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潜在威胁3

  “子俦,你可有印象,从那个地方出来用了几日?”一提到孩子们,让自己牢记的那件事便冒出来,接过他手中的梳子放下,转身面对他。
  “大过年的,别想那些烦心的事了。”她的小脑袋就没休息过。
  “别,告诉我嘛,这一孕傻三年的,今个不记得问你,估计明个我又忘了。”没那么夸张,只是事一多,又不太急的事自然便往后放了。
  “是想到什么了吗?”估计小女人是有了新的想法,怕灵感丢了,才追问。
  “有点小想法,不过你先得回答我的问题,才知道可不可行。”
  “我好好想想,当时注意力在别的地方上,有些忽略了。”秦俦开始认真回想,穆静安猜到便是这样,对于那个地方的神秘感,自然想去探究,结果便忽略了最直接的东西。
  “我们是过了端午出的发。”那是个大节气,任何一个地方的人,都会庆祝一下。“回来时,正好赶上大哥的生辰。”若不是顾府大肆庆祝,他也没什么印象。
  穆静安坐在凳子上,抱住了他的腰,她的子俦不记得自己是哪一天出生的,他那娘也许在他很小的时候给他过过,可能他天赋激发后,便没提过了。
  他当然不记得了,本想让他同自己一起过,可她的出生也不是什么值得好庆祝的,反倒是今年两个孩子庆生时,算上了他一个。
  秦俦拍了拍她的背表示自己不在意。“大哥的生辰是哪天?”记起来就好办了。
  “五月初八。”秦俦可以肯定,每年顾家那边就没忘记过。
  “看来他们的手艺也就这个样了。”穆静安不屑得撇了撇嘴,如此大的漏洞都没去堵上,想来是以为他只是个孩子好糊弄吧,也没想到过还会有人懂。
  “安安这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小模样特别勾人,秦俦微叹一声,弯腰把人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挤在一张椅子里。
  “那地方不是在南夷那边,或者说不是他们想让你以为的在南夷那边。”穆静安搂着他的脖子,笑语晏晏得看他。“从五月初六出发,到五月初八,两天的时间,是不能到京城的。用飞的还差不多。”
  这就是她今天想到的,最直接的,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判断方式来看待问题,子俦年少时的记忆被人篡改了一小部分,参考性就大大降低了。
  因为这些的误导,才使他这么些年收效甚微,秦俦抱穆静安的手僵了一下,过后不由失笑起来,这一孕傻三年的可不止安安一个,他也是,也变笨了,安安都问得这么明显了,自己居然仍没想到了。
  “安安,我是不是很蠢?”希望安安不要嫌弃他。
  “我不也一样,不是孩子们给我带来灵感,我也没想到。”穆静安把手放到他脸上,奇怪,一个大男人的皮肤也能这么好,不自觉得又凑过去用脸蹭了蹭,果如想象中的那么舒服。
  穆静安在打野,研究别的东西,秦俦却因她的动作被治愈了,满是欢喜得蹭了回去。
  他想了一下也明白了,不是他们变笨了,而是日子过得太美好了,让人懒惰了,懒得去管外界那些烦心的事,懒得去理会那些不怠见的人,也懒得去报那些仇与恨,只想守着身边的人,过这种平平淡淡的好日子。
  不过,现在有目标了,又方向明确了,这个麻烦还是早点解决了的好,两人亲昵了一会,起身便抖开了地图,京城周边的地图。
  以马车的速度来计算,距离不会超过京城五百里,而京城五百里以外,那种符合秦俦小时候居住过的环境,就少之又少了,他们很快锁定了,距离,环境,都极为相似的一座大山。
  落日山脉,在京城的正西方,连绵上百里的山脉,足以藏下那神秘的顾家部落,方向有了,地方也算是找到了,别的事就不急了,一时半会他们不会来找自己,自己便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准备。
  秦俦几天没近小女人的身了,自然不会再让她有思考的时间,穆静安也由他,只要他不太过分,有些事她也是愿意配合的。
  大年三十,朝庭也封了印,本是新皇的第一年该大庆,结果先皇的孝期只得低调了,朝月有些抱怨得过来接孩子,她不喜入宫这些锁碎的礼节,可谁让她的名头过多呢,晚间不能在穆府这边守岁,当然是没有好心情的。
  顾浩天只能跟着陪笑,他也不想,可他不能。临分开前,顾浩天偷偷摸摸得递给穆静安一份卷轴,说是皇上让转交于她的,穆静安哭笑不得,交就交呗,大大方方的拿出来便是了,这般不让人多想也不成啊。
  想来这位大哥进京后,听了些关于贤启同自己的风言风语吧,伸手接过,随手放在了书房,等忙完了再说。
  年夜饭当然是穆府这边是最热闹的,吃的,喝的,玩的都是少有的精致与稀奇,孩子们玩游戏,大人们喝酒聊天,喝倒了自有人照顾着去休息,没喝倒的,凑在一块打打牌也不错。
  别看这些娱乐是穆静安引过来的,可她教会众人后,便不再上手了,大家也知道她喜静,现在能这样已很不错了,各玩各的,便也不去寻她。
