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送敖沣过来的一小群护卫龙就在四周守着,纷纷礼貌地朝纪墨问好,又有黑洲过来说了几件事。
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两条小龙开心玩游戏的声音,期间混杂着卵石滚来滚去、磕磕碰碰的动静。
纪墨听了会心一笑,心想敖沣应该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过来玩的机会的,幸亏沂儿不怕生,两个小家伙才能一起玩。
敖白把容革送回家之后,远远的就听到了家里闹腾的动静,他同样疑惑地问:“小沣来了?父王呢?他为难你了吗?”
纪墨摇摇头,拍拍紧张过度的伴侣,说:“父王没来,是小沣自己过来的,听说父王规定小沣可以吃完晚餐再回去。”
敖白吁了口气,他最担心老龙王趁着自己不在时、为难伴侣孩子了。
“小沣还这么小,王兄王嫂管得死严就算了,怎么父王母后也这样?小沣时常被训得不敢抬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幼龙?”敖白不解且不满地说。
纪墨只能回答,“那什么,望子成龙呗,四个长辈管一个小孩,真是够了,不过没办法,咱们不好说什么。”
敖白搂着伴侣笑,“什么望子成龙?小沣本来就是龙。”
纪墨摸了摸鼻子,“呃,也是。咱们的沂儿也是龙,所以我们不要对他那么严厉,好好的龙,别给管成了个鹌鹑。”
“鹌鹑是什么?”敖白好奇问。
纪墨想了想,“是一种鸟。”
敖白对于带翅膀会飞的都没有好印象,起源于当初跟猛禽部落的冲突,他立刻就严肃地说:“好好的龙,千万别养成了鹌鹑,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的!”
纪墨忍笑点头。
“你看着两个小的,我去安排晚餐。”敖白转身又要去忙碌。
“行!”
于是,纪墨就坐在门口,一边想着一些事情,一边看着两条小龙。
夫夫俩耐心地看着敖沣敖沂玩了小半个晚上,最后,是老龙王派黑昀过来把敖沣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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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深人静时,纪墨慢慢躺下去,累得腰酸背痛,敖白心疼又愧疚,默默给伴侣按揉着。
“你猜,如果咱们坚持反对辅龙王一事,父王会怎么做?”纪墨好奇问。
敖白略微思考片刻,“不知道,其实,我不是太了解他。”
纪墨将尾巴搁到伴侣身上,轻轻一笑:“看出来了。不过,他也不了解你,所以,我估计父王现在也头疼着呢。”
“随他去。”敖白气闷地说,“他把我想得太不堪了!我难道还能利用龙果威胁东海吗?简直荒唐,我怎么可能那么糊涂。”
纪墨翻了个身趴着,“唉,因为他不了解你,防微杜渐,未雨绸缪什么的,估计他就是这样想的吧。”
“总之,辅龙王一事绝无可能!”敖白异常坚决地说。这一步要是让出去,以后肯定有没完没了的麻烦,并且有苦说不出。
纪墨安慰道:“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忧。依我看来,父王得到的消息并不全面,至少,他还不知道大哥。”
如果他知道的话,凭他的暴脾气,哪里忍得住?其实他也用不着忍,大哥绝对是老龙王心里的一根刺,不可触碰的那种。
“他也不知道容革。”敖白补充道。
“西西里海就这几条龙,暂时也没有发现有内奸。”纪墨分析道,“那就只能是敖淼那边泄露出去的了,父王应该是从西海得知的消息,敖淼又是从容尼那儿得知的,层层递减——所以,父王不清楚咱们的底细,他不敢轻举妄动。”
敖白轻轻按揉着伴侣的后腰,“正是的,否则父王不会亲自过来跟咱们商量,他直接就会把选定的辅龙王派过来。”
“唔,他应该会给那个辅龙王配多多的护卫龙,一来就把咱们给彻底打压了!”纪墨笑眯眯地猜,“然后,咱们就会可怜巴巴地被欺负,被逼得活不下去、东躲西藏、没有东西吃……”
敖白被伴侣逗笑了,他安慰道:“不可能有那一天。纪墨,我不会让谁欺负你和沂儿的,不管我是不是龙王。”
“哈哈哈~我刚才开玩笑的。”纪墨大笑,“父王精明得过份,一来就想让咱们歇着。但是,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敖白配合地问:“什么?”
