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第三十六章
关注陆雪案的网民们并不知道警方的调查到底进展如何，不过这不影响他们对这个案子的关注和探讨。
又过了一两天，网络上基本上不再有人认为傅暄是陆雪案的凶手，大家都已经认可了陆雪之死与符家有关。
网民对陆雪案也有不同的看法，这其中最大的两种声音，第一种是认为陆雪就是卖的，所以被玩死了活该，并攻击女性群体都可能为了钱而出卖肉/体；另一种是认为即使陆雪本意是要卖，但害死她的人，依然是罪犯，要依法处置。
这个案子引起了网民的广泛讨论，讨论点之后便扩展到了各方各面，又因为这个案子迟迟没有破，傅暄便又再次遭受池鱼之殃，有人攻击他早就知道这个案子与符家有关，但他们有钱人互相庇护，所以傅暄没有站出来为陆雪主持公道。
林春阳不知道傅暄的心里是否真如他表现得那样豁达和不在意，不过，站在她的角度，她是绝对不可能真的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的。
因这种“推己及人”，林春阳担心傅暄“嘴里说得满不在乎，其实夜里都在被窝里掉眼泪”，她就和傅暄联系比较多，希望知道傅暄的状态，担心他出什么事。
最近傅暄也几乎总住在城里他自己的公寓里，米管家每天上午到他的公寓里上班，带着保姆做完家务后就会离开，所以请了假不去学校的傅暄大多数时间都独自一人待在那里。
这也引起了林春阳更多的担心，怕他一个人独处会出事。
林春阳如今一周只有一节课，其他时间则根据实验安排要去实验室做实验。
林春阳从实验室匆匆回到宿舍换了衣服，就要去傅暄家看看他。
因为之前林春阳从傅暄的车里下车的事，如今，林春阳的同学和室友都知道她和“网络名人”傅暄有关系。
不过，到如今，傅暄被网民从案子里摘出了，学校同学便多对他生出了同情，这也包括林春阳的室友。
见林春阳居然抹了一下口红才出门，室友便笑着说：“阳阳，你又去傅暄那里吗？”
林春阳也没有隐瞒，点头说：“嗯。”
室友说：“你俩真没有谈恋爱吗？”
林春阳有些尴尬，道：“也有单纯的异性友情啊。”
室友露出暧昧的笑，道：“那就是单纯的异性友情吧。”
想了想，又严肃地说：“如果只是你这样想，傅暄没有这样想，他要做什么你不能接受的事，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拒绝，然后告诉我们啊。不要因为觉得不好意思，就不求助。”
林春阳所在寝室大家都沉迷学习，平常很少交流课业之外的话题，被室友这样提醒，林春阳第一反应是傅暄根本不是那种人，随即又意识到室友的贴心，她点头道：“谢谢。虽然我觉得傅暄不是那样的人，但要是真遇到什么事，我会告诉你们的。”
林春阳这才背着包离开了宿舍，坐地铁去傅暄家。
坐在地铁里，林春阳一边看网上对陆雪案最近的分析，一边又有一些走神，想着室友说的事。
林春阳自认为是单纯的异性友情，但傅暄不是那样想啊，林春阳不由想，傅暄是怎么想的呢？自己之前拒绝了傅暄的示爱，之后依然和傅暄一直有联系，还几乎每天都专门独处，傅暄会认为自己其实是行为上就答应了？还是认为自己是欲迎还拒？自己其实不应该再和他接触了吗？但要是真不再接触和联系，林春阳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林春阳不由想，她还是喜欢傅暄的，而且担心他，她希望他不要受到伤害，但好像这又距离和傅暄谈恋爱差了一截，而到底要到什么地步才是可以谈恋爱的状态，林春阳又不知道了。
正胡思乱想着，林春阳刷到了一个长贴。
有人贴出了自己曾经被符天华性侵的经历，这个帖子有上万的转发。
当事人是一名长相美艳的空乘，曾经在公务机上服务，于是和符天华认识，在飞机上被符天华性侵，她有反抗，就被符天华打得遍体鳞伤，当时，飞机上还有符天华的其他随行人员，但没有人帮助她。