  小豆子小,早早得便让他睡了,过个年而已,犯不着熬着孩子,两个大人自然得守一会,躲开了人群,回了他们自己的院子。
  对于这个地方,两人都有太多的回忆,也是从那年的三十开始,秦俦入住了穆府。
  “你那时的脸皮可真厚。”穆静安伸手摸着从身后抱着自个的男人的脸,轻捏了一下。
  “明明是安安留我的。”对于这一点,秦俦可不会承认。
  “是吗?”穆静安倒是不记得了,却认为不是这样的。
  “小迷糊。”很怀念她犯迷糊的时候。“说起来,还是大哥他帮了我们。”一开始回忆,有些事就越发清晰起来。
  “是啊,若不是他与朝月来这么一出,我还不知道你喜欢我呢?”穆静安也想到了那段情节。
  “那安安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之前,可曾对我动过心?”秦俦很想知道,自己是何时挤进她的心的。
  “若没对你动心,单凭你喜欢我,就近得我的身吗?”穆静安侧头斜了这个笨男人一眼,“莫不是忘了,当年还是谁先……”
  说了一半穆静安闭了嘴,当年做的时候不觉得,顺的是自己的心意,如今想起来,倒是有些难为情了。
  “先什么?嗯?”秦俦去亲她的耳垂,被她躲开了,可那绕了几个弯的音却钻进耳朵里,痒到人的心底。
  “别闹。”这人每次到是不那么过份了,可每天这么缠着她也不是个事。
  “我没闹,我哪有闹了,嗯?”秦俦觉得这样正好。
  “对了,夜贤启让大哥给我带了东西。”穆静安为了躲这人的骚扰,也是没了法子。
  果然,秦俦停止了手上与嘴上的动作,脸色不好起来。“也不知是谁的大哥。”气呼呼得骂那个中间人,那位离得远,反正没希望了,他念叼就念叼吧,人是自己的就成。
  “安安会给我看吗?”小女人收了,他都不知道,不由有些冒酸水。
  “不给你看,告诉你干嘛?”吃醋的感觉她暂时还没有过,可她男人吃醋的样,倒挺招人疼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才挣开他抱自己的手,前往书房取来那幅画卷。
  “给。”
  见自己的安安这么大方,秦俦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明显她还没打开过。“我双手没空。”把人围进怀里,自己的手就是为抱她而生的。
  穆静安白了秦俦一眼,这别扭的性子,由他去吧,靠着他,将手中的画卷展开,那一刹那两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画不单单是送给穆静安的,还有秦俦,或者说是顾浩然的。
  画卷中画的是北城,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非凡的北城,一位看不到相貌的将军站在城墙上,面对着北疆,正在指指点点,而他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公子。
  只露出个侧脸,一看便是安哲,含笑得说着什么,人物不多,风景是北城的冬天,整个风景也很萧条,可莫名就是让人看出了豪情万丈,与热血沸腾。
  穆静安见秦俦盯着画卷久久不语,不由心中有些感慨万千,这男人怕是在怀念在北城策马扬鞭,保家卫国的生活。
  “子俦。”
  “嘘,乖。”秦俦打断了她后面的话,伸手把画收了起来,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了,哪怕他们两个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却仍忍不住相互生出惺惺相惜之情。
  那人爱安安爱得光明正大,在得知安安已是他的妻后,也收敛得很有分寸,这样的情敌让人恨不起来,怨不起来,也防不起来。
  把画收好,才面对自己的妻。“安安,我不遗憾。”不用她言明,他便知她想说什么。
  “北城已在我手中平稳了,有现在这支镇北军守着,有大哥在,一点都不用担心。我做了我该做的,也牺牲了我能牺牲的,我无愧于大楚的百姓,无愧于北城的乡亲,也无愧于我的本心,反倒是对你。”
  捧起她的脸。“对你,我的安安,我想做的,需要做的,做得不够的,太多太多了。”不给她有太多时间去反应,直接吻了上去。
  因为她,他才愿意去做那些,因为她,他才有什么家国大义,也是因为她,才没让自己最终变成一个怪物。那自己为何不去珍惜她,不疼惜她,不爱她一辈子呢。
  秦俦的情话是满分的,做的也是满分的,穆静安当然也是满心接受的,同样欣赏对方,珍爱对方,把对方放在第一位的人,当然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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