“哼,就算咱们拱手把西西里海让给辅龙王,他就知道该怎么上岸换龙果了吗?想得可真简单啊!敖白,咱们在西西里待了这么久,海里熟悉、陆地上也熟悉,走兽部落和猛禽部落都熟悉,甚至跟猛禽部落的第一次交换就要到了。这一切,多少宝石鲛纱都换不来的。”
敖白同样感慨道:“确实,那时初次上岸,吃了多少苦头!如果不是大哥收留了咱们,又指点了许多,咱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摸清西西里大陆的情况。”
纪墨道:“几个陆地兽人部落难道是笨的吗?他们不知道多精明,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跟海族合作的。”
什么辅龙王?想坐享其成,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风平浪静。
敖泱和青哲下定了决心,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圣湖。在海岛上也住了三个多月,希图玩得很尽兴,说回家也是高高兴兴的,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两个海族弟弟的处境。
纪墨忙着给大哥一家准备些特产,又要关注陆地上的情况,确保他们能平安从陆路返回圣湖。
期间,敖沣时常过来找小龙玩,老龙王偶尔也过来,换着花样提辅龙王的事,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双方几近彻底翻脸。
西西里海的水温都因为摩擦争执而上升了不少。
就在一切暗中安排妥当,准备第二天一早就护送青哲他们回去时,容拓心急火燎地游到了岛上,眉头拧得死紧、显见不安,他急切地在寻找敖泱
第151章 真相大白:我打死你这个逆子
当时,青哲因为身体不便,谁也不会让他过份劳累,容拓心急火燎地冲到冲到海岛时,青哲正在将晾晒好的虾干鱼干密封装袋,准备作为海岛特产带回家去,分给部落里的好朋友们尝尝鲜。
唉,这个海岛真的很漂亮,可惜太远了,又是在海里,我的父母、还有维泽和星达他们不大可能过来游玩……
青哲的心愿一直很简单:找个踏实可靠的伴侣、生几个健康活泼的幼崽,一家人平安美满地过就行了。
又因为孕育着小生命,因此青哲的神态更为和煦友善,随时随地都噙着笑。
青哲看到容拓跑过来。
“容拓,今天这么早就来接革革吗?”青哲主动问,“革革在屋里摇篮睡觉呢。”
容拓摇摇头,急促地喘着气,劈头就问:“大王子呢?我找他有急事!”
“哦,哦,他带着希图去屋后林子里割藤蔓了,发生什么事了?”青哲愣了一下,有些担心地追问。
容拓摆摆手,一阵风似的刮去了木屋方向,远远丢下一句话“没事,你不要担心!”
“什么?嗳~”青哲匆匆忙忙把兽皮袋子扎紧,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木屋后面,希图在空地处候着,敖泱正在挑选合适的柔韧藤蔓,用以将众多的行李捆扎好。
明天回圣湖时,将会分两路:一应的包袱箱笼,将捆好了交由容拓的小弟,请他们帮忙从水路运回圣湖;敖泱一行则轻装上阵,专心护着青哲走陆路、穿越密林回家。
“亚父,我们以后还可以过来玩吗?”希图不舍地打量着海岛的雨林,期待地问。
敖泱利落将藤蔓上的叶子削去,说:“当然可以,出海以后只会越来越方便的。不过,下一次估计没有那么快,怎么着也得等你的母父恢复过来。”
希图懂事地点点头,“嗯,等弟弟生下来,那时我们就一家四口出海玩。”
小虎崽心里骄傲自豪极了:看呐,因为我的亚父是龙、又因为我们跟纪叔叔家是好朋友,所以我们才可以走出密林、出海游玩,多好啊!