事后，符天华身边的走狗赵复东送了她去医院，并向她道歉，又给了她一些钱，还说，她长得漂亮身材好，符天华是真的很喜欢她，才对她做那种事，而且，她是符天华公务机上的空乘，这种空乘，就是默认要提供那种服务，她即使去告符天华，除了坏了她自己的名声，符天华可不会受什么影响，因为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被强/奸，而不是本来就是自己愿意的。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把事闹得不好看，她拿钱，有什么不好呢。
她当时非常痛苦，之后，她男朋友也知道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并和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说她正是因为去做公务机空乘才遇上了这种事，说不得她心里本来就是想着要傍上有钱人。
她因此和男友分了手，并因为实在太痛苦，便去报了警。
但这时候时间已经晚了，她手里没有有力的证据，而且她去报警的事马上就被符天华知道了，赵复东出现，出示他给她转账的证明，说她本来就是符天华的情人，只是因为和符天华闹了矛盾，才来报警说是被强/奸，最终，因为种种问题，她这事并没有立案。
她从此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也从原来的公司被离职，她甚至自杀过几次，后来完全是靠着“恶人还没有死，我决不能先死”的信念活了下来。
这个帖子的当事人得到了很多同情，林春阳看后，自然会感同身受，非常愤怒。
林春阳到傅暄家门口，门便自动开了。
林春阳第一次遇到这种门遇到她就自动打开的事时，还感觉新奇，傅暄给她解释了原理后，她就习以为常了。
傅暄家的这个门安装了一个智能系统，上面的摄像头会自动识别人脸，遇到授权的人，就会自动开门。
林春阳在门厅处换专属于她的拖鞋，傅暄从厨房快步走了过来，见到她，就高兴地笑着说：“林春阳，我做了苹果派，我觉得挺好吃的，你也来尝尝吧。”
林春阳抬头看他，见傅暄系着围裙，挽着袖子，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林春阳心说他是真的很高兴啊。
林春阳愣了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傅暄看到林春阳眉头紧皱神情低落的模样，便也皱了眉，担心地问：“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
林春阳叹气道：“没什么事。”
傅暄更加担心了，弯下腰低头看林春阳的脸，见她只是情绪低落，并没有哭过，才稍稍放了一点心，说：“你这不是骗我吗？明明有事。”
林春阳勉强笑了笑，说：“真的没事，只是在来的路上，看了一下陆雪案子相关的帖子，看到了有人写的符天华另外的犯罪情况而已。”
傅暄想了想，说：“你是指符天华以前在自己家的私人飞机上侵犯了上面的工作人员的事吗？”
林春阳没想到他知道这事，不过转念一想，傅暄自己也会上网，也会关注有关陆雪的这个案子，自然也会看到有关符天华的这个帖子。
林春阳没有应，但她那变得更加愤怒却又失落的神情，说明她正是指的这件事。
傅暄道：“那事的确很让人生气。”
林春阳倒没想到傅暄瞬间会对这事表态，她说：“符天华根本就是惯犯，而且因为有钱，就不把别人当人，为所欲为。”
傅暄道：“他的确是个渣滓，没有道德，脑满肠肥，肯定还早泄秒射阳/痿……”
一通还没说完，发现林春阳瞪大了眼望着他，眼里满是意外。
傅暄这才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不该在林春阳面前说这种话，也许林春阳会认为他不是正经人。
虽然心里后悔极了，但傅暄还是保持了面上的一本正经和义正言辞，说：“性能力有问题的男人，才更喜欢那种强迫式的性行为，也更容易有暴力行为。呃，我也是看书看的。”
林春阳不自在地“哦”了一声，然后说：“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太弱势了。”
傅暄发现林春阳不追问他是看的什么书，才松了口气，附和她道：“是啊。女人比男人弱势。”