身进了房间.我继续吃着,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多,还吃完之后洗碗洗澡都三点多了.五点来叫我,还叫我早点休息,这师父真的是会心疼徒弟啊.
早上五点,早就准备好的师父准时把我从睡梦中拉了起来,一个多小时的睡眠时间对于我这个正直青春年少的身体来说也还算抗的住,一个翻身跃起,背着昨晚收拾好的布包就出了门,在门口的水龙头那边胡乱擦了擦脸漱了漱口.就跟着师父下山去赶早班车了.
我们那边的早班车很早,而且每天就一趟,6点左右准时走,错过了就要等明天了.
第121章 阴蛊〔二〕
这次的目的地是泸溪,这个地方位于湖南的西部,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东南部.听名字大家可能比较陌生,但是我说两个和泸溪县有关的事情,大家就会有个概念,一个是给我们端午假期的屈原大文豪的流放地,也是沈从文解读上古悬棺之谜的笔耕地.这个小县城里面有一做山,叫做天桥山,天桥山是拥有佛道合一的文化圣地.
那次去泸溪,坐的还是汽车,我倒无所谓,由于前一晚上没睡好,上车就开始打瞌睡,这路赶得倒也舒服,师父就不一样了,年纪大了.身体自然就没有那么好,在加上他还有轻微的晕车,到了泸溪的时候,已经虚弱的不行,而且那个时候也已经快天黑了.我就找了一个酒店先和师父住下.然后师父给张师父打电话.
有的朋友可能以为湘西那边会比较神秘,其实不然,和大多数地方一样,那边的衣着服饰,建筑风格,饮食起居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那边奇人异事是比较多,但是哪个地方都有,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
张师父本来不在县城,但是听说师父已经到了,他开了一个面包车过来.顺便把周大哥也拉了过来.他们来的很快,距离打电话只有半个多小时,来人中除了他们师徒俩之外,还有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苗家姑娘.是周大哥的表妹,暂且叫她小柔.手指细长,手背发青,整体的肤色偏白,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在他们来之前,师父就嘱咐我把这房间的墙和窗都用符纸封起来.等到他们进门之后,又在门上打了两道符,并且拉上了墨斗线.
周大哥进来的时候比较平静,目光呆滞,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眼睛是在看什么地方.互相问好之后师父看了看周大哥,又在身上摸了摸,然后说道:嗯,确实被附身了.老张稍等会儿……师父说完之后就开始在布包里面翻起来.片刻之后,他拿出了两根红绳,不断的在上面画着手咒.
也就在师父开始画手咒的时候,周大哥开始狂暴起来,本来坐在椅子上的他突然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朝着师父的位置就扑了过去,这种情况也是在意料范围之内,所以我早就做好了他要扑过来的准备.就在他还没有接触到师父的时候,我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这周大哥虽然没我高,由于被附了身,力气却惊人的大,我站在他前面弓着腰想要顶住他前脚的脚步,可是事与愿违,我没有推走他,反而被他推着往后走了几步.我真的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阻拦他,可是还是一步一步的被他推着往后退.也就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刹那,小柔从自己的小背带里面拿出一个碗和一直银筷子,用我没有听过的节奏开始在周大哥的耳边敲打着.
奇怪的是本来力大如牛势不可挡小周在听到这碗筷的敲打声之后突然的停下了身体的动作,出了满脸的狰狞就看不到有任何力量从他的身体撞出.这下我轻松了,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压力.
这是啥玩意?这么厉害?失去压力之后我开始好奇起来,开口问到.
那小柔不断的敲打着手中的碗筷,然后开始把小周往沙发上面引,并且抽空说了一个字: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