敖泱割了一小堆的藤蔓,又细细地绕成一个圈。
“没问题,出海玩而已,又不是什么难的。”敖泱笑着承诺道。
希图听了却异常高兴,因为这个承诺给了他心里一个念想:只有出海玩,才能见到两个海族弟弟。如果我回家了,沂儿多可怜,革革又还太小,不会说话,那样沂儿就没有玩伴了……
“大王子?大王子?”这时,前面传来容拓焦灼地呼唤声,叫声混着脚步声,转眼间,容拓就跑到了木屋后面的林子里。
敖泱挑眉问:“怎么了?东海龙王翻脸了吗?”他首先就想到这件事。
容拓摇摇头,又摆摆手,“不、不是,这是西西里,他不敢轻易翻脸的。”
“那是什么事?”敖泱松了口气,好整以暇地问,心道不是老龙王翻脸了就行,免得西西里闹得一团乱糟糟,兄弟夫家里不太平。
容拓喘匀了气之后,快速地说:“大王子,您在南海的兄弟过来了!”
小虎崽倏然抬头,“亚父在南海的兄弟?”
敖泱微微眯着眼睛,罕见地呆住了,“南海的兄弟?”
“是啊大王子,来的是南海的大……敖恪,他、他称您为大哥,按照海族规矩,他现带着护卫龙先来拜访了西西里王。”容拓一口气说完,指尖轻微颤抖着。
对于南海王子敖恪的到来,有龙欢喜有龙忧——而容拓就是忧愁的那个!因为敖恪是认得容拓的,而且敖恪的手下也多认识容拓的。
希图想了想,茫然地问:“敖恪是亚父的弟弟吗?”
容拓不敢回答。
敖泱撇撇嘴,只说:“他跟我同一个父亲。”
“哦,那不就像我和弟弟一样?只不过我跟弟弟是同一个母父而已。”小虎崽恍然大悟。
敖泱严肃道:“不一样,咱们家里的弟弟就是你的弟弟……但那个敖恪,我是听也没有听说过的。”
容拓的手心微微冒汗,此时十分感激纪墨,因为刚才蓦然得知敖恪到来的消息,他有一瞬间心紧紧缩成了一团、浑身僵硬,纪墨发现后、立刻借口通知大哥把他支了出来。
“敖恪来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敖泱忍不住问,“容拓,你告诉我做什么?”
容拓一时语塞,只好吱吱唔唔地回答:“是纪墨让我上来的,大……敖恪一来就提到了您的名字,又说准备穿过西西里海、从水路游到圣湖去探望您。”
敖泱眉头紧皱,“真奇了,我跟他有和交情?他来圣湖探望我?”
这时,青哲已经在旁边听清楚了,对于伴侣的身世、还有那些不知道算不算亲戚的亲戚,他很是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
“容拓,那个敖、敖恪还说什么了吗?”青哲想打听得清楚一些。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跟西西里海龙王打个招呼,顺便把规定的海礼给了,今晚在这儿歇一晚,明天一早就从海沟走水路去圣湖。”容拓快速地解释道,“纪墨让我告诉您,您也好有个心理准备,这里没有理由拦截他。”
青哲深吸口气,努力镇定,“好吧,幸好明天我们也回去了,免得他们去了圣湖扑个空。”
小虎崽想了又想,暂时没有想到他有什么可说的,于是就保持了安静,他很相信敖泱,坚信亚父会处理好一切。
敖泱沉吟良久,最终点头道:“没事,我知道了,敖恪估计是他叫过来熟悉西西里情况的。”
大白龙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父亲敖昆了。
一行人各有心事,慢慢走出林子。
青哲最终没忍住,悄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他心里非常忐忑:之前没怀上担心,现在怀上了也还是担心——万一孩子生下来就严重先天不足该怎么办啊?敖泱的兄弟来了……
太阳当空照,海岛上永远浪涛滚滚、椰风细细、海鸟在不知疲倦地鸣叫。阳光、沙滩、海浪和小木屋,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
容拓的指尖逐渐停止了颤抖,呼吸和心跳又一次回到了正常的频率。
“呼~”容拓吁了口气。
敖泱很快想清楚了同父异母便宜弟弟的来意,他恢复了镇定,开始按照原定计划捆扎行李。
希图更是大孩子心性,他很快就缠着容拓问:“沂儿呢?他怎